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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八章 ...
云彤的处世哲学之八:
如果必须去接受自己无法接受的,那么就去接受吧,以平常心,不要被不甘与怨恨毁了以后的日子。
+ + +
我在挠我的脑袋,在揪我的头发,在不住地走来走去,而令我如此烦燥的罪魁祸首却悠悠哉哉地斜卧在软榻上喝茶。
“为什么?!”终于在地板被我磨破之前我停了下来,冲着那个挨千刀的老家伙怒吼着。
“什么为什么?”他开始跟我玩文字游戏。
“为什么它们要归我管?”一手指着自己右耳上的炙焰,一手指着还在盒里老实呆着的晴火。
这白虎国的堂堂国师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一句“天意”后,就直接告诉我要把白虎国的镇国之宝之一“晴火”也给我,说是与“炙焰”凑一对,省得它们孤单。拜托!有这么凑的吗!它们加上玉玺可以调动军队耶!就不怕我跑到皇帝老儿那里把玉玺拿出来,进行逼宫吗?这是演得哪一出啊!
“因为炙焰在你耳朵上。”老头儿在仔细品了口茶后,不急不慌地说道。
这是什么破答案!如果国玺在我身上,那整个白虎国是不是都得归我管?这是什么烂逻辑!
“你以为我想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有可能我早就把那个炙焰给揪下来了,前提是我不怕可怜的耳朵被撕破。
“天意如此。”他再度把这句话拿出来砸向我。
“天意、天意,我还天城哩!”是不是还有什么天外天、天照天啊!你以为你这里开小商品批发市场啊!
老头儿并没有因为我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而生气,只是耍宝似地捋着自己的白胡子,眯着小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我。
“真不明白,我又不是白虎国人,凭什么这要归我!”我跳过椅子,直接坐在桌子上,悬空的两脚来回虚踢着。
“敢问姑娘为何不要?”我敢发誓,这个身为国师的老头儿眼中闪的可以称为是“兴灾乐祸”的光!
“我为什么要要?别再拿‘天意’来搪塞我!”这回反过来是我跟他玩文字游戏。真是该死的不好玩!
“你见过‘火焰’。”老头儿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很难见吗?”去!什么烂理由!我见过火焰,晴火与炙焰就全归我,那我还见过狄剑飞呢,那他的涤剑山庄是不是也得归我啊!
“他就是它们。”老头儿指着那个盒子正色地说道。
“他就是谁们?”我是不是耳鸣了?是不是突然重听了?还是突然智障了?怎么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但一连续听起来我却什么都不懂呢?
“大概青空告诉过你,‘晴火’与‘炙焰’是佩戴在白虎神身上的。”老头儿坐直身子,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然后呢?”爬了爬已经变成鸟窝似的头发,跳下桌子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动手给自己倒杯茶好消消火。
“其实白虎神就是它们幻化的。”老头儿的一个平淡得没有任何滋味的话尤如惊雷一样在我耳际炸响。
“你是说。。。。。。”没有看向老头儿,只是把视线呆呆地投在盒中的晴火上,藏在袖中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修剪得很短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里,给有些发蒙的脑袋带来一丝清醒。
“对,就是你心中所想的。”老头儿眼中闪过我最厌恶地称之为“怜悯”的情感。
“怎么取下它?”暗自用力展开因为用力而变得发麻的右手后,才故作平静地伸出来摸向耳上的“炙焰”。
“你不想再见到‘火焰’了吗?”此时老头儿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伊甸园里引诱夏娃吃智慧果的蛇。
“怎么取下它?”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时自己现在眼中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情绪的东西存在,自己的声音如同直线,没有丝毫起伏。
“老朽说过,我只知道如何佩戴它们。”老头儿起身来到桌前,伸手拿起盒子,平静地看着我说道,“你真的不想见到他吗?”
“他是什么?人?神?还是我以为的精灵?”我不以为然地问着,脸上甚至能扯出一抹笑容。我的心却在激烈地跳着,它在无声地呐喊,它在无助地挣扎。
夜风中的温柔,月光下的笑容,随风起舞的白发,还以可以听得到心跳的躯体,以及温暖的怀抱,都代表着他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给我带来温暖、给我安慰的人。
“是‘灵’。”老头儿从袖中取出一方白色的锦帕,把它当做手套从盒中取出“晴火”,“与它们无缘的人是无法直接碰触的。”
“是什么‘灵’?”半眯起眼睛,也掩住自己眼中的黯然与一丝莫名的哀伤。
“已经成为神的灵。。。。。。”
+ + +
全身无力地躺在软榻上,若大的一座亭子里只剩下了自己,老头儿早走了,说是去陪自己的两个好徒弟,顺便跟他们讨论一下办喜事的日子,自己则是半被强迫半自愿地留在这里。用老头儿的话说就是,自己要在明天日出前想好到底要不要接受“晴火”与“炙焰”。
接受吗?
这是白虎国的镇国之宝,虽然老头儿已经特意说明它已经没有了与玉玺在一起就可以调动军队的功能,那这必竟是国宝耶!而且还是莫明其妙出现的国宝。一个有着自我意识,变成如精灵般的国宝;一个能在自己情绪低落时及时出现在我身边,并能让我放弃所有戒备的国宝;一个让我这个自认为是“无情薄幸人”而暗暗牵挂的国宝。似乎我应该是接受的,但接受了之后呢?老头儿说接受了,就代表一并接收一个称为“虎眼”的组织,而这个组织在民间的势力已经能与朝庭相抗衡,一个组织能发展到如此程度那它得有多大啊?多少人啊?多多的麻烦啊!而我通常是躲着麻烦走的。
不接受吗?
火焰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怀抱,他的心跳,他的温暖,都一一无法让我割舍,虽然我与他只有两个晚上的交集,但已经让我在心底为他留了一个角落,一个柔软的角落。如果我不接受,那就意味着我和火焰不会再有见面的时候,每每想到这点,我的心就像被细细的针尖不断轻划,虽然不是痛彻心扉,却无法忽略、无法忍受。说实话,火焰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做到让我如此牵挂,如此为他伤神,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简直比遇到ET还少见。不接受,就要准备在今后不短的时日里去不断地后悔、伤神、懊恼、追悔;不接受,“虎眼”那个已经庞大得不行的组织就不必由我来劳心劳力;不接受,自己依然可以在高兴时甩下左文他们一帮人来个天地我独行;不接受。。。。。。
天杀的!为什么我要选择!为什么这种倒霉的破事我要遇到!为什么一直自在安然的我会走到如此境地!
我的运气好像一直都这么背,就像一只整天躲着蛛网的蛾,想飞,但必须躲着会令自己丧失自由甚至生命的蛛网,可在费尽心机的左躲右闪后才发现,自己竟然飞到一个处处有蛛网的所在,而且还是经过自己自认为很聪明的选择之后。
懒懒的从软榻上爬起来,感觉自己现在如同阳光下被晒化的冰激淋,没有力气,没有骨头,连蹭带挪地来到扶栏处,看着脚下依然自在平静的湖水,看着水中不知烦恼的锦鲤,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解开束着头发的银环,脱去有些繁琐的外衣,踢去脚上的鞋子,扒去有些绑脚的袜子,直接光脚站在扶栏上,然后站直身体,张开双臂,闭上眼睛,重心向前。。。。。。
阳光投射得金光灿灿的湖水看起来似乎很暖和,但到里水里却感觉到很冷,冷得就像掉进了冰窟,但湖水的冷却渐渐驱散了心中的躁热,冷却了脑袋中尤如一团乱麻的思绪,没有睁开眼睛,现在的我不想欣赏水下的景色,只想要好好地感受一下被这湖水轻拥的感觉,这种没有条件、没有距离、无比温柔、无比安适的拥抱。。。。。。
发现自己是喜欢水的,以前在冷山时,无论高兴还是悲伤,无论快乐还是难过,自己都喜欢跑到那个有希颜花开放的湖去,什么都不去做,只是静静地坐在湖听假山上,看着身边的希颜花静静开放,看着脚下的湖水缓缓流淌,看着水中那天上的云默默变化,幻想自己就是这花、这水、这云,是自由的、是安然的、是不被束缚的。这个时候我通常会在四周设下障碍,因为这个时间里我是自私的,只想独享此景,假设这个地方是我的,只是我的,不会有人争着与我分享,不会有人用主人的身份把我驱逐,不会有人看到我最没有防备的一面。。。。。。
记得以前小时候曾骂过向晨,说他只一味沉浸在过去,从不肯相信任何人,无论是出面把他从那里带出来的朱赫,还是一心一意待他的我。其实我又好得到哪里去!我让向晨相信我、信任我,也成功地让他相信我、信任我,也让朱赫和阮长老都全心全意地掏出箱底的本事来教我,但我呢?我那内心深处的防备并没有对他们撤去,自始至终。
我对待向晨的感情尤如手足,不,应该像是对待自己的小孩!我不会介意他是否背叛过我,不会介意他是否喜欢上了云轻,因为身为家长可以对自己的孩子有无限的包容,就算他犯了错,到最后都会无条件原谅,因为那必竟是自己的小孩。一个人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他是国王还是罪犯,无论他是巨人还是侏儒,无论他是美丽还是丑陋,在父母的眼中他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朱赫与阮长老同为我的师傅,虽然我们间相处的模式属于那种亦师亦友的关系,但因为他们在冷山中的身份有时就不得不顾虑自己的言行,尤其是在我决定为这付身体报仇时他们的表现,使我原本有些温热的情感如同被泼上了一盆凉水,对他们依然如师,但友,已经不复存在。虽然我知道阮长老的阻拦是为了不让我被仇恨迷失眼睛,我也知道朱赫的阻拦是为了他当年的所谓承诺,但他们选择这种没有安慰、没有关心、过于直接的方法让我无法接受,其实我不求他们会支持我,但在我心深处,希望被视为亲人的他们能够安慰我、关心我、信任我,但他们没有做到。。。。。。
+ + +
人在什么时候最烦?烦到恨不得立即就把那个来捣乱的人给“喀嚓”了?
答案就是我现在的情景!
“最好给我一个这么做的好理由!”十分粗鲁地拨开还在与眼睛相亲相爱的头发,我没好气地瞪着眼前这个与我一样浑身湿透的家伙。
“这个选择让你很为难吧。”
没错,把我从水里揪上来的是火焰,此时他正神情漠然地看着我,原本灿烂如朝阳般的金眸变成了死寂的荒漠。
“有点。”伸手开始梳理自己那头乱糟糟的鸟窝,顺手再揪下一两根水草,这湖里的水草真是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不用选择了。”那种漠然的表情瞬时间从他的脸上消失无影,留下的是一片空白,像是戴了一张面具,只见他身形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放着晴火的盒子,干燥的地板上留了一滩滩水迹,等他站到那盒子面前时,身上的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就根没有下过湖似的。
我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手还在机械似的捋着自己的头发,我喜欢水,但却讨厌离开水后那种浑身湿乎乎的感觉,火焰那种离水即干的特异功能让我可是眼红得很。
“我帮你取下它。”他伸手拿起盒中的晴火,慢慢地踱回到我身边,轻轻蹲下身子,在我充满疑问的目光下伸手来到我的右耳处,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方法,只是感到耳际一轻,那一直呆在上面的炙焰就已经与晴火一样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里了。
“谢谢。”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能再次摸到耳朵的感觉真好,我是最不喜欢戴那些零七八碎的东西,无论它有多贵,或是戴起来有多美,但随身的小包里却总喜欢放些小东西。
“不用说谢的。”火焰对我笑了笑,但那笑容让我感觉很僵,就像是一个人不想笑,但必须强迫自己笑,而且还要笑成那种让人见了会放心的效果。
“不想笑就不要笑,难看。”总算把有些打结的头发给捋顺了,但湿得都贴在身上的衣服实在是让自己有些无法忍受,无法忍受的后果就是说话的语气比较冲。
“对不起。”火焰的笑容消失在我的声音里,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低呐地问道,“彤,我给你带来麻烦了对吗?”
“似乎有点。”虽然风吹在湿衣上的感觉有些凉,但自己一时半刻还能忍受,所以就不着急去想法子换一件,还是先耐下心来听听这家伙废这么半天劲到底想说些什么。
“彤,我能再抱抱你吗?”他的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除了平静就是空白,说出来的话也是平板得很。
“。。。。。。”我说不能成吗?这家伙不等我回答已经自动自发地伸手把我揽进他的怀里了,是那种很轻很轻地拥抱,他虽然没用什么力气,但却让我感觉无法挣脱。
“彤,没人会强迫你选择,你不会再因此烦恼了。”他的声音就在我的头顶,我的头伏在他的胸口处,这次没有听到他的心跳声,也没感觉到他的体温,如果他没有出声,会让我误以为自己是靠在一个人型的柱子上。
“怎么说?”伸手抓住一缕滑落在眼前的白发,无意识地把玩着。我到要听听他有什么好建议,可以让我不必费心地去选来选去。
“夜姑娘,你想好了吗?”
正当我准备聆听火焰的高见时,国师的声音从远处冒了出来,当我从火焰的怀中直起身体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和青空、苍溪一起出现在楼梯处。
“想好什么?”虽然感觉不到火焰的体温,但他怀中的舒适度却让我不愿离开,依旧倚在他的怀里,淡淡地问向那个满脸笑容的老头儿。
“青空(苍溪),参见白虎神。”
老头儿对我身边的火焰没什么反应,那两个家伙却神情肃然地握右拳于左胸并单膝着地对火焰行参见之礼。
“她不用选择了。”火焰只是随意地挥了下手示意他们起身,言语坚决地冲老头儿说道。
“怎么,你是另有人选了?”老头儿笑容不变地站在那里问道,但当他看到那个原本装着晴火的空盒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没有。”火焰在回答老头儿的提问时,扶着我一起站了身来,不站不知道,原来我只刚刚到他的胸口处,他还真是高啊!
“难道是。。。。。。”
老头儿脸上的笑容在这个答案下一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讶与惶恐,似火焰说了什么会天崩地裂的话。
“对。” 好像刻意地不让我知道似的,火焰并没有让老头儿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可是。。。。。。”老头儿张了张嘴大概是想说什么能让火焰收回决定的话,但最终却没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冲我使眼色。
“没有可是。”火焰的语气和神情都很坚决。
“可是什么?”
“什么可是?”
这两句来回颠倒的话是有些听得昏头的我和青空分别说的,苍溪则在一边满头雾水地看着,估计他也没明白这两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迷。
“不许插嘴。”很显然,老头儿的这句怒斥是对青空他们说的,我不在范围之内,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老头儿似乎很欢迎我说这句话。
“彤,”火焰安抚般地低头对我说道,“我一会儿解释给你听。”
“我现在想听。”看进他那双一直就没什么情绪表露的金眸,我一字一字地说道。哼,一会儿解释给我听?谁知道你呆会儿能解释出个什么来!趁着老头儿在这里,你要是说的不对,他肯定会有所表示的。
“。。。。。。”
他没有说话,只是别过身子躲开我探究的目光,青空他们在老头儿的示意下去了一层。
“还没问国师如果称呼呢?”我不急着先上去问个究竟,必须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话要一句一句的说嘛!
“国师。”老头儿眯着自己的小眼睛很是自得地给了我这么一个空前绝后的答案。
“真配。”这句评语我说得可是出自心扉啊!真佩服老头儿父母起名字的水平!看看,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孩子就能当上什么,真是神啊!
“那是。”国师那里说咳嗽就喘上了,火焰站在一边皱了皱眉。
“可是什么?”笑眯眯地接着问,火焰往前走了一步却踩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差点摔了一跤。
“可是他会消失。。。。。。”国师后知后觉地牢牢闭紧了嘴巴,火焰原本平静的眼神已经化成了剑直直地砍在他的身上。
“哦,会消失啊――”我拉着长音眼睛看向开始对我目光左躲右闪地火焰,问题则是䍺向国师,“为什么为消失呢?”
“把‘晴火’与‘炙焰’投入烈火。”国师看到火焰被我看得左顾右盼,他一人在那里乐得眯着眼睛根我解释着。
“也就是说,”继续看着边上那个自己乱作主的家伙,脸上笑眯眯,嘴里阴森森地说道,“当灵把自己的本体投诸烈火后,后果就是立即消亡。对吗?”
国师看着我此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已经是兴奋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在那里努力地点着头,一付我说得正确无比、无比正确的样子。
“我不喜欢戴首饰。”不再看那个快把头埋在地上的家伙,转过头对国师重申着自己的习惯。
“可以用‘契约’。”国师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建议着,可见他似乎早就想好了。
“是‘血之契’吗?”我皱了下眉,他这个建议称不上好,可以说是有些过分。
“血之契”是白虎国特有的一种非常古老的契约,做法是由施术者划破自己的左手食指,让灵吞食一定量的血液,契约成立后灵就会离开本体附在主人身上,永远忠于自己的主人,生命与主人同步。
这个方法很少有人用,一是施术者在这个契约过后会如同植物人一样沉睡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只能依靠灵来护卫自己;二是灵通常不愿意签这种不平等条约,灵的生命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如果签了这个契约主人死,他也死;主人受伤,它感同身受。所以用这个契约就是得彼此互相信任。当然,这个契约也有好处,施术者会得到一个最强大、最忠诚的仆人,灵则可以随本身的心愿变成一个真正的人,而力量也比原来更加强大。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挑着眉懒洋洋地看向都摆出一付很意外表情的他们,说出的话很是云淡风清。
“对。”国师和火焰齐齐点了点头,样子很可笑。
“我想和他单独谈谈。”我指了指火焰,冲着国师笑了笑说道。
“慢慢说。”国师很知趣地下楼找青空他们去了。
“真的想签‘血之契’?”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我难得严肃地问着眼前的火焰,“不怕我把你当仆人使?”
“不怕你当我是仆人,”火焰走到我面前,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慢慢地说道,“就怕你不想签契约。”
看着眼前神情庄重的火焰,我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这家伙竟然同意用“血之契”,原因就是不用问也知道,就是那个我随意说出口的――我不喜欢戴首饰。
“为什么是我?”看着他原本非常平静地眼中闪过了一些悲伤、一些期盼、一些不安,我轻轻地问道。
“因为你是彤。”他垂下了自己的眼,躲开了我的视线,那头白发像有生命般轻轻地缠上了他的小腿。
“因为我是我吗?!”躲在袖中的手又握成了拳,指甲依旧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中。
“因为你是彤。”他还是没有看我的眼,看着自己拿着那对耳饰的手。
“看着我,”声音不是很大,但他好像被我吓了一跳,与他有些慌乱的眼对视着,我慢慢地问道,“不是因为我是‘云彤’?不是因为我是朱雀的‘神选之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直楞楞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惊讶,似乎我说了些什么点破天机的东西。
“为什么不回答我?”身上湿重的衣服让我感觉很冷,我的手是冷的,我的脚是冷的,等不到他回答的心也是冷冷的。
“你在害怕吗?”他看着我,灿金的眼中闪着可以融化一切的温暖,“在害怕我并不是因为你是你而选择你吗?在害怕我是因为你所背负的身份而接近你吗?”
“。。。。。。”心中所最惧怕的事被他一下子说了出来,我无法言语,无法思考,甚至无法表示出什么。
我的心是乱的,我在想什么?在怀疑什么?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假设?知道自己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是自私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以能层层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去做,对所有试图接近自己内心深处的人都会竖起最坚硬的墙,时时提防,刻刻假设,生怕那人会在下一秒做出伤害自己的事,生怕自己会在有所付出后却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没有回报,生怕自己。。。。。。
“彤,不要逼自己了。”火焰在我陷入自我疑惑时轻轻抱住了我,像安慰一个孩子似的,轻拍着我的脊背,唇停留在我的耳际,呼出的气息引起我心底的颤栗,“要知道你就是你,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轻轻地从他的怀中离开,冰凉的手带着颤抖落在他的肩上,深深地看进他的眼中,我在他的瞳孔中找到了,只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以为自己正闭得很紧的嘴出不了什么声音,但自己的耳朵却听到自己那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相信你,因为你是焰,不是什么‘白虎神’,不是什么所谓的‘灵’。”
“彤。。。。。。”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灿烂得如夏日的盛阳,璀璨得似射灯下的钻石,好像天下最炙热的火、最热烈的光都集中于此。
我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自己一直不断加固的心墙,在他的注视中化作虚无、变成轻烟,但那心底有个冷得带冰的声音在不断、反复地强调着。
“不要背叛我。。。。。。”
反反复复,如同咒语,如同怨念,不停地、不间断地,在耳际、在心中、在灵魂里,响着、叫着。。。。。。
+ + +
湿冷的衣服终于被换了下来,我感觉那衣服都比自己暖和,如同仔细看还能看到从布料上袅袅升起的白烟,那可是自己用体温捂热的啊!
有些不习惯地拉扯着身上这身飘逸的女装,唉,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好好穿过女装了?而且还是这么正式的女装。正式得像要去见皇帝,或是要参加什么宴会。
“直接梳个辫子就可以了。”
打磨得晶亮的铜镜里忠实地反应着自己的样子以及身后侍女的动作,她们正打开始在我头上进行一项大工程,梳妆盒里那堆得高高的首饰我的心就已经开始七上八下的了,看着她们一会儿用梳子梳,一会儿从盒子里取出一样花钿,我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劳烦姑娘再等一下就可以了。”
出声的是站在右侧身穿蓝衫的侍女,左边那个穿淡绿色的则在那里抿着嘴乐。
“发式能简单就简单,饰物能少就少,成吗?”
我的语气已经充满了哀求了,唉,自己已经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小一个时辰了,这还是头一次什么也不干的坐这么久,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挺断了。折磨啊!
“好姑娘,再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了。”
依旧是刚才那个开口进行安抚,但行动上依然是不紧不慢的。
“金钗一支就可以了,步摇就免了吧。”既然无法争取尽快结束,那总能为自己已经不堪重负的脑袋减轻些负担吧。
“金钗到是可以少插一支,”这回出声的是绿衣侍女,她在我头上仔细审察半天后才又权威般地说道,“步摇是万万不能免的,戴上它可以令小姐走起路来像仙子一样。”
“还别说,”正当我准备再为自己谋些福利时,青空那略带笑意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这一打扮还真漂亮。”
“参见三皇子。”
两女在青空的示意下退了下去,只留下我和他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你来做什么?”既然监工走了,那我就可以开始动手改造了,先拔下一根簪得比较深的金钗,再取下一支步摇,看了看又拿下几朵金花,这几样就估计有那么四五两。
“师傅叫我带你去书房。”青空不赞成地伸手阻止我继续从头上往下拿首饰的举动,“不能再摘了,不合礼仪。”
“不合礼仪?”我不屑地从鼻子里出了个声后开口说道,“你也戴戴这些东西,不沉死你才怪!”
“我说不过你。”青空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阻拦的手可没放回去,“今天要见的是‘虎眼’中的长老,是万万不能失礼的。”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看看比较沉的首饰已经被我摘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自己就这么先顶着,“我是以主人的身份接受‘虎眼’的。”
“对。”青空示意我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把我往书房领,“在‘血之契’前要接受长老的考验。”
“又是考验。”考验吗?这东西的出现对于我来说总是不会代表什么好事,“关于哪方面的?”
“不知道。”青空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地表情,“不过你要小心,他们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呵呵。。。。。。”回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自己笑着说道,“我喜欢挑战。”
我大概最慢能一星期更新一章(约1万字),最快能四天一章。
这段是先写写看的,没准下回更新时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大家给点意见。:)
刚贴的这段虽然看起来很短,但却被我删了改、改了删,因为我在犹豫,在犹豫是否要把云彤这种很私密的感情说出来,似乎有种亲手把自己画出的人物再亲手用笔涂黑一样。我只是想表达一种,嗯,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所有的人在内心深处都有黑暗的一面,无论他多么的伟大或是圣洁,呵,或许这话说得有些不是很准确,但我表达能力有限,所以请各位看倌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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