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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要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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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有变！东堂落败了！”通讯器中传来加茂宪纪的高呼，西宫桃深吸一口气，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那可是肌肉白痴东堂葵啊！”她下意识反驳，身下的扫帚随她心绪晃动。
“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对方的声音丝毫听不出喜怒，“接下来换我去追踪虎杖悠仁，桃子，给我坐标。”
“好吧……”西宫桃嘟囔着，扫视绵延数十里的森林，“正东4.6km，预估第三节点，”
“他们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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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为了赶路不得不杀死杂鱼咒灵的虎杖一阵懊恼，手上湛蓝色随即熄灭，“糟糕，没时间清理残秽了。”
“对方很快会追上来吧？”
“没事，”顺平掐表对了对时间，“我让淀月沿另一条路走了，或许能误导他们。”
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建筑，京都高专的校舍已出现在眼前。
“抓紧吧，还有7km呢。”
森林郁郁葱葱，相似的松树堆叠在一起，犹如踏入绿色组成的世界。虎杖被深深浅浅的绿色弄得眼花缭乱，突得想起电影拍摄中的绿幕。
紧接着，回忆如找到线头的毛线团，抽丝剥茧。
“说起来……上次没能一起看《哥斯拉》呢。”虎杖装作不经意的叹息。
顺平却几乎立刻明白他的遮掩，“想问就问吧，我不会生气。”
行走在繁杂绿色中，整个人都宁静下来，心脏竟意外的没有异常。
“就是……那个，”悠仁无端有些踌躇，怕让他想起糟糕的回忆，“顺平怎么会和诅咒师扯上关系？我听五条老师说，对方是特级。”
吉野顺平停住脚步，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赶路，“你知道里樱惨案吗？”漫长的悲欢终于有了个开头。
悠仁当然听过，那是震惊了一整个咒术届的血腥惨案，1532名遇难者全部死亡，尸首大多残缺不全，死因完全是相互攻击！更可怕的是，大部分受害者连尸体都找不到。
这是特级诅咒师早乙女绮罗的首秀，也是她发出的挑战书！
“我就是里樱高中的学生。”顺平声音淡淡，钻心悲恨已融入骨髓，不会轻易表现出来了，“事发前一天，我被早乙女绮罗蛊惑了，我太害怕了，所以逃出了学校。”
“……等我再回去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沉痛惨案随他无波无澜地讲述，悠仁拍拍他的肩膀，比起愤怒担忧先一步涌了出来，“你还好吗，顺平？”
“我不好！我是逃兵，是懦夫！”
“即便当初我有这样的力量，也救不了任何人！！”
一片寂静。悠仁不知该怎么劝说他，他没经历过上千人的惨案，任何安慰都显得虚伪。
山风呼啸，他和顺平仿佛隔着一条鸿沟，一条人命堆砌的鸿沟。
“吓到你了吧……抱歉。”最终是顺平先打破沉默，“这就是早乙女给我留下的疮疤——无能的恨。”
“不，不是这样！”虎杖不知怎么想的，快跑两步拉住他，仿佛拉住一个下坠的魂灵，“你救了我，你的努力是有成效的！”
“就算你——”顺平回头同他争执，忽地瞳孔一缩，
“趴下！！”
“砰！”鲜红血液如子弹穿透层叠的树叶，朝二人飞射！
“找到你们了。”加茂宪纪缓缓走出，紧闭的双眼精准对上悠仁！“呼叫，这里是宪纪，已找到目标，第三节点附近，速来。”
完了。顺平冷汗直下，对方在召集同伴！
“淀月！！”想也没想，顺平高喝出声！庞大的虚幻水母从空间漾出，一把裹住悠仁！
“走！”他留在原地，根本想不到有什么能拖住对方的计策！但虎杖必须活着！他再也不能忍受有人死在他眼前！
电光火石，悠仁来不及挣脱，就被淀月包裹隐入虚空，徒留一点回音：“……一起！”
两个人一起逃跑，这是不可能的。
顺平深知这场交流赛是高层与五条老师对峙的产物，是一个咒术师规则下的【契约】——
双方派出棋子交锋、角力，袭杀与保护都务必拼尽全力，而后无论虎杖存活与否，都一笔抹消！
这是五条悟容许的一场公开刺杀，只要他不下场，高专的大人物就没有理由增援。
而这，也是最强容许的边缘，一旦超过，谁也不想知道他有多疯！
五条悟是一枚不稳定的核弹，为了不彻底激怒他，顶上的刺杀只有这一次！
而五条悟也明白，现在还不是掀桌子的时候。因此，在双方的注视下，逃是没有用的。只有一方彻底失去行动能力，才能终结这场角逐！
“哦？只想着让他逃走吗。”加茂宪纪踱步而来，不知想起什么，露出个欣慰的笑，“他可真是有个好同伴啊，但很抱歉——”
“【百敛·穿血】。”
血线激射，带着无穷锋锐，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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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校后山。
“这就是被当作大赛道具的咒灵吗？”绮罗跳出【荡韵平线】，恰巧看见被困在广场结界中的一级咒灵。身形似孩童，秃顶鸭嘴龟背，与传说中的河童极为相似。
“虽然丑陋，但多少有点可怜。”绮罗回头，正对上花御的视线，“它可以被杀，却不能被折辱，如果你们也把它当作生命的话。”
“技不如人罢了。”真人倒是无所谓，他只觉得没有必要，“就算放他出来，这么弱的诅咒下次也会被杀掉。”
“我可不会把它当作同伴。”诅咒间信奉强者为王，特级之下，皆为蝼蚁。
“花御怎么看？”似是询问闺蜜想法似的，绮罗的脸带上静美的微笑，澄澈的蜜色眸子如两颗玻璃珠，“现在一比一，只差你一票了。”
高大的女性咒灵沉默着，缓缓催生出一朵白花，被枯朽树枝托着，别在绮罗头上。
“你好善良啊，花御。”爱神随之一笑，玉指划破结界，将诅咒放了出来。
这段时间足够她使用等价交换的原则驱使咒力，将爱神的部分力量作为筹码，真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漏瑚还不打算出来吗？耍脾气也该有个度吧，不要耽误我们的合作。”陀艮的领域已经关闭，落地的诅咒中却没看到暴脾气的火山头。
“他不来了，说是不想和你一起行动，”真人耸肩，露出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表情，“这是刻板印象啊。”
闻言，绮罗的笑容瞬间坠落，恢复成冷静克制的面容，周身气势如渊，“那就算了，靠我们已足够。”
浓重魔性魅力爆发，细白指尖缓缓下落，正对悠仁前来的方向。
“不知道谁会先冲到终点，等下给他个惊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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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眼见被击穿的刹那，梦幻般的水母再度出现！顺平被小号淀月包裹，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宪纪的攻击！
差一点就死了！顺平心下后怕，幸好前两天开发出分形的能力，可以额外召唤一只小淀月，不然根本挡不住他！
“有趣的能力，可以保护咒术师吗？”加茂宪纪微微一笑，手上攻势不停，无数血箭蓄势待发。
“但只要超过它能承受的极限，你就不得不出来了吧？”
瞬息，万箭齐发！
不好！顺平下意识从小淀月中跳出，咒力涌动，直接挡在它前面！
“砰！砰！砰！”
咒力激荡，强大的冲击将顺平钉在地上！小淀月根本没有本体引入虚空的本事，一旦被打散，他就彻底束手无策了！
思及此，顺平扛着激射的血花，飞速公开术式！
“【淀月】式神类术式，具有分形能力，攻击自带毒素……”
他要用束缚加强术式！
“没用的，快逃吧。”宪纪本就和他没什么恩怨，唯一的交集就是虎杖，“你挡不住我们。”
“不试试怎么知道！”回应他的是顺平的怒吼，小淀月射出十几条触须，指向宪纪！
“负隅顽抗！”加茂宪纪不欲与他纠缠，瞬间开启赤鳞跃动！
式神类术式虽然灵活，但只要击败咒术师本人，便能不攻自破。他正要彻底打落对方的希望！
血液涌动沸腾，宪纪刹那出手，迅如闪电！
“嘶啦——”半数触须被他一把揽住，用力一扯！
根根断裂！顺平看着心疼，却不得不操纵剩余的触须攻向他破绽，脖颈、双眼、胸腔！
海蓝色半透明的蛰刺聚拢成矛，闪电般射出！
“噗！！”入肉声乍响！宪纪不知怎得并未躲避，只抬起左臂阻拦。
想当然的，根本拦不住！蛰刺锋利非常，径直没入胳膊，伤可见骨！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下，顺平绝对会第一时间为对方止血，但眼下可是拼命的时候，不容许他有多余的善心！
赌注可是悠仁的命啊！
他还不知道被他视作安全屋的终点，已有无法战胜的恶魔坐等他们自投罗网。
鲜血泼洒，正中宪纪下怀，赤血操术催动到极致，将千万点血星激活！
“放弃吧，上面的决定不可能更改。”他声音悲哀，似乎望见某种未来，
“——【赤缚】。”
殷红长索涌出，将顺平牢牢锁死。顺平挣了两下，分毫不动。
但是，只要解决掉施术者就可以了吧？意识划过的下一秒，小淀月已绕到宪纪身后。
“别再挣扎了，他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人。”宪纪面带慈悲，动作却毫不留情。股股血液钻破储血袋，大片血花化作利刃，回身斩断式神！
大半个伞盖化作乌有，随着淀月的消失，顺平的咒力瞬间清空！但他仍不放弃，仅剩的咒力倾泻一空——
“不试试我决不甘心！”他声音凄厉，似被折断翅膀的幼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悠仁去死！”
宪纪被他的决绝镇住，淀月残余的部分趁机将他裹住！
“【腔毒】！”无数蛰刺从内部伸出，狠狠扎进身体！神经毒素终于登场，被束缚强化后一滴就可毒死大象！
但咒术师并非常人，顺平只寄希望于能将他麻痹，最好睡到明天！
毕竟五条老师曾对他寄予厚望，他说他一定做得到！
但——
浪潮似的红色从淀月中冒出，心意相通下，他听见淀月苦痛的悲鸣。
“没想到你还留着这种杀手锏，”宪纪浑身浴血，从水母的包裹中钻出，“差点就要睡过去了啊。”
顺平的神经毒素是有效的，但宪纪是加茂的子嗣，他的赤血操术更强！
几乎是被注毒的一瞬间，他就将大部分血液取出用新血替换，没受一点影响！
“怎么会……”沉重绝望将顺平包裹，咒力消耗殆尽，他已经没资格抵抗了。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还……还是战术不够灵活？”他徒劳的盯着宪纪，试图得到一个落败的理由。
但很多事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加茂宪纪不忍告诉他真相，只伸手砍向他的后颈。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我更强。”
倒下的前一瞬，顺平听见他慈悲的声音，
我失约了啊……悠仁，心底咕噜噜泛苦，他最后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对方千万别死。
说好要看哥斯拉的，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