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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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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是想找茬来着,没想到五年以后,事情却先找上了我。
这几年我一直在外面奔波,明面上一家商行的少东家,买卖做得很大,实际上干的都是劫富济贫的勾当。
那些贪官的银子,来路不正,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他们不敢报案的。就像我上次对付姜为庸,我把州官都绑走了,也有人替我收拾烂摊子,没办法,账本在我手上,相关人等就得被我牵着鼻子走。
而且,其他贪官和我没仇,我只拿银子不害人命。
我又一次满载而归的时候,家里出事了。
两个孩子丢了。
我答应了他们这次回来我就洗手不干,专心在家伺候他们俩,谁知等我回家的时候,他俩被弄丢了。
我顾不得发疯,此刻的我像是一头狼,冷静得可怕。
我撒出去了我所有的鹰犬。这里面包括投靠我的武林人士,也包括我江湖上的朋友,还有真正的鹰和犬。
我和朋友一起养了几只鹰,还有更多的狗。原本就是供我驱使的的,现在都派上了用场。
这些人马出动,绝对比官府给力的多。
很快,我就找到了两个孩子的去向,瑞王府。
时隔五年再听见这个名字,我有些不可思议。
又仿佛明白了点什么。
我盘算了一下最近朝中马上要办的宴会都有哪些,正好太后的寿宴就在眼前。我哥哥此时已经考上了进士,进了翰林院,我资助了他一笔银子,他现在已经坐到了五品编纂的位置上。但还是没资格去参加这种宴会的。
无妨,我的主意就没打在他头上。
我们一家现在住在京城,房子还是我买的,是一个四近的院落,这在我哥的同僚当中为数不多,连上司都要高看他一眼。
但是现在,哥哥的前途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就是要我的儿子。
太后寿宴那天,我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当街拦下了御史台张大人的轿子,整个人匍匐在地,大声痛哭,手中却高举着横幅,“还我儿子”。
我手下的三教九流在帮我推波助澜,百姓们很快聚集在我的周围,张大人被堵在热闹的大街上,根本动不了。
要说张大人,也算是朝中的清流。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是瑞王宿敌,秦王一派的人。要说清流怎么也站队,这话就长了。
闲话少叙,只说眼前。
我拦下了轿子,张大人下了轿。抚了一把美髯须,端正的对我说道:“何人大胆,敢当街拦轿?”
我哭得情真意切,大声喊道:“民女有冤情要诉!”
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声音沸反盈天,连附近茶馆都有人从二楼探出头来看。
张大人微微点头,声音平缓对我说,“有冤情可以去顺天府,当街拦轿,于理不合。来人,送娘子回家。”
我大喊道:“瑞王府拐带了我的孩子,听说要拿来给王妃炖汤喝,民女已经报官了,可是官府却没有任何消息。”
事情牵涉到皇家,情节又如此骇人听闻,那么多百姓都看着,张大人不管也不行了。
只见他使了个眼色,他身旁的一个近随缓缓退出人群,之后找了一匹马快马扬鞭,疾驰而去。
我看在眼里,心中有了些底气。
张大人又说道:“既然案情如此离奇,那你随我去公堂吧。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眼含热泪,使劲摇头,“大人且听民女细说。民女报官以后,自己也多方寻找,天可怜见,终于打听到了儿子的下落。而且儿子所居住的院子临街,民女曾爬墙看到他二人正在院子里玩耍。”
“现如今情况紧急,民女怕迟了孩子性命不保,恳请大人先去瑞王府找孩子,待孩子找到了,一切是非曲直再分辨也不迟。否则……”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张大人心中怕是认同我的想法,但越是事情急迫,他越要谨慎。
思索了一番,他又叫来身边人嘱咐几句,又有几人快马加鞭去找人了。
张大人神情肃穆的对我说:“你姓甚名谁。”
“小女翰林院编修柏松之妹柏蓝。”众人都是倒吸一口气,居然还是官眷,这个瑞王府好大的胆子,连官宦人家都敢下手。
张大人神色略有缓和,对我说道:“你可知你污蔑皇亲国戚,是何等大罪?”
“小女懂得,倘若小女的儿子不在瑞王府,小女愿以死谢罪。”
周围人吸气声、惊叹声不绝于耳。瑞王府的罪名不容易洗脱了。
“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去瑞王府走一趟。”张大人虽说没有在开始的时候一力承担,但是现在如此果决,也不失御史清官本色。
满大街的看客随着我们一起来到了瑞王府,张大人派出去的人手陆续也叫来了不少人,这些人有御史台的,有都察院的,还有刑部的。常年奔走江湖的我还有点眼色。
几方人马在瑞王府门前集合。
我心知,最重要的人还没来,不过我不急。
有了这些同僚见证,张大人敲门了。
方才动静很大,早有人觉察,如今就等在门内。
张大人说明了来意,也不容那门房置噱,直接带领一众人等入内。
进了二门,张大人就不方便再闯了,他看向了身后的我,以眼神询问。
我身后跟着一个家丁,此刻一吹口哨,立刻就从院墙外传来犬吠声,不一会儿,几只大狗随同几名家丁一起跑了进来,见了我,简单行了礼。
我对张大人说,“我和我妹妹带着狗一起去找孩子,大人不方便入内,可在此地等我。”
张大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带着吴梦宝,还有几个江湖朋友假扮的丫鬟,牵着大狗,径直闯入瑞王府。
瑞王不愧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宅邸那是相当大,我不得不经常抬头看看天上的鹰隼,以此来指路。
要说瑞王为何没出来阻止我们,答案是他和他的王妃一起进宫祝寿去了。作为太后最喜爱的孙子,他绝对不可能晚到。
人和鹰犬一起配合,我们很快找到了一处华丽的庭院,人多嘈杂,正厅的门被人突然打开,一个颇有权势的婆子对我们怒目而视,身后跟着一群丫鬟,那婆子正要开口怒喝,屋子里面突然就跑出了我的两个儿子竞川和丰年。
我和梦宝一人一个,抱起孩子也不分辩,快速离开现场,即使有恶犬在后,那些丫鬟婆子也疯了一样的跟了上来。
我们一路就来到了张大人面前。
到了这里,我就不怕了。我回身对那些婆子说道:“御史台张大人在此,你们也敢造次?”
那些高等奴仆也不由得吓傻了,连忙跪下,眼睛却紧紧盯着我儿子。
我不管他们,领着两个儿子,对张大人说道:“大人,这就是我两个儿子竞川和丰年。”
张大人不由得疑惑,“看上去他们一般大,可是长得有又很大的不同,会是双胎么?”
我心想着,那是异卵双胞胎,所以长得不太像。
我回答了一声是,又对着儿子们说道:“来告诉这个爷爷,我是谁?”
两个儿子异口同声,“娘。”
我又指了指梦宝,“这位呢?”
“干娘。”
我笑了,接着一一让儿子指认我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名字。
张大人松了口气。他这次也赢了。
张大人说:“柏夫人如此就带着孩子回去,仿佛不妥,不如跟我回御史台,找个清静的院落,你们母子几人先休息一番。待瑞王爷回来,大家再议。”
我恭敬的回道:“大人容禀。我母子三人团聚,没有任何不妥,更逞论罪过。小女知道此言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儿子就是我的命,就不得不妄言了。要说有疑点,那也是出在瑞王身上,大人可以等瑞王回来,问个端详。我们母子亲眷一干人等,可以去长安街上的意祥茶馆,等候大人传唤。”
张大人点头,说:“如此也好。”
一干人等刚要离去,突然就有一队厂卫过来清场,把百姓都驱赶到了街口,我的人马混迹其中,逗留在那处不肯走开,也有胆大凑热闹的百姓跟着留下,一时间,厂卫也不能奈何。
这时,一声尖细的唱喏声响起,“皇上驾到,皇后驾到,贵妃驾到。”
我心中一喜,居然来了这么多大佬,我以为能来一位就不错了。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这是我来到古代最讨厌的一种礼节。
一角明黄色的袍子从我眼前闪过,我知道真正角力的时候到了。
我看见吴梦宝又不争气的哆嗦了,即使做下了那么多大案子,也没使她的胆量涨多少,我狠狠瞪她一眼,她终于镇定下来了。真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