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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 1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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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他茫然地举起魔杖,可是面前的女巫已经扑倒在地。她重重地倒下,震得书柜的玻璃叮当作响。
“快走!”德拉科惊恐地叫道,纳威这才看见是他正举着一根不知是谁的魔杖,从隐形衣下露出苍白的脸,“他已经知道你在这儿了!我的标记在发烫!快走!”
果然,天花板开始颤抖。通向宿舍的门后面传来越来越响的奔跑声:德拉科的咒语惊醒了睡在上面的拉文克劳学生。
他们刚把隐形衣披到纳威身上,门就开了,一群穿着睡衣的拉文克劳学生拥进了公共休息室。他们看见阿莱克托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发出惊讶的尖叫。慢慢地,他们蹭过去围在她身边,看着这头随时都会醒来、向他们发起进攻的猛兽。然后,一个勇敢的一年级新生冲过去用大脚趾顶了顶她的后背。
“我想她可能死了!”他高兴地喊了起来。
“哦,看,”卢娜看见拉文克劳的同学们把阿莱克托团团围住,开心地小声说,“他们多高兴呀!”
“是啊……太棒了……”德拉科嘀咕道,又开始在他的腰包里掏来掏去。
公共休息室门外传来敲门声,拉文克劳的同学们都怔住了。纳威听见门外的鹰形门环又发出那音乐般的温柔声音:“消失的东西去了哪儿?”
“不知道!你给我闭嘴!”一个粗鲁的声音吼道,他们立刻知道那是阿莱克托的哥哥——阿米库斯。“阿莱克托?阿莱克托?你在吗?你抓住他了吗?快开门!”
拉文克劳的同学们都吓坏了,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随即,突如其来地传来一连串巨响,好像有人在朝门开枪。
“阿莱克托!如果他来了,我们却没有抓住隆巴顿——你想遭到跟马尔福一家同样的下场吗?你也想丢掉眼睛吗?快回答我!”阿米库斯大声咆哮着,一边拼命推搡着门,可是门没有开。拉文克劳的同学们纷纷后退,最害怕的几个开始匆匆跑回楼上的卧室。纳威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门炸开,击昏阿米库斯,不让他再做别的。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请问你在做什么呢,卡罗教授?”
“我想——穿过——这扇该死的——门!”阿米库斯喊道,“去把弗立维叫来!叫他来开门,快!”
“但你妹妹不是在里面吗?”麦格教授问,“今天晚上早些时候,弗立维教授不是在你的紧急请求下放你妹妹进去了吗?或许她可以替你开门。你就用不着把半个城堡的人都吵醒了。”
“她不应声儿,你这个老娘们!你给我把门打开!快!快打开!”
“没问题,如果你愿意这样。”麦格教授说,声音里透着可怕的寒音。只听门环轻轻响了一下,那个音乐般的声音又问道:“消失的东西上了哪儿?”
“化为虚无,也就是说,化为万物。”麦格教授回答。
“说得好。”鹰形门环说,门一下子打开了。
阿米库斯挥舞着魔杖冲进门来,落在后面的几个拉文克劳同学仓皇地朝楼梯奔去。阿米库斯和他妹妹一样是个驼背,长着一张苍白的面团般的脸和一双小绿豆眼。这双眼睛立刻看见了瘫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阿莱克托。他发出一声愤怒和惊恐的喊叫。
“他们干了什么?这帮小崽子!”他嚷道,“我要给他们念钻心咒,让他们告诉我是谁干的——黑魔王会怎么说呢?”阿米库斯站在他妹妹跟前,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尖声大叫,“我们没有抓到那小子,他们竟然把我妹妹给杀了!”
“她只是被击昏了,”麦格教授蹲下身查看了阿莱克托一番,不耐烦地说,“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呸,她的麻烦大了!”阿米库斯咆哮道,“被黑魔王抓住她就完了!她竟然把他给召来了,我感到我的标记烧起来了,黑魔王还以为我们抓住了隆巴顿呢!”
“‘抓住了隆巴顿’?”麦格教授警觉地说,“你说什么,‘抓住了隆巴顿’?”
“他告诉我们那小子可能会闯进拉文克劳塔楼,要我们一抓住那小子就把他召来!”
“纳威·隆巴顿为什么要闯进拉文克劳塔楼?他是我们学院的!”
在麦格教授疑惑和愤怒的声音里,纳威听出了一丝骄傲的口气,他内心立刻涌起对米勒娃·麦格的爱戴。
“他就告诉我们波特会来这里!”卡罗说,“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
麦格教授站起身,锐利的眼睛在房间里扫视着,目光两次从纳威、德拉科和卢娜站的地方扫过。
“听我说,”德拉科在用特别微弱的声音对他们说话,纳威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我还有几个隐身烟雾弹,我们必须……”
“我们可以推到那些毛孩子身上,”阿米库斯说,那张胖猪脸突然变得狡猾起来,“对呀,就这么做。我们就说阿莱克托遭到毛孩子的偷袭,就是住在上面的那些毛孩子,”他抬头看向宿舍的位置,望着布满星星的天花板,“我们就说是他们逼着她按了标记,让黑魔王得到了假情报……他可以惩罚他们。多几个毛孩子少几个毛孩子又有什么差别?”
“这是事实与谎言、勇气与懦弱之间的差别!”麦格教授脸色变白了,说道,“总之,这是你和你妹妹不能理解的一种差别。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白:绝不能把你们的许多愚蠢行为嫁祸到霍格沃茨的学生身上。我不允许。”
“你说什么?”
阿米库斯向前逼近,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他的脸离麦格教授只差几寸。麦格教授没有退缩,而是以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就好像他是沾在马桶圈上的令人恶心的东西。
“这可不是你允许不允许的事,米勒娃·麦格。你的日子结束了。现在是我们在这儿掌权,你必须支持我,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朝麦格教授脸上啐了一口。
德拉科根本来不及阻止,纳威就一把扯掉身上的隐形衣,举起魔杖说道:“你不该这样做!”
就在阿米库斯转过身来的一刹那,他大喊一声:“钻心剜骨!”
食死徒一下子悬了起来,像个落水者一样在空中扭动翻转,痛苦地扑打、咳叫。随着哗啦一声巨响和碎玻璃溅落的声音,他砸在一个书架的门上,然后不省人事地摔倒在地。
“隆巴顿——天哪!”麦格教授抓住自己的胸口,小声呢喃,“你在这儿——真——怎么会——?她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隆巴顿,这太愚蠢了!”
“可是他朝你吐口水!”纳威喊道。
“怎么?马尔福——?”
“他是我们这边儿的!”纳威赶紧说,德拉科瑟缩了一下,“麦格教授,伏地魔要来了!”
“怎么,现在可以说这个名字了”卢娜兴趣盎然地问,直接把隐形衣全扯掉了。
看到又出现一个违反规矩的学生,麦格教授再也承受不了,踉跄地后退几步,跌坐在近旁的一把椅子上,紧紧地攥住了她那件旧格子呢晨衣的领口。
“我想,我们叫他什么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纳威对卢娜说,“他已经知道我在哪儿。”
“你必须逃走,”麦格教授轻声说,“快,隆巴顿,越快越好!”
“我不能,”纳威叫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教授,你知道拉文克劳的冠冕在哪儿吗?”
“拉——拉文克劳的冠冕?我怎么会知道——不是失踪好多个世纪了吗?”她微微直起些身子,“你们进入这座城堡真是愚蠢,太愚蠢了——”
“我必须这么做,”纳威说,“教授,有一件东西藏在这里,我要把它找到,可能是那个冠冕——要是我能跟弗立维教授说说——”
突然传来动静和碎玻璃的碰撞声:阿米库斯醒过来了。没等他们做出反应,麦格教授忽地站起,用魔杖指着那个摇摇晃晃的食死徒,说了声:“魂魄出窍。”
阿米库斯爬起来走到他妹妹身边,捡起她的魔杖,老老实实地拖着脚步走到麦格教授面前,连同自己的魔杖一起递了过来,然后在地板上阿莱克托的身边躺下了。麦格教授又一挥魔杖,凭空变出一根银光闪烁的绳子,像蛇一般绕过卡罗兄妹,把他们俩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起。
“隆巴顿,”麦格教授对卡罗兄妹的处境完全不予理会,又把脸转向纳威说,“如果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真的知道你在这里——”
“哎呦!”德拉科突然叫了一声,按住左手手腕,麦格教授立刻把目光转向了他,“他要来了——他在召集他的食死徒——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赶快找到邓布利多说的那样东西!”
“你们在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行动吗?”麦格教授嘀咕道,脸上慢慢露出惊异的神情,然后直直地站了起来。“你们搜寻这件——这件东西的时候,我们会抵挡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保护学校的安全。”
“有可能吗?”
“我认为有,”麦格教授淡淡地说,“你知道,我们教师都很擅长魔法。如果大家全力以赴,我相信肯定能把他拖住一段时间。当然啦,必须对斯内普教授采取一点行动——”
“让我——”
“——如果黑魔头就在门口,霍格沃茨要被围攻,确实需要把无辜者尽可能地转移出去。飞路网受到了监视,学校里又不能幻影移形——”
“有一条路。”纳威立刻说道,他仔细讲了通向猪头酒吧的那条通道。
“我们说的是成百上千个学生——”
“我知道,教授,但如果伏地魔和食死徒都把注意力放在学校,他们不会关心有谁从猪头酒吧幻影移形的。”
“这倒有点道理。”麦格教授表示赞同。她用魔杖一指卡罗兄妹,一张银色的网立刻落到两人被捆绑的身体上,把他们兜起来吊到了半空,像两只巨大而丑陋的海底生物一样悬挂在蓝底缀金的天花板下。“走吧,我们必须叫醒其他院长。你最好把那隐形衣穿上。”
她大步朝门口走去,一边举起魔杖,杖尖蹿出三只银色的猫,它们的眼睛周围都有眼镜形状的斑纹。三个守护神敏捷地往前跑去,只见旋转楼梯上洒满了银光,麦格教授、纳威、德拉科和卢娜匆匆奔下楼。
他们跑过一道道走廊,守护神一个个离开了。麦格教授的格子衣在地板上沙沙作响,隐形衣下的三人小跑着跟在后面又下了两层楼,德拉科每过一小会儿就痛得嘶嘶作响。突然多了一个人轻轻的脚步声。是卢娜先听到的。德拉科立刻伸手进他的腰包里摸索,可没等他翻出来,麦格教授似乎也发现了有人。她停住脚步,举起魔杖准备战斗。她问道:“谁在那儿?”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从一套铠甲后面,走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纳威一看见他,心里就冒出仇恨的怒火。他没穿睡衣,而是穿着平常的黑袍子,手里也举着魔杖准备战斗。
“卡罗兄妹呢?”他轻声问。
“大概在你叫他们去的地方吧,西弗勒斯。”麦格教授说。
斯内普走近前来,目光从麦格教授周围迅速掠过,似乎知道有人就在那里。纳威也举起了魔杖,随时准备出击。
“我有个感觉,”斯内普说,“阿莱克托抓到了一个闯入者。”
“真的吗?”麦格教授说,“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斯内普微微活动了一下左臂,那里的皮肤上烙着黑魔标记。
“哦,当然,”麦格教授说,“我忘记了,你们食死徒有自己的秘密联系方式。”
斯内普假装没有听见麦格教授的话,目光仍然在她周围的空气里搜寻,同时一点点地向她逼近,而看他的神情,仿佛并没发觉自己在这么做。
“我记得今天夜里不该是你在走廊里巡逻,米勒娃。”
“你有意见?”
“我只是奇怪,这么晚了,是什么让你从床上爬起来的?”
“我好像听到了动静。”麦格教授说。
“真的吗?似乎到处都很安静呀。”
斯内普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看见隆巴顿了吗,米勒娃?如果你看见了,我必须强调——”
麦格教授出手之快,简直令纳威难以相信,他看见德拉科这时刚刚从他的小包上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的魔杖在空中嗖嗖挥砍,他们一时以为斯内普肯定会神志不清地瘫倒在地,不料他的铁甲咒实在太敏捷,震得麦格失去了平衡。她朝墙上的一支火把挥舞着魔杖,火把立刻从支架上飞了出来。正准备给斯内普念咒的纳威只好赶紧把卢娜拖到一边,躲避落下来的火焰。火焰变成一个火环,占满整个走廊,像绳套一样朝斯内普飞去接着它不再是火,而是一条巨大的黑蛇,麦格把它炸成了黑烟。几秒钟内,黑烟变形、凝固,成为密密麻麻的匕首追了过去。斯内普只好把那套铠甲挡在身前,一把把匕首撞在铠甲的护胸上,当当不绝——
“米勒娃!”一个尖细的声音说,纳威一边仍替卢娜遮挡着穿梭的魔咒,一边回头看去,只见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教授穿着睡衣从走廊里匆匆跑来,身材臃肿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住手!”弗立维举着魔杖尖叫,“不许你在霍格沃茨杀人!”
弗立维的魔咒击中了斯内普当作盾牌的铠甲,哗啦一声,铠甲变活了。斯内普拼命挣脱把他死死挤压住的铁臂,并把铠甲朝袭击他的人飞掷过去
纳威和卢娜赶紧闪身扑倒,德拉科大喊:“统统加护!”铠甲撞在他的咒语上,成为碎片。等纳威再抬头看时,斯内普正在拼命逃跑,麦格、弗立维和斯普劳特都嗵嗵地追了上去,德拉科也趔趔趄趄地追过去了。斯内普飞快地跑进一间教室,片刻之后,纳威听见麦格大喊:“懦夫!懦夫!”
“别!”德拉科尖叫道,“停下!停下——他是我的教父!”
“怎么啦?怎么啦?”卢娜问。
纳威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人把隐形衣拖在身后,顺着走廊奔进那个空荡荡的教室,麦格、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教授都站在一扇打碎的窗户前,德拉科坐在地上,显得失魂落魄。
“他跳下去了。”他们冲进教室时,麦格教授说。
“你是说他死了?”纳威三步并作两步奔到窗口,没有理睬弗立维和斯普劳特看到他突然出现时发出的惊愕的喊叫。
“不,他没有死,”麦格教授愤愤地说,“他不像邓布利多,他手里还拿着魔杖……而且,他似乎从他主子那里学了几手。”
他们看见远处有一个很大的、蝙蝠般的身影,正穿过黑暗朝围墙飞去,不由得心生恐惧。
“哎呦,他怎么——?”德拉科小声嘀咕道,“他应该留下来帮我们的呀!”
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斯拉格霍恩追了过来。
“纳威!德拉科!”他气喘吁吁地说,按摩着穿鲜绿色丝绸睡衣的肥大胸脯,“我亲爱的孩子们……多么令人意外……米勒娃,请解释一下……西弗勒斯……怎么……?”
“我们的校长必须暂时休息了。”麦格教授指着窗户上那个斯内普形状的大洞说道。
“我们必须封锁学校,他这就来了!”德拉科说。
“很好。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来了。”麦格教授对另外几个教师说。斯普劳特和弗立维倒抽了一口冷气,斯拉格霍恩低低哼了一声。“隆巴顿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在城堡里有工作要做,马尔福和洛夫古德在协助他。我们必须尽力提供各种掩护,让他们完成要做的事情。”
“你肯定知道,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不可能把神秘人长久地挡在门外,是不是?”弗立维尖着嗓子说。
“但我们可以把他牵制住。”斯普劳特教授说。
“谢谢你,波莫娜。”麦格教授说,两位女巫严肃地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目光,“我建议在学校周围设立基本的警戒,然后把学生召集起来,在大礼堂会合。大多数学生都必须疏散出去,但若有成年的学生愿意留下来作战,我认为应该给他们这个机会。”
“同意。”斯普劳特教授说着已朝门口匆匆走去,“二十分钟后,我带着我院的学生在大礼堂跟你们碰头。”
她小跑着远去了,他们听见她嘴里念念有词:“毒触手,魔鬼网,疙瘩藤的荚果……对,我倒要看看食死徒怎么对付这些——”
“我可以从这里着手。”弗立维说,他虽然看不清外面,但用魔杖指着打碎的玻璃窗外,低声念起了十分复杂的咒语。他们听到了一种古怪的呼呼声,似乎弗立维把风的力量释放到了操场上。
“教授,”纳威走到小个子的魔咒课教师面前,说道,“教授,很抱歉打断你,但事情很重要。你知道拉文克劳的冠冕在哪儿吗?”
“……超强盔甲护身——拉文克劳的冠冕?”弗立维用尖细的嗓音说,“多一点智慧总不会有错,隆巴顿,但我认为在这种形势下恐怕用处不大!”
“我只是问——你知道它在哪儿吗?你见过它吗?”
“见过它?在活着的人的记忆中谁也没见过它!早就失踪了,孩子!”
纳威感到了一种绝望和紧张。那么,魂器到底是什么呢?
“弗立维,我们在大礼堂里跟你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会合!”麦格教授说完,示意纳威和卢娜跟她一起走。德拉科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抓着一个用布裹住的东西,也跟了上去。
他们刚走到门口,斯拉格霍恩吭哧吭哧地说话了。
“哎呀,”他喘着气说,苍白的脸上汗涔涔的,海象胡须微微发颤,“真是够乱的!我可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明智,米勒娃。他肯定有办法闯进
来的,谁想阻拦他,肯定会非常危险——”
“我也希望你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二十分钟后到大礼堂集合。”麦格教授说,“如果你愿意带着学生离开,我们不会阻拦。但如果你们有谁想破坏抵抗活动,或在城堡内部拿起武器跟我们对抗,那么,霍拉斯,我们将决一死战。”
“米勒娃!”斯拉格霍恩惊骇地说。
“斯莱特林学院应该决定为谁效忠了。”麦格教授打断了他,“去把你的学生叫醒吧,霍拉斯。”
纳威没有留下来看斯拉格霍恩支支吾吾,他和卢娜跟着麦格教授冲了出去。麦格教授在走廊中央站好位置,举起魔杖。
“石墩——哦,看在老天的分上,费尔奇,现在别——”
年迈的管理员蹒跚地出现了,嘴里大喊:“学生下床啦!学生跑到走廊里来啦!”
“他们应该这样,你这胡言乱语的白痴!”麦格喊道,“快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去把皮皮鬼找来!”
“皮——皮皮鬼?”费尔奇结结巴巴地说,似乎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对,皮皮鬼,你这个傻瓜,皮皮鬼!二十多年来你不是一直在抱怨他吗?去把他找来,快!”
费尔奇显然觉得麦格教授失去了理智,但他还是耸着肩膀,蹒跚地走开了,嘴里不出声地嘟囔着。
“好了——石墩出动!”麦格教授大喊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走廊上的塑像和铠甲都从支架上跳了下来,楼上楼下传来轰隆轰隆的撞击声——它们在整个城堡的同伴都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霍格沃茨受到威胁!”麦格教授高声说道,“守住边界,保卫我们,为学校尽你们的义务!”
随着一片碰撞声和呐喊声,一群活动的塑像蜂拥地走过纳威身边,有的稍小一些,有的比真人还大,还有一些是动物。那些铿铿作响的铠甲挥舞着宝剑和带链子的狼牙球。一大群塑像、铠甲和别的什么东西隆隆作响着沿着走廊跑走了。
“好了,隆巴顿,”麦格说,“你和洛夫古德小姐最好回去找你们的朋友,把他们带到大礼堂来——我去叫醒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别忘了带上马尔福,他吓呆了。”
他们扭头看去,只见德拉科立在那间空教室门口,半张着嘴,瞪着那些塑像浩浩荡荡地奔下楼梯。
“来吧,德拉科,”纳威说,“你这段时间见过的稀奇事还少吗?”
他们在下一个楼梯口分手了,纳威、德拉科和卢娜向有求必应屋的秘密入口跑去,路上遇到了一群群的学生,大多数都在睡衣外面套着旅行斗篷,由教师和级长护送着赶往大礼堂。
“刚才那是隆巴顿!”
“纳威·隆巴顿!”
“是他,我敢发誓,我刚才看见他了!”
可是他们没有回头,一路来到了有求必应屋的入口。纳威往施了魔法的墙上一靠,墙立刻分开让他们进去了,他们匆匆奔下很陡的楼梯。
“怎么——?”
看到屋子里面,他们都大吃一惊,滑下了几级楼梯。屋里挤满了人,比他刚才在这里时还要拥挤得多。金斯莱和卢平正抬头看着他,旁边倚着面容憔悴的小天狼星,还有奥利弗·伍德、凯蒂·贝尔、安吉利娜·约翰逊和艾丽娅·斯平内特、比尔和芙蓉,以及韦斯莱夫妇。
“怎么回事?”卢平在楼梯下迎住他们,问道。
“伏地魔要来了,学校要封锁——斯内普逃命去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给邓布利多军的其他人发了消息,”弗雷德解释说,“谁都不愿意错过这份乐趣,纳威。然后D.A.又通知了凤凰社,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先干什么?”乔治喊道,“情况怎么样?”
“他们在疏散小一点儿的学生,大家都到大礼堂集合,听候安排,”卢娜唱歌似的说,“我们在战斗。”
吼叫声排山倒海,人们朝楼梯脚下涌来。他们紧贴在墙上,让人们从他们身边跑过,有凤凰社和邓布利多军的成员,还有魁地奇球队的队员,他们都抽出了魔杖,朝城堡主楼冲去。
“走吧,卢娜。”迪安走过时伸出手喊道。卢娜看了看纳威,见纳威点头,便握迪安的手跟他上了楼梯。
人群渐渐稀少,只有一小圈人还留在下面的有求必应屋里,纳威走了过去。韦斯莱夫人正在跟金妮争吵,周围站着卢平、弗雷德、乔治、比尔和芙蓉。
“你还不够年龄!”他们走近时,韦斯莱夫人正冲着女儿喊道,“我不允许!男孩子可以,但你,必须回家!”
“我不!”
金妮头发一甩,把胳膊从母亲手里挣脱出来。
“我是邓布利多军的——”
“——那是一个少年团伙!”
“韦斯……”
纳威刚要说话,德拉科突然捏紧了他的胳膊,眼睛闪闪发亮。
“我知道那个冠冕在哪里了!”他低低地叫道,与纳威对视着,“它就在这儿!就在有求必应屋!哈利曾在这里修好了消失柜,我见过一个那样的东西——”
“天哪!你怎么不早说?”纳威惊叫起来。
他们再次折过身,跑上楼梯,站在有求必应屋的大门前,但是罗恩和赫敏都不在这儿。
“你拿着这个。”德拉科把手里那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塞给纳威,“拿好!你先去礼堂找赫敏和罗恩,我等里面的人出来后先进去看看,不管那东西还在不在,我都会让我的守护神去告诉你们。如果它确实还在,你们再过来也不迟,我们不需要都在一个地方浪费时间。”
“这是什么?”纳威问。
“哈利的毒牙。”德拉科简洁地说,用魔杖一点自己,他立刻消失在了纳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