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只有朕一“人”》天上烤星星

5、演戏

　　看着深夜到访的男人，摄政王眼睛微眯，声音冰冷的开口：“杨大人深夜到访，最好是有要事与本王商议。”
　　杨勇业心下虽然害怕，但想到自己即将要吐露的事情，心下也便安了安。
　　他道：“小人的确是有要事要禀报，不然也不至于深夜还来叨扰。”深吸一口气，他压低声音继续道：“今儿晚小人在那醉春风见着了皇上。”
　　“哦？”摄政王来了兴致，语气微微上扬，像是猎食者看到了猎物一般，带着隐隐嗜血的兴奋，“你且仔细说说。”
　　杨勇业知道自己是来对了，胆子便也大了起来，道：“小人无意中在醉春风撞见皇上与一男子厮混，您说这陛下，岂不是有龙阳之好？”
　　摄政王没有接话，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片刻才似笑非笑道：“是与不是，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瑶华宫，江自流看着正在正在给自己上药的顾之川，再一次感慨美色误人，美人一句带我回宫，就把江自流哄得乖乖照做，就连这人的身份，都只是随意问了问。
　　顾之川答得也很随意，仿佛并没有想要江自流相信自己的想法，他道：“江湖之人，仇家众多，进宫避难。”
　　恃美行凶，就这样跟随皇帝的座驾进了守卫森严的皇宫，还被带到了富丽堂皇的瑶华宫。
　　顾之川对此似乎也并不意外，毕竟狐族蛊惑人心的技能他都点满了。
　　江自流叹了口气，自己真是昏了头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今天这一出戏还没演完，最终目的还没达到，这出戏就不能落幕，要想完美，的确是还需要一个人的配合。
　　看了看身边的顾之川，江自流深觉这人便是最好的选择，聪敏如他，怎会不知道顾之川进宫有所图，但是自己也正需要这么一人的配合，双方互惠互利的事情，倒也不算对不起谁。
　　江自流道：“顾公子便暂时在瑶华宫住下，我那里还有些跌打损伤的药粉，明个儿叫奴婢给你送过来。”
　　顾之川看了他一眼，沉稳点头：“嗯，多谢。”
　　半分看不出要求一起回宫那时的姿态了。
　　翌日，朝会，照例奏上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乏善可陈，风平浪静。
　　但是江自流半分不敢放松，他明白一时的平静就像是隐藏在风暴之后的表象而已。
　　下了朝会，摄政王上前，道：“陛下请移步，臣有事上奏。”
　　心下道果然，仿佛是酝酿已经的暴风雨，将会把平静的湖面翻搅得不得安宁。
　　养心殿内，屏退左右。
　　摄政王不急不缓的开口：“陛下过了腊月就及冠了，这选妃充盈后宫之事，怕是能够提上日程了。”
　　语罢也不等江自流开口，就又自顾笑了笑说道：“臣也就是这么一说，方才在朝会上并未提及此事，也是不想逼迫陛下，全是臣自己私心希望陛下能有人相伴左右罢了。”
　　江自流脸上全然是感激之色：“摄政王如此为朕着想，朕甚是感念不已。”顿了顿却又和煦道：“不知摄政王可有合适的人选？”
　　摄政王定定看着江自流，像是想要把他心中的想法完完全全瞧透一般，半晌恭敬道：“只有家世样貌才情样样出挑者，方能入宫为妃，若陛下有意，臣稍后便拟定一份名单，可供陛下参选。”
　　江自流点了点头，不咸不淡道：“甚好。”
　　这场对话本该到此为止，但是摄政王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愿，他思索了半晌，开口道：“臣斗胆，有一事相问。”
　　江自流道：“但说无妨。”
　　“方才臣提及选秀一事陛下已是欣然应允，但提及世家女子，陛下似乎并无极其满意之人，不知是否陛下心中已有人选？”摄政王试探道。
　　江自流见摄政王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也不再打机锋。
　　他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一般，愣了愣，随即半垂下眼眸，平日里精致明亮的杏眼，这是仿佛因为主人的坏心情，也暗淡了几分，“知我者，摄政王也。”江自流幽幽开口。
　　“并非世家女子不好，而是朕……”江自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摄政王柔声引导道：“陛下只管开口，臣定为陛下分忧解难。”
　　听闻此话，江自流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起眼，直视着摄政王道：“朕从小便发现自己异于常人，只对男子感兴趣，你说我这是不是生病了？”
　　慌乱之中，江自流仿佛抛开了皇帝的身份，不再以“朕”称呼自己，而是开口说“我”，像是真的急得很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心下猜测得到应证，摄政王面上不动声色道：“陛下此并非是疾病，只不过是龙阳之好罢了，高门贵族私下豢养男宠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毕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不会有人拿出来大肆宣扬罢了。”
　　江自流一副惶恐之样：“那我作为皇帝却有龙阳之好，岂不贻笑大方？”
　　摄政王的声音充满蛊惑：“陛下，您是九五至尊，您想要什么，别人就得双手捧着送上来，生怕慢了一步，被天威降罪，同样的，您喜欢男人，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了，也只会搜罗天下美人，送往宫来，谁人会说一句不是？”
　　像是被摄政王的话语安抚了下来，江自流喃喃：“这，是真的么……”
　　摄政王笑得和煦：“当真呐，陛下。”
　　当初江自流拒绝了桑云鹤一事，一直都是摄政王心里的一个疑问，他想不明白，为何如此揽权的机会放在眼前，作为一个毫无实权的傀儡皇帝会眼睁睁地放弃。
　　说到底，摄政王从来都不相信，在权力和地位面前，会有人把真心看得比两者都重，或许以前摄政王有过真心，但是现在往事如烟，他觉得能陪伴在左右的只有到手的权势与地位。
　　所以江自流就这样成功演了一场戏，让看戏之人，不自觉地，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