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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慕容宝与乞伏燕为此抗婚;阿烈欲毒杀张娇,拓拔珪及时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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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慕容炬搬了一把古琴来到梧桐树下,每一根琴弦都拨动的那么轻盈,似有无限心事。
张娇循着这悠扬但又给人阵阵悲凉情调的琴声来到了慕容炬身边。她看着满面忧愁的慕容炬,不禁躺进了慕容炬的怀里。
“阿炬啊,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压在心底很久了。”
慕容炬有些好奇:“哦?什么事?”
张娇回想了片刻,道:“那一日,是不是你给我割开皮肉喂血的?”
慕容炬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惊讶地看着张娇,道:“没……没有这回事啊!”
“你别想着再继续骗我了,你看你那表情早就已经出卖你了。”张娇语气有些俏皮。
“我……”慕容炬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到底还是要谢谢你,阿炬!我知道当时你看着即将奄奄一息的我一定非常痛苦,可是为了救我你也顾不了这么多。但是你总归也不该这么傻,狠心这么对待自己。”
慕容炬再也兜不住了,他笑了笑,道:“别这么说。为了你,再苦再傻我都心甘情愿。当时,我看着一步一步气息微弱的你,当时的心里真的是乱成了一堆乱麻,在原地急得直团团转。可是当时又临近秋旱,周围水源早已经枯竭,情急之下,我就忍着剧痛割开自己的胳膊,给你……可是当时我已经全然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就此失去你。”
张娇用手轻轻地将慕容炬后面披着的头发顺了一缕到前面捋着,道:“我知道当时你的苦衷,我现在不怪你了。可是,下次,如果再有这么种情况你再伤害自己了,更不能说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你可知,你身上没伤一分,在我的心上就伤一分痛一分。”
慕容炬将张娇拥的更紧了。
“啊,对了,阿炬,我的那些王室宗亲你可知道她们的下落?我现在有几分担心他们。毕竟当时被苻苌追杀,一不小心就把他们抛在了原地,我这些天一直不安,怕她们会不会已经……”
慕容炬微笑着打住了张娇,安慰道:“你放心,他们之前已经跟着慕容昭将军回到了大燕军营,现在我已经把他们给带了回来,由于皇宫人多眼杂,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非议,所以我只好把他们安置在都城不远的一处郊外。”
“那我可以去见见他们吗?”张娇恳切地请求道。
“现在啊?现在都这么晚了,恐怕是不行了,待明日一早我即刻就带你去。”
“阿炬,谢谢你!”
慕容炬甜甜地笑了笑。
望着这景色,慕容炬不忍触景生情:“娇儿,还记得在这里吗?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就是在这里,你为我挡住后秦来的那些刺客而身中重伤,当时,我的心里真的是悲痛至极,后来,曾想过随你一并同去,就此做一对亡命鸳鸯也好比在这个世上对你一直心存愧疚悔恨地活着要强的多。还好,老天眷顾我们这对有情人,你没伤中要害,要不然,我慕容炬哪怕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让那后秦一干人等血债血偿。”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若不是那次的挡刀使我们感情得以升温,恐怕我俩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呢。或许,你此刻已经娶了别人了。”
慕容炬打趣地笑了笑,道:“怎么可能呢?娇儿,你知不知道,自从那一日将你救回府后,我的心早已被你夺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或许,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但我也绝不会轻易就对你放任不管的。”
“慕容炬,我到现在都还很好奇,你当初到底是喜欢我哪点才愿意这么和我厮守终生的?”张娇一脸想要得到答案的迫切。
“大婚那天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喜欢你的善良、大度、宽厚、有礼,现在,比起这些,有个更值得我让我和你愿意厮守终生的点。”
“哦?是什么?”张娇更加有些期待了。
慕容炬也不墨迹,直接道:“你的大智大勇。娇儿,你知道吗?这番你立了大功后,整个燕军上上下下无一不对你发自肺腑的敬佩。就连作为男儿身的我,你也是我由衷敬佩的第一个女子,比起那些只会动不动就梨花带雨的女子要强的不知哪里去。”
张娇羞羞地笑了笑,不语。
接着,张娇看着这满树的梧桐花,道:“阿炬,这辈子能有你相知相伴,我张娇此生再无遗憾。”
慕容炬幸福地笑了笑,不语。
次日,慕容炬和张娇看望完前凉宗室以后,张娇若有所思地对慕容炬道:“阿炬啊,我觉得那个郊外的住所毕竟还是太过简陋寒酸了些,以前他们在后秦那里受了那么多苦,我真的不想让他们再继续受苦了。这样吧,阿炬,我想不如我们就把他们送到以前我们住的那个竹屋去休养,那里不仅山清水秀,也是格外僻静,再适合不过了。”
慕容炬点了点头:“好,一切听你的。”
中午用完膳后,慕容炬就不透露一点风声地将前凉王室余下的人尽皆送去了竹屋。
后燕大营里,慕容垂和众人在商议着事务。正事谈完后,他又开始商议起了关于慕容宝与乞伏燕的婚事。
“父皇,儿臣坚决不嫁!”慕容宝一脸坚定地拒绝道。
慕容垂有些疑惑,道:“宝儿,你这是为何?那燕儿姑娘品行端正、恭谦有礼,又出落的那般亭亭玉立,她哪里配不上你了?”
“父皇,不是她哪里配不配不的上儿臣,而是儿臣真的不喜欢她。儿臣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儿臣此生唯她不娶。”慕容宝用余光扫了一眼云琳。
慕容垂一脸严肃道:“宝儿,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肆意胡来!朕不管你是不是已经有意中人了,但是这门亲事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别到最后,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而丢了我大燕的全部面子。”
看着慕容垂这么坚决强硬的态度,慕容宝心里自是更加不甘了。他望着慕容垂,愤懑不平道:“父皇,您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为何您却如此执拗,非要儿臣不能去追求自己所喜欢的事物?凭什么,小弟他就能如此称心如意,求得自己所爱之人,抱得美人归?”
慕容垂看着下面冥顽不化的慕容宝,怒气冲冲道:“你这逆子,三番五次与朕顶撞,与朕对抗。这门亲事能和你小弟那一样吗?”
慕容宝依然是一脸不屑道:“父皇,这门婚事儿臣说不答应就是不答应。儿臣此生心里装着的念着的,永远都只有云琳一人。”
这下慕容宝把话彻底说透了,可把众人惊的不轻。云琳见状,为了当前的形势着想,也只能被迫隐藏自己的情感,硬着头皮向慕容垂请罪道:“陛下,方才河间王说的都是些气话,您切莫当真啊。民女……民女从一开始都没有对河间王动过任何心思,方才河间王必定是一时生气冲昏了脑子,才肆意胡说的。”
慕容宝才开始听到这里心都碎了一地,过后他稍稍缓了片刻,又过细地想了想,原来这不过是云琳为了顾全形势不让自己陷入不义之地而献出的权宜之计,为此,他才松了口气。
慕容垂生气地看了看云琳和慕容宝,道:“好了,我不管你二人是否有无感情,但是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云琳姑娘,不管你刚才所说是否句句属实,不管你以前是否对宝儿动过真感情,为了大局着想,如果有,还请你收回那一番情思吧,来日,有机会了,朕定会让人为你觅得一份良缘的。”
云琳面色沉重道:“多谢陛下教诲,云琳定会全力遵守。陛下的一片好心,云琳不胜感激。”
说完,人群便解散了。
走到外面的一处空地,慕容宝一脸忧郁地拽住了云琳纤细的胳膊,道:“琳儿,方才在大营里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也知道你对我的一番好意,帮我解围。可是,我现在还想问你一句,经此一事,你现在心里还爱着我吗?”
云琳转过身子,哀怨地叹了口气,道:“我对你的感情自始至终都从未变过,可是如今你我也看到了,时局不允,我现在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当时,听到你要另配新欢时,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自打那次你我在山上定情,我的心里自此便只有你一人,任何人都无法替代。我是真舍不得你活生生从我眼皮子底下被别人夺走。可是,他毕竟是你的父皇,是大燕的国君,代表的是整个大燕面子,你我再怎么挣扎,终究不还是无济于事吗。我真的不甘心!我真的不愿意就这么认输。”
一句“我真的不甘心!”瞬间把慕容宝感动的不行。他看到了云琳对他们这份感情的坚贞,可是如今看着这形势,他也是进退两难,拿不出自己的一点办法。
慕容宝紧紧将云琳拥进了怀里,温柔地说道:“琳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任何人都休想将我们分开。我一定会相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让我们度过这次危机的。”
云琳欣慰地点了点头。
西秦皇宫里,乞伏国人一脸严肃地将乞伏燕找了来。
“父皇,您这么急匆匆找儿臣所为何事啊?”乞伏燕笑眯眯地看着乞伏国仁,道。
乞伏国仁走下去,一脸严肃地看着乞伏燕,道:“燕儿,我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尽快去准备你的婚事的。不日,待大燕凯旋,就是你与河间王的大婚之日。这个决定,可是我与大燕皇帝亲自商量好的。”
乞伏燕这下就不干了,一脸委屈地倔强道:“父皇,女儿不!女儿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女儿已然有了心仪之人,绝不会再去外嫁他人的。”
“你是说那个叫‘□□康’的?不行!这绝对不行!经过朕数月的调查,那□□康虽然此时已然为大燕国的左仆射,看着也是个不错的官儿,但是你可知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乞伏国仁看着乞伏燕仍是一脸不屑,道:“不过是一个区区任人使唤的卑贱侍从。我西秦堂堂一国尊贵的公主,又怎么能嫁给这样之人?自古皇亲国戚成婚便是要选那些家境殷实、生活富庶之家,他□□康以前不过一个卑贱的侍从,现在得了点好处,坐到了左仆射位置,但是,仍然改变不了他家境贫寒的历史。我之前特地着人调查,这个□□康自小父母双亡,后来才阴差阳错被接济到赵王府的。至于他的父母,也不过是一介布衣百姓。你看,如此一个环境背景,又怎么能配的上你呢?你可是我西秦堂堂公主,如果在婚配上有任何行差踏错,那我西秦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乞伏燕有些急眼了,反驳道:“一介布衣又怎么样?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不管他是什么达官显贵还是一介平民,我只要每天能在他的爱下幸福、快乐,我这辈子便知足了。至于那慕容宝,我是嫁都不会嫁的。我心里始终只有□□康一人,这辈子要娶我的男人也只能非他莫属,别的男人想都不要想。”
乞伏国仁看着执迷不悟,一直和自己唱反调的乞伏燕,有些心焦道:“燕儿啊,自古儿女之事就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那大燕国的河间王一表人才文质彬彬的,哪里配不上你?你为何如此那么挑剔?”
“父皇,您错了,论相貌,他还不及□□康半分呢。”乞伏燕语气里带着些许自豪。
“我不管你再如何诡辩,总之泼出去的水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就安心等待嫁进大燕吧。”乞伏国仁一脸的决绝。
“可是父皇……”乞伏燕还想哀求却被乞伏国仁一下子不耐烦地打住了,“燕儿,我念在你是我最宠爱的女儿的份儿上之前种种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也不可再次胡闹妄为了,否则,就别怪父皇不讲情面了。”
乞伏燕看着态度强硬的乞伏国仁,知道大势已定,自己再胡闹也是改变不了什么了。她愤愤不平地白了一眼乞伏国仁,就离开了。
乞伏国仁望着这个犟女儿离开的背影,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乞伏燕回到寝殿后,又是砸,又是摔,屋内顿时一片狼藉。搞的贴身侍女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乞伏燕要拿起化妆盒砸在地上时,一旁的贴身侍女秋兰再也看不下去了,连忙出手制止了乞伏燕。
“公主,您就消消气儿吧,待会儿动静传到陛下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你少和我提他,亏他还是我心心念念的父皇,没想到竟是如此薄情寡义,连让自己心爱的子女追求所爱的权利都不肯给予。”乞伏燕怒不可遏道。
“哎呀,公主,您这又是何必!陛下这么做想必必然是有他的道理吧!”秋兰宽慰道。
“道理?难不成你也在袒护他?替他说话?”乞伏燕气急败坏地盯着秋兰,吓的秋兰浑身直哆嗦。
随即,秋兰怕出什么大事连忙向乞伏燕跪了下来,请求谢罪。乞伏燕一脸怒气地看着地上的秋兰,急忙转过头,不再理睬秋兰,任凭秋兰一直在冰冷的地板上跪着,凉气直击她的膝盖。
“好,既如此,你们个个都想逼我不能如愿,那我干脆也不活了!”
乞伏燕连忙拔出头上的簪子,就要往自己颈动脉处扎。地上的秋兰见此情形,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站起身,跑到乞伏燕面前,用力夺过簪子,一把将它扔到了地上。这才避免了血腥一幕上演。
“你这是干什么?”乞伏燕恶狠狠地盯着秋兰。
“公主,再怎么说,你,你,你也是西秦的一国公主,就,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恐,恐,恐,会引起整个朝野上下不安的。”秋兰一直不敢抬头看乞伏燕,浑身被吓得哆哆嗦嗦的。
“好,现在连你也敢这么趾高气扬教训我了?行!”
秋兰连忙又跪在了地上,语气急促地解释道:“不,不,不是的,公,公,公主,奴,奴,奴婢就是有上千上万个胆子也不敢以下犯上违逆公主,奴,奴,奴婢方才只是道出了奴婢心中的心里话而已。公主,您想想,您贵为一国公主,又是陛下最疼爱的宝贝女儿,您,您,您就这么二话不说一走了之,您可让陛下接下来怎么办?”
乞伏燕的情绪瞬间松了一点,心想这个婢女的话也不没有错,如果自己就这么因为自己的一夕任性而不明不白而去,那该置自己的父皇于何地,置整个西秦于何地。反倒,还会让一些有心之人误以为是西秦国主为了一己之私而逼死了自己的女儿,到时满城风雨,那自己父皇的颜面更加无存了。
“好,你们可真行!”
随后,乞伏燕让跪在地上的秋兰退下了。待秋兰走后,她则迅速将房门禁闭,终日不吃不喝。
北魏皇宫,拓拔珪刚刚习武回来。不过这拓拔珪倒真是一个喜欢一个人独处之人,前边竟然一个侍从也没有。不像其他君主,走到哪,身后就屁颠屁颠一大堆人伺候。况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了,平时他亦是如此,下令不管在哪都不能让人跟着,身边一直唯有一个阿烈伺候着。渐渐地也便习惯了。
阿烈手里不知拿着一瓶什么正急匆匆地从殿内往外跑。拓拔珪一脸疑惑地见状,赶紧叫住了他。
“阿烈,你这般行色匆匆是要去哪?还有,手里神神秘秘拿着什么?”
阿烈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连忙故作镇定,来到了拓拔珪面前,道:“阿珪,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我这不是看用膳时间快到了,想去给你准备准备。”
拓拔珪看着阿烈那虚伪的神情,明显是不信的,“阿烈,我拿你当自己的亲弟兄看,你却拿我当外人看,连句实话都不肯告诉我?”
阿烈连见事情已然拆穿之势,低下头没有答复拓拔珪。拓拔珪见此,心中必然确定阿烈又在偷偷摸摸酝酿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
“你手上的这个瓶子倒是做工很精致啊!能否让我瞧瞧?”
拓拔珪刚想伸手去拿瓶子,阿烈就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拓拔珪又接第二步,阿烈仍是被吓得如此。大概动作持续到了双方十几步的时候,拓拔珪也不再有意退让,直接一把夺过了阿烈手中的瓶子,打开瓶塞闻了闻。这下,可是真的大不妙。
“鸩毒!”
拓拔珪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你拿鸩毒去干什么?难道……”
一段拓拔珪与阿烈的昔日谈话在脑海里迅速闪过。拓拔珪顿时气急败坏。他急忙用胳膊抵着阿烈的脖子使阿烈后背一下子撞到了柱子上。
“你想去毒害娇儿?”拓拔珪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阿烈仍然是不肯如实招来。
“你不说话就说明你已然心意已决。我早就告诉过你,不管是你还是任何人,如果胆敢碰娇儿的一根手指头,那就休怪我无情。怎么,你当我的话只是一时激动吓吓你吗?还是,你故意去当做耳边风?”
接着,拓拔珪直接抽出剑,将剑锋抵在了阿烈的胸口上。阿烈一看,这可不得了,直接跪在地上向拓拔珪求情。拓拔珪念在阿烈是初犯,还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了他。
“我这次暂时先放了你,不过下次,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想去加害娇儿或是任何人,那刚才的那把剑可就不是白刃了。”
见到拓拔珪原谅自己后,阿烈抖动着身体拜谢后就慌慌张张离开了。
拓拔珪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手中的剑也不自觉地滑落,只听地上‘啪’的一声。他远远盯着门外,低声道:“娇儿,我现在真担心你的安危。现在,我不在你的身边,就有有心之人想趁机加害你,彻底让我失去你。既然我拓拔珪这辈子许诺你要为你而活,那我断然不会让那些有心之人有机可图,我会用我的生命一直去守护你,爱你。”
说罢,拓拔珪一脸的惆怅,登上了上面的座位。他坐了下来,拿起一旁的酒,一杯一杯地饮了起来。
今天的酒怎么格外灼喉?尽管如此,拓拔珪还是强忍着一口一口咽了下去。那胃里,每接受一口从上面滑下来的酒水,都像是着了火一般,火辣辣的难受。
拓拔珪干脆彻底放下了酒杯,环视了安静的四周后,直接一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阿珪,阿珪,阿珪……”
一阵熟悉而又心心念念的声音回荡在拓拔珪的耳边。拓拔珪慢慢地抬起头,只见张娇不知何时竟站在了下面,一脸微笑着望着拓拔珪。那笑容,还是如初见时那般美,那般绚烂。
张娇从拓拔珪的怀里挣开,满眼深情地望着拓拔珪,但却一言不发。
拓拔珪用手轻轻撩拨了一下张娇秀发,深情款款地说:“你可知道,我日日有多念着你,多想着你吗?为了再见你一面,我整日倍受相思的煎熬,我的心血都快熬干了!仅仅就是想再见你一面。”
张娇依旧一脸沉默。接着,她嘴角勾出一抹甜甜的笑,用手柔情蜜意地抚摸着拓拔珪的脸。
拓拔珪一把握住了张娇的手腕儿,道:“我们上去说话可好?你知道吗?我这些日子攒了好多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张娇依旧是保持着那副笑容,点了点头。
拓跋珪兴奋一笑,直接拉着张娇的手,就往上面走去。可是就当拓拔珪再转过头时,张娇已经离奇般彻底消失不见了。拓拔珪顿时一脸的失望与疑惑。他来回在殿里一直大喊着张娇,可是皆是无果。就这样,张娇好像真的从拓拔珪的眼皮子底下活生生地人间蒸发了。拓拔珪崩溃至极,坐到台阶上向隅而泣了起来。
越哭越厉害,猛地一下,拓拔珪直接醒了过来。他赶紧站起身来,望着下面,下面空空如也,似乎这段时间从未有人踏足过此地。拓拔珪这才猛然一惊,原来是自己的一个梦!他又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还是湿的,就像刚才刚大哭过一样。
“娇儿,难道真的是你?可如果真的是你,为什么你却对我不理也不睬的,就好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难道你心里还一直对我有怨气吗?我……可是,不管你如何恨我,怨我,我只求你不要那样对我,我真的怕你会把我彻底忘了,彻底变成两个陌路人,如此,和一刀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拓拔珪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至此,我拓拔珪还是第一次为一个人哭泣,并且哭的一点不悔。”
夜里,盛思宁一时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慕容炬给约出来了,一同坐在星空下开怀畅饮。看来,这俩“情敌”还未真的“情敌化”。
“怎么,今日盛大公子这么悠闲啊,竟然把我邀出来一同畅饮?”慕容炬边喝着边仰望着星空。
“怎么,照赵大王爷这意思,我是自作多情,根本就不配邀你出来喝酒?”
慕容炬打趣地笑了笑:“你这是哪里话,你看我慕容炬岂是那种随便就目空一切之人?我不过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盛思明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慕容炬,我今日叫你前来可不单单只是一时找你喝酒来聊天的,还希望你不要误解了。”
慕容炬轻笑了一声:“是为了娇儿吧!?”
盛思明笑笑点了点头,“慕容炬,娇儿也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是男人,就绝对不能让他受到半点伤害与委屈。如今她已与你结为一体,并且琴瑟和鸣相敬如宾,每天都是那么的幸福快乐,你知道每天能看着她远远地一笑我的心里有多高兴多知足吗?不过你别误会了,我并不是对她还余情未了,虽然……确实有那么点余情甚至这辈子都无法了去,但是我当把这点情感深深地埋在心里便好,不会去影响你们的。那样,岂不会让娇儿更加伤心难过,更加恨我,到时,我的心里自是也是不好受的。我这辈子没有别的什么希冀,唯一的,就是愿她能一直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我一直能在她身边默默地守护着她,每天都能看到她对我一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我自幼与她相识,虽然曾经是青梅竹马,但是不到一年就被这无情的乱世给拆散了,自此,我二人再无音讯。后来,我与她重逢时才得知,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地漂流了将近十五载。看来,老天还是眷顾她这个可怜人儿的,没让她在流亡中就此曝尸荒野。她受了那么多苦,如今能觅得自己的幸福,我是真的发自肺腑的欣慰,祝福她。”
“至少你现在可以天天见得着她的面了,谁让你现在可是大燕皇城禁卫军将军呢!”慕容炬带着几分逗弄的语气。
盛思明淡淡地笑了笑,道:“慕容炬,难道你就不怕我有一天会把她从你身边抢了去?”
慕容炬微微一笑:“那就要看盛大将军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盛思明又是一笑:“我知道你的能耐,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想被那样的话,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定要让娇儿一直幸福无忧下去,不要做让她任何伤心难过之事,辜负她对你的一番真情,否则,到时可真就由不得你了,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护他到底的。”
慕容炬笑了一下,道:“那我也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辜负娇儿半分的,我会像天上那颗离着月亮最近最亮的星辰,永远守护着她,让她一辈子都只能看到我和她带来的璀璨光芒。为了她,哪怕搭上自己的生命,我也绝无怨言。”
慕容炬最后一句说的格外的气势格外的铿锵有力。
“好,既如此,那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要到时候食言。”
慕容炬笑笑点了点头。
“素闻盛大将军武艺也颇为了得,不如趁此大好机会我们来比划比划如何?”
盛思明轻轻笑了一声,道:“我也久闻赵大王爷自小武艺超群,如今有摘得‘战神’桂冠,到时小人心中始终还是不服,倒想看看你这所谓的战神到底有多厉害。今日既然赵大王爷放出话来要与小人切磋,小人自是胜之不武了。”
接着,二人便切磋在了一起。明显,具有超强战斗力的慕容炬一直在整场战斗中将盛思明死死压在下风,盛思明也是丝毫没有办法来扭转当前的形势。毕竟,人家慕容炬的“战神”之名可不是随便说说就来的。
比试将要结束时,慕容炬故意一一个直拳打空。他凑到盛思明的耳边,轻声说道:“陪着她走到最后的一定是我慕容炬,一定不会是别人!”
说完,慕容炬就结束了战斗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对他的话一脸上心的盛思明在原地望着慕容炬离去的背影。那背影中,充满了对爱情的坚贞与矢志不渝。
盛思明想了半会儿慕容炬走之前的话,不过也没有太上心了,微微笑了笑,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