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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馨雪,霄佑一直记得那个很重大很重大的日子 ...

  •   高晓智突然转变成了一个革命青年,开始和霄佑一起做零工。
      一天下来,高晓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数钱;最痛苦的事情也是数钱,因为点数整齐后,他得一分不少的交给经理。
      回去后,他就对霄佑说,霄佑,你真不知道,粉生生的票子从自己手心里过,自己却留不下分文,这感觉有多么痛苦!
      霄佑说,别给我说这个,我明天就要发工资了,我一点也不痛苦。对了,你知不知道后天是个很重大很重大的日子?
      结果高晓智的门已经紧紧关上了。
      第二天,霄佑给高晓智留下了早饭,一杯豆浆,两根油条。他在纸上说,高晓智,我去领工资了,待会见。
      下午,成曦正在冰吧里闲坐着,高晓智从,门外直冲进来,脸上有擦伤,身上沾满血迹,拉起成曦的胳膊就朝路边的车跑去。
      成曦吃惊的看着他,出什么事了,高晓智?
      他紧闭嘴巴,知道车七拐八拐到了一家叫“开心”的小诊所门前,他才跑进去,成曦紧跟在他身后,心,突然跌倒了谷底。
      霄佑,安静的躺在床上,左眼青紫,肿的老高,几乎和鼻梁一样高。
      高晓智说,霄佑今天发工资是在外面发的,被一群小混混给盯上了,我和霄佑刚走到一个小巷子,被他们截住。其实,给他们钱也就好了。可霄佑死活不肯给。我的手机也被他们抢去了。
      成曦紧紧握着霄佑的手,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霄佑摇了摇头,用力扯出一个笑容给成曦看,可能扯痛了伤口,痛得直掉泪。
      然后,他伸出握得紧紧地右拳,缓缓地摊开在成曦面前,两张卷得不能再卷的粉红色钞票绽放在他手心。他看着她,嘶哑着声音,明天是个很重大很重大的日子,馨雪她生日,只是现在,我没有办法给她买礼物了,她很喜欢泰迪熊,你帮我买了用DHL给她寄往美国。十七岁了,呵呵,时间过得好快。
      成曦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霄佑
      在馨雪四岁时,给她第一口红烧肉吃,那时的他,蹬着凳子,踮着脚,晃着胖胖的小胳膊,往她碗里夹肉。
      九岁时,他在沙家坝那小片枣林里刻下了“馨雪的枣树”跳跳如是!那时,露水浸湿了他的衣裳,黏润着他柔软的头发。他疲倦的睡着了,脸上却有一种满足的笑!
      十七岁,他给了她一份礼物,为了这份礼物,躺在床上,满身伤痕,只有漂亮的睫毛还是那样浓密。
      那天晚上,霄佑想了很多,是的,他想馨雪了,有一年不曾见面了,她,好吗?
      在太平洋的对面,那个叫馨雪的小女孩,此时也望着天空,看着绵绵细雨,想起了属于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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