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丛生》章施施

5、第5章

　　“呸，下次再也不来这家店了，真恶心。”
　　其中一个女生朝我翻了一个白眼，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却也不打算理她。
　　“你他么什么意思，狗嘴里喷什么粪！”
　　于秋尘忽然出现了，她穿了一身铆钉皮衣，浓妆艳抹，一如既往的生人勿近。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果然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她是来接我回去。
　　“吆，谁来了，我可得走远点，别在这待一会儿得病了。”
　　刚刚翻我白眼的女生抱着胳膊，嫌恶地皱起眉头，似乎在看一堆垃圾。
　　“谁管你走不走，但是你现在、立马给她道歉！”
　　“道什么歉，我有做什么吗？”
　　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周围聚起一圈围观的人。
　　店长被惊动了，火急火燎地冲出来查看情况。
　　啪！
　　正当我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于秋尘走近那个女生旁边，毫不犹豫地扇了她一巴掌。
　　我赶紧冲上前，拉住于秋尘就跑，后面的女生破口大骂，店长也冲我喊着什么。
　　但是我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已经有人拿手机开始录像了，两人要是扭打起来，事情只会变得更棘手。
　　“怎么样，我厉害吧？你也厉害，她还没来得及还手就拉着我跑了！”
　　我一口气拉着她跑出了好远，停在没人的小路边大口喘气，于秋尘凑上来问我。
　　“你可太厉害了，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是说她没给你道歉？打不了我再去找她……”
　　“不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冲动要是被传到网上，你的处境不就更糟糕了吗？”
　　“可是她说你诶，还不给你道歉！”
　　“那你就冲上去打她？”
　　“没错！骂我可以，就是不能说你，下次再遇见我还扇她。”
　　我被她的话哽住了，既感动又头疼，我缓和情绪看她低垂的脸颊。
　　于秋尘低着脑袋，皱着眉气鼓鼓的，原来在生我的气。
　　“好啦，谢谢你维护我！我不该凶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双手捧起于秋尘的脸，她原本撇在一边气闷的眼神瞬间回神，憋不住笑了。
　　“不生气了？”
　　“谁说的！”
　　于秋尘依赖地环住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颈窝，落下一片炽热温存的痕迹。
　　我无可奈何地把她推开，于秋尘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已经丝毫不生气了。
　　晚上回到家，最让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甚至更糟。
　　于秋尘在甜品店门前打人的视频遭到疯传，与之一同传播的还有她们在路边亲密的照片和视频，视频很糊只能依稀看到人影。
　　铺天盖地的谩骂压了过来，于秋尘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当然还有我。
　　我不出所料被店长开除了，连老师也对我带上了有色眼镜，奖学金泡汤了，贫困补助也取消了。
　　原本于秋尘对这些还没有感觉，因为她早已经习惯，只是她很担心我。
　　“对不起，我那天确实冲动了……”
　　晚上，我正聚精会神地寻找新兼职，于秋尘坐在旁边忐忑了很久。
　　“不怪你，别担心。”
　　其实确实不怪那天于秋尘的行为，就看最近老师同学对我退避三舍的鄙夷态度，这些也早晚要没的。
　　“我们不上学了好不好，我问我爸妈要钱，我们换一个城市生活。”
　　“别天真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到我的话，于秋尘失望地低下头，局促地搓弄衣角。
　　“相信我，会没事的，他们对我没什么影响。”
　　看到她垂头丧气，我还是心软了，放下电脑摸着她的头安慰她。
　　但这次于秋尘却没有很快恢复，她的情绪低落，眉间有化不开的倦怠忧虑。
　　她的神情让我一激灵，想起那天早上我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种眼神。
　　我瞬间慌了，一把抱住于秋尘，不停地哄她。
　　“你说不会离开我，是真的吗？”
　　于秋尘的手拈起我的头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感觉到她淡漠冷酷的语气。
　　任我怎么发誓，怎么吻她，于秋尘都没有任何表示，她嘴角勾起惨淡的弧度。
　　巨大的不安席卷了我，之后几天我们之间的气氛都有点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