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引》磁共振

10、第 10 章

　　时辰坐在医院的凳子上，看着医生给他上药，按摩，消肿，再裹上白色的纱布。一切都显得那样井然有序又小心翼翼，还时不时问他疼不疼，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舒服，有的话一定要告诉他。

　　时辰憋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手指扣紧旁边的扶手，哑着嗓音道：“不疼，”

　　这是除了奶奶以外第一个问他疼不疼的人。即使知道医生是可能是按照惯例行事，许笙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感动，同时感觉内心似抽丝般的疼——原来世间的温柔来得这般简单，而自己和奶奶就因为是活在东焦的无证人口，就要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奶奶活着的时候，有人问过奶奶，左脚疼不疼，平时累不累吗？

　　“怎么，很疼吗？再熬着一会儿，就不疼了。”结完账的傅宴回到休息室，就看见手指紧扣着扶椅，双眼忍得泪水汪汪的许笙，同时忍不住用手擦了擦许笙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许笙猝不及防被傅宴擦个正着，连忙把头偏向一边说道：“没有，一点都不疼，就是有点想我奶奶了，以前我总是受伤，她也这样给我包扎。”他还不习惯相当于陌生人的傅宴带给他的温柔，又总时不时想起时辰说的话，心里怕的要死。

　　“看来你奶奶对你很好，小时候很调皮吗？还总受伤？平时要多照顾自己，尽量不要受伤，这么白的皮肤，留疤就不好看了。你的脚没有多大问题了，幸好没有伤着骨头，这几天注意休息，不要过度使用。还有就是你太瘦了，小孩子还在长身体呢，平时要多补补，看你骨架，还可以再窜窜。说不定就能长到一米八呢。”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穿着白大褂给许笙包扎脚，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小少年，又想到家里差不多一样大的叛逆儿子，忍不住一连串地说道。

　　还不等许笙开口回答道，傅宴就说道：“谢谢医生，回去后一定注意休息的，也会补补身体。”

　　“嗯，药膏要记得准时涂抹。今天就不用了，从明天开始，一天三次，早晚各一次，中午一次。可以适当喝点鸡汤之类的补补身体，这孩子太瘦了。”

　　“我不是小孩子，我成年了。”在医生第一次说许笙小孩子的时候，许笙就想反驳了。心想自己前几天刚好已经成年了呢，根本就不是小孩子，说着就要站起来掏出裤兜里身份证给医生看，身份证上还已经20岁呢！
　　傅宴连忙阻止他，生怕他一只脚站不稳摔倒。并开口说道：“是，是，成年了，不是小孩子，我可以作证。”却心想真是个孩子，还是个想当大人的孩子。

　　“成年了，也应该补补，我走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今天就不要用脚了。不想用拐杖的话，旁边那里有备用轮椅。”
　　交代完毕后，本想直接走的医生想着家里曾经打球打到骨折的儿子，天天嚷嚷着不要用拐杖，硬说杵着像个老太婆，影响自己的英姿飒爽，于是心痛的补充到，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难带。

　　送走了医生后，傅宴拿了旁边的拐杖递给许笙，心想即使现在用不到，许笙回去肯定也是要杵着用好几天的。

　　许笙拿到手里试了几下，又递还给傅宴，说道：

　　“不了，杵着感觉怪怪的。我这也不严重，还能走的，不信我走两步给你看看。”说着就站起来，结果受伤的右脚刚一着地，就疼得许笙立马把脚缩回来。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又急忙身体前倾，结果就是猛地前倒去，扑得傅宴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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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宴看着怀里羞红了脸的人，心想还逞能吗？

　　还没来得及走远的医生，看着相抱无言的两人，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