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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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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讲话时的声音是否优美动人,跟他受欢迎的程度及社交上的成功密切相关。
 
 事实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像甜美而又韵律的声音一样,如此真实地反映出一个人良好的教养和高雅的品性。
 
 “如果把我跟一大群人关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托马斯希金森说,“我可以根据人们的声音分辨出其中的温尔尔雅者。”
 
 周铭洋看到书中这么写的时候,看了一眼段宏,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车到站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下车前周铭洋回头看了一下段宏,心想着能同道一起走,可段宏才慢悠地刚合起笔记本,不急不赶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只好一个人慢慢地走出车站,七月份的太阳是毒,但晒起来也很舒服。
 
 周铭洋走出车站来到街上,进了一家米粉店。
 
 感觉半辈子没吃东西了,感觉肠子和胃都卡在喉咙边了,又想吐又想吃东西的感觉。
 
 一份粉的分量很足,店里只有上了年纪的老板和老板娘。墙面上的风扇吱呀吱呀地摇头转,风是热的。
 
 周铭洋刚吃第一口,灌得太猛,差点吐出来。
 
 看着碗里塞不进的那一口米粉,喉咙干干的。
 
 强行憋住眼泪,向店门口看去,这是一条商业街,但还是上班时间,人流量大概都是下了课的学生和准备占地方的“舞娘”大妈们。
 
 “一个人啊,有点爽翻了。”周铭洋自言自语。
 
 但是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吃完付钱后,一个人又走到马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地址。
 
 司机车技很不好,又开得很快,周铭洋感觉自己刚吃进去的米粉都要吐出来了。
 
 他看了眼外面依旧毒辣的阳光,打消了想下车自己走路的念头。
 
 朝车窗外看去,周铭洋记下了街边的小吃店和地形。
 
 “师傅,从大学到那里开车要多久?”
 
 司机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周铭洋,说:“挺远的,开车大概半小时,要是想坐公交就一个多小时,像你应该都不用在乎远不远吧,毕竟也是要住宿的,就算不住宿,住的起那里的都是大户人家,这……”
 
 大户人家?不不不,我可不是。
 
 “说够了吗?”
 
 周铭洋字里行间在小小的车厢里产生了压倒性的危险。
 
 司机一下子哽住了。
 
 周铭洋见司机不出声了,便转头看向窗外,想起刚才司机刚才说的话。
 
 看样子老周托付的人还挺有钱。什么叫像我这样的?这个地方的人都这么说话的吗?总感觉融入不来啊。
 
 看来一个人也不是很爽啊。
 
 “你放心,这孩子在我这里肯定不会让他受委屈的,我该教育的也会教育。”
 
 段宏放下手机,起身拖着行李向车站外走去。
 
 周铭洋下了车,他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孤陋寡闻了,这个小区也太奢侈了吧。
 
 暂且不说这是个别墅区,首先这个安保措施做的就非常好。
 
 “大哥,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真是来找人的,不信你看我行李。”周铭洋亮出自己身后的行李箱给小区保安看,解释着。
 
 保安大哥看了周铭洋一眼,像是习惯了他说的话一样,摇了摇头摆摆手,还是不让他进。
 
 周铭洋跟保安大哥僵持了十几分钟,终于他没辙了。
 
 他蹲到保安亭门口,拨通了老周的电话。
 
 “喂?小洋啊,是到了吗?”
 
 是洪叔接的电话。
 
 “我爸呢?”
 
 “诶,来了来了,”老周接过了电话,“怎么了?”
 
 周铭洋感觉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但也只能硬憋着不动:“怎么办,保安死活不让我进去。”
 
 “别慌,小洋你别慌,你把手机拿给保安,我来跟他交流。”
 
 周铭洋照做了。
 
 他看着保安跟老周交流了一阵,翻着桌上的什么册子,才给打开了门。
 
 保安将手机双手奉上给他的举动,给他惊到了。
 
 周铭洋照着老周给的详细地址一排一排的开始找。
 
 不进来还看不出来这个地方有多大,一进来才知道,真的是大的容易迷路。
 
 下午的余阳慢慢的消散,本来就穿的不多的周铭洋就像是没了依靠,他看着陌生的环境,这里面的路灯还没亮,但就已经让周铭洋觉得夜晚已经降临了。
 
 他慢慢地蹲在垃圾桶的侧边,周铭洋想抱住自己的双膝,这样埋头哭的时候也只会有人觉得是个流浪汉在这里睡着了。他刚收回双腿,就感觉裤兜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周铭洋站起来,往口袋里掏了掏,才发现是车上那位先生的眼罩,看到眼罩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就已经想家了。
 
 恍惚之间,有一张白色的硬纸片掉了出来,周铭洋捡起来一看,眼里冒着雨似的,像是在看自己的救星。
 
 那是段宏的名片。
 
 周铭洋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喂?您好,哪位?”周铭洋泪目了,是那个熟悉的“卧槽”哥。
 
 “先生你好,我是周铭洋,你还记得我吗?我今天坐在你车的旁边。”周铭洋过分的激动没发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他只想抓住这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
 
 段宏那边停顿了一下,噗嗤一下笑出声,“哟~瞧瞧,这是哪儿的没家回的可怜孩子啊?”
 
 周铭洋愣了一下,彻底崩溃了,终于有人点醒他了,他现在没家回了。
 
 “先、先生,我……”现在的周铭洋,就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样的站在垃圾桶旁边抽泣,“先生,我在这儿,就只有你一个认识的了,我该怎么办啊?”
 
 说起来段宏就是那种心软的主儿,就见不得这种委屈,他停下了逗乐子,对周铭洋说:“你在哪?”
 
 “我只知道我在合景映月台里面,不知道具体在哪。”
 
 “知道了,待着别动,等待救援。”
 
 周铭洋也不知道挂掉电话之后过去了多久,突然开始觉得,电视上演的那些嘤嘤叫的戏码,居然真的能在现实中发生。
 
 也不是说不要脸,关键是为了活下去,周铭洋开始佩服贝爷了。
 
 想着想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辆车慢慢悠悠地停到了周铭洋面前,段宏冲着蹲了不知道多久的周铭洋说:“上车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有,怎么这么晚啊,泪窝子都快打烊了。”周铭洋生怕段宏突然反悔,赶紧拖着行李上了车。
 
 “这地方也就这么大,想找一个人也不难。”
 
 “你没开玩笑吧?我就是因为这里太大才迷路的!”
 
 一下子抬了两大行李箱进来,周铭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坐在段宏的斜后方。
 
 或许是这奇怪的坐姿打通了周铭洋的脑回路,他回想着这一天细里间发生过的巧事。
 
 这先生怎么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相遇的时候巧,车上的座位也巧,而口袋里的名片就更巧了。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周铭洋不信。
 
 周铭洋费力地将两个行李箱放好,然后趴在段宏的座位椅上看着段宏问:“你,不会就是我爸派来的救兵吧?”
 
 “嗯?你爸,你爸哪位啊?”
 
 “老周,周文天啊。他说你是他朋友,真的吗?”
 
 “是。”
 
 “哎呀我真服了,我说怎么会这么巧,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搞我。”
 
 绝了,这么巧的事遭我碰上了,跟连续剧一样巧。
 
 “你们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段宏不说话,只是专心地开着他的车。
 
 算了算了,不想了。
 
 慢慢的车开得缓了,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段宏先下了车帮周铭洋搬下来行李。
 
 “这你家啊?”
 
 “也可以是你家。”
 
 “什么意思?难道这房子是我爸留给我的?”
 
 “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这他妈是我的房子。”
 
 哦。
 
 房子内的装修没有一点的人情味,就好像完全是装修队的安排,说这栋是样板房也不为过。
 
 “这装修,太硬了吧?”
 
 周铭洋脱了鞋打着赤脚走进客厅,看着周围冷冰冰的黑灰色的装修,感觉有点冷。
 
 “有个地方给你住就不错了。”段宏示意周铭洋拿上行李,带他去房间。
 
 还好房间没有这么硬,应该是重新刷过的,还有一股的甲醛味。周铭洋憋着气把房间里的窗户都给打开透气。
 
 “这个不错,有人情味儿了。”
 
 周铭洋拍了拍段宏的肩膀,眼神感谢。
 
 “别跟我套近乎。”说完段宏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铭洋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口罩带上,然后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塞进这个房间。
 
 不一会儿,这个房间就属于周铭洋了。
 
 摘下口罩仔细闻着,这甲醛味还剩一点,先出去待着吧。
 
 周铭洋走到段宏房门前,问:“哥,我们出去吃夜宵吧?”
 
 没人回应。
 
 “叩叩”周铭洋敲了敲门。
 
 他试探性地转了转门把手,发现没有锁,就先悄悄地开出一道门缝。
 
 段宏的房间跟整栋别墅的装修没有什么差别,但段宏住进去就有一种干练的感觉,房间内昏黄的灯光打着整个房间。
 
 周铭洋顺着光源看去,发现段宏正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还插着耳机。
 
 难怪听不见。
 
 怕打扰到段宏,周铭洋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向段宏后面的床移着。
 
 慢慢的移到了床边,他如释重负的扶着床喘了一口气。
 
 就等。
 
 周铭洋等着段宏关闭了桌面上的PPT,赶紧轻轻地拍了段宏的肩膀。
 
 “谁?”
 
 “嘿嘿。”
 
 段宏看着面前对着自己傻笑的周铭洋,脑袋感觉要涨开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段宏摘下耳机,把电脑关了。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收拾完就悄悄进来了。”
 
 周铭洋怕这么说没有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不敢打扰你工作。”
 
 段宏叹了一口气,问:“找我什么事?”
 
 “嘿嘿,你看,我房间现在还睡不了,要不我们出去吃夜宵吧?”
 
 “我没有这个习惯。”
 
 “所以要尝尝鲜嘛!走嘛走嘛,我们走路去,不开车了。”
 
 段宏看着周铭洋一脸渴望的样子,没忍心拒绝,“你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
 
 “你看啊,外面的空气这么好,就应该多出来走走,别老窝在房间里工作。”
 
 “你才来第一天,怎么就知道我老窝在房间里工作?”
 
 “看你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就知道了。”
 
 夜市上人很多,没有急于工作的上班族,也没用素质低下的随地大小便人。
 
 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娱乐着,每一晚都显得仓促。
 
 “老板!每样都给我烤一遍。”周铭洋朝着正忙得热火朝天的烤串老板喊着。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