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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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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皇城清心殿内,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说吧,为何这次边防站粮迟了那么久。”
“陛下,大雨……”
陛下手中的奏折飞快的仍了出去,刚刚还是站着的李淮海立马跪了下去。
“陛下,臣惶恐。”
“李淮海,朕告诉你,你编的那些狗屁借口给文武百官听听就算了,你以为你瞒得了朕。”
言罢,他起身来到李淮海身边揪起他的耳朵,使劲一转。
“陛下,疼疼……疼……”
“边防吃紧,祁国对此虎视眈眈,你知不知道你这愚蠢的行为差点害了我大晋国,百年社稷,要是毁在你手里,我,我灭你满门都不够的。”
李淮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皇上见了火气更盛,连踢了他几脚。
“啊,说话,朕让你说话,哑巴了”
“陛下,臣罪该万死,但此事并非臣所做啊,全是太后指使的,陛下,别起坏了身子,臣该死,臣该死。”
晋国皇帝愣了愣,随即道:“你细细道来”
“数月前,太后去启灵寺拜佛祈福,邀请了几位夫人一同前去,其中就有沈将军的内人,不知怎的,好像发生了些问题,太后生气的回来了,之后便听说沈将军去震守边关,才让我做此事。”
皇上退后几步,看着李淮海道:“糊涂啊,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和沈清旋从小一同长大,受吴先生教导,他生前就收了你们两个徒弟,如今,沈将军功名赫赫,而你,要不是靠着太后,如何到这个地步,我看你早就心里不好受吧。”
“沈将军英勇善战,无人能及,臣心里只有敬佩,不敢有半分撍越,还请陛下明鉴。”
皇上撇了一眼,双手背过身去,漆黑的眼眸看不清心中所想,厉声道“滚!”
门口的小太监们被吓得瑟瑟发抖,一个看着一个,时不时还摇摇头。宫门一开,李淮海便狼狈的走了。
晋国皇帝那是英姿飒爽,年少有为,四岁便通读四书五经,六岁便能吟诗作对,十岁时便将骑马射箭做的是出神入化,还出宫射豹为先皇当五十大寿的贺岁礼,可惜先皇在五十六岁就死了,他也就当上了皇帝,这几年来,晋国一直是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盛都更是繁花似锦,多聚天下才子佳人。
而这位皇帝便是名威天下的——赵江烨
李淮海是太后的孙侄儿,理应叫赵江烨舅舅,不过赵江烨却对此不屑一顾,若不是靠着这层关系,莫不是太后给他撑着,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只可惜太后无嗣,赵江烨也不过是过寄给太后,而他的亲生母亲,早在他六岁时便薨了,只留下一串月牙翡翠护身符给他。
都说一入候门深似海,即使是皇上宠爱的妃子又如何,辰妃倾城绝色,才华横溢,原已许了良配,却因先皇的一己私欲,将其罢为己有,入宫为妃,可怜上天妒佳人,硬生生将有情人拆散,在赵江烨出生后就抑郁而亡,而那护身符也就成了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敬诚将军府内。
沈清旋来到云轩阁内,“哈哈哈,宁儿,你看谁来了。”随即张开双臂,缓缓蹲下。
“老头儿,你终于来了,我都想死你了”说罢,扑入怀中。
沈清旋将其抱起,转了个圈,正要表达对女儿的思念之情将脸凑上前去,不料被女儿嫌弃了一把。
“你这胡子扎的慌,像针一样,快放我下来,我给你介绍我的新朋友。”
话还未说完便像蛆一样从沈清旋怀里挣脱出来,六岁的孩子虽小,却有一身的活力。
“呦呵,闲我扎了,刚才谁说想我来着,现在跑的快了。”沈清旋一副小孩子气的说话,随即看到沈姜宁从旁边拉出来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孩子。
此人便是介听,可当他看到介听的脸时,一时愣住了。
介听突然被小姐以朋友的身份带到她父亲面前,不免有些受宠若惊,拘谨的站着那里,小手不觉得抓紧了衣裳,眉眼也试探的向上抬了几分。
而此时的沈清旋却觉得介听长得活像一位故人,脑海间浮现出一位眉骨秀气,清冷脱俗的佳丽,但此人举手投足间又是另一种娇柔妩媚的美,与这个孩子倒是没有半点干系。
看见父亲发愣的样子,小姜宁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干嘛,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发什么呆啊。”稚气未脱的姜宁大声道。
见沈将军看着介听一言不发,介听心里也是慌张不已,吓得她立刻低下头。
缓过神来的沈清旋赶忙对姜宁说:“你这位朋友真是秀气和你一样好看”又露出了一副慈父的笑。
对着介听招手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介听心头的慌张沉了下去,毫无防备的回答:“我没有家,我叫介听,是夫人买来的。”
沈清旋面色一惊,但又想到什么似的,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好孩子,去和姜宁玩儿吧,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可会读书认字”
介听摇了摇头,但满脸都是对知识的向往。
沈清旋随即开口:“今后在我府上,你即是宁儿的朋友,那便也是我沈清旋的朋友,以后你和小姐一起读书识字,也让我府上添添孩子气 ”
虽是个征战在外的将军,但说话间满目温柔,然说不上让人如沐春风,倒也显得温婉些,此后,小介听便对此人有了无尽的敬意。
夜里,将军站在窗前,举目望月,飞鸟将歇,他却心事重重。
沈清旋:介听,介……介知许。此刻只觉星移斗转,天旋地转,思绪被拉会了五年前……
盛都是晋国最繁华的地带,极聚四方奇珍异宝,商贾通行,人才聚集之地,不过也多有贵族的纨绔子弟来此消遣。
此处有座翠仙楼,其中有七位最为出名的姑娘,被楼中的人称为翠楼七仙女,个个美艳动人,只一眼便可撩人心魂,摄人心魄,妖娆的身姿配上娇弱的声音,不知勾引到多少人的心,让多少豪门贵族为她们一掷千金。
那一年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沈清旋护国有功,归家时途径此地,不料被雪封了去路,在此小住几日,李淮海却也正好在此,听闻沈将军在此,便也寻了上去,两人虽有不合,倒也师出同门,互以师兄弟相称,在阴差阳错下,沈清旋被带到了翠仙楼,结识了一位名叫介知许的姑娘,李淮海虽然心术不正,但却生了副极好的面孔,即使那时三十好几的他迷倒了万千少女,介知许是翠楼七仙的头牌,美的不可方物,却栽在了李淮海手里,沈清旋几番劝阻却还是无济于事,李淮海还因此事记恨过他,几天后积雪化后,他便快马加鞭赶回家。
如今五年过去,李淮海虽然有了妻子,却从没见过是谁,便再未见过介知许,毕竟是青楼女子,总不会有什么好去处。
不过介听看起来虽和介知许有几分相似,倒也不会是她的女儿,毕竟看介听的样子也有六七岁了,可当时李淮海说介知许还是处女之身,且他们认识不到半年。
自此,沈清旋也不觉得疑惑了,只道是长得像的人多了,况且同是介姓,怎么可能为母女。
窗外风云变幻,刚才的皎洁明月已化为乌有,雨水倾盆而下,雷声响彻天际。
沈将军被夫人叫回,看着飘进窗口的雨水,他用力关上窗,只道:“云过雨飘,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