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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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袭击他的人是紫衣，救他的人是梵天，碰巧紫衣和梵天还是一副好朋友的样子，唐情问了梵天摩尼教杀他的原因，奇怪的是梵天却说不知道，看僧人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和他一样有些云里雾里的弄不清楚。
“你把他拉来问问就知道了。”唐情不信有梵天在，那个什么紫衣男人还敢动他。
“他失踪了。”唐情下床坐到桌旁，腿虽然受伤了，但行走还是没有问题，桌上摆着碗清粥。
失踪？人去哪里了？梵天不知道，那天他明明把唐情读过经文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没想到紫衣竟然会去找唐情，但是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如果只是看过经文的话，紫衣没有理由大费周章的追杀唐情。
“你不相信他杀我？”瞥见梵天脸上淡淡的忧虑，唐情一下子就猜透了僧人的心，随即轻哼一声，不满的说道，“还是你觉得我骗你？”
“先吃点东西吧。”坐在一旁，梵天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我和紫君已经认识百年，没有特殊的理由，他是不会对我朋友动手的，这件事……让人生疑。”
梵天回过头，见唐情只是喝了两口清粥就没有再动：“摩尼教的人还在找你，你有伤在身，还是待在我身边吧。”
唐情把清粥推开，他当然会待在这僧人身边，他现在有伤在身，要是摩尼教的人再那么围堵他，只怕他没有那么好运再被人救一次，更何况对于这僧人，他还挺好奇的，想了想，唐情望着梵天说道：“摩尼教的人追杀我一辈子，那你岂不是要保护我一辈子？”言语之中透着那么一些戏谑。
“此事有些蹊跷，紫君又失踪，我怕他出什么事情。”梵天避开了唐情故意为之的问题，“我会去找他，确认他的安全，也能亲自问清楚关于追杀你的事情。”
唐情轻哼一声不再说话，当下心里却有一个想法——和梵天一起去找。
摩尼教莫名其妙的追杀他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梵天怎么会突然出现救了他？唐情当时虽然想往菩缘寺跑，可是路途遥远，还没跑到一半就快要被那堆咬死了。
梵天的回答让唐情又在心里冷哼一声，原来竟然是因为关辰才过来的。关辰在知道梵天回来之后，就立刻悄悄去找了僧人，让梵天救救秦狩，说秦狩被唐情给控制了，那青年又是哭又是磕头的，梵天拒绝不得，才刚刚回到菩缘寺就又起身去找唐情了，也在路上刚好碰到，后面的事情大家便都知道了。
如果关辰知道自己痛恨的唐情竟然因为自己而得救，不知道那俊朗青年心里会怎么想。
唐情稍作休息之后就和梵天朝秦庄去了，梵天本来想让唐情留在寺院里，不过唐情急着看看自己的秦庄变成什么样坚持和梵天同行，而且，待在梵天身边比待在哪里都安全，梵天想去寻找紫君的下落，顺便看看秦狩是不是真和关辰说的那样被唐情控制了。
谁也不知道秦庄是还好好的，还是暗藏了什么人马，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回去有可能变成“羊入虎穴“，为保体力，梵天这次没有选择步行，唐情一听差点晕倒，敢情这圣僧每次去秦庄都是走路过去的，不过梵天说了，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唐情可不想走那么一大段路。
出了菩缘寺，唐情发现身边多了四位和梵天打扮相似的僧侣，白衣白袍，虽然没有留长发，但那佛珠一看就价值不菲，再看僧袍上细腻的金丝，唐情不禁心想，梵天身上是不是藏了不少宝贝。
四位雪僧没有和他们同行，梵天向四人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四人便离开了。
唐情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他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赶往秦庄，骑马至秦庄，二人发现秦庄里没有一个人，甚至连尸首都没有，不过破裂的桌椅和染血的树枝依然在，可以预见秦庄遭受了什么样的灾难。
越往上走，唐情心里越凉，他苦心经营多年，如今就这么没了？
“还有活人。”一旁始终显得十分平静的梵天突然说了句，随即带着唐情朝后山走去，天上雪鹰一阵啼鸣。
“唐……唐门主？”
二人走至后山的时候，一人从树丛里探出头来。
当日唐情逃走后，秦庄其余人都受到了攻击，大家经过一场拼杀虽然将人赶走，但也损失惨重，生怕摩尼教的人再杀过来，秦庄的人全部退到了后山躲藏起来疗伤养息，梵天他们来的时候有人看到天空中的雪鹰，知道唐情回来了，这才有人冒死出来。
安抚众人一番，唐情和梵天找到了秦狩，秦狩被紫君打成重伤昏迷不醒，关辰在一旁悉心照料，看到唐情过来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拿刀朝男人砍过去，还好梵天及时出手制止。
唐情也不和关辰一般见识，忙着统筹局势，照料受伤的教众，回头瞥了眼，只看到关辰在梵天面前哭的可怜，男人轻哼一声不再去看。
夕阳落下，疯魔崖上一人盘坐地上面对云海。
“秦狩五脏六腑有所损坏，能撑到现在也属不易。”梵天顿了一下，看向坐在崖边的唐情，“你控制了他的心智。”
唐情不置可否，他的确是控制了秦狩的心神，否则那秦狩又怎么会为他卖命。
“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似是叹了一声，梵天走到了唐情身旁坐下，“我虽不知道你和他有何冤仇，只是你控制了他的心智，如今他也因你只剩下半条命，唐情，何不放下？”
唐情不说话，放下？哪里有那么容易，那个人背叛过他，还对他施过刑罚，他本应该杀了秦狩，但看在秦狩还有用的份上也只是控制了对方的心神，只是被他控制过心神的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紫君不在，摩尼教的人应该也不会轻易再来。”梵天望向男人挺直的脊背，唇梢带起一丝浅笑，“秦狩醒过来了，我告诉他们你不会再回来。”
唐情愣了一下，转过身狠狠瞪着梵天，一下子朝僧人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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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入冬，南国小镇四周仍能见着泛绿的树木，虽然地上已经落了不少枯枝残叶，风渐冷，但比起北国的寒风冰雪，南国小镇仍然拖着步子不肯加上一层厚实的白衣。
来往于四方的商人渐渐放慢了脚步，找个落脚地儿休息休息，带上过冬的衣服，捎上一些土特产，为岁末回家做起了准备。
镇上的一家客栈里，一个男人随手将伙计端上来的热馒头打翻在地，扬声便呵斥道：“拿肉拿酒来！”
店小二唯唯诺诺的退下，眼前的男人看不出年纪，天生一股霸气让他连头都不敢抬，一边在心里叫屈，这馒头不还是那边那位高僧让拿过来的吗？
兜帽遮住大半张脸，一身雪衣的僧人俯身将散落在地上的馒头捡来起来，轻轻拍了拍灰，也不嫌弃的就着热茶吃了起来，坐在高僧对面的男人也是一身白衣，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脸上始终冰冷冷让人不得靠近。
唐情冷哼一声，臭和尚，吃馒头噎死算了！
那日在秦庄，梵天不仅让秦狩恢复了神智，还让关辰和秦狩好好相处，这也罢了，竟然强行把他带出了秦庄，彻底断了他和秦庄的关系。怎么会有这样蛮横无理的和尚？他待了那么多年的地方，他苦心经营的一切，这和尚一句话就给他毁了！
奈何打也打不过梵天，硬是被这臭和尚天天用佛经逼着走，也不知道这臭和尚要带他到哪里。气不打一处来，这一路上唐情没少给梵天脸色看。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端上来酒肉，唐情一边吃肉喝酒，一边逗着梵天：“这牛肉肉嫩多汁，大师要不要尝一块？反正你这和尚头发也留了，僧衣也改了，吃肉喝酒也不怕。”
梵天不语，继续吃他的馒头，喝他的茶。
唐情冷哼一声，好个妖僧，不理他是吧？唐情拿起装了肉的碗就倒在馒头上，提起酒壶就灌进茶杯里，男人蛮横的举动惹来旁人的注意，只叹这可怜的高僧怎么和这么一个魔头坐一桌。
“大师，请用。”唐情笑着把沾了肉汤的馒头推到梵天面前，后者轻叹一声，却也接了过去，众人心道，难道这和尚受不住诱惑要破戒了？
只见梵天走出店外，将馒头递给了街边行乞的人。
“妖僧！伪善！”唐情抓起馒头狠狠咬了一口，饿死你这个不讲理的妖僧！这一路过来唐情没少跟梵天对着干，自己大鱼大肉，梵天青菜萝卜，反正不用他买单，这也算了，在青菜里放肉末，在茶里添酒的他也没少干，只是没一次成功，却也成功的毁了梵天的吃食。
僧人不急不恼，唐情觉得自己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没用，但也足够他发-泄发-泄了。
就这么被梵天拖着离开了秦庄，他似乎也没有那么的伤心和生气，甚至觉得有些解脱，天下也罢，武林也罢，负担在肩上一辈子的理想，是他的，还是他人的？时间久了，他也有些忘却了……
梵天重新回到了原位，隔着兜帽看不清这僧人脸上的神色。
和尚，和尚，你说你是佛，还是魔呢？第一次，他选择了回到秦庄报仇；第二次，这破和尚不给他选择的就带他离开了。他到底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如果不是梵天私自断了他的后路，只怕他也不会轻易离开秦庄。
“我们要去哪儿？”
“找紫君。”
夜里，唐情躺在床上休息，杵着脑袋望向不远处在地上打坐的白衣僧人：“你要找自己去找就是，为何要带上我？”
“你一个人很危险。”脱去了带兜帽的外套，梵天只穿着白色的僧衣，月华如水，只是洒到僧人身上时便黯淡了。
我有什么危险？难道摩尼教的人还不放过我？唐情简直弄不明白，还有那个天宇龙华也失踪了，他总觉得那个奇怪的人瞒了他一些事情。
梵天睁开眼，看向窗外，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来了。”
“什么来了？”话虽这么讲，唐情还是暗自运功提气，这和尚讨厌归讨厌，武功却不弱，早前就觉得有人跟踪他们，没想到这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唐情舔了舔嘴角，来的好，让他刺两剑泄泄火。
不知哪儿来了一片黑云遮住了明亮的月，天色蓦然黯淡了下来，冷风吹得窗户“啪啪”作响，屋内的烛火被一阵夜风突然吹灭，梵天和唐情同时起身，数条黑影快的不像话，眨眼之间就钻了进来。
寂静的夜，不安静的屋内数条黑影纠缠在一起，偶尔一缕白影闪过，黑影闷哼倒地爬也爬不出来，唐情没梵天那么慈悲，抽出腰中的剑断了被梵天打晕人的呼吸，一剑刺向黑衣人的喉咙，还热着的血一下子喷涌出来。
“避开——”
唐情只听到一声轻喝，人已经被一道掌风推开，整个人猛的撞到了墙上一阵生疼，男人站起来正准备骂推他的梵天，却见梵天已经被那人的血溅了一身，就这须臾之间，其余倒在地上还清醒的人跟疯了一样的用剑砍自己，拼命将血洒在那僧人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眼前奇怪的画面未免太过匪夷所思，看到地上一滩滩的黑血，唐情猛然意识到这些人的血竟然是有毒的。
地上的人都死了，被洒了一身毒血的梵天似是微微皱了皱眉，夜太黑，唐情也看不太真切，只是当他想上前关心一下这臭和尚会不会死时，梵天已经过来拉着他从跳出窗外离开了。
“你没事吧，那些毒血——”奔跑在夜色里，唐情看不清身边僧人的表情，只晓得那人一头的雪发都红了一半，气息也有些紊乱。
“没事，调息片刻便好。”
是吗？那就好，你这妖僧怎么看也不像是中点毒血就会死的，唐情正想着的时候，身边的僧人突然倒了下去。
“梵天！”
“我没事——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梵天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的像是要流出血来，以往平静如水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与不确定的危险，“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不用管我，快走！”说完，僧人猛的将唐情推开。
一个没留意，毫无防备的唐情一下子被推的好远，重重跌在地上擦出一道痕迹来。
破和尚，这么大力想杀了我吗？谁愿意管你这妖僧，唐情闷哼一声，上前抓着梵天跑进了旁边的林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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