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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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与王春庆就港口黑手党造成的损失交锋，站在森鸥外身后的中原中也倒是打量起对面来。
在接到了横滨的消息后，中原中也就以最快速度交接完手上的工作，回到本部。来不及对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的叛逃做出反应，就马不停蹄地跑来做今天晚宴森鸥外的护卫。
这都是什么事啊。中原中也想。
先是无缘无故就被派到国外出差，落地才发现都是一些并不是很需要中原中也这个干部处理的事物，但是绝对繁琐到让他一时不能很快地脱手。然后接到消息就赶紧赶回来，但还是迟了。太宰治那家伙带着一脑袋的绝密信息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叛逃掉了，留下崩溃的芥川龙之介和瘫痪的港口黑手党。雪上加霜的是，森鸥外的计谋彻底崩盘后，所带来的后果接踵而至，差一点就连中原中也处理的路线都没保住。
现在谈判的关键在森鸥外，中原中也除了接受以外什么都做不到。也不是不想就直接以重力使的身份强压过去，但是在太宰治突然叛逃，没了保险装置以及并不清楚对方实力，中原中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冒险。而且老林海产不单单是个道上组织，他们拥有着森鸥外花大代价都得不到的【异能许可证】，而且背后的异能者也是源源不断，根本探不清楚虚实。若是想通过正常的商业挤压来制裁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先不用说港口黑手党自身的企业很多都经不起推敲，而且老林海产全部的产业都是清白的，根本无从下手。
还有最大的原因之一，老林海产背后据说是有国家的支持，而港口黑手党已经被霓虹政府放弃了。
中原中也看向王春庆身后的沙发上，上面两端坐着一位灰发青年与一位漂亮的女士，以及趴在沙发背上的男孩。这个位置很有意思，他们并不是作为下属站在王春庆的身后，也不是在会客室的另一端作为家属。这个距离，刚好能将会议的话全部听见，而且还能观察到全场的动静。他们更像是老林海产真正的话事人，而王春庆不过是他们的代言人。
而且，中原中也仔细看着那个灰发的青年，他觉得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青年。
被中原中也盯着看的孑实际上在发呆。虽然说是在听着王春庆和森鸥外的交锋，但孑的精神却迟迟不能集中在会议上。
会议室的地上铺垫了一张巨大且昂贵的羊毛毯，上面运用了许多种花风的花纹与形象，但是孑并没有怎么欣赏着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孑的视线落在地毯左下角的金色花纹上，在孑的眼中那些花纹渐渐扭曲起来，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金色的夔龙纹像是某种滑腻的深海生物，慢条斯理地滑过地毯的边缘，留下一道又一道污浊的黄纹。不仅如此，那些金色花纹不断地扩大扭曲，侵占了地毯的一角，一半，一整个。贪婪的花纹并没有选择止步于此，它们开始往地毯以外的地方蔓延。
孑看见细小的金色触手磨蹭在他的皮鞋上，一扭一扭地想要顺着孑的腿爬上去。孑看清了，那些触手都是一只一只的小手，然后慢慢拧在一起变成成年人粗糙有力的手，慢慢地，像是折磨猎物一般抓住孑。
孑知道那只是他的幻觉，所以他尽力表现得很自然，甚至刻意放松着自己，好不让他人察觉他的异常。甚至在他的心里有种隐秘的渴望，如果能像梦里一样再见到她一眼，哪怕是要命的幻觉也是好的。
“孑哥，他们还没讲完吗？”阿突然凑到孑的耳边，悄悄问道。
“啊，”孑回过神来，眼前的幻觉也迅速消失，地毯还是那副华美绚丽的样子，什么夔龙什么触手都不见了。“阿，是无聊了吗？”
阿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利落地从沙发背上翻过来，坐在了林雨霞和孑的中间。
“那肯定啊，对面那个首领明明手里没几张好牌了，却还是要强撑着面子扯皮。我想下去玩了。”
“让诚哥带你下去玩一会儿吧，”孑招招手让他们带来的人接待阿，然后被阿拦下来。“怎么，不是无聊了吗？”
“算了，鄙人可怜某个会偷偷哭的大哥哥，还是等你们一会儿算了。”
阿将身子靠向林雨霞的方向，然后任性地将脚翘在孑的腿上，丝毫不怕弄脏孑的裤子。
林雨霞摸了摸阿的头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胶着的会议。
最后这场会议以港口黑手党退出除了宝石以外的航线，老林海产将会接手剩下的两条航线。而且港口黑手党得要将手里舞厅和赌博场利益分出两成，一成给公益，一成给老林海产。
会议后，众人都来到了一楼大厅，吃喝交流。森鸥外放了手下去玩，自己和自家的干部来到一边。
“呼，被摆了一道。”森鸥外端着酒，对在思索的中原中也说道。“中也君这是，发现了什么？”
“唔，”中原中也端着红酒却迟迟没有入口。并不是这酒劣质到难以入口，恰恰相反，这酒十分醇厚香浓，是不可多得的好物。只是中原中也一是怕在这他人地盘喝多了不好收场，二就是在想孑的事情。
“首领，我好像见过那个男人……”中原中也有些不确定地说。
“哦？”
“就在之前的……龙头战争。”
森鸥外来精神了。龙头战争是某个有钱的异能者死亡，地下的各大组织为了争夺其五千亿的财产展开的斗争，在异能特务科错误地派遣了白麒麟涩泽龙彦后，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在持续大乱斗三周后，这场本应该血流如河的战争被人轻易掐灭，甚至白麒麟涩泽龙彦本人也失踪在这场斗争中。而就是这场战争，才让横滨彻底正视了潜伏在唐人街的“鼠王”。那巨大的凝聚力以及行动力，不仅拯救了许多受灾的人，同时也很大程度上占据了横滨一大半的商业，包括但不限于日常用品到各种奢侈品。
中原中也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当时我本应该去解救太宰治，但是中途我看见那只青花鱼居然一个人屁事没有地在街头等我载他！而且他说的紧急情况根本没有出现，然后当我们前往白麒麟的位置时，却发现有人从那个教堂离开。”
“是他吗？”森鸥外眯起他的眼睛，嘴角轻轻弯起。
“是的，当时以为只是个路人，本来想要盘问的，但是因为任务，并没有跟住他……”
“唔……林孑嘛……”
“？是谁？”中原中也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林舸瑞的养子，两年前来到横滨，在那个海产店里做工。”森鸥外看向大厅里被众人围绕的孑，笑了笑。“真的是看走眼了啊，难怪‘鼠王’会收养他……连藏都不需要藏的王炸么。”
“话说回来，中也君，这孩子可能和你有点关系哦。”
“唉？”中原中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最近帮过的人，第二就是想到只存在他记忆里的羊。
“不，不是中也君你想的那些，这个可能地牢里的那位会挺开心的吧。”森鸥外将手里的东西随便放在一边。“中也君，要和我一起去和你的‘弟弟’打声招呼吗？”
没等中原中也和森鸥外靠近，异变突生。
“丙二六一，好久不见啊！”
一个看起来十分沧桑腐朽的老人从不知道哪里窜出来，大摇大摆地地出现在孑那一边，就好像他笃定自己的手里有什么无敌的底牌。
“还记得丙三七七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