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邻座的怪斗笠》鸦声咕咕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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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几样灿灿的古代遗物，手指都有几分颤抖。
　　紫色水晶制成的胸花，模仿的似乎是已经绝迹的品种；镶嵌着宝石与黄金的鸟羽，同样是源自已经灭绝的生物；镶嵌着紫水晶与祖母绿的冠冕，看上去就贵重无比……

　　“乐园遗落之花，似乎是叫这个名字。”流浪者淡定地说，“去秘境里找其他古董时捡到的副产物，这玩意儿于我无用，你随意处置吧。”

　　我在旁边的书桌上铺上天鹅绒布，谨慎地把这五样古董摆在布上，他看起来对我的行为很是不解，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谨慎地问：“我可以把他们捐给教令院吗？”
　　“随你。”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的脸上仿佛写满了“你要把这些捐给那群废物那我们的友谊也到头了”这二十一个字。
　　看吧，我就说他对我还是存在友谊的。

　　“那还是不捐了吧。”我乖巧地点头。
　　“你去的那个秘境是不是很凶险啊？”不然没道理这么久都没有因论派学者挖掘到这些啊。

　　他一脸不屑，“弱爆了。不过是几个蕈兽，几个史莱姆罢了。”
　　我信了他的话。彼时的我尚且天真，并不明白，强和弱是相对而言的。而对于流浪者来说，须弥境内所有的魔物，只有“弱”“很弱”“太弱了”“弱到不可思议”之分。

　　“你真的不打算根据这个写一篇论文吗？这可是考古大发现哎！”
　　他白了我一眼：“我有病？”
　　好吧，毕竟人家有正经职业“流浪者”，看不上我们这些学者的工作也是正常的。

　　我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把杯子、胸花、羽毛、头冠、沙漏一个个地用天鹅绒布包好，“我决定把他们送给祖拜尔剧场的妮露小姐”
　　“哈？”
　　我认真地说，“她是我很喜欢的一位舞者。我想她在表演时戴上这些胸花和礼冠，一定很漂亮。”

　　流浪者毫不留情地收回了他的馈赠，“我真是傻了才会把这些给你玩。”
　　想了想，他又从包里捡出那个紫水晶胸花，粗暴地别在我的头上，“这么丑的花，还是不要祸害别人了。”

　　我对他的行为感到愤怒：“这个不是别在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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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那次之后，我经过了深思熟虑，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把流浪者拉到了祖拜尔剧场，他一定是没有见过妮露小姐的舞蹈，所以才那般表现，等亲眼欣赏过妮露小姐的舞蹈，他一定会为之折服的，妮门！

　　来欣赏舞蹈的观众熙熙攘攘，流浪者很少到人群中去，对这里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耐烦，但好在基本没有人认识他，就算有人朝他搭话，我也可以代为回答。

　　他显然不是社恐，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大概是“社交厌恶症”吧。
　　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形状，我并不觉得他的这些脾气是什么需要改变的事情，就像代理贤者曾说过的话，“独特也是一种财富”。
　　唔，应该说过吧？

　　一舞谢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激动得几乎落泪，此生何德何能可以经常见到天使的舞蹈。

　　疯狂鼓掌之余，我还问了问他的评价，心中已经做好了如果他再说什么坏话，我就神之眼发动一个强大的攻击的准备。

　　“倒还算有点艺术性。姑且认可你在这方面的品味。”他言简意赅地说。
　　很好，虽然没有被我拉入妮教，但至少是正面的评价。

　　但是——“你总是这么傲慢地评价，明明自己对舞蹈也不甚了解吧？”我还是有些不满。
　　他挑了挑眉，冷笑一声，“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了解舞蹈？”

　　欸？
　　欸欸？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了解舞蹈？你是说你会跳舞吗？是什么样的舞蹈？还是说你更喜欢鉴赏舞蹈？”
　　流浪者自觉失言，抬手压了压帽檐，冷巴巴地说，“不看，不跳，不了解。”

　　可恶，这个家伙肯定会跳舞！我又一次拉上了他的袖子：“你一定会跳舞，是不是？我想看，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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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下，小山岗，草晶蝶环绕。
　　在死缠烂打一个星期后，我真的见到了流浪者的舞蹈。

　　对不起，妮露小姐！我从此不再是你的信徒！永别了！
　　我的艺术缪斯终于还是换人了，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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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只有到了野外，我才能见到他出乎意料的另一面。
　　在须弥城中无法见到的一面。

　　我使劲仰着脖子：“你为什么会飞啊？这不公平！明明我才是更想飞翔的！”
　　他在空中抱臂，俯视着我嘲讽道：“没人拦着你飞——如果你能的话。”

　　可恶，有风系神之眼了不起啊！
　　我之前一直为自己的岩系神之眼而骄傲自豪，在野外调研遇到打不过的魔物时，我还可以给自己套个结实的盾保证自己不受伤。
　　但是现在我却感受到一种极其强烈的嫉妒之情，凭空起飞实在是太酷了、

　　嫉妒是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的，人需要多方面多角度思考。
　　我仰着头真诚地跟他说：“你飞的时候可以把我拎起来吗？”
　　“不行。”他冷漠无情地拒绝了我。

　　原本两个人在静谧的森林中一起走，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但当一个人在前面飞，一个人在地上追时，就一点也不浪漫了。

　　“你太慢了！”流浪者批评道。
　　“是你太快了！”我反驳道。

　　我们两个谁也没办法说服谁，最终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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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坐下来，就见一群丘丘人挥舞着火棒“Ya！Ya！”地跑过来。

　　我下意识抬手给自己开盾，当然也没忘给流浪者也开一个。他下意识抬手起飞。
　　我们两人对视一眼，两双眸子中充满了对彼此的不解。

　　真奇怪啊这人，怎么前进的时候要飞在天上，连打架的时候都要飞在天上啊！
　　然而没等我疑惑完，一群丘丘人已经在他的一声“不度蝼蚁”之下灰飞烟灭。

　　“好强……”我喃喃道，这个战斗结束得也太快了吧。
　　他潇洒地落地，满脸不屑：“鼠雀之辈罢了。”

　　他神情微妙，挑了挑眉：“怎么之前没见过你的神之眼？”
　　我从衣服袖子里找了找，才把我的神之眼掏出来，“妈妈说，财不外露。”
　　“呵呵。”流浪者冷笑。

　　我夸赞他：“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他说：“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菜。”

　　“哪有？虽然打架不是很擅长，但我年纪轻轻就会套盾，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态十分稳定，绝不会被别人的话打击到信心。

　　更何况我的优秀是经过璃月往生堂的钟离先生认证过的，他温文尔雅博学多才，也是一名岩元素神之眼拥有者，他就曾经夸奖过我，“钟某在你这个年纪时，还不会给别人套盾，塔娅小友未来可期。”

　　当我把这件事情复述给流浪者时，他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你是说，那个跟你说这话的人叫钟离？”
　　我点头：“是啊，你也听说过钟离先生的名字？”

　　“一个愚蠢的同事被他骗过，”他冷笑道，“顺带一提，你的名字跟我那愚蠢的同事听起来简直一模一样。”
　　我不信：“钟离先生为人正直，是标准的璃月君子。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流浪者扶额：“你根本不知道他是……算了，跟你这种家伙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我们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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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在那之后的两个星期，他就真的没来找过我——好吧，在这之前他也没有主动找过我，全都是我主动去他。

　　但是我们真的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讲过话了。我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苦恼地思考着要不要先去服个软，毕竟是很不容易才交来的朋友……

　　忽然我对面坐下了一个人，抬眼是熟悉的蓝色斗笠。
　　流浪者冷哼一声：“你果然又在喝那种腻歪歪的加奶咖啡，真是够差的品味。”

　　“今天的是卡布奇诺，比起加奶，明明加糖更多。”我下意识地反驳。
　　他看起来很无语，“这有什么区别吗？”

　　“算了，让我给你提升一下品味吧。”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茶壶和两个茶杯，放在了桌上。
　　“欸？”我大为震撼，“你要给我泡茶吗？”

　　他说：“别那么自作多情，我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你喝那种东西了。”
　　咖啡馆里接热水很方便，总之很快，茶香在桌上氤氲。

　　幸好我今天坐的是咖啡馆外面的位置，不然在里面公然泡茶，还挺让人不好意思的。
　　“哈？管他们的看法做什么？”流浪者对我这种想法嗤之以鼻。

　　茶终于泡好了。
　　清亮的茶汤从壶口倾斜而出，在空中行成优雅漂亮的水流，最终注入小巧的茶杯中。
　　清香扑鼻。

　　流浪者把属于我的那一杯放到我面前，单手支着下巴，“品尝我的恩赐吧。”
　　我看到了他眼中完全没有掩饰的坏心眼，将信将疑地浅浅品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我的脸瞬间皱成了须弥蔷薇，他放肆地在一旁大笑。
　　我艰难道：“好苦……”
　　这简直不是人喝的。

　　流浪者制止了我拿方糖缓解的行为，“再等一等，品茶可是需要耐心的。”
　　果然，浓郁的苦味过后，我竟真的慢慢咂摸出一点甜味。
　　“真的有回甘哎。”

　　他眼中满是得意，“那是自然。”
　　然而我的容忍仅限于第一杯，在他试图给我倒第二杯茶时，我坚决地拒绝了他并回咖啡馆要了一杯甜甜花牛奶。

　　“要不要干杯？”我问。
　　他满脸写着无语：“哪有人喝茶还要干杯啊？”
　　我认真地回答：“为了我们冷战的结束，友谊的恢复。”
　　“……”他陷入了沉默，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忽然举起了茶杯，“那就来吧。”

　　小巧的紫砂茶杯和玻璃牛奶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