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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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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连屋内燃烧着的烛火正在跳动的声音都听得见。沈行舟侧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背对着姜烛两人,默默叹息,自己究竟是如何落得这步田地。
  方才他只是想探探柳如燕的底,谁知这柳如燕是个榆木脑袋,看着自己拿出的腰牌说不认识,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这楼里的男妓,要强行将自己就地正法。
  本想一个女子不足为惧,谁知这女子竟是在他还未进门前就点了一种催情助兴的燃香,等到自己发现时早就为时已晚。幸好那柳如燕也没想到这香作用那么大,晕了过去,饶是沈行舟这样的身体素质也觉得浑身无力,双颊泛红。
  都怪自己过于大意了,等到柳如燕醒过来,必定要来拿人,而自己也走不出去,好在此时自己还能勉力抵抗住那药效。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帮了自己的小姐帮人帮到底,出去给十七送个信。
  几番纠结,沈行舟打算开口求助,门外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还伴随着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子的声音,“出来,本小姐花了大价钱的,你们谁看到了没有?”
  “给本小姐提供线索的,重重有赏!谁敢包庇,我爹饶不了你们!”
  春雨听着拍门声,又吓得一阵哆嗦,手心里全是汗,“小姐,这下可怎么办?她若是闯进来,肯定会发现那位公子的。”
  姜烛还不知道柳如燕的身份,只当是个拼爹的,淡然道,“我们来得那么早,要找人也不该来我们这儿找,这位公子也是本小姐的相好。再说了,我们姜家在京城名气也不小,若是得罪了我,她也没好果子吃。”
  沈行舟正在床上听着她们要如何应对,突然听到了一个关键词,姜家?
  .....那岂不是姜河的女儿?他再是运筹帷幄,也没想到事情还能发展成这个地步。正当他头疼事情该如何收场时,被子里已经钻进来一个人。
  姜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公子,冒犯了。”钻进被子后,她又对着春雨的方向轻喊,“春雨,待会就按照我给你说的那样和她说,别怕!”
  而此时春雨心脏突突的跳,无暇顾及自家小姐与那位公子是怎样的情形,只觉得万分紧张。
  而这一边,沈行舟也觉得自己脑子要炸开了,太阳穴涨的发疼,可是鼻息间若有若无的女子的馨香仍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已经慢慢觉得自己有些失控。而此时,姜烛还浑然不觉,靠在他耳后小声说,“待会我用被子将公子你的头先挡住,你就先靠我近些,咱们做戏给门外那位瞧瞧。”
  沈行舟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暗哑。转身面向姜烛侧躺,姜烛这才看清这位公子的模样。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棱角分明,眉峰如刃,长睫垂下淡淡阴影,一副温润如玉的容貌让姜烛愣了愣神。
  真好看!姜烛在心中将这位公子的容貌夸得真心实意。
  然而,下一秒柳如燕的拍门声就已经来了,姜烛赶忙将被子往上拉拉,好挡住沈行舟的脸,一边侧耳仔细听春雨的说辞,浑然不觉沈行舟的气息已经越来越热。
  柳如燕还在门口站着,一副没见到人就不死心的姿态,愤愤道,“你说我要找的人不在这,又不让我进去瞧,我只觉得你心中有鬼。”
  春雨声音发颤,仍然鼓足了劲,大声反驳,“我说不在就不在,若是让你进去了,坏了我家小姐的好事,你可知道怎么赔?”
  柳如燕大笑一声,“赔你,我是户部柳侍郎之女柳如燕,若是坏了你家小姐的好事,我便赔她又如何。”
  说完,似乎是觉得和她一般大的年纪来找男妓比较少见,语气颇有好感地与春雨商量,“我知坏人好事的滋味有多难熬,这样吧,你让我进去看一圈,若是没有旁的人,我便马上出来,给你家小姐赔不是。”
  春雨刚听来人是户部侍郎之女,便觉两眼一黑,这是什么命啊,刚讨论完朝廷之事,就来了一个朝廷命官之女来找茬。
  “我、我家小姐是京城最大的商行姜家之女,做的是造福百姓的买卖,想必就算是柳大人也不想和我家老爷结下梁子。”
  柳如燕一听,更是开怀,“那你可知我爹与你家老爷有不少往来,就当是请你家小姐卖我个面子,日后我便欠你们一份人情。”
  这下春雨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柳如燕见春雨已经方寸大乱,便打算强闯,刚甩开春雨的手,姜烛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来,“春雨,是谁在坏本小姐的好事?”
  还未等春雨开口,柳如燕就已着急出声,“不知小姐可否见过一个男子,容貌俊美,与这楼里的男妓装扮都不同。”
  姜烛装作仔细思考的模样,迟疑了一会,答道,“不曾见过,柳小姐还请到别处去寻。”
  柳如燕仍然有些半信半疑,“也许是姜小姐看错了,不如让我亲自去看看。”
  半晌屋内都没回话,正当柳如燕按捺不住正要开口时,屋内才传来一句,“好,但请柳小姐独自进来,我不想看到旁的人。”
  柳如燕欣然接受,快步走进去,“自然,就本小姐一个人。”
  刚一进去,柳如燕就看到床上的身影被床帐遮挡,但明显可以看见床榻上就两个人,姜家小姐和她那位相好。但柳如燕不死心的在屋里翻找,都没有看到有能藏人的地方。
  她有些怀疑地试探道,“不知姜小姐这位相好能否让我看一眼?”
  姜烛斩钉截铁,“不行。”
  复而又掀起床帐一角,定定看着柳如燕,语气冰凉,“柳小姐说要找人,我便让你进来了,可你如今确实要说我这位相好是你要寻的人,这就过分了。”
  “况且,我比柳小姐先来,若是寻人,怎么也寻不到我头上来,柳小姐说是不是?”
  柳如燕见姜烛确实衣衫不整,这也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只好干笑道,“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多有冒犯,改日我定登门向姜小姐道歉,今日唐突了。”
  视线却仍盯着沈行舟,怎么也瞧不见沈行舟的容貌,姜烛见状,又将被子往上拉拉,盖的严严实实的,双手一搂,将沈行舟的身子遮住大半。
  柳如燕看着姜烛的占有欲,不免咂舌,临走前还不忘劝诫一番,“我瞧着姜小姐应当是第一次来,不然怎么会对这楼里的男子这么上心,我奉劝姜小姐一句,玩玩而已,可别太认真了。”
  姜烛轻哼一声,没有回应。柳如燕碰了壁,只得离开。
  柳如燕刚一走,姜烛才彻底放松下来,这下她才感觉到被子里的人体温好像越发滚烫,她有些着急,不会把人闷出病来了吧。
  正准备掀开被子,她就被沈行舟一个翻身压制在床上。姜烛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喊了一声,“公子,你没事吧?”
  沈行舟这才有些清醒过来,眼中满是克制,随即一手扣着姜烛的手腕,一手随意搭在枕边,俯下身去,靠在姜烛身边,滚烫的吐息在姜烛的颈间交织,“没事,就这样待一会,小姐能否帮帮我。”
  姜烛动也不敢动,有些不自然,先前没注意到的细节此刻也浮现在眼前。
  面色潮红,呼吸滚烫,这说没有被下药她都不信,“这样就够了吗?公子要不要喝些水?”
  沈行舟此刻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都什么时候了,开始关心别人要不要喝水,现在不是应该担心担心自己吗?若他并非正人君子,只怕这姜家小姐就要被别人占便宜去了。
  想到这种可能,沈行舟心中的烦闷也不知从何而来。
  正在这时,姜烛好奇的声音又出现了,“公子衣服上熏的什么香呀,真好闻。可否将香料告知于我,我找人配个相似的。”
  沈行舟沉默了一会,哪里来的熏香?莫不是马车上的熏香?.....她倒是有眼光,这是宫内特供的熏香,普通人家没有办法买到。
  “若是姜小姐想要,我派人送去府上便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姜烛只当他是在客套,不愿意告诉她,于是便也客气道,“不必麻烦公子,我去找人也是一样的。”
  沈行舟剑眉微挑,神情认真,“我们会再见的,姜小姐。”
  姜烛一愣,偏头去看沈行舟,视线交错的那瞬间,她只听见心里咯噔一声,心尖发麻,果真是色令智昏,美色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