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慕星来客》ErinWeinberg

18、麦格教授

　　艾琳跟着麦格教授来到她办公室。

　　皮皮鬼正在她的黑板上乱写乱画。

　　“出去！”麦格教授吼道。

　　皮皮鬼瘪了瘪嘴，丢掉粉笔头消失了。

　　麦格教授在办公桌上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泡了一壶茶。

　　“坐。”

　　艾琳也乖巧地坐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道了一声谢。

　　“那么，温博格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麦格教授按耐住怒火，一个一个字吐出这句话。

　　这个学生简直无法无天了，第一次见到她，她在扇马尔福巴掌，第二次见到她，她把伍德踹到昏迷吐血。如此以往，那还了得！

　　艾琳思索了一番，道:

　　“其实，我并不怪他们。”

　　“什么？”

　　“我并不怪他们，当悲剧发生，我们总想找个人怪罪。他们只是被恐惧啃咬了内心，不得不选择痛恨。

　　事实上我也曾经历过这样的阶段，所以完全可以理解。”

　　两人陷入沉默。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温博格小姐。”

　　“教授，你知道霍格沃兹的流言吗？”

　　麦格教授摇摇头。

　　“他们说，肃清者是被引来的。而把危险带给大家的祸端，正是在下，一个碰巧脸上有伤疤，样貌丑陋的斯莱特林...麻瓜。”

　　“这确实是谣言，温博格小姐。虽然遇袭的具体原因尚不可知，但你也是受害者。并且，你反抗敌人的行为非常英勇。”

　　想到这里，麦格教授的语气平和了许多。

　　虽然眼前这个刺头到处欺负同学不知悔改，但有危险她真上。

　　“如今霍格沃兹到处都是这样的谣言，麦格教授。小巫师们无法忍受未知的恐惧，害怕灾难再次降临。

　　在过去，他们至少可以憎恨神秘人。可如今，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中。

　　小巫师们需要一个原因，需要一份保证，因此需要去仇视，需要去责怪。而教授们对此一无所知。

　　本人只是恰好处于事件中心，又恰好完美地符合了他们对一切邪恶的幻想。”

　　“我明白了，可是如果你遇到了困难，应该及时向教授反馈，向老师求助，而不是殴打同学。

　　暴力，并不能阻止暴力。”

　　麦格教授严厉地说。

　　艾琳则用沉默倔强地传递了反对。

　　两人就这般互不退让地看着对方。

　　直到艾琳叹了一口气，率先开口:

　　“麦格教授，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无意与他们为敌。

　　况且……

　　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您是我在霍格沃兹最喜爱的教授，因为您公平公正，又对管理学生充满了热情。”

　　麦格教授一愣，但很快恢复了严肃:

　　“谢谢你的坦诚，温博格小姐。既然如此，为何不更坦诚一些？你在将伍德踹飞的时候，心里是怎样一种想法？

　　你并不恨他，不是吗？”

　　“是的，我并不恨他，他只是失去了亲爱的妹妹。”艾琳答道。

　　“如果小巫师们偏信了流言是因为恐惧，那么你将伍德打成重伤，又是出于怎样的动机？”

　　麦格教授直视艾琳的双眼。

　　艾琳茫然地陷入回忆，她记得自己的本意不是如此的，她只是想让这些烦人的人类滚开。

　　可后来赫敏挡在了自己身前，自己推开了赫敏，罗恩抱住了即将跌倒的赫敏，伍德的拳头砸到了自己脸上……

　　自己感受到了愤怒！一种被命运戏弄的愤怒！

　　“我原本只是想让他们不要来烦我……可是后来……我想，是因为我想要掌控一切。”

　　艾琳坦诚地说道，

　　“我想要掌控一切，威慑我身边的人，并发泄我的愤怒。”

　　“有时候，在极端的条件下，为了正义，我们确实会采取暴力行动，保护自己和他人的安全。”

　　麦格教授说道，

　　“但以暴制暴只是一种即时的正义实现方式。或许能对潜在侵犯者产生震慑作用，但这并不是纠正不公和维护秩序的有效手段，更不是唯一手段。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最后只会让整个世界都瞎掉。

　　它激化了矛盾，也削弱了道德的约束力。

　　让我举个例子，

　　你说，你只是期望他们不要来烦你，

　　请问，这个目的你达到了吗？”

　　艾琳思索了一下，说:

　　“我认为，如果所有人都惧怕我，这个目的就可以达到了。”

　　“我很高兴，你在老师保护不到你的地方，有能力保护自己。

　　但是，你能永远让所有人都惧怕你吗？

　　那些惧怕你的人，不过是迫于弱小，暂时屈从于你。

　　可一山更比一山高。

　　而你，会将所有伙伴推开。”

　　麦格教授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艾琳有些难过地低下头。

　　事实上，在艾琳有限的记忆里，她从未等待，也从未等到过任何人来保护她，这并不让她难过。

　　她一直是孤狼，从未有朋友，这也不让她难过。

　　她难过的是，麦格教授似乎真的很关心她，可自己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了，自己终究是要让她失望的……

　　出于对每个善待她的人的敬重，艾琳还是道:

　　“嗯，我知道了教授，我不会再这样自大了。”

　　“我很高兴你能意识到这一点。”

　　麦格教授有些惊喜，孺子尚可教也。

　　“谢谢您，麦格教授。”

　　“不客气，关于流言的事情，我会向邓布利多校长反馈的。另外，作为惩罚，斯莱特林扣50分，你的禁闭延长到三个月。去吧。”

　　“教授再见！”

　　艾琳对麦格教授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在将办公室的门带上的瞬间，艾琳透过即将合上的门缝，看到麦格教授摘下了尖尖的巫师帽，满脸严肃地用羽毛笔批改着学生的作业。

　　是个和赫敏一样美好的人。艾琳心想。

　　离开麦格教授办公室不久，艾琳收到了斯内普教授的传信。

　　是一只千纸鹤，灵巧地飞到她手上。

　　信件十分简短，让她替费尔奇先生打扫奖品陈列室三个月，不准使用魔法。

　　艾琳收起信件，将其夹进自己的课本中。

　　下午，上完魔法史课后，艾琳前往礼堂打包了两个三明治和一瓶果汁，就去费尔奇先生的办公室报道了。

　　从费尔奇先生那儿领到了全套清洁工具，艾琳来到奖品陈列室，开始了一天的苦修。

　　奖品陈列室多年以来一直靠费尔奇先生人工清理，看着表面光鲜锃亮，实际各种卫生死角藏污纳垢。

　　艾琳不明白为什么教授不用魔法代劳。

　　明明一句“清理一新”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却要保留着传统的人工去擦拭。

　　艾琳猜想，或许这是出于对奖品的仪式感，也或许是教授们认为清理打扫房间并不是他们的职责。

　　但无论是何种，如今这就是艾琳的工作了。

　　艾琳掏出纸和笔，详细记录下奖品陈列室如今的布局，详尽到每个奖牌有什么特点，摆放在何处。

　　某些难以用文字描述的，还画了插图。

　　随后，艾琳将这些奖品，都装进一个个大木箱，塞进无限延伸袋里。

　　将整个奖品陈列室清理一空。

　　她拿起猫头鹰毛掸子清除天花板和墙壁上的灰尘。

　　又用蘸了稀释洗洁剂的水的抹布，彻底擦拭窗户玻璃，画框以及屋顶浮雕缝隙。

　　随后，她开始擦拭灯罩，灯泡等照明设备以及窗帘的支撑杆。

　　再之后，是门、门框、踢脚线、门把手的消毒。

　　做完这些，艾琳又将地板上泼满了水，防止扬尘，然后开始擦拭展示架，清洁地毯和拖地。

　　待一切焕然一新，艾琳将地毯挂起晾干。

　　随后来到湖边，找到一处水龙头，将每个奖品从木箱子里掏出清洗了一遍，并放在草地上晾晒。

　　??

　　艾琳擦拭着手中的奖杯?直到它在阳光下呈现出原本的光泽。

　　??

　　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重复这样的动作了。

　　??

　　她从麻木变得平静，甚至开始喜爱这份单调又无聊的工作。

　　??

　　哪怕这份工作让她的手腕酸疼。

　　最后，她抱着所有奖品回到陈列室，将一切物归原位。

　　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按理说这个时间学生不应当在走廊乱逛。但艾琳的义务劳动属于斯内普教授和费尔奇先生特批的。所以无人管她。

　　艾琳将清洁工具送还到费尔奇先生的办公室，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

　　大扫除简直要把人掏空。

　　幸好，像这样的深度清洁一个月来一次就够了，并不需要每天都这样。

　　之后几天的工作变得容易起来。

　　艾琳也专门向弗立维教授学了“清理一新”的咒语，在打扫完奖品陈列室之后，又用魔法将霍格沃兹的教室挨个打扫了一遍。

　　这也使得她对整座城堡的布局愈发熟悉。

　　就这样，艾琳白天上课，下午放学后打扫卫生。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