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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破镜重圆之亡者归来(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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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和警车先后到达现场。
晃动的灯光留住女人的身影,她隐没在无人注意的黑暗中默默观察。
陷入昏迷的司机被救护车带走,根据报案出警却没有找到尸体。确切的说是大块的尸体。除了路面和车轮上的碎肉骨头,别的没有了。大雨甚至冲刷掉了大部分血迹。
两个出警的警察顶着大雨在现场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拍了现场照片才坐回车里。
“师父,找不到人,你说是不是伤者自己离开了。”回到警车上许可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问老金。
许可是今年进入警局的新人辅警,他的搭档金良岩是货真价实的警察。
金良岩把擦完头发的毛巾递给许可,“两条腿黏在路面儿,胯骨轴儿有一半儿卡在车轱辘上,伤者自己离开?怎么离开?拖着肠子爬开么?死了死的透透的。死在车祸里不稀奇,稀奇的是肇事司机昏倒在现场,尸体却不翼而飞!这不是普通的车祸。可能另有隐情,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受害人的真实身份,或者想要隐藏受害者死亡的真正原因。可能太多了。要找到尸体才行。给刑警队打电话吧,这个案子交给他们。”
许可连连点头:“师父说得对。”
老金透过车窗,看向道路边路灯照耀不到的黑暗处:“这两边儿是新规划的工业园区,没有监控,还很荒凉,我要是捡了尸体,就往这里边儿一藏,……”忽然老金似乎看到黑暗处有什么东西,他双手抱着肩,陷入沉默。
许可转头递给老金一个物证袋:“我在路边找到的,无法开机,多半是受害人的。”
老金拿起袋子,看着里面的是泡了水的手机,他试着按了按手机的开机键,没有任何反应,物证袋的边缘还有一小股昏黄水渍。可以想象这手机到底进了多少水。
半身的女人缓缓低下头随意选了个围起来的空地,虫足轻盈且有序地点地,留下密集且清浅的足迹,被雨水拍打后,所有的痕迹都消失殆尽。
看来要在警察公布秦蓁蓁死讯之前搞定一切呢。
时间不多了。
已经规划但未动工的工地,稀疏的灯光和半夜咳嗽的老迈警卫就是这里全部的安保力量。
在堆得小山一样的沙子和码放整齐的钢筋之间,女人的身体得到修复。
血肉和骨头在躯体的断口不断生长,很快秦蓁蓁的躯体重塑完成。
上身还穿着染血的残破衣裙,下身不着寸缕。
她歪了歪头,随意扯去上身的残破布料,后背的虫足化为碎片包裹在身上,从头到脚牢牢包裹,又变回了那个全身隐藏在黑色布料之下的神秘人。
“啊这样不行啊,我现在是秦蓁蓁。”她自言自语。
黑色的布料蠕动着重塑,变成了秦蓁蓁之前穿的鞋子和衣裙。
“这样就行了吧。”融合了平凡人常识之后,她抬头看了看不断掉着雨点的天空。
“秦蓁蓁,这次的破镜重圆任务一定要圆满完成!为了成为武神!”她给自己鼓劲,备有信心的迈出第一步。
纤细的脚裸难以适应高跟鞋,身体前倾摔进了钢筋堆……
身体重新修复完成后,秦蓁蓁赤着脚离开工业园区,向着她记忆中的家走去。
被淋成落汤鸡的女人站在高级公寓门口,焦急地按着门铃,等待着男朋友给她开门。
门开了,穿着衬衫西裤的莫一河比往日更加帅气,这不是秦蓁榛的错觉,莫一河的头发是今天新剪的,胡子也仔细刮过,身上还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
此刻他的手臂横在门框上,目光中只有审视和厌烦,任由这个陪了他整整六年的女人全身湿透,单薄的身体因为失去应有的温度而在他面前颤抖。
“你来干什么?我在电话里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的东西我放在楼下快递站,你自己去拿吧。”
或许是因为呆在温暖舒适的家里,或许是刚刚喝过红酒,或许是刚刚才接吻,他的嘴唇异常红润,而唇角在此时正向下撇着。
秦蓁蓁的裙子在滴水,地上是一个个小小的水洼。她并不理会男人不耐烦的驱赶。而是踮起脚尖,向男人身后的房间看去。
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上有精致的香薰蜡烛,有美丽的花束,有挂了杯的红酒,有散发热气和香味的牛排,有一个红裙子的女人坐在那对着秦蓁蓁露出得意的微笑。
秦蓁蓁摸索了一下双手,拳头发痒,有人欠揍,解决问题就是这么简单!
她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推开挡着门的男人。“莫一河,我的记忆不是太好,你在电话里说什么了?再说一遍吧。”
莫一河被她推得后退三步。
秦蓁蓁已经大步走进房间,坐在客厅的秦采兮见秦蓁蓁如落汤鸡一样进来,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正要站起来,就被秦蓁蓁单手薅住了长发,绝对的力度让秦采兮曲折膝盖,扭着头仰视秦蓁蓁。是的秦采兮现在的形状就是一个s型。这种情况下,脚下踩的八厘米的鞋跟对秦采兮的膝盖来说是个不小的折磨。
“秦蓁蓁你干什么?”莫一河看秦蓁蓁对秦采兮动粗,急急冲上来,想要解救心上人。
秦蓁蓁没有回头,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挥,莫一河就向后飞起摔在地上。
秦蓁蓁的脸靠近秦采兮,她的额头忽然裂开好多口子,这些口子先后张开,露出来的不是血肉而是充满恶意的红色眼睛。
“你要和我抢男人么?”秦蓁蓁歪着头,八只眼睛盯着秦采兮。
“怪……物”秦采兮只觉得血从脑袋一股脑跑到脚底,整个上半身都是凉的,冷汗沁出皮肤的一刻她像发疯的猫一般挣扎起来。
秦蓁蓁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手上微微放松,秦采兮就从她手上挣脱开了,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手脚并用跑出门去。还不忘用力带上门,阻隔秦蓁蓁追上来的可能。
倒在地上的莫一河看着秦采兮不顾形象夺门而出的背影心中莫名。
刚才秦采兮脸上的不止有眼泪,还有鼻涕!
白月光精致高贵的形象崩塌了一角。
秦蓁蓁收回视线,坐在秦采兮做过的位置。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将里面的红酒倒在了桌布上。
红色的酒液染红了桌面,她抬起头那些眼睛已经消失不见,苍白的唇中发出一连串疑问:“莫一河,我离职、淋雨、无家可归、你却在幸福地和秦采兮约会,六年,我和你在一起整整六年,我伤心死了,你有一点点在乎么?!”声音不大,却带着颤抖,似乎是发自灵魂的呻吟。
“秦蓁蓁,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的是秦采兮。”莫一河只说了半句话,但是后半句却在他的脸上表露得一干二净:是你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我。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我并不欠你什么。”莫一河不再看秦蓁蓁苍白如死人的脸,转身拿上门边的伞和外套打开大门顿了顿,继续道:“我去找采兮,今晚不会回来了,你愿意呆在这里就随你吧。”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蓁蓁目送莫一河离去,她幽幽叹了口气。在空荡荡的公寓里转了一圈,将餐桌上的所有东西包括桌布全部扔进垃圾桶。她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食材,为自己做了一顿略丰富的晚餐。
秦蓁蓁的手艺向来是不错的。这一餐她吃的很满意。
就在秦蓁蓁认真舔手指的时候。
莫一河已经找到了六神无主的秦采兮,应秦采兮的要求,两人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网红火锅店。
混合麻辣的牛油香味和食客们热闹的喧嚣驱散了秦采兮的恐惧。
“一河,我看到秦蓁蓁长出了好多眼睛,她是怪物!”秦采兮定了定心神说出了看到的一切。
莫一河为秦采兮涮了涮杯子,重新倒上一杯热水。
“采兮,你太累了出现幻觉了。”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把秦采兮的表现归为了争风吃醋。
以前秦蓁蓁挺温柔的,说话都不会大声,没想到今天竟然敢推他还薅了采兮的头发,这就是兔子急了咬人么?
“不是幻觉!我看的清清楚楚。”秦采兮双手捂住杯子贪婪攫取热水的温度。
就在此时莫一河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为秦蓁蓁。
干脆直接挂断。
电话再响。
继续挂断。
“秦蓁蓁的电话么?一河不要接她的电话!她是个怪物。”
“嗯。”莫一河直接把秦蓁蓁的名字拉到黑名单。
“……”秦采兮不再说话。
莫一河也在想找个能有效安抚秦采兮的话题,一时间两人皆沉默。
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莫一河犹豫了一下接了。
电话那头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你好,是莫一河先生么?这里是a市公安局刑警队,现在我用的这个手机号的主人可能出了车祸,您能提供一下他的身份信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