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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私奔 ...

  •   星网的动静远比帝都的答复来得快。
      顾瑜直观感受到第九军的微妙变化,他们开始唯他马首是瞻,而第八军也不知从哪日起,如同下了什么决心般,和第九军整起一样的派头。

      大量物资的注入和第十军的并入更是为这一切添了一把火,北境一时间成了顾瑜的一言堂。
      顾瑜将一切看在眼里,选择不加干预,奥伯维也将一切看在眼里,虽觉得不妥,但见总体局势蒸蒸日上,便压下了忧虑。

      一切有条不紊在往前,期间顾瑜和奥伯维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执,原因是顾瑜下令炸了一颗星球,导致星球上近十万异族俘虏身亡。
      “杀俘虏?!你疯了?传到帝都去,他们岂不是要与北境翻脸!”
      “不杀,难道要留着放生?”顾瑜转过椅子,耐心道:“虫族与异族之间永无宁静,一棍子下去,要是不痛不痒,如何叫他们不敢来犯?你我所求,难道不是北境长久的安宁?”

      安置俘虏的星球是一资源枯竭的矿星,离北境甚远,顾瑜不可能派出太多军虫看守俘虏,更不可能让东异族轻易救走他俘虏,既然东异族不愿付出相应代价,他便也没有留着俘虏的必要了。

      “帝都那里,谁若敢出头,谁便是叛徒,倒省去了我们排查的功夫。”
      “老师,你也迷恋上了权利吗?”
      “什么?”

      “您行事太乖张了,”桩桩件件都高调得仿佛恨不得要全世界知道,引爆星球一事虽然极端,却能狠到虫民尤其是北境虫民心坎里去,才半年出头,顾瑜就轻易让北境之民不再重视他这个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的老团长,他复杂道:“我怕您用北境去赌您的前程。”

      话落,室内死一般地静寂,奥伯维抬眸,望见顾瑜森冷的眼神,他说:“奥伯维,你该庆幸你是个将死之虫。”
      “……抱歉,是我魔怔了。”

      又三月,东异族统领的头颅被送往南境,顾瑜在北境声望达到顶峰,之后不久,南境宣布胜利,两族战争进入尾声,异族大势已去。
      “纪追元帅没有北上?”
      “元帅是不是在意那些消息?”奥伯维副官如是回答。

      这种规模的战争,按理说一方结束,应来协助另一方,可纪追却径直回了帝都,他是不是心中已有成见?奥伯维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怪异道:“只希望不要牵连北境。”
      北境的安宁是珍稀的,好不容易迎来今日,他不希望将来有什么南北之战,亦或是皇权复辟来搅乱这一切。

      “晚雌父一步啊。”顾瑜同样收到了南境胜利的消息,彼时他与京辞正开着机甲在太空驰骋,他快意笑道:“我们也得加快动作了,不然等雌父料理完帝都,就要轮到我的雌君了。”
      “他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顾瑜凑过去吻他眼睫,温声道:“群殴。”
      “明天就打得东异族连夜写降书。”

      顾瑜正笑得开心,猝不及防被京辞捞到怀里,他将机甲降落,扶住顾瑜的腰,放到合适的位置。
      “上来吗?雄主。”

      四下无虫,是个赏月的好时候。
      顾瑜上去了。

      机甲随青草晃荡了半宿,停下后缓了半晌,从上下来一道身影,顾瑜才有睡意,就发现怀里的雌子没了,瞥了眼蒙蒙亮的天,他支起身眺望。
      京辞这是去哪?

      待夜色翻白,京辞才黑着脸回来,他站在机甲下深呼吸,似乎在忍耐什么,等怒火稍熄才迈步进去,抬眸便见顾瑜正清醒地看着自己。
      “怎么走了?”

      京辞转过头,嘴唇抿了又抿,压抑道:“有虫在指挥星舰上动了手脚。”
      “你去检查星舰了?”
      “知道你明日会亲自上场的都有谁?”京辞手臂上青筋凸起,与顾瑜各说各的,“我去宰了他们。”

      顾瑜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雌虫的面孔,他竟已忌惮他到了这种地步……顾瑜望着黎明出神,良久才道。

      “如此,恰合我心意。”
      “京辞,我们私奔吧。”

      *

      北境收尾之战。
      那日,有帝都来的外交大使入驻,有庆祝用的礼炮堆满街角,有今岁第一批成熟的粮食摆上宽桌,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那一刻真正到来。

      那日,从未出过意外的指挥星舰炸了。
      那么明亮,那么耀眼。

      所有虫抬头,愣愣地看着这光辉绚丽的一幕。
      瞭望塔上,染血的信封从奥伯维指尖滑落,顾瑜错估了这封东西对奥伯维的影响,奥伯维也错估了京辞对顾瑜的重视。

      他睁大眼看着自己的夙愿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一滴泪顺着笑纹滑落,他断了鼻息。
      摄政大楼的落地窗前,一对爱侣各端了一杯酒,静默对视着,共享这良辰美景。

      京辞垂眸见顾瑜嘴唇湿润,忍不住多看了会儿,顾瑜以为他在看自己手中的酒,便将自己的酒杯凑到他唇边,“喝一口?”
      火光下,他们越靠越近,最后勾着手,滑稽地交杯。

      季娴提着行李往摄政大楼隔壁的大使馆走去,头顶突然笼下一片阴影,他懵然抬头,就见栅栏对面的高楼里有道熟悉的身影。
      “顾瑜?”压低的声音里有难言的惊喜。

      而那阴影,源自楼前的庞然大物。
      这一幕熟悉无比。

      重复过无数次般,顾瑜翻身跃下,被机甲稳当接住。
      季娴匆忙问:“你要去哪?“

      机甲于天际划过一条漂亮的银线。
      长风呼过耳边。

      “去航行!”
      航行,航行,一直航行。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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