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洋》凯依

10、冲突

　　10
　　沧澜在迪达拉捕捉三尾的时候真真正正地看到了大海。虽然那时候波涛汹涌情况凶险得要命，不过迪达拉证明了他早已经能独当一面——果然天才就是与众不同，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S级叛忍了，而与他同岁的沧澜在十一岁的时候只是下忍水平。
　　那个阿飞逃命倒是挺快的。

　　回到晓之后沧澜一五一十地跟鬼鲛报告。
　　“他的体术还是没有太大提高……不过他是远攻型的忍者，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很大，这次捕获的三尾人柱力已经死了……”
　　耐心地听沧澜说完，鬼鲛摸摸下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想。
　　“丫头，如实告诉我，你现在的水平怎么样？”
　　眉头一皱，沧澜还是说：“……比迪达拉差一点吧。”
　　那很好，他就不用太担心了。
　　“那么你认为那个阿飞怎么样？”
　　“一无是处，佩恩当初怎么会让他进来的？”女孩很是不屑。
　　“呵呵，没有谁一开始就是无敌的吧……”对于这，鬼鲛的态度却宽容很多，如果说沧澜是人才，那么鬼鲛就是庸才，除了天生有巨大的查克拉之外，他作为忍者的优势几乎没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他一味死磕来的，所以他从来不会对新人太过苛刻。
　　“不，我忘记了，他逃跑肯定是天下第一。”沧澜补上。
　　直觉告诉鬼鲛那个面具男没那么简单，所谓大智若愚大愚若智，蠢笨和精明往往只是在一线之间，佩恩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那么，”鬼鲛再开口，“丫头，你在水之国有没有遇到什么？”
　　——遇到什么？我能遇到什么？我在水之国无亲无故，我逃亡的时候才那么小而你才是逃亡的主菜，而你现在问我遇到什么？
　　是你一时关心还是早有预料？
　　如果在平时沧澜肯定不会把鬼鲛刚刚的话放到心上的，可是在发生了路人甲先生跟踪事件之后，她不得不这样想了。
　　“没有，我还能遇到什么啊？”
　　鬼鲛看到沧澜的眼皮飞快地眨了眨，他了然，“没有就好，嘿，我还真怕你在那里跟刀剑收藏家大打一场。”
　　“哼，那倒也是，我对你们七人众的刀还真有兴趣。”
　　话题到此结束，鬼鲛没有问话，沧澜也没有再说，各怀鬼胎的两人都盘算着心底里的计划，过了一会儿，鬼鲛开口。
　　“丫头，我还要你做一件事。”
　　“嗯？”想着别的事情的沧澜愣愣地问，“什么？”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细长的眼睛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瞬间，沧澜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离开这里？”
　　“是的，离开晓，离得远远的。”等一下丫头的反应可能能把天都捅出个洞来吧。
　　“我拒绝！”沧澜疾声拒绝。
　　“你不能拒绝，明天就离开。”鬼鲛也压低了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赶我走吗？！”明明知道鬼鲛不会这样想，沧澜还是不禁高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可一次也没告诉过我？！”
　　鬼鲛站起来，他一声不发，按着他的孩子的肩膀，沧澜几乎要把牙齿都咬碎，她抬头与鬼鲛对视，男人坚定的眼神告诉她：一切都不能违抗。
　　拳头送了又握紧，沧澜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自己从小的依靠就此就会把自己抛弃，她甚至觉得，在第一次与鬼鲛动真格打得几乎没命的感觉也没现在那么糟糕。
　　“……我知道了。”少女的话几不可闻。
　　“你要我去哪里？”
　　“那里都可以，离晓越远越好。”
　　！
　　虽然晓里每个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可是这里，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家，从小长大的地方啊。沧澜又问：“你会联系我吗？”她几乎是哀求。
　　“我不会。”鬼鲛板着脸，打碎了她的希望，“你自己注意安全。”
　　鬼鲛从来没有过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从来没有！！！沧澜勒令自己打起十二万分的坚定，她直盯着鬼鲛的脸，男人蓝色的皮肤没有变化，眼睛蒙上了一成阴影，里面埋着轻易就能察觉的冷酷，沧澜竭力想从鬼鲛的表情看出什么，可笑的是，她自嘲地想。什么也没有。
　　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只想在你身边陪着你，我只想能帮到你而已……难道连这样都不可能？！
　　一个战胜过逃亡，饥饿，内脏破裂，还有死神的女人，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在土崩瓦解，沧澜觉得自己在鬼鲛面前，从来没有得胜的希望，无论是哪个哪个方面的。继而，一股怒火慢慢地涌上了她的心头，她觉得自己的理智都要被烧光了。

　　窗外飘起的片片白纸来得及时，唤回了沧澜的理智。小南冷淡而美丽的脸告诉沧澜：自己还在晓里面，处处受制于人。
　　“南小姐。”鬼鲛打开窗。
　　“小南姐。”沧澜只打了个招呼就夺门而出，碰的一声，纸门差点就被她整个拉了出来。
　　“沧澜怎么了？”小南微微皱起眉头。
　　“哦……那孩子，刚刚和我吵架了，嚷着要离开这里。”鬼鲛笑道，“还真是任性够了。”
　　“离开这里吗？”小南的眼珠转了一圈，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也好，”她淡淡地说，仿佛在陈述今天天气很好，“在这里，每一个人或许都会被利用到死。”
　　鬼鲛心下一沉。
　　丫头，你见到的还只是小儿科，真正的血雨腥风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