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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锋芒毕露还是仅仅被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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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比试结束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复赛共有三场,前两场的胜利者可进行第三场比赛。
其实进入复赛便已经有了拜师资格,这复赛只是为了筛选一个出类拔萃的,收入辞清真人门下,被收入着不仅能学到更高深的法术,还有资格竞争掌门人的位置,这对于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来说是一个好机会,而只有钟暮辞只是听从了那老头的指引,才来竞争这第一名。
休息时,钟暮辞盯着楚宁鸢和林烟璃入了神,昨夜那女子问沈昼衿明日是否要拿出真本事,这说明她之前的比试都掺了水分,而今日这比试她固然会全力以赴,既然已是栖棠派弟子,还是沈昼衿门下,其实力必然碾压这群人,而第一场比试林烟璃输了,再加上她刺客的身份和使用的武器,她必不可能是栖棠派弟子,那么,就只能是楚宁鸢了!
刚才那场比试,楚宁鸢显然没有真的发挥自身实力,可光是放水都能赢了那林烟璃,那她的实力,到底该有多强?!
钟暮辞不由得心头一震,要是第二场比试是他和顾宴,自己或许能凭运气获胜,但若是碰上楚宁鸢,那绝无胜利的可能,就算自己第二场真胜了顾宴,那第三场也必然要和楚宁鸢比试,这第一名,早已被楚宁鸢收入囊中了!
钟暮辞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第二场比试就即将开始了……
“第二场比试,钟暮辞对战顾宴!”
钟暮辞一听到顾宴的名字,心中突然一沉,他用手抚着胸口,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对上顾宴那犀利的眼神,他便立刻乱了分寸,在场三人的实力钟暮辞也许不知道,但气势上,他已经输了,可他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上,第一名还没出现,他就要拼死去争取,哪怕绝无可能!
钟暮辞拖着双腿艰难地走上擂台,他在擂台上的武器前停住,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用自己那把“棨尘”,毕竟用着顺手,而顾宴呢,也决定用自己的武器。
钟暮辞缓缓抽出棨尘,那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露出锋芒,顾宴瞧着,颇为好奇地问了一句,“这剑不错,不知阁下是从哪求来的?”
“捡来的。”钟暮辞随口答道,反正这剑是从旧物铺换来的,跟捡来的也没什么区别。
“哦?阁下竟能捡来这样一把宝剑,好运气!”钟暮辞没再说什么,不知为何,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告诉他不要搭理这个人。
“前辈,请多指教!”钟暮辞作揖,比试正式开始。
初赛时,钟暮辞仔细看过顾宴的比试,发现顾宴这个人和林烟璃很像,一开始都是只防御而不抵抗,之后再找出二人的破绽,胜败只在于他们是否能找到这破绽,还有一点不能忽略,那就是顾宴至今没有使用自己的武器,初赛三场他分别用了长剑,匕首和长弓,而且每种武器都用得炉火纯青,让人无法猜测他的主武器。
面对这些不确定,钟暮辞妥妥的处于弱势,他猜测顾宴这场可能会继续原来的战术,于是他决定按兵不动,与顾宴周旋。而顾宴似乎看破了他的计谋,缓缓举起手,轻声唤着:“祭吟”,一把长弓突然出现在顾宴伸出的手边,他握住长弓,拉了一下弓弦,几只箭便凭空出现。
钟暮辞万万没想到顾宴的武器竟是一把长弓,他不是号称“渊洲第一侠客”吗?主武器怎会是长弓而不是长剑?钟暮辞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顾宴的“祭吟”,那是一把用木藤制成的长弓,上面缠着柳条,微微闪着绿光,而那剑,犹如琉璃般晶莹剔透,却有些针尖一般的箭刃。一眼看上去,就让人不由得心头一颤,这要是被射中,轻则落下个残疾,重则当场毙命。
钟暮辞显然被吓到了,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而那顾宴也非小人,没有在钟暮辞发愣的这段时间偷袭,而是等他清醒一点,漫不经心地随口道:“这位兄台,比试时别分神!”
被对方这么一调侃,钟暮辞又羞又恼,但好在他有自知之明,没有鲁莽上前。他稍微调整了情绪,闭上眼静下心来,对方是长弓,而自己是长剑,一个是远战,一个是近战,显然对自己不利,他得想办法靠近顾宴,远战对自己没有一点胜算。
钟暮辞想起自己在那些剑谱上学的一招,和林烟璃的招式极相似,但有一个弊端,他在操控武器时,心思必须全放在武器上,切不可分心。但目前无法近身,也别无他法了。
随后,他举起“棨尘”,扔向空中,双手作十,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后,右手叠在左手的掌心上,又向自己拉去,再猛地推向自己的左手,那棨尘便立即飞向顾宴,而顾宴不惧,从从容容地躲开这一击,还摇摇头,嘲讽道:“兄台,你这剑确实好,可这主人,真不行,不如,兄台将这剑赠予我如何?”
钟暮辞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哪里知道敌人是在欲擒故纵,一时恼火,挥舞着右手,没脑地攻击着顾宴,而顾宴则微微一笑,只是用弓抵御着棨尘的攻击。
突然,他取出一支箭,架在祭吟上,微微拉了一下弦,那箭就“嗖”地一下射向钟暮辞,好在顾宴并没有伤及钟暮辞性命的想法,钟暮辞在箭离弦之时便发现了,迅速向旁边跑去,躲过了那对于顾宴来说只是试水的一剑。
“兄台,好身手!”顾宴假惺惺地拍拍手,这副惺惺作态让钟暮辞极为看不惯,他索性直接转过头,侧脸对着顾宴。那顾宴也不恼,只是自顾自地假笑着。而这一箭,却让顾宴明白了,自己得稍微认真点了。随即,顾宴不由分说地向钟暮辞一下子射出几只箭,刚才那一箭,让钟暮辞警惕起来,所以在顾宴准备进攻时,他便预料到了。
那几只箭的规格并不大,却锋利无比,直逼钟暮辞的要害,他忙转身,躲了一箭,而后弯下腰,又躲了一箭,他一时没注意腿边的那只,一不小心擦伤,那箭便在他腿上就下了一道长痕,钟暮辞“啧”了一声,强忍疼痛一跃,躲过了那支射向他腰部的一箭。
他缓缓落下,站立时那腿上的伤口被一震,一阵痛意让钟暮辞有些没站稳,他的身体向前倒去,得亏他用手撑住,才没趴倒在地。他望向腿上的伤口,痛的面目狰狞,那副表情在他这张清秀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顾宴见状,不知是真关心还是作态,倒露出一副有些担忧的神情,凝视着钟暮辞,似乎准备关切几句,而钟暮辞并不想对上顾宴那双虚伪的眼睛,只是双手用力撑地,晃晃悠悠地起身站立。有些本事,顾宴提起一丝警惕。
看来,得用那一招了,可我还未曾在实战中使用过,也不知这招是否可行,钟暮辞脸上的痛苦化作一丝忧愁,他想起自己换来棨尘时那旧物铺的伙计还给了他一个残缺的卷轴,上面稀稀疏疏的写了几行字,那伙计告诉他,这卷轴上写的是棨尘的专属招式,但棨尘的招式共有四式,这上面却只记录了一式,至于剩下的几式,也无从知晓。
钟暮辞深深吸了口气,用一双有些血红的双眼凝视着顾宴,那眼神仿佛在说,“杀了你!杀了你!”一股寒气袭来,顾宴不由得脊背发凉,他的一生四处游历,不知有过多少场比试,而这样强大的气势,他是第一次感受到,看来,这钟暮辞不简单,顾宴冷笑一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钟暮辞那令人生畏的眼神。
一场腥风血雨,一触即发。
一股紧张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擂台,云烟峰寂静无声,一丝风吹草动便可听得一清二楚。
二人四目相对,静默良久。
这样僵持着,不仅仅是擂台上的二人,台下的楚宁鸢和林烟璃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了。
“你认为,谁会赢?”楚宁鸢戳了戳身旁的林烟璃,满脸好奇。
“不论是法术还是自身功力,顾公子都是碾压钟公子的,这场,顾公子赢得几率很大。”
“倒也不一定,我看钟公子一直没用剑术,莫非,他有什么杀手锏?”
“或许,但不到万不得已,我想他是不会使用的。”
“钟公子啊,你可稍微不能输,不然,就不好玩了。”楚宁鸢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带着半分欲望,林烟璃万万想不到这张可爱的脸上会露出这副神情,脊背一凉,但耐不住好奇,还是壮着胆问了句:“楚小姐为何如此希望那钟公子能赢?莫非,你们认识?”楚宁鸢摇摇头,立马换了一副天真的表情,像个调皮的孩子应了句:“秘密!”
这变脸速度可真快!
林烟璃也没再多问,顾宴赢了也好,钟暮辞输了也罢,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她缓缓走到身旁的一个石凳旁坐下,回忆起自己落败前楚宁鸢说的话“姐姐,其实你很厉害,只是习的法术不适合,你本身是刺客,无需强迫自己习剑!”林烟璃从小的生活便无人问津,一身本领也都是自学来的,自学能学到如今这个程度,也不由得让人惊叹她是个天才,可惜的是,她只能遵循父亲的遗嘱继承了家族的职业,选择了做刺客,但过于心急的她,迫切地想要提升自身功力,盲目地习剑,才落得现在这样做刺客不能狠到极致,做剑客,剑术不能精通到极致的尴尬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