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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富商攻X名伶受3 ...


  •   花厅前山石矗立,两侧松柏迎人,只是一人合抱的朱漆廊柱颜色略有些沉旧,还是英宗在世时修缮王府涂的漆,一晃也是十余年之久了。

      平王脚步匆匆,面带怒气闯入花厅,他和段琪还在水榭里刚要翻雨覆雨,就听说了这事儿,在兴头上被打断,说不生气。

      但进了花厅,见到秦王正襟危坐在上首怒气便息了一半。

      “皇叔匆匆而来,所谓何事?”摄政王又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问。

      平王硬着头皮,不愿意在侄子面前短了气势,对身后的刀疤脸道:“你来说。”

      刀疤脸倒也口齿伶俐,把“赌债”中的“赌”字去了,把玉麒麟如何欠了债,如何被秦珉劫走等事情一一道来,听起来倒像是玉麒麟欠债不还,秦珉仗势欺人,自己倒成了一个大大的苦主。

      说完,摄政王倒是反应平平,目光转向秦珉,似乎想听他一个解释。

      秦珉微微点头。

      刀疤脸大喜过望,不想此人如此愚蠢,竟然敢在二位王爷面前承认此事,他踏上前一步,“王爷,秦王爷,既然此事已经清楚,不如将二人交给小的,小的定给二位王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娄长风听得有些着急,不顾嗓子破了,分辨道:“那赌债是他和段琪诬陷,我那些财物也被扣在他手里……”

      秦珉握了握他的手,“你嗓子不好,不宜多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见惯了大场面的摄政王看到秦珉的这一举动不由得身上一阵恶寒。

      刀疤脸见两位王爷沉默不语,以为是默认了自己的意思,伸出手要掐住娄长风的脖颈。他不知道平王的沉默是因为直觉此事太顺利了,秦王什么性子,虽然是他侄子,可不给他这个叔叔面子,刚刚他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上门要人,但见到秦王也在,就觉得此事不会善了。

      刀疤脸得意的笑容遮掩不在,他惦记玉麒麟惦记了这么久,还不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你还是逃不出爷的手掌心,啊——”

      眼前突然漆黑一片,温热的手掌遮在娄长风眼前。

      除了娄长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刀疤脸得意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咽喉却被茶盖贯穿,鲜血止不住地淌下来。

      “王爷面前说谎,当诛。”秦珉平淡的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却让平王心胆一寒。

      “你、你怎知他在说谎?”平王手紧紧扶着八仙桌,才不至于跌倒。

      此时平王才正眼打量秦珉,抛开衣着不谈,身手不凡,气势凛然,好端端坐在花厅里,还敢当着秦王的面动手,这一定是秦王的人。

      平王简直想骂人,好端端的他惹秦王的人干什么?要是知道出手的人是秦王的人,他何必来这一趟呢?

      “他带来的人手还在外面,具体怎么回事一问便知。”秦珉半分眼色都没给他,而是看向摄政王。

      摄政王点头,老蔡把守在王府门口不远处的人带过来,刀疤脸道手下被带进来,正好看见王府侍卫拖着刀疤脸的尸体出花厅的场景,尸体所过之处留下两道蜿蜒的血痕。

      手下腿脚一软,当场跪倒在地,还是侍卫把他详拎小鸡仔一样拎过来。

      不等摄政王问,手下就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连陈年旧案都说出来了,把平王的老底掀了个底掉。

      平王一拍桌子,还想狡辩,“你胡说!”

      “账本应该还在皇叔,需要本王派人去拿吗?”摄政王掀了掀茶盖,茶汤的清香悠悠溢出。

      平王身子一软,去拿那可就是抄家了,他如今深悔今日来秦王府。

      “皇叔私设赌场,草菅人命,还带人咆哮本王的府邸,是不把朝廷律法和本王放在心上吗?”

      平王也能屈能伸,不顾老脸赔笑道:“侄儿,我们有话好好说。今日之事,都是误会,我以后一定严格约束下人。今日的事,我改日带一份厚礼,登门赔罪如何?”

      “赌坊的生意……”

      摄政王刚说了几个字,平王就觉得一阵肉疼,赌坊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而且还私下里收集了不少的阴私,他虽然是天潢贵胄,但要在朝中立足,官场往来少不了这些。

      可被摄政王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平王只得松口,“全归侄儿处置。”

      摄政王强行按下翘起的嘴角,有钱了,有钱了,有钱了!

      “平王爷不是还打碎了王府一件宝贝吗?”秦珉突然道。

      平王怒吼:“本王什么时候打碎过秦王府的东西?你还敢栽赃本王?”

      摄政王刚要接话,秦珉道:“王爷手下人进府时失手打碎,不过一件器物罢了,秦王爷想来也不会计较。”

      摄政王愣了愣,不明白秦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用赔,提他干什么?

      只听秦珉又道:“不过御赐之物,便是秦王爷也不好交代。”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仿佛真为了秦王担忧似的。

      摄政王适时开口,“这件翡翠琉璃嵌诛屏风是父皇所赠,价值连城,如今被皇叔的手下人打碎,是再难找到一件一模一样的,就是赔,恐怕皇叔也……”

      摄政王适时停顿,扯上御赐之物,平王要是想出这个门,就得认栽。

      平王看秦珉的目光像是要咬下他的肉来,一字一顿道:“本王赔。”

      “你要多少?”

      秦珉抬手捋了捋袖口,才想起来穿的不是西服,也不是官服,而是赤膊短打,这玩意儿就没有袖口。

      秦珉自然而然地把手放下,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四百万两,再要个人。”

      “什么人?”别说平王,摄政王也怔住了,什么人是平王有的,摄政王没有的,还值得秦珉特地开口去要?

      虽然秦珉和他不过说了一盏茶功夫的话,但摄政王已经将其视为自己人了,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但此人猜中他所思所想和对时局的了解远超一般谋士。

      秦珉:“段琪。”

      平王心虚地扯了扯镶金缀玉的腰带,这腰带还是他出水榭时,段琪亲手系上去的,尤其段琪虽然身段模样都不及玉麒麟十分之一,但毕竟刚刚宠幸了一番,如今把人卖了,恐怕不好……吧。

      娄长风呼吸微微急促。

      摄政王不知道段琪是谁,但看到娄长风的反应就知道和他有关,想到快要到手的银子,只想快点了事,催促道:“皇叔,时辰也不早了。”

      平王只得咬牙,“人交到秦王府本王自然放心。段琪年纪轻,行事有不周全的地方,还请侄儿担待一二,不要伤了他。”

      秦珉似笑非笑:“王爷这话可不敢当,这话平王妃听了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平王几乎发怒:“你!”平时他养几个戏子,那母老虎也睁只眼闭只眼,但要是秦王着人去告状,那可就闹笑话了,后院不起火才怪呢。

      秦珉笑眯眯道:“这等背后中伤之人,我就替王爷处置了,平王爷不必费心了,平王妃那边也就不必多操心了是不是?”

      有梯子就赶紧下吧,段琪是保不住了。

      平王囫囵答应了,仓皇告辞。

      “四百万两银子,皇叔可别忘了。”摄政王不忘提醒一句。

      段琪还是王琪不要紧,银子可是大事。

      四百万两喜从天降,摄政王只觉得天也晴了,花也开了,笑眯眯地吩咐老蔡给秦珉和娄长风安排住处,“时辰不早了,吩咐厨房摆饭。”

      还不忘叮嘱一句,“吃点好的。”他都有四百万两了,还不能吃点荤的?

      老蔡对上摄政王的眼神,懂了,要荤的多放油!

      “他嗓子不好,荤腥油腻就不必了。”秦珉好似接收到什么雷达信号一样,及时补充。

      摄政王眼神跟刀子一样扫过来,你知道老子多长时间没吃肉了吗?

      娄长风被人关心,心中暖暖的,同时怂怂地埋下头,不知道九哥怎么抵得住王爷的死亡视线的。

      晚饭以凉拌苦菊、清蒸山药和不放辣的水煮肉片收尾。这个水煮肉片还是摄政王最后的坚持。

      吃着晚饭,摄政王心里第N次提醒自己“礼贤下士”“人才难得”,才抑制住不掀桌的冲动。

      特么的,这个狗王爷谁爱当谁当!

      不当是不可能的了,晚饭后,秦珉就和摄政王一同去了书房,不知道秦珉和王爷说了什么,最后摄政王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把王府捐了!

      听说了这个消息,王府上下都炸了,捐王府?王爷疯了吗?这王府还是英宗皇帝在王爷成年时赏赐的,虽然当时王爷已经从军去了,王府也空了很多年,直到先皇登基,王爷从塞北回京,才住上。

      可这也是御赐之物啊!

      摄政王倒是接受良好,早朝后进宫一趟,和皇帝侄子说了住进宫里的愿望,小皇帝自然很高兴,表示很乐意和皇叔一起居住。不管他的高兴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总之他答应了。

      回府后,摄政王吩咐全府上下从即日起开始清点府内账册,把王府所有的东西,包括银两、衣物、器皿等东西都搬进皇宫。

      小皇帝起居都在神龙殿,摄政王则住在与其相隔不远的永泰殿,以示君臣、叔侄和睦。

      宫里,神龙殿。

      小皇帝身边的大伴冯太监不解地问:“陛下,您真的要摄政王住在永泰殿?那可是当年永王的住处,处处金碧辉煌也就罢了,‘永泰’二字还是英宗亲自取的,意头极好。”

      小皇帝笑了笑,“大伴心疼了?”

      “奴才是为陛下不值,摄政王处处不把陛下放在眼里,陛下何必让他住那么好的地方?”冯太监不由得露出愤愤的神色。

      “他住在宫里,总比住在外头结交些朕不知道的人强。”小皇帝也不呵斥或者阻拦冯太监的不忿,这是大伴,大伴是为了他好。

      小皇帝还是笑着道:“住在永泰殿,让朝臣们都知道,朕厚待皇叔,若是日后他做出什么,就怨不得朕了。”

      小皇帝说这话时,还是一副笑容和蔼的样子,甚至明明已经十五岁,却脸盘圆圆的,笑起来有几分孩童的稚气。

      可冯太监听了这话,却有点脊背发寒,不敢去想陛下背后的意思。

      他还记得先皇托孤时,已经油尽灯枯了,还用力伸出枯瘦的手,拉着摄政王道:“稚儿以后就交给你了。”稚儿是皇帝的小名。

      又拉着小皇帝的手,放在摄政王的手心里,才放心地松开了手。宫人拿点着的纸筒放在先皇鼻子底下,烧着的烟直直地向上飘去——先皇已经彻底没气儿了。

      六宫嚎啕,小皇帝抱着先帝的尸体不撒手,谁劝都不听,还是摄政王把小皇帝抱去了偏殿休息。

      一晃儿,这日子已经过了七年了。

      “小心火烛——”

      梆子声笃笃地敲着,巡更太监的声儿透过宫墙,传到守夜宫人耳朵里。

      冯太监拨了拨蜡烛,把烛火弄得更亮些,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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