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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砰――”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偌大的客厅中,显得格外沉重。
      声音的缔造者拖着自己伤痕累累,早已沉重不堪的身子,再次站了起来,踉跄的走了两步,到了祁渊的跟前,又顺从的跪下,一声不吭,不卑不亢。
      多次的重创让他身心俱疲,他知他绝受不住眼前之人,他亲哥哥的几脚了,后背与墙面的撞击,让他觉得像是散了架似的痛。
      “说吧。”面对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弟弟,祁渊终究是软了心。他相信,只要祁时说一句他知错,只要祁时向自己保证,再不接触,便会立即叫来佟文慷,给祁时看伤,给他治疗。
      可是,跪在地上的人,仍是那么的沉默,一言不发。
      “滴答――滴答――”客厅一隅的复古落地钟响着,映衬着房间里的寂静,时间在流逝,可祁渊,仍是未得到祁时的回答。
      终于,祁渊叹了一口气,抬脚,重重地向着祁时的左肩踹去。
      “砰――”这一声,格外的响。
      祁时的身体砸向墙壁,又被力给反作用到了地板上,这一脚格外的狠。祁时知道,是哥哥在怪他的缄默不语。痛,非常的痛,他伏趴在地上,用了用力,想要站起来,却是又跌回了地上。
      “祁时。”听到祁渊叫他,趴在地上的人呼吸明显一滞,继而双手撑地,用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想要站起,膝盖却先软了下去。又动了动,无奈,他膝行至祁渊的面前,祁渊与墙面只一米有余,并不远。
      又用力挺起了身子,恭敬答道:“是。”
      “你应知我耐心有限。”祁渊的语气重了些。
      祁时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自幼丧父,母亲原也是名门大家,生的极其俊美,领着两个孩子,却嫁给了欧洲那边墨城的地下老大。墨城何其乱,多少帮派混迹其中,却无不得向他们的继父低头。
      祁渊大祁时十岁,但祁时出生的时候,他们的母亲也不过三十岁。祁渊十五岁之前,萌生了保护自己弟弟的想法后,便跟Franklin(富兰克林)·Edmond(埃德蒙),也就是他们的后爸,要求把5岁的祁时送回国。他们就随他们的母亲宁岚到了Edmond家族,,祁渊不想祁时接触这些,他只想他平平安安的,,他保证不了他的安全,于是他想让他回国。
      Franklin向来是开明的,尤其是对他爱人的孩子。
      五岁的祁时独自一人回了国,宁岚与祁渊仍留在墨城,而Edmond家族的势力,也在祁渊的要求,Franklin慈父想要保护祁时的心态下,进了华国。
      又是七年,祁渊已经二十三岁了,在将Edmond家族所在墨城经营的的事都应付自如后,向Franklin和宁岚要求回国,届时Edmond家族的市场本已根深蒂固,却因林氏的介入而陷入死局。
      二十二岁的祁渊若非手段凌厉,又哪能用三年的时间,便在京市最大的,乃至整个市场的领军人物,林氏家族,这个百年以上的老家族的施压,占据市场三分之一近五分之二的贸易通道。
      可林氏又哪是好惹的,几次争执后,几乎是两败俱伤,为防止其他势力趁机抢占,无奈之下,林氏与Edmond家族,哦不,祁氏家族签订协议,
      可是祁渊千想万想没有想到,只新势力强侵的Prodeter,竟是祁时的杰作,若非误抓了林渁,那他可真就让自己的亲弟弟在自己眼皮底下作妖了。
      “原因。”祁渊再次开口,言简意骇。
      可人终未言语。
      祁渊又低头看了一眼祁时:“原因。”
      跪姿笔直,却仍未答话。
      又是一阵静默。
      “你今年多大。”毕竟是自己亲弟弟,也便未再逼迫。
      “十七。”终于开口,答得理直气壮,却让人气不打一出来。
      “你也知道你才十七。”祁渊真的是要被祁时气糊涂了。“还没成年呢啊。”他抬脚轻轻碰了一下祁时的膝盖,似问似言。
      “还有三个月。”祁时说的认真,还有三个月就十二月了,他便满十八岁了。
      祁渊听他答得认真,气急却又好笑,扬了一下嘴角却又板起脸来。
      “不说?”
      后者沉默。
      “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换了一个问题。
      “两年前。”祁时说得平静,可是祁渊却怒气十足。
      “十五岁就开始了。”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我竟然没发现整天跟我一起的弟弟在我眼皮底下混黑,祁时,你说我这个哥,当的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祁时本是有一点点的低头,却抬头望了一眼面带微笑的祁渊,眼神里的倔强竟被一丝慌乱打散:“没有。”祁时顿了顿,下了决心似的,“哥,你很好。”
      那一声哥,叫得异常沉重。
      祁时五岁之前一直在祁渊身边呆着,十二岁之后,虽说一直和祁渊一起,可最初的那几年,祁渊忙于林家和道上,并未怎么独处过。也便是最近一年,两个人见面、吃饭的次数才多点,祁时很少叫他哥,一般都是直接叫他Maurice(莫里斯)。
      祁渊总是觉得自己亏欠着祁时很多,祁时不喜言语,性格冷淡,很少愿意与人打开心扉的交流过,至少他从未见过。祁渊将这一切归结于自己的原因,他觉得祁时跟自己不亲昵是因为自己陪伴他太少了,认为祁时涉黑也跟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他才会问出是不是自己这个哥哥当的不称职。
      而祁时的回答,却是超乎祁渊的所料。他本问了一个似问非问的句子,没有做祁时会回答的打算。谁成想他不仅答了,而且答的很认真,答的,让他感到很……温暖。
      祁渊不由得放大了瞳孔,有些震惊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弟。却又不由得迷了眼,他总觉着祁时还小,可能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还有三个月成年的少年,早已不是五岁那年牵着他的手,不愿离开的小孩儿了。
      他,已经长大了。
      “祁时,我知道,你在心底里总归是怨恨我的,怨我让你小时候就和我与妈妈分开,愿我无暇管你却给你立众多的规矩,怨我对你的严苛……”却是一语未完,就被人给打断了。
      “不,哥,我没怨过你,你很好。”祁时声音不大,但却极度的认真,使人信服于他的话,说完之后,又猛的想起自己打断了兄长的话,抬手不自然的蹭了蹭鼻尖。
      祁渊刚想开口,门口却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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