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Fou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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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副部长吗？
国一时，张扬自信的男孩在球网另一侧来回跑动，手握球拍一记又一记地稳稳打回自己的发球，淋漓汗水的模样怎么想也和他大少爷的身份不相配。
忍足却在落日的金紫余晖中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的神采奕奕。
耀眼如星，明媚如光。
32、
再次抽离回忆的他，难得反思一下自己最近是否过于容易走神。
啊，果然是关东大赛开始部里事情多起来所导致的吗？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嘛，谁叫网球部的帝王如此优秀，身兼数职，简直完美无瑕。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撑着脑袋，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窗边的相框。
那是去年获得关东大赛亚军时拍摄的。
有着泪痣的少年脸颊尚且带着婴儿肥，脸上自信又张扬的表情让人会误以为这支队伍已经成为全国第一。
即使心中有不甘和委屈，他也不会在队友和公众面前露出一丝一毫。
是啊，小景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人。
忍足没由来的觉得有点心酸，替他憋屈得慌。
打开手机，轻车熟路地找到那个平均一天一通电话的人。
33、
有时是在迹部无暇网球部时的汇报工作，还有一次谦也告诉他常去的那家宠物店进了一批新的独角仙，对方后来说的话忍足已经记不清的，只记得自己下意识地拨通了某人的号码，只因为记得他养的撒旦之王是同种生物。
接通后意料之中听到对方略显高傲的“啊嗯？”，忍足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什么蠢事，心慌意乱时信口胡诌了一个今天慈郎比平时少睡了一分二十八秒的借口，又在说完后心里暗骂自己逊毙了。
意料之外的奇迹发生了。
大少爷不仅没有鄙夷地吐槽和白眼，反而颇有兴致地和他聊了起来其他正选的情况，这令忍足长舒了一口气。
内心某处感到雀跃的同时，也有点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好像小时候和谦也偷穿父亲和叔父工作服的小孩，心里又惊又喜又怕。
挂断电话的忍足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姿势不甚雅观，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上蹿下跳。
原来……小景是个这么温柔的人啊。
会耐心听自己语序前后颠倒地说着闲事。
会适当提出客观的点评和公允的意见。
会在开怀大笑几秒钟后故作正经地清清嗓子。
真是，怪可爱的。
煲电话粥似乎不是谦也的专属了。
虽然频率不及和自家堂弟，时长有时短得可怜。
无论双方谁拨通号码，对方总是在能够接受的等待范围之内接通。
看似随性而为的一个小小举动，忍足却十分享受。
就好像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双方是这世间内独属于彼此的唯一个体。
34、
风间擦着后颈的汗，喘出一口气。
大约半个钟头前，以“啊嗯，风间你的力量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劲啊，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攀登到更上一层啊？”为由的迹部将桦地安排与他对打。
打心底里的，他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倒不是说桦地很可怕什么的，相反，风间觉得桦地既友善又温和。
桦地会在慈郎睡觉时把他背进场内而不是吵醒他，会在忍足向日双打闹矛盾时默默开口劝导，勤勤恳恳地充当迹部最忠实的伙伴，在不经意间温暖着大家。
可先天的好感并不能弥补力量上的巨大悬殊。
一开始凭借速度优势拿下两分，第三局交换场地后风间就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艰难地取得胜利后，还没等到双方握手的仪式，风间就累得倒在地上。
在被桦地背到观众席的路上风间脑子晕乎乎地想，以后一定不能相信迹部这个家伙的鬼话了。
35、
浑浑噩噩了半个钟头，风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一个人形阴影挡在自己眼前，亮晶晶的双眼透着明晃晃的怜悯。
风间只觉得他背后的阳光甚是刺眼，抬手遮在眼前，“没死呢小凤，别这样悲壮地看着我。”
确定他生命体征良好的冰帝良心乖乖地坐在一边，“风间前辈，每次和力量型选手比赛完就会这样，长此以来身体也会吃不消的吧……”
风间咬牙，“迹部那家伙变着法折磨我，我能怎么办。”
阳光暖烘烘的，晒久了也有点发烫。
他坐起身，嘟囔了一句热死人了。
向来体贴细心的后辈破天荒地许久默了声，风间疑惑地歪头看去。
凤低垂着眼眸，睫毛微微翕动，说不出的忧愁围绕着他。
刚才风间和桦地比赛的同时他也在和日吉比赛。
都是二年级中的佼佼者，年轻气盛，一股子对网球的热爱与冲劲。
要不是风间手头比赛颇为棘手，他倒想早点结束好认真观赏一下。
好像在打到倒数第二局时听到隔壁传来“7-5”的声音来着……
风间觉得，自己虽然喜欢在网球部摸鱼划水，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得起到前辈的作用。
他拍了拍凤的肩膀，“伤心什么嘛，哭丧个脸。”,
“风间前辈……”凤微微瞪大眼睛，随后又耷拉下脑袋，“日吉的演武状态真的很厉害呀，即使我的重炮发球也无可奈何……”
“同是二年级正选，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呀。”
小后辈言语满是挫败和沮丧，风间对他突如其来的情感释放和内心独白愣了一会。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还保住了发球局吗？”
“可是！最后还是输了……”
“输了就输了，这次输了又不代表下次也输，一直纠结一时的失败，不放眼未来，怎么会有所进步呢？”
风间揉了揉自己酸胀的手腕，思考着是不是该换个新的护腕。
“总是太过纠结过去的事情，会拖累你前进的步伐。”
“你看，我不也输了吗？啊，虽然我不是正选，可能说的话没什么说服力。我的意思是，我输球心里也会不好受，难过一阵子又会再爬起来，总结自己的不足和缺点，制定针对短板的训练计划，争取在下次比赛中克服缺点。”
凤水光光的眼睛里浮现出斗志和热情，好像被主人夸奖后的大狗狗，澄澈的眼神看谁谁动容。
“我知道了，谢谢你，风间前辈！”高大后辈十分正式地站起身鞠了个标准90°躬。
风间摆摆手，“没事啦没事啦，好好加油吧。”
夕阳下的男孩眼中映着坚定的信念，挥拍的力度一次比一次用力。
风间眯着眼睛欣赏了一会少年的蓬勃朝气，拍拍大腿起身往社办走。
走到门口时，他手搭在门把手上，轻叹了口气，“准备看到什么时候啊，迹部。”
“啊嗯，本大爷只是来看看你这个家伙输了比赛有没有伤心而已，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迹部视线落在风间右手手腕上，挑了挑眉。
“现在还麻着吧？”
风间闻言开门的手顿了顿，强忍着酸胀感推了进去。
他打开储物柜，依次把毛巾、水杯、护腕放了进去，抬手时右手的不适感不减反增，有往疼痛发展的趋势。
跟着进来的大爷作壁上观，颇有一种看他笑话的架势。
风间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他老狐狸，故意用那种黏答答的语气，“迹部さん，我手疼，帮我关下柜门吧？”
36、
砰地一声，柜门掀起一阵小风刮过他鼻尖。
“你应该知道我安排你和桦地对打的用意，也一直都清楚自己的短板和缺陷。”
风间坐在两排柜子中央的长凳上，有些无奈又有些烦躁。
“我知道。”风间摩挲着左手手掌底下的手腕，又热又疼，“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抬起头，望向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像是在凝视深不见底的大海。
“慈郎那样真睡的人都很难叫醒，更何况我呢？”他眯起眼睛，浅浅笑道。
迹部用“迟早要想个办法收拾你”的眼神无声注视了他几秒，哈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忍足和我说今年的不动峰比以往强很多。前九州双雄之一的橘桔平去年转学到不动峰，建立起一支由二年级组成的强大队伍，虽然不知道忍足是从哪里打听来的这些消息，但既然引起了他的注意，足以说明今年的不动峰不容小觑。”
风间装作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在询问了一些关于九州双雄的消息后，抛出疑惑，“你和我说这些，不单单是为了缓解尴尬找话题吧？”
迹部眯了眯眼，“顾问和我都认为理应慎重对待，我记得你在网上有关于关东乃至全国各大国中网球部消息的圈子吧？最近注意点有没有关于不动峰的，有的话随时告知我。”
风间点头。
这样他既没有主动加入剧情，又能帮助冰帝不在关东大会失利。
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37、
和迹部达成协议后他得寸进尺地提出早退的要求。
向来对他偷懒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帝王难得义正言辞地正面拒绝。
“你应该没忘记上周你答应慈郎要陪他去立海大看丸井？”
说完，还用一种“我就知道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看戏表情朝他冷笑。
“……”
该死的，忘记这回事了！
离开社办时，训练已经步入尾声。
早早收拾好东西的橘色小羊一见到他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头上的小卷毛随着动作一翘一翘的，搭配上他专属的橘色小背包，活像一个要去春游的小学生。
“去看丸井君啦！去看丸井君啦！”
慈郎或许是世界上令风间最无可奈何的人群之中的一位。
他会将内心的喜欢和情绪直接说出来，而不是藏着掖着让人猜。
这种直率天真的性格真的很容易让人对他说不出半句拒绝，生怕他因此闷闷不乐。
出校门时，慈郎兴奋地蹦蹦跳跳，让风间产生了一种带隔壁邻居家小孩去公园的错觉。
嘛嘛，只是一只追星的可爱小迷羊罢了。
风间这样对自己说。
38、
开往神奈川县的电车上，训练后所带来的疲惫感席卷全身，没多久风间就在摇摇晃晃的氛围中睡了过去。
再被叫醒时，他从小豆粥变成青蛙的梦境中惶惶苏醒，看到入眼是慈郎兴奋的脸后，劫后余生般地拍了拍胸口。
果然是那个头套的问题吗？自从给他买了青蛙头套小豆粥好像有点不亲我了……
“呼……呼……慈郎啊，咱们…商量个事行不？”
撑着膝盖半屈膝站在立海大校门口的风间艰难地发声，刚睡醒就被慈郎拉下车一顿猛跑扯到立海大，中途气都没喘直的他险些背过气去倒在街边。
“嗯嗯，什么事？”
还好，慈郎还好心地等着他，而不是一进门就撒开了腿直奔网球场。
不，是他的丸井君。
“下次来立海大，能不能挑一个不训练的日子？训练完再狂奔几公里，实在吃不消。”
“啊？可是训练很轻松呀！啊，我看到丸井君了！”
风间：你在梦里训练当然很轻松啊喂！！！
39、
走到网球场时，慈郎已经站在专属位置乖乖等待丸井的比赛了。
据他说，从这个位置看丸井君既视角清晰，能看到丸井君的所有招式，又能让丸井君看到自己为他加油。
立海大的网球部部员对冰帝的芥川三天两头来观看丸井训练已经习以为常，正选们有时也会在私底下借此打趣丸井。
比如说某位银发少年。
交换场地的间隙，仁王捏着小辫子一脸笑意地调侃，“冰帝那个家伙又来了啊，我们文太还真是人见人爱呐~”
从起初感觉怪不好意思到现在不仅习惯甚至还有些小得意小满足的丸井吹了个泡泡很是骄傲，“那是！本天才的球技可是相当引人注目的！”
“虽然我不想打断你们的对话，仁王君，但是，真田君已经看向这边好久了。”推着眼睛的柳生贴心地提醒道。
仁王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朝丸井说了句“文太猪才对”后，心满意足地和搭档开始下一局对打。
被戳到痛点的红发天才气得跳脚，奈何昔日铁拳制裁的遭遇历历在目，只好愤愤地朝隔壁喊道，“训练完Jack请吃拉面！赤也一起去嘛！！”
“诶？！！”老实的巴西少年诧异地叫出声，一不小心漏了个对方打来的球。
隔壁场的小海带听到拉面不由自主地一边转过头去寻找声音来源，一边兴高采烈地应下。
球网另一边军师倏地睁开眼睛，一记空蝉将比分定格在了“6-3”。
“赤也，要专心致志，不能被外界纷扰所影响。”将手腕负重卸下的柳如是说道。
“赤也！太松懈了！竟然在比赛期间分心！挥拍200次！”
相隔三个场地的真田的骂声传来依旧洪亮有力，无辜的小海带急得大叫，“不是我啊副部长！明明是文太前辈问我训练完去不去吃拉面的！”
“不承认错误还要牵扯前辈，太不像话了赤也！”
“啊！！讨厌的红色小猪！”
“你说什么？！敢在背后议论前辈，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啊啊啊啊我什么都没有说啊柳前辈救我——”
“赤也……”柳的一声叹息中，饱含了太多无奈。
而始作俑者在打回一球时低笑说，“文太和赤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捉弄。”
“仁王君，请专心比赛。”
“puri~”
40、
风间悠悠沿着场边走，立海大建在海边，连空气都比东京的冰帝清新不少。
正选们一对一单打训练得难舍难分，慈郎为丸井加油呐喊到手舞足蹈。
结束一轮比赛后，慈郎在正选休息的间隙凑到铁网前招手大喊，“丸井君！训练完一起去吃甜品吧！ShoNAN SWEETS新上的新品看起来好好吃~”
“你也发现啦？我正打算这几天去呢！”
“诶？！前辈不是说胡狼前辈请我们吃拉面嘛？”
“我哪有啊？！”
“我请丸井君吃喔！！”
“训练过程中说闲话，太松懈了！赤也！”
“啊啊副部长！不是我先开始的啊啊啊！”
嘛，既然这么和谐那我就去别处逛逛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Fou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