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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你在梦里叫了我的名字。”
路西焰轻轻地笑着说。
“……我。”
“……我确实梦到你。”
隗孤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梦里的鲸鸣再次出现在耳畔，路西焰的眉眼被暖色光芒包裹，梦幻又失真。
“是吗。”路西焰看着隗孤臣有点没睡醒的样子笑。
“哥哥，还记得答应我的一个愿望吧。”路西焰在隗孤臣耳边道。
隗孤臣：“……嗯。”
“那我现在要——你好好治腿，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说到后半句时，路西焰的声音明显低了些，却不至于听不清。
隗孤臣克制情绪的时候喜欢握紧拳头，但他牵着路西焰的手，所以只是紧紧握住了路西焰。
“没忘记是你让他们给我看病历的，哥哥，好狡猾。”
路西焰笑着道：“以后你可不能这样了。”
“答应我好不好？”
“你这分明是两个愿望。”隗孤臣的心重重一跳，接不下去，只能转移话题道，“狡猾的不是我。”
路西焰：“嗯……”
“那就答应我治腿这个愿望吧。”路西焰简单思考后就得到了答案。
“……”
“好。”
隗孤臣答应。
这句话犹如誓约，他把自己的一部分赠送给了路西焰，是灵魂中承诺的重量。
他们对视着，看得清彼此每一次眼睫的颤动。
路西焰在粼粼紫色的眼瞳里得到了去寻找答案的勇气，他开口说：“如果——”
“就是假设……我不会改变我的愿望——如果我说我的愿望是跟我在一起，哥哥你，会答应吗？”
“我答应过不会勉强你的。”
路西焰的声音越来越轻，接近气音，他紧紧盯着隗孤臣，生怕错过什么细微的反应。
隗孤臣张嘴了却没有发出声音：“……”
“哥哥。”
“我要答案。”
路西焰的表情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隐隐可见几分紧张。
隗孤臣没有动。
手上传来路西焰的温度，这触感越来越不可忽视。
路西焰迟迟听不到答案，噘起嘴。
哎——
隗孤臣认输般地叹了一口气。
他在路西焰直起身之前抽出手摸摸他银色的头发，然后往下扣，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感叹着说：“明明你最狡猾。”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路西焰的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隗孤臣主动亲他……
被隗孤臣亲过的地方仿佛燎着一簇陨星碎片，烫得心脏都要蜷缩起来，路西焰脸颊漫开薄红，像雪原上突然绽开的火焰百合。
隗孤臣试图偷偷移开视线，被绽放愉悦笑容的路西焰捧住脸颊，甜腻腻地叫：“哥哥～”
隗孤臣没忍住轻轻笑：“在呢。”
“喜欢你。”路西焰盯着隗孤臣，亲吻他的手背。
“真的很喜欢。”
“我也喜欢……”
“喜欢你。”隗孤臣露出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表情。
他眉心微蹙，这不代表难受，而是害羞与欣喜这样多种陌生而复杂情绪铺满了他的心头。
路西焰发自真心地笑出来，过去空缺的一部分在此刻圆满。
……
“和男朋友第一次约会在医院。”
路西焰嘟囔道。
消毒棉签滚过静脉时，隗孤臣的手背传来细微刺痛。
他望着正在调节输液管速度的路西焰，银色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随动作轻颤，像蝴蝶在亲吻初融的雪。
“这样就算约会？”
“不算嘛？”路西焰看向他。
隗孤臣：“我不知道。”
“——算吧。”
路西焰笑：“改口这么快啊。”
隗孤臣感觉路西焰笑得不是很高兴：“怎么了？”
路西焰嘟嘟嘴，他的指尖掠过隗孤臣手背交错的青紫色针痕。
轻轻道：“哥哥，我们换身体吧。”
隗孤臣一愣：“你说什么？”
“交换身体，明天你的第一场手术，我来好不好？”路西焰用脸蛋去贴隗孤臣的掌心，可怜地看着他。
回答路西焰的是隗孤臣给他脑壳的爆栗。
“啊——”
不疼，但路西焰很夸张地叫出来。
“呜。”路西焰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不行。”隗孤臣毫不留情地拒绝。
路西焰：“为什么嘛。”
“你说为什么？”隗孤臣敲敲路西焰的小脑瓜，真想知道这里面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想都不要想。”
路西焰：“嘤。”
隗孤臣：“……”
别撒娇。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