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第一志愿》如因先生

75、番外-隔两辈更亲

　　因为有孩子，所以这次让周师傅开了房车，小家伙在后面还能躺着扑腾。
　　初始的意思是万一路上困了，还能睡会儿。
　　结果这两个小家伙一路都叽叽喳喳的，比这几个大人精力都旺盛，坐在儿童座椅里一刻也不消停。
　　时不时的还对眼叭叭叭说着什么，然后转头又指着外面路过的高楼大树。
　　孟荼想，也许他们在聊路上的风景吧。
　　秦祈愿也不知道琢磨什么呢，就问，“我小时候话也这么多吗？”
　　这话其实问的听尴尬的，因为秦正夫妇两知道的不多。
　　反正见面的时候，倒不像两个小家伙似的，能一直叭叭叭的说不停。
　　孟荼看着二老都没说话，就自觉搭话，“我觉得是，要不你总气爸妈呢。”
　　“小孟这话说的对。”秦正帮腔。
　　段舒就跟着说，“你小时候折腾，可比兔宝现在闹腾。登高爬低的，我记得那会儿你还没上小学呢，就偷着爬你奶奶家的房顶，让我们这通找，结果你在房顶上睡着了。急的我们哦，要不是你爷爷拦着，估计你屁股都得肿。”
　　孟荼听着听着就低头，尽量忍着不笑，想想家里没梯子也不错，至少孩子不会消失。
　　秦祈愿自觉没面子，还往回找补，“怎么不说你们疏于看管呢。”
　　说完还捏了捏孟荼的小脸，他太爱小兔子这小脸蛋了，尤其是看到现在红润有光泽的样子，就高兴，那可是他养的，“你这家伙笑什么呢！”
　　“没啊。”孟荼振作了一下，收了收呼吸，才抬头，“就是觉得你有好多事我都不知道。”
　　“咳，那你今天可得好好问问奶奶，奶奶知道好多他的黑历史呢。”段舒直接抢了发言权。
　　秦祈愿哼了哼，心想着，那可完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到了目的地。
　　两个小家伙终于熬不住了，开始闹觉了。
　　作为父母，一人抱着一个，尴尬的比了个口型，叫了声奶奶，就跑到楼上了。
　　两人一左一右把孩子护在中间，有一搭没一搭请拍着。
　　“你说小宝不会以后也学你一样上房揭瓦吧。”孟荼躺在自己的一只胳膊上，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秦祈愿杵着胳膊，也看着她，“你天天看的这么严，怎么可能。”
　　“我看悬。保不齐你带着他一起爬房顶呢。”孟荼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小宝，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秦祈愿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他真干的出来，就呵呵一笑，“那我们肯定带上你。”
　　“你敢哦！那我就告状！”孟荼用拍七宝的手越过两个孩子，拍了秦祈愿一下，到不疼，就是响。
　　两个孩子好像还听着一样，都缩了缩肩，孟荼才回手，又开始拍。
　　看着两个小家伙呼吸平稳了，她才躺平，望了望天花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侧身，伸了一只手，“过来抱抱。”
　　“乐意之至。”秦祈愿难得享受小兔子的主动，长腿一身就越过两个孩子，把孟荼环在怀里，“今天这是怎么了，还会撒娇了。”
　　“我知道这么说不太好，奶奶对我很好，可对我来说，这里还是好陌生。到陌生的地方会不安......觉得你在就心安了。”孟荼说完还用了点力环着他的腰，把脑袋又往怀里靠了靠。
　　秦祈愿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肩，“那回爸妈家，会这样吗？”
　　孟荼在他的怀里轻轻摇了摇，“不会。”
　　“那我们以后常来就好了，你要是能把奶奶接回去就更好了。奶奶把你当亲孙女一样，你不用害怕，说的在长远点，以后这院子还有你的股份呢。”秦祈愿哄着她，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她。
　　“你当开公司呢，还股份呢。”
　　孟荼睫毛轻颤，一下下扫在秦祈愿的薄衫上，弄得人牙痒痒。
　　“媳妇，你在这么抱着我，我可能就要把持不住了。”秦祈愿也有些无奈，但男人最烦的就是这点，有点反应谁也骗不了，就那么直愣愣的杵在那儿，也没必要骗。
　　孟荼一下就松了手，还往后挪了挪身子，差点掉地上，得亏秦祈愿拉了她一把。
　　“你怎么这样啊......以后都不能跟你好好说话了。”孟荼脸红，觉得这男人怎么成天都这样呢。
　　“我原来不这样啊，还不都赖你。”秦祈愿说的一本正经，人都坐起来了，给孩子们又盖了盖被子，走到她边上坐下，“你自己说，我没跟你确认关系之前，是不是都挺正常的。”
　　“你怎么这么多歪理！那你之前谈恋爱也这样啊。”孟荼说不过，但也不服气。
　　秦祈愿摇摇头，“不这样。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这突然就收不住了啊。不得把前些年的补回来啊。”
　　孟荼听着先是一愣，后又看了他好几眼。
　　秦祈愿自知说多了，还刻意错开眼神。
　　“你刚说什么......”孟荼追问。
　　秦祈愿轻咳了一声，哼哼唧唧也说不清，“就字面意思。”
　　“你之前.......？”孟荼不太擅长讨论这些，但都说到这儿了，还是想问。
　　“谈过，到没到那步。我多少有点洁癖，也不是真像你公公说的那样，成天鬼混。年轻时玩玩闹闹，这个圈都这样，但我总觉感情没到那步呢，你说想吗，也想，但反正也没下文。”秦祈愿一个三十好几的人说这事，始终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花花公子的人设既然立了，也就立了，刻意解释，反而没劲。
　　孟荼无意咬了一下下唇，“你洁癖？”
　　她可不觉得，书房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都乱糟糟的，经常画笔躺一地。
　　“昂！咋的，不像啊。”
　　孟荼摇头，又问，“那我当时要是谈过男朋友，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你又瞎想。我说的洁癖不是这种，就是.......哎，就你能懂吧，我觉得这事儿挺正式的，可能从小跟奶奶长大吧，有点儿传统。但仅限对我自己，我不会要求对方是或者不是。你知道的，我只在合理的范围管控自己。”秦祈愿胡乱的解释。
　　孟荼抱着他的腰，又靠回他怀里，“好啦，我就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
　　“我才没紧张呢。”
　　“你得了吧，你每次紧张，就下意识用大拇指抠食指，你看手上都有印了。”孟荼抓过他的手，还轻吻了一下，开着玩笑，“反正孩子都有了，也不能退货了。咱两就凑合过吧。”
　　“什么凑合过啊，是好好过，过一辈子。”秦祈愿揉着她的肩，“下楼吧，估计奶奶都等急了。”
　　“小宝自己在楼上不行。”孟荼摇头。
　　“你等会儿，我喊阿姨上来。”秦祈愿起身，
　　孟荼还是拉过他的手，“别喊了，小宝跟阿姨不熟，我怕他们起来害怕，我估计他们也睡不了一会儿，你先下楼跟奶奶说一声，等他们醒了，我就下去。”
　　“行。那你也躺会儿。”秦祈愿弯腰亲了她一口，就关了门下楼了。
　　奶奶他们看着秦祈愿一个人下来，还有些埋怨的意思。
　　“咦，荼荼呢？”奶奶问。
　　“楼上看孩子呢，她怕孩子醒了闹，阿姨看不了。”秦祈愿解释，坐在沙发上，拆了拿过来的东西，“奶奶，您尝尝，小兔子新学的饼干，可好吃了。”
　　说罢就拿过一块递给奶奶，又拿了一块放在自己嘴里。
　　奶奶咬了一小口，咂摸了一下，点点头，“荼荼这手艺是真不错。”
　　“是吧，您没看我这几年都胖了，都是她养的。”秦祈愿说的满脸自豪。
　　奶奶看着孙子高兴，她也高兴，“荼荼是真的好孩子，你得好好对人家。”
　　“那是。对她二级好。”秦祈愿点头。
　　“嗯？一级好是什么？”奶奶问，
　　“小兔子说，得尊老爱幼，所以对奶奶是一级好。”秦祈愿随口复述。
　　奶奶就哈哈的乐，“这小兔子，真是的，要不是太远了，真想给她留下来，陪陪我这老家伙。”
　　这话题不就来了吗！
　　秦祈愿赶紧冲着自己爸妈对了个眼色，追着说，“您跟我们回去住呗？您要嫌我那儿小，我爸那儿大啊。也有院子。”
　　“别了，住不惯。”奶奶还是一口拒绝。
　　秦祈愿也不追着说，又接着刚刚的话题，“咳，荼荼成天叨叨着想您，说您一人住，她不放心，但家里还两个小不点，这来回送，也不实际。要不这回就让荼荼住几天，我们带着孩子回去？”
　　“别，孩子哪儿能离了妈啊！你这不胡闹吗！”奶奶回说。
　　“那您说这么整，我是真没辙了。”秦祈愿佯装为难，又说，“哎，奶奶，咱去抓条鱼吧。”
　　“抓好了都，就等你们来了。”奶奶点头，心里琢磨着事，还有些出神。
　　兔宝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地方，没睡多一会儿就醒了，孟荼正眯着眼小憩，被一声奶呼呼的妈妈喊醒了。
　　孟荼睁了眼，就看着兔宝的手都伸过去要打七宝了，似乎想让他也醒醒。连忙抓了过来，“让弟弟在睡会儿。”
　　兔宝愣着神，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呀的一声就提了七宝一下。
　　孟荼这个无奈啊，就看着七宝咧着嘴，要哭。
　　赶忙拍了拍，“妈妈在呢，妈妈在呢，宝宝不哭，接着睡。”
　　兔宝似乎想学舌，也咿呀咿呀的叫着。
　　这一下七宝真的醒了，憋着嘴，睁着眼，四处看了看。
　　“你两都不睡了啊？”孟荼问。
　　兔宝扭着小屁股似乎想想下地了都，但这床跟家里不一样，她挪着身子到了床边，还不敢下，就看了看自己妈妈。
　　孟荼揉了揉她的小脑瓜，“乖宝，咱们把衣服穿好，下楼找爸爸。”
　　说罢就把两个小家伙都摆在床头坐好，给他们套了小马甲，又把小袜子和小鞋子穿好。
　　卡住腋窝连抱了两下，把两个小家伙抱下地，一手领一个开了门。
　　要说他们走路也会一阵了，但这楼梯着实有点长，孟荼还有点心虚，怕他们摔了，就想喊秦祈愿。
　　但叫秦祈愿，感觉太有距离了，叫老公又交不出口。
　　在楼梯口正犹豫着喊人呢。
　　就听着两个小家伙艺高人胆大，几乎异口同声的喊着，“爸爸~”
　　果然一秒以后就看到秦祈愿高大的身影站在楼梯拐角处，看着他们娘三，就乐，“你们罚站呢？”
　　“才没有，你抱一个，我怕他们摔了。”孟荼脸颊微微泛红，站在原地也没动。
　　“他两不是会走了吗，练习一下。”秦祈愿抓着兔宝的手，带她往边上走了走，一只手给她窝在栏杆上，“扶好，慢慢走，爸爸陪你。”
　　小孩儿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总是看什么都新鲜，兔宝觉得这里和家里不一样，一步步迈地可稳了，一点也不像在家里，活蹦乱跳的。两只小肉手握着栏杆，还使着力。
　　都走了几步，秦祈愿才抬头看着那对母子，“瞅着没，她比你惜命。”
　　“哼。”孟荼不理他，带七宝走到另一边的扶手。
　　七宝就学着姐姐那样一步步的往前迈。
　　两个家长在前面挡着，也避免他们因为脚滑而摔到。
　　几十节楼梯，走了快十分钟，孟荼下楼就看着奶奶笑，“小宝们，快去找曾奶奶。”
　　小宝见曾奶奶的次数不多，所以已经不认人了，但妈妈在那边，她们就迈着小腿，噔噔噔的走了过去。
　　孟荼坐在边上的沙发上，靠在奶奶肩上，“奶奶，我好想你啊。”
　　“奶奶也想你啊。”奶奶摸着孟荼的手，轻轻揉了揉，她很喜欢这样，原来总摸自己孙子，现在孙子都不香了。
　　看着小家伙过来了，就抱起七宝，“来，亲亲。”
　　七宝收到命令，吧嗒一下就亲到奶奶的右脸颊。
　　奶奶高兴的直乐。
　　兔宝看着弟弟被抱，就也伸着手，妈妈妈妈的喊着。
　　秦祈愿就抱起来，“怎么不叫爸爸？”
　　兔宝也不管，凑了过去，吧嗒一下亲了曾奶奶左脸颊一下。
　　奶奶这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我这孙孙可真好。”奶奶看了一眼吕管家，管家就递过两个红包。
　　奶奶一手一个放在两个小家伙手里，这红包可能有点儿厚了，小家伙一只手还拿不住。
　　“奶奶，不要每次来都给他们红包。”孟荼觉得一家人不用这样，显得还有些见外。
　　“奶奶有钱，没事，就图个乐。”奶奶还是揉着孟荼的手。
　　孟荼看了看客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咦，奶奶，原来这里的大茶几呢？”
　　“我听着你们来，怕撞着两个小家伙，就让人搬仓库了。”奶奶解释。
　　“奶奶，您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惯着祈愿？”
　　奶奶好像还想了想，“那还真没有，小时候条件不比现在，你爷爷忙，就小愿陪着我，我两总在茶几上写字。后来小愿上学，搬走了，我还怪无聊的。”
　　“奶奶，你跟我们搬回去住吧？”孟荼不会转弯，但她想尽孝，尽自己可能尽孝。亲奶奶这辈子她没让过上好日子，但秦奶奶，她想尽可能的对她好。
　　“不去了吧，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
　　“这不耽误的，现在小家伙长大了，也不吵。您搬过去，我们下班还能陪您说说话。您是不是嫌小愿那里小？那让他给您买带院子的，跟爸那个似的。他有钱，可多钱了。”孟荼说着还瞅了瞅自己男人。
　　秦祈愿就笑着点头。
　　“不是大小的事儿，奶奶自己住惯了。”
　　孟荼可能说的都有点儿急了，嗓音都有点儿变了，“那让他给您买隔壁小区？要不我给您买成吗？我有点儿钱，但不多，大院子可能不够。”
　　秦祈愿被他媳妇那样子，都逗乐了，这在家里守财奴一样，这买起房子倒是说来就来。
　　“嘿~你这孩子，买也不能让你买啊！你公公有钱。你老公也有钱！”奶奶乐，觉得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
　　“奶奶~”孟荼撒娇，靠在她肩上，也揉着她的手，“您就跟我回去吧~我想跟奶奶住~我觉得爷爷也会同意的。”
　　孟荼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她想奶奶了。她不是把秦奶奶当成替代品，而是奶奶在她心里，就是不一样的位置。
　　这这阵仗，秦祈愿都愣了，段舒也瞅见了，“妈，孩子都说到这份上了，您就跟我们回去吧，我们也放心。”
　　孟荼自觉失态，赶紧用手背擦了把脸，不说了，“奶奶，我给您做了新衣服，您试试，不合适我在拿去改。”
　　秦祈愿识相，听着话就递给奶奶。
　　“那我去试试。”奶奶提着袋子就去了一楼休息室。
　　孟荼也借故去了洗手间，秦祈愿跟了上来，看她洗脸，就递过纸巾。
　　孟荼擦干才被他抱在怀里。
　　“我是不是丢人了？”
　　“没有。”
　　“我觉得丢了，可大的人呢。”
　　“等下周陪你回去看看奶奶吧。”秦祈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孟荼点点头，“好。”
　　奶奶换好装出来，几人正走了个对脸。
　　孟荼围着奶奶转了好几个圈，“奶奶身材可真好。”
　　奶奶就乐，还转了转，“这旗袍真不错，外卦也好，就是感觉腰这儿有点窄。”
　　“嗯？那我拿回去给您改。改了在送回来。”孟荼也看了看，毕竟尺寸她都靠之前的记忆做的，不精准也正常。
　　“送来送去多麻烦，我看着你改。到时候我过年还能穿。”奶奶说。
　　“但材料我没带啊，奶奶.......”孟荼疑惑。
　　秦祈愿就乐，“那奶奶就受累跟我们回去改呗？”
　　“行吧。”奶奶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秦正夫妇也跟着乐，心想着这个大事终于解决了。
　　临回家的那天，几个大人特意去了趟墓地，看了一眼爷爷，也算告诉爷爷一声。
　　因为事发突然，家里的事儿还需要再安排下。
　　孟荼就和奶奶约定，到时候他们一周后来接她。
　　奶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回去的第二天，秦祈愿就订了机票，知道她不想在老家久待，所以一早的机票，看了奶奶，晚上就连夜飞回来了。
　　孟荼看着飞机上有些疲惫的秦祈愿，还有些心疼。
　　“老公，谢谢你。”
　　“傻瓜，我们都是一家子，有什么谢不谢的。”秦祈愿拉过她的手，又给她盖了盖被子，“睡吧，到了叫你。”
　　“嗯。”
　　孟荼觉得快乐真的很简单，有爱人，有孩子，也有家人，有工作，有热菜，有哭有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