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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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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意在门口碰到要出门的邻居,对她歉意一笑,见对方不在意,便开门进去。
“小意回来啦,这孩子就听你的,我是彻底没辙了,刚才拿着你的手机不知道摆弄什么。”
俞娇见姑姑来了,叫喊声顿时没了,气呼呼地跑过去抱住姑姑。
俞意身上挂着个“零件”,走路不方便,弯下腰把侄女抱在怀里。
吴爱娟笑着看了他们一会,然后转身回厨房做饭去了。
“家里不要这么大声,听话。”说完,俞意摸了摸俞娇后脑勺。
“就不!”俞娇不服气,向来只有别人迁就她的。
俞意抱着她转身,看看门口放着什么。
俞娇眼睛瞪圆,张大嘴巴,欢呼道:“哇,这么多汽水,我要喝!”,挣扎着跳下来。
哼哧哼哧拖那一件汽水到沙发处。
“如果你听我的,这些都是你的了。”
俞意把汽水提到玻璃茶几上,但玻璃茶几不堪重量,瞬间坍塌,整张玻璃四分五裂。
“别碰,有碎玻璃。”
俞娇不管不顾要拿汽水,俞意见状,把她拉到一边,“别动了,就惦记着吃!”
这两天她情绪状态不好,语气很严厉。
俞娇脸色顿时不好看,狠狠地白了姑姑一眼,说:“败家娘们!都怪你!”
“胡说八道什么!”吴爱娟赶紧过来,手都来不及擦,在腰侧随意抹了两下就把俞娇护在身后。
俞意看着俞娇冷冷道:“你过来!”
“这样的话你听谁说的?有人教你吗?”俞意接着质问。
俞娇知道姑姑真的生气了,开始瘪嘴,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
“过来!”俞意仍冷漠地说道。
“呜呜呜!”俞娇嚎啕大哭起来,猫进吴爱娟的怀里,小手捂着脸哭,哭到打嗝。
吴爱娟抱着她去了趟厨房把火关了,又取出一瓶汽水,给她打开,哄着她,“我看你是没良心,还敢骂姑姑,姑姑下了班又累又饿,还不忘给你买汽水,你就这么伤姑姑心!”
说完转头笑着跟俞意说:“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你看看她,哭的跟泪人似的。”
“去监狱见你爸了?你爸当初就喜欢这样骂人。”俞意冷不丁说道。
俞娇这下真的被吓到了,连哭都不敢大声,也不敢偷偷观察俞意。
吴爱娟忙着打岔,一边哄俞意一边哄俞娇。
俞意拿了手机,出了房门。
吴爱娟大声说:“去散散心,这里我来收拾,放心吧!”
下了楼梯,俞意有些后悔。
她看了眼手机通讯录,俞娇接了一个陌生电话,通话时间不超过十秒,正想回拨过去,对方又打回来了。
“喂?”
“俞意吗?你终于接我电话了!”对方很热络。
俞意接电话期间,在生鲜超市买了菜,结帐的时候扫码扫不出来,年轻的收银员扫了几次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手机通着电话,就没网啦,肯定扫不出来,这些你还要不要了?”
俞意看了一眼收银员,空出地方让身后的人先付款。
“不好意思,我先挂断一下,手机付下款。”
电话那头说没问题后,俞意把电话挂断了。
结了账,俞意拎着一大袋的食材出了超市,没一会功夫,脸上就冒出米粒大的汗珠。
她低着头一直往前走。
对方又打过来了,俞意放下袋子,按下接听健。
两人不尴不尬的叙旧,俞意很想对方直接表明来意,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大家毕业这么久了,连一次像样的同学聚会都没有,所以这次班长带头联系了所有她能联系上的人,估计这次来的人挺多的。”
俞意笑了笑,说:“都在天南地北打拼,也很难聚集起来,心意到了就好。”
对方紧接着又说:“别人不知道,你肯定会来的,地点就在你xx市。”
俞意想快点结束这个电话,没多大犹豫就答应了,两人很快挂了电话。
秦清开着车跟着她进了小区,这个点有很多大人小孩出来消食,她出于安全考虑,于是下车步行跟上去。
拐弯处,迎面是熟悉的面孔。
秦清怔在原地,两个人都没说话,几年不见,两人在穿着打扮上都有很大的改变。
俞意先开口:“好久不见。”
秦清硬邦邦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似乎觉得自己回复的太过敷衍,又说:“我瞧着像你就跟上来了。”
俞意觉得世界很小,所以设想过无数遍两人重逢的时刻,这一天终于来临,却感觉到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最后那一丝丝胆怯在秦清温和的面容下变得消失不见。
仿佛回到以前,两人也曾这样面对面。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就跟许多久别重逢的人一样,问得没有丝毫新意。
夏日的微风将俞意鬓角的头发拂到脸颊上,她用小拇指别到耳后,然后侧着脸看向远处,说:“挺好的。”
两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后,交换了微信,各自告别离开。
秦清发了微笑的表情过去,等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回复,她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着,不知想到什么,忽地自嘲一笑。
俞意拎着袋子一口气爬上四楼,开门进去,直奔洗手间,好一会才出来。
俞娇勤快地摆弄饭碗,生怕俞意看不见她的动作,三个碗来回跑了三趟去拿。
吴爱娟拿着筷子从厨房出来,对俞娇说:“别玩了,晃的我头晕,一趟趟跑不累啊?”
俞娇的心思被无情的拆穿和曲解,气的俞娇偷偷瞪她奶奶。
饭桌上难得安静,俞娇碗里的鸡腿是出锅就夹到她碗里的,平时肯定先炫耀一番,再得意洋洋吃掉它,但今天俞娇没动自己碗里的鸡腿。
吴爱娟看到了,催促她:“快吃,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
俞娇大方的把鸡腿夹给了姑姑俞意。
吴爱娟顿时笑开了,“哎哟,咱们小娇娇知道心疼人了,知道姑姑工作累了夹了一个鸡腿给姑姑!咱们娇娇真棒!”
俞意终于看了一眼俞娇,对吴爱娟说,“妈,要不要给你弄个广播让你宣传宣传?”
说完,她也不客气,直接咬了一口。
“姑姑,对不起,我错了。”
俞意嗯了一下,“下次乱说话就直接揍你。”
俞娇重重地点点头,仿佛说的不是她一样。
“牙齿碰舌头,锅碗碰着勺,话赶话难免出错。”吴爱娟说。
俞意和俞娇两人点头,各自吃碗里的饭菜,吴爱娟则在一旁笑着看他们吃。
俞娇吃完抱着手机到房间自拍,俞意留下来收拾。
吴爱娟要赶她走,“厨房油烟重,你别进来了,没几个碗,马上就好了,你快出去!”
俞意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吴爱娟收收拾,“妈,附近有个公园,你没事也跟着那群老太太一起跳跳舞轻松下。”
吴爱娟把洗碗帕揪干后搭在水龙上,转身对俞意说:“那我不会跳,老出丑了,上回有人教我,我硬是学不会,那人太耐心了,我都没好意思再去,生怕捉住我跳舞。”
俞意乐了,给坐下的吴爱娟捏肩膀。
吴爱娟舒服地闭上了眼,“家里也就你省心。”
“不是吧?家里养的牲畜不是最省心的吗?”
吴爱娟笑着连忙摆手,脸上的皱纹都深了许多,“这个俞娇啊!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我跟你爸拌嘴的时候说的,你看,她偷听就算了。还当真了,居然还跑到你跟前来说。”
吴爱娟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悄悄的说:“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去看了你哥,头发还是短短的平头,长胖了点,也爱笑了,问你好不好,让你一个人在外头照顾好自己。”
俞意鼻子一酸,想到哥哥也曾在年少时撑起她的一片天,有些别扭道:“他还是管好自己吧!少给家里添乱,等他出来了,赚钱养家养自己女儿。”
吴爱娟连连点头称是。
“有些话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好不容易来你这一趟,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身边有合适的人要找机会抓住,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你们年轻人应该更明白。”
“明白明白。”
“别糊弄我!”
“别说男朋友了,连女朋友都没有,下了班约吃饭的都找不到人。”
吴爱娟听不得这些丧气的话,不赞同道:“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我是让你多接触接触身边优秀的男孩子,合适再处成男朋友,你瞧你,扯哪里去了,行了行了,你自己心里要有点数。”
说完,陪俞娇拍照去了。
俞意回到自己房间,她早就看到微信消息,但她没有回复,一个毫无波动甚至敷衍的表情,她懒得回复。
她下载了□□,登录了很久没用过的账号,即使很久没有登录过,但账号和密码仍不假思索的准确输入。
页面瞬间弹出了许多的消息,删掉一些软件更新、地方天气和订阅号的消息后,她一个个翻看起同学发给她的留言。
最近的是前几天,最早的还是几年的。
无非是结婚生子乔迁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