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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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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云上了一段时间课后,接收到了更多来自记忆中的战斗技巧和招式——基本上都是体术和暗器的。
因此,骆云基本每天下学后都来到「若风」以往练习苦无投掷术的地方,将记忆里的招式和技巧融入到这个身体里。
除此之外,骆云还多了一种如刺在背的感觉。
就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无时无刻都有好几个防守弱点展现在敌人面前。
甚至在最近有好几个夜晚突然惊醒。
在这样的环境下骆云精神持续紧绷,实在是难以专心提高实力。他踏着晚霞的余晖,来到南贺川河边,捧起一手清凉,打散在脸庞上。
骆云看着水面上并不熟悉的五官,尽管刻在脸上的一笔一划都不失俊秀感,双眸下的黑眼圈却使得这张脸生生加了分憔悴。
骆云迎着今日最后的光芒,想着该要回去好好休息,不然他就该在课堂上倒下——「宇智波」的名头他要撑不住了。
就在他感觉双脚都踏在棉花上的时候,苦无被投掷到树干上的铮铮声将他惊醒。他循着声音看去,只看到那个每天被他“护送”着上学的身影,此时甚是狼狈。
汗水一滴滴争先恐后地流着,将他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脸颊上、脖子后,他的手掌被划出大大小小的许多伤痕,双腿甚至有些发抖。
——他太累了。
骆小云说:他现在实在太不理智了,应该把他打晕带回他家让他好好休息!
骆大云说: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他的选择。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骆云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做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最为正确的决定——等他。
要么等他累倒了把他送回去,要么等他练完了再回去。
骆云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于是,骆云靠坐着旁边的树,认真地看着佐助的训练。
目测距离靶子十到十五米之间,每次投出苦无和手里剑的角度几乎完美,只不过大概是因为太累了,有时力道略显不足……
……
“喂,起来了。”
仿若一道惊雷在耳边响起,骆云在倏忽间便睁开了双眼。大概是因为他睁眼太过突然,将他面前的佐助吓了一跳。
之后佐助便不再管他,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而骆云有点懵地看着佐助离开后留下的的一地月光,只觉整个人都有点傻。
愣了好一会儿,骆云才站起来,赶上走在不远处的佐助。
此时的骆小云抱头失意体前屈,只觉得积攒了好一段时间的前辈的尊严一瞬崩散。
骆大云也想把做出最正确决定的骆X云打散,并将这尴尬的时刻加速过去。
骆云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只觉得他好像有点长高了——说起来也真是惊人,才堪堪过去了两个月。
明明已经那么累了,带着满手的伤,却还是那么倔强。
骆云在这一刻有意想劝说他多休息一会儿、清理包扎好伤口、多照顾一下自己……
却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跟在他身后。
月明星稀,唯影成双。
——
快到住房的时候,成熟的骆云前辈终于开口了:“我帮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吧。”
骆云找出身上的钥匙,丝毫不想给这个倔强的小孩拒绝的时间:“要是处理不当导致伤口恶化了,可是会耽误训练的。”
不去看那个僵着的身影,骆云将门锁拧开,将鞋脱下摆在玄关一角,才慢悠悠开口:“进来吧,在客厅稍微等一下。”
骆云拿着伤药等东西出来的时候,那个小小的身影正坐在那木质沙发的一角——也就那些比较古老的家族还在用着土下座。
比如说日向,又比如说曾经的宇智波。
骆云在佐助身旁坐下,先是拿起他的左手,将伤口外的皮肤用酒精消毒过的碎布擦拭了一遍,再用沾着酒精的棉签轻轻地将伤口清理了一遍,才将伤药抹匀在伤口上。
骆云走到他另一边,弯腰再将之前的流程执行一次。
只不过他的右手掌心有一块较为严重的伤口——四周皆为锋利的棱角的手里剑可不分敌友。
骆云在为他清理这块伤口的时候感觉到他手部的肌肉明显僵硬了一下,用上他之前都没有过的温柔语气安慰道:“再忍耐一下,就快好了。”
——毕竟骆云一对上佐助的脸,就是别扭面对别扭。明明彼此是这村子里唯一的族人,明明都有那么点想靠近彼此,却谁也不想舍弃坚硬的外壳。
还好这小鬼这时候没有冷哼一声,不然骆云又该破防了。
骆云看着这双上好药了的白皙的手,刚想跟他说不要沾水,但一想起人家还没洗澡,就生生把话憋了下去。
——总不能帮他洗吧。
突然,骆云心底涌出一种感觉。
他双指并拢触及那清理后如羊脂白玉般的手腕,一股融有骆云查克拉却又不全是查克拉的能量注入那双手满是伤痕的身体里。
骆小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脑子:你做就对了!
——然后,就看到那双手上的伤痕逐渐合拢,那道最为狰狞的伤口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
虽然现在不是想这件事情的时候。
——但骆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活下来了。
最后,骆云还是掩饰性地为那双基本完好如初的手缠上了医用绷带。
“好了。还是要少碰水吧。”
骆云抬头看向那双纯黑的瞳孔时,想起了曾经将石子扔进湖里的情景。
好像有一圈圈的涟漪在他双眸间荡开。
“嗯。”
这位高冷的男孩终于对他说了第二句话。
他将玄关上摆放得同样整齐的鞋穿上。
“谢谢。”
喔,第三句了。
当佐助终于走出他房门之后,骆云终于看向那算不上善意的视线。
漆黑一片的树杈,和扑棱棱飞走的乌鸦。
嗯?
再次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的时候,佐助看向拆开绷带后仿佛没受过伤的手,想起了明亮的灯光下长长的睫毛和同样沉静的眸子,和手上传来的暖洋洋又麻麻痒痒的感觉。
他的眼睛总让佐助想起那个人……而就是那个人!毁了他的一切!
佐助见过那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家伙的实力,也总悄悄以他为目标提升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却从未减少。
每天下午学校里的体术课,他那精湛又诡异莫测的投掷术每一招都带有宇智波投掷术的影子,却总有所不同。
而唯有几次的对战,也几乎都是十秒内结束了战斗。
如果……如果变得跟他一样强,比他更强,是不是就可以杀死那个人……杀死他,杀死他!
佐助靠着墙缓缓滑了下去,抱着自己的膝盖团成一团,双眸也不知不觉变红,双眼中单勾玉开始旋转。
为什么不能杀死那个人!为什么不能用那个人的血祭奠父母!……力量、这点力量完全不够!
佐助反手将拳头捶在墙上,刚愈合的伤口开始渗血,也没有感觉到似的。
窗外月华静静漂浮,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骆云突然想起,刚接触不久的封印术大概会派上点用场……但目前的形态做那东西成功率极低,趁着今晚有时间,就开始提上日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