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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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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没有给寒梅留下太多难过的时间,岛上的爆炸又一次袭来。照这个架势,似乎是要将这座无人岛彻底沉入海底。
  寻宝的人只会想方设法的进入地宫,因为他们图的是财。哪怕结局不遂人意,也不会生气到大动干戈的将整座岛炸毁。
  有人尾随他们上了岛,只为了毁掉那个实验室。
  而毁掉实验室的人,就是为了将他们之前的秘密实验全部掩埋。
  这些人一定和实验室的建造者关系密切。
  可福克先生并没有什么太过亲密的社会关系,还有,这个实验室究竟研究的是什么?
  会不会是……
  人体试验。
  来之前,那些渔民对这里的恐惧还历历在目。若是这个实验室捕捉渔民做实验体,或者是有些渔民无意间上岛看到了被辐射污染了的变异人或者动物……
  在那个偏僻又封闭的渔村,人们普遍没有什么文化,将自己不能理解的,长相可怖的生物叫做恶魔。
  那么,他们的一切行为也能理解了。
  逃离无人岛的时候,还是安室透驾驶着那条小渔船。寒梅站在甲板上,遥遥望着海岛渐渐在可怕的爆炸中沉入海中。
  连带着皮特一起,将在深沉的海底永远的沉眠。
  本看着甲板上远眺的寒梅,海风吹起了她的长发,金灿灿的阳光笼罩在她的全身,一座岛屿在她面前缓缓的沉没。
  这个景象无比震撼,又无比美丽。
  本捏紧了手里的纸张,那是他在一个不起眼的柜子的角落里发现的。
  就是为了不动声色的带出这张纸,他才在爆炸来临时,慢了一步才逃跑。
  那张纸上,字迹不多,其中大部分还都是数字。
  纸张的最上面有一张照片,不太清晰,但仍能勉强看出,照片上的人与寒梅异常相似。
  “这真是太有趣了,这个任务拆分之后,居然会有三个成员聚到了一起。该说我们太默契了吗?莱伊!不过你这张脸可差远了。”
  寒梅转过头,对着本微微一笑。
  安室透回头扫了本一眼,脸微微下沉,没有说话。
  本木讷的脸上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绿色的眸子让这张平凡的假面都变得吸引人起来。
  再开口,已经是莱伊的声音了:
  “我要用这张脸回日本,抱歉,你还要再看一段时间了。”
  “学会易容这门手艺真的是太重要了!”
  寒梅有些同情。
  莱伊很多方面都很优秀,但是不会易容。每次有这方面的需要,都是贝尔摩德友情(或者出于其他情)帮助。这次任务时间周期不短,莱伊每天带着一张假皮也不知道多难受。
  回程一路上顺利的多,基本上没有人夹道堵截。看来他们空手而归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了。
  不得不承认,那些每天在危险地带挣钱的人,确实打造了极其快捷的消息网。
  和来时一样,回去的时候众人也避开了同一时间段的航班。
  没有人送行,也没有人说再见。
  等寒梅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孤身一人的站在了罗马的许愿池前。
  巨大的海神驾驶着马车,在四周众神的环绕中,充满神性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
  碧蓝的池水在他们的脚下,金灿灿的阳光撒下来,这些雕像仿佛真的是神降临在人间。
  寒梅手里捏着一枚硬币。
  据说,背对着许愿池,用右手从左肩上将硬币投进去,许的愿望就会实现。
  一枚硬币表示此生能再回罗马,两枚表示可以与自己喜欢的人相爱,三枚则可以让自己不喜欢的人离开。
  可是不知道到少枚硬币,能够让死去的人回归。
  寒梅沉默的看着水池里的硬币,它们挤挤叠叠、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个水池。
  不知道多少人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许下自己或美好或不怎么善意的愿望。
  当然,伤害一个人要比爱一个人代价大一些。
  这些硬币最终都会被用于慈善,用于活着的人身上。
  许愿的人,许的愿望,包括受益的人,都和死人没有一点关系。
  寒梅漠然的将硬币紧握进手心,转过身。
  可是她的愿望,从来都与逝者有关,自己努力一把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又何必请求神明。
  “来都来了,不许个愿多可惜!”
  就在寒梅打算离开时,身旁有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惊讶的寻声望去,帅气的青年正好向身后丢了几枚硬币下去,握拳做了个许愿的姿势。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他同样金色的头发上,让他周身笼着一层金辉,仿佛一瞬间变得神圣起来。
  “安室透?”
  安室透睁开眼,对寒梅轻轻眨眨眼:
  “梅,既然命运让我们相遇,那么进行一场命运的旅行吧!”
  ……
  暖黄色的天花板,一个椭球状的白色瓦楞吊灯,咖啡色的窗帘在窗户后面随风微微起伏着,点点的晨曦从偶尔露出的一点点缝隙里透进来,为房间里的物品点缀上线状的装饰。
  寒梅眨了眨眼睛,才慢慢从睡梦中彻底清醒。
  这里是苏黎世的一家酒店的房间。
  昨天与安室透在罗马意外相遇后,两人晚饭后乘飞机来到了这个花园城市。
  她看了看墙壁上的艺术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七点钟,很快就要到和安室透约定的时间,寒梅起床快速洗漱换衣服。
  镜子里的女人身着奶白色的宽松线衫,衣摆掖进精致的呢子裙里,黑色的及腰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将精致的脸衬得只有小小的一捧,苍白的近乎病态。一双本应该灵动无辜的杏眼隐含凉意,眸光流转间像是附上了一层寒霜。
  寒梅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觉得镜子里的女人有些陌生。
  拿起衣架上的灰色大衣,寒梅出了门。
  安室透已经下来了,他正坐在靠窗的咖啡椅上,阳光在他的发顶落下一个金色的光圈。
  男人沐浴在晨光中,比晨光还要耀眼。
  “早上好!梅!”
  “早,安室君!”
  落座之后,寒梅点一份valaisanne式土豆饼和玉米粥炖牛肉。
  煎至金黄的薄土豆饼配上咸培根、煎蛋和拉客雷特芝士,香喷喷的混搭风味瞬间引燃味蕾。再来一碗热乎乎的玉米粥,既不油腻又可以让身体瞬间暖和起来。
  这顿早餐寒梅吃的很满足。不可否认,真正的大厨的手艺总是很到位的,当然,价钱也到位……
  美丽的马特河河岸,一座哥特式风格的建筑巍峨的矗立着。它绿色的屋顶像一颗无限向蔚蓝天空生长的三角松,管风琴和彩色的玻璃别具一格。整个建筑在色彩的碰撞中美的让人目眩神迷!
  寒梅用手框出一个相机,眨眼间将这美景定格在心中。
  她没有发现,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安室透微笑着看着仰着头的女人,眼神温柔缱绻。她白皙纤细的脖颈脆弱又优雅,在灰色的衣领下若隐若现,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美术馆里梵高和罗丹的作品被珍惜的陈列出来,等待着多年后的某个人,感受到来自十九世纪的精神碰撞。
  从美术馆出来天已经近傍晚时分,寒梅和安室透一起吃了瑞士已经过时,却仍然经典的芝士火锅。
  老面包,火腿哪怕是土豆,裹上一层香浓醇厚的芝士放入口中,咀嚼时香味渐渐释放,简直是味蕾的享受!
  颇有情调的小酒馆在门外摆上几张小桌,悠闲地行人坐下惬意的喝上一杯。然后或是转战更加喧闹的酒吧,或是到大剧院看一场华丽的歌剧演出……
  在被菩提树覆盖的林登霍夫公园散步,走过密密麻麻的爱情锁桥头,游一圈有着尼德道尔夫和圣奥古斯丁巷的老城区……
  直到三天后坐在离开的飞机上,青山绿水的苏黎世在身下汇成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寒梅陡然想起在苏黎世的第一天上午,金发的帅气青年站在圣母大教堂优美的彩绘玻璃旁,阳光透过玻璃流进他紫灰色的眼底,他眼中像盛着一条五光十色的湖。他说:
  “梅,如果玩的开心,那么回日本一起去庙会吧!”
  ……
  可惜这个承诺注定是无法兑现了。
  回到日本,寒梅和安室透才得知苏格兰任务受伤,提前撤离了。
  也多亏了他和爱尔兰在背后的火力支持,寒梅等人才能顺利进出无人岛。
  见到苏格兰时,他正靠坐在病床上,左胸处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上,整个人异常的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
  他的伤势比较严重,子弹在他身边裂开,弹片差一点点就刺中心脏。如今最起码三个月不能下床,但已经没有性命之忧,这让寒梅松了一口气。
  “马上就是庙会了,真可惜。”
  “没关系,梅去玩的开心就好了!”
  “那么,我就给绿川君带些小吃吧!”
  ……
  这个承诺也没有实现,原因就是琴酒的一个电话。
  “立刻去德国。”
  于是,寒梅刚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和琴酒上了飞往柏林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