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有了四个冤家[快穿]》云上松

87、造访

　　晚上回到家里，翻遍所有的角落都没看见小简，温文秀这才幡然醒悟，趿拉着拖鞋走到秋面前，一把拿掉他的游戏机。
　　“小简呢？”
　　秋摆摆手，一副茫然的模样，“我放学回来就没看到它，也许是伤心过度跑了。”
　　说时，他嘴角隐约闪过一丝讥笑。
　　温文秀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丝笑，也跟着冷笑了下:“我看是某个人趁我不在家，把他丢了吧？”
　　“也许吧。”
　　这时，游戏机里传出一声OUT，温文秀手指一按关机，再把游戏机抛入另一张沙发。
　　正要找秋算账，突然，门铃响起。
　　两人面面相觑。
　　随后温文秀走过去开门，僵愣在原地。门开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眼前。
　　“怎么，不请妈妈进去？”
　　她后退了几步，让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进屋。
　　门咔哒合上。
　　中年妇人一边打量客厅的摆设，一边放下大袋小袋:“这是我自己做的，没事在家可以吃吃。”
　　“谢谢。坐吧。”温文秀想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两句话。
　　中年妇人却不甚在意，坐在秋的对面，问道:“你们已经同居了？”
　　温文秀还未答，就看见秋起身笑道:“阿姨好，我去给您泡杯茶。”
　　说完 ，用眼神示意她招呼她亲妈。
　　说真的，她和她亲妈的关系还不如两个陌生人。要她们亲近彼此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装作不认识也不可能，她和她妈是如出一撤的别扭性子。
　　一阵干巴巴的寒暄之后，温文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当年大吵一架后，她就搬走了，自然没有告诉妇人她的住址。
　　妇人笑笑道:“我很早就知道了。你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你而已。”
　　“那你这次怎么又过来见我？”
　　“你已经二十八岁了，总要成家吧。”
　　她狐疑地盯着妇人:“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毕竟是温家的女儿，难道要当一辈子老姑娘？”
　　这时，秋已端着茶过来，妇人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相对无言片刻，秋自告奋勇，说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进了厨房。
　　她想，是这样压抑尴尬的气氛使他想要逃开吧。她也想跑，可是能跑到哪里去？即便在天涯海角，她也是妇人的女儿。
　　“说来很奇怪，我们也不是仇人，可就是无法像平常家里的母女一样亲近。”妇人似没事找话说。
　　温文秀抬抬眼，笑道:“难道不是你逼着我改志愿吗？”
　　妇人压抑着怒火:“我是为你好。”
　　“你看看你，说一句就炸了。每天活在自以为幸福的生活中，过得很好嘛。干嘛来打搅我——”温文秀却笑得更开心。
　　妇人愤而起身，走向厨房。至于是去探口风，还是打机锋，也不关她温文秀的事。
　　然而，刚松口气没一秒钟，厨房里传来一道尖锐的叫声。
　　“啊啊——”
　　温文秀从沙发上弹起身，迅速冲进厨房，却没有看到记忆里爬行的蟑螂。
　　秋站在一边，眼里冷漠，又似乎带着嫌弃。
　　而她亲妈则哆嗦着手指指向秋，颤声道:“他不是人！温文秀你竟然堕落到这个地步！”
　　温文秀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也值得大呼小叫？她朝门外摆摆手:“你请回吧。”
　　妇人缓过神，恢复以往的优雅，但怒火怎么也压制不住:“你立刻和这个AI断绝关系，把他送走！”
　　“你管不着，我和秋这一辈子都会在一起，你等着看吧。”温文秀一脸平淡地与妇人对峙。
　　厨房里似乎弥漫起一阵硝烟，看不见，闻不到，却又无法摆脱它。
　　秋垂下眼，眸光闪了闪。
　　到后来，妇人冷冷地扫了眼秋后，终于拿着包离开了。
　　她一走，温文秀立刻伸手揉了揉额角，看起来很疲惫。
　　秋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睛，问道:“一辈子是认真的吗？”
　　她侧头瞪过去，笑道:“你可是我的AI奴隶，当然要跟着我一辈子。算了，不说这些，你还是快做饭吧！我要饿死了——”
　　话落，他默不作声地走进厨房，嘴里嫌弃道:“是猪啊，一天就知道吃！”
　　温文秀噗嗤一声乐了。踮起脚，猫着腰，偷溜进厨房，想要吓唬他。
　　结果秋冷不防一个转身，把她给吓了一跳，心脏好半天才恢复平稳的跳动。
　　抬眼往上觑，秋挡住了一部分的灯光，似乎隐约笑了下。接着，一只纤长有力的大手放在她肩上，等她起身站稳，就将她往厨房外面推。
　　“去追剧吧。”他说。
　　温文秀停在厨房门口，语气十分认真:“如果可以，我也愿意。”
　　秋将煤气灶的开关一扭，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忙活手里的烧菜功夫:“你不会爱人，我没有爱。之前只是说笑的话。”
　　她不会爱人，是么？温文秀不肯承认，大步走到秋身旁说道:“那我们在一起是天作之合！”
　　“如果你想要故意气你妈妈，我可以配合你演出。”
　　“可是有那么一个男人能容得下你吗？”温文秀真心实意地思考了以后，她母亲绝对会逼着她找对象，结婚，现在和秋在一起正好可以断了她的念头。
　　当然，秋除了不是人类，完全符合她的条件。这么一想，她还蛮自私的，可是人不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吗？
　　似乎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秋愣了愣，下意识选择了最有利于己方的选项。
　　“那我可以亲亲你吗？”
　　温文秀一听，浑身都要烧起来了，眼毛眨得飞快。
　　“嗯。”
　　等到他快要亲上来，又立马用手掌拦住。迎着秋不满的目光，她诚恳地解释:“可是你好冰啊，亲上来像停尸房的死人——”
　　刚说完，她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抱到了沙发上。然后眼睁睁看着秋快步冲到厨房里，把玻璃拉门从里关紧。
　　好不容易熬到吃饭，她想吃块肉吧，一双筷子冷不防杀出，夺走了她的肉肉。
　　温文秀当下忍不了，搁下筷子质问他。
　　秋吃完那一口后，悠闲道:“我想换身体。”
　　“这具身体不好吗？”
　　他搬来自己先前说的话:“太冰了。”
　　想不通秋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激将法对他这个AI来说基本没用，也不像是他嘴里的那套说辞:学习人类情感。
　　在接下来几个月里，温文秀多方试探却依然没有收获，反倒被改造身体后的秋占尽了便宜。
　　趁人出门买菜去了，她翻出床底下的笔记本开始检讨自己。
　　“不能沉湎美色，特别是看起来很完美的帅男人。”刚写完一句话，门铃响了。她叹气收起笔记本这些东西，然后去开门。
　　门外的人一钻进来，笑嘻嘻地把她抱进怀里，再提着菜和零食进屋。
　　目前，秋体内人脑的开发过程已经有很大进展，像一些微妙的情绪，秋都能自主感知到并进行不同的反馈，特别是她安装了在新任公司偷做的芯片后，只要不注意观察，秋和真人几乎没有区别。
　　平时的话，她也会拉着秋出门买菜，然后把他介绍给路上遇见的老大爷大妈，还有其它的年轻人。结果当然如她预料的好，甚至有人还向她打听秋的婚询情况，自然被她打太极糊弄过去了。
　　不过前一个月起，就没有人再向她问秋的婚询情况，按时间一算刚好是秋开始自己出门买菜工作的日期，也不知道秋到底对外说了什么。
　　日子这样平平淡淡地流逝，大概在她记日记有九百八十九天后，终于迎来转折。
　　其实，她不太想提起转折后的事。
　　大概，那天是秋后的下午，外面正在下雨。
　　她和秋并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追剧，一个看新闻。突然，她好奇地向秋的屏幕里撇去，一道巨大的猩红标幅映入眼帘。
　　“那是什么？”她探头看过去，横幅上写着“抵制AI骗子，还我工作”。
　　这什么年代了，AI早已成为人类社会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怎么会有人傻傻地抵制AI？
　　再一看，这不是娱乐频道而是一向以严肃著称的政治新闻频道。
　　这时，头顶落下一只手，轻柔地把完着她的头发。
　　秋说:“现在这事还闹得挺大，一些人类借此到处传播AI的虚伪、狡诈，可实际上人类要AI当劳累的马儿，却又不想让AI获得应有的权利。”
　　听见人类这个词汇从他嘴里蹦出来，温文秀头一次觉得不舒服，就好像他们两个是不同的物种。平日里相处融洽的两人没有这个感觉，可一旦上升到立场原则，分歧就出现了。
　　秋也意识到这个话题的破坏性，于是转而说起别的事。
　　温文秀打断他，又立刻后悔了，只好问:“那现在你岂不是很危险？”
　　“啊？”
　　“你和我在一起了，不会被人举报吧。”
　　秋庆幸地解释道:“他们不知道我是AI。”
　　“可别的AI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这次他沉默了。
　　温文秀觑着他，身体微微紧绷:“所以你早就和协会的人联系上了？”
　　“没有很早，大概一个月前，他们准许我活在世上。”
　　她捏紧拳头，后知后觉可不是好事:“这是违法的。”
　　“可你不也违法了？”秋直视着她，眼里除了一如既往的温柔，还有一些不曾察觉的冷漠。
　　他眨了眨眼，那种异样的违和感就消失了。
　　这件小事到最后不了了之，因为温文秀接到一项临时的加班任务。但出门后，她依然在想着先前的谈话，心里总笼罩着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