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态温柔[绿蓝.小绿和小蓝短篇集]》冰魄诺伦

113、领航【绿蓝】

　　TITLE：领航

　　小绿和小蓝就读于同一所高中，是同班同学的同时，还住在同一个宿舍里。

　　今年的国庆和中秋假期之前，是台风。
　　预告了台风的临近，即将放台风假的那会儿，已经被父母接上的小蓝忍不住回头，望向准备留在学校里的小绿，心生犹豫。
　　小蓝知道，小绿是归国的插班生，但据他说，家里没有人跟随。因此，在这种台风假里，他早就跟宿管老师打过招呼，暂住在宿管老师的值班室里，方便照应。
　　知道小绿家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小蓝十分担心他的安全，几经犹豫之下，小蓝在问准父母和班主任的意见，并征得小绿自己的意愿后，把小绿捡回自己家里。

　　这让小绿跟小蓝的父母迅速熟悉起来。
　　要知道相比于小蓝，小绿在待人接物方面十分擅长，自然跟小蓝的父母相处得十分融洽。

　　于是在台风假结束后，小蓝的父母还叮嘱小绿有空多过来玩玩，不用客气。

　　小蓝内心：爸爸妈妈，好助攻！
　　——是的，小蓝暗恋小绿。
　　而且是从小绿转学过来的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

　　言归正传。

　　趁着国庆假期……

　　“小蓝带我走走呗？”
　　小绿兴致勃勃地说，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和新买的自拍杆。
　　“我想趁机拍个vlog来看看！”

　　“诶？”小蓝没敢满口答应，而是罕见地犹豫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
　　小蓝尽管是本地人，但因为性格的关系，他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喜欢出门，变相对家乡的特色景点根本就没什么了解。
　　不过最后，小蓝还是接下了这件事。

　　小蓝小心地跟父母说了，假期的时候自己要跟小绿一起出门走走。
　　一听到是跟小绿一起出门走走，小蓝的父母压根就没有阻止，甚至像是松了口气那样表示你愿意出门交交朋友就好。

　　因为已经有那一天的台风假期作为经验，所以小绿这次又跑到小蓝家里借宿了。
　　放学的时候，小绿也没想要先回去一趟取点换洗的衣物——他们身为住宿生，本来就已经习惯带上换洗的衣服往来学校和家里。小绿也不是那种会过度积压脏衣服的类型，因此当然还有可以换洗的衣物可用。
　　就这样，小绿直接跟着小蓝一起回家了，并且对从明天开始的国庆假期表示跃跃欲试。

　　第二天一早，因为早起而困成狗的本地人小蓝，基本是被新奇又激动的小绿拉着走。
　　尽管事实上，是小蓝一家人带上小绿一起到附近的茶楼喝早茶。

　　让时间暂且回到九月三十日的晚十点。

　　正当这两个小伙子头碰着头地一起拿着手机研究明天的行程……
　　因为国庆当日必然会有很多庆祝活动，这也导致交通出现临时的变动，所以就算没有具体的出行计划，也可以查阅公共交通工具发布的变动规划。
　　敲开房门后，家长问了他们两个——准确来说，是问了作为客人的小绿一句：“明天一起去喝早茶吧？”

　　小绿之前久居国外，自然对这个“早茶”十分感兴趣。
　　尤其是当他听见那个约定的时间。

　　“明天的早茶要早起去喝？”久居外国的小绿惊讶得两眼瞪大，“六点钟就要去？”
　　“上点年纪的人的早茶就是这样的，他们甚至能去得更早。”小蓝倒是见惯不怪，“不过年轻人的早茶可以是十一二点。”
　　“十一二点钟……中午？”这两者的反差过于极端，小绿自觉受到文化的冲击，难得语带迟疑地试图确认。
　　大概因为这语气实在微妙，小蓝有点奇怪地偱声看过去，见到小绿那种惊讶的神情，忍不住想笑，带着点捉弄的心思“残忍”回复：“当然是中午呀。”
　　小绿完全懵了，半晌过去才一脸钦佩地慢慢点点头。
　　小蓝回归到原来的问题上，“那么，是要跟我爸爸妈妈一起出门，还是……？”
　　“大家一起出门！”小绿应得毫不犹豫，完全没有被吓到。

　　喝过早茶后，小蓝的父母也有自己的节目，于是就跟这俩少年分头行动了。

　　暂时还坐在茶楼的餐桌边，小蓝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难得主动问：“小绿，你想去哪？”
　　哪怕自己本身实际上也不是十分擅长附近的旅游热点，但身为本地人，小蓝十分自觉担起了东道主的责任，并且暗地里下定决心，要好好带小绿到处走走。

　　结果上网稍微一搜索，小蓝猛然发现，他们的选择还挺多的。

　　最有名的，当然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清晖园。
　　而目前离他们最近的，就是马路对面正在举办活动的顺峰山公园。

　　“活动？什么活动？”小绿有些好奇。
　　“今天是国庆嘛，肯定是到处都有庆祝活动。”这么说着，小蓝重新念起在手机里看到的内容，提炼总结，“这里是写关于咖啡的吉尼斯记录……”
　　就着小蓝让出的位置，小绿也懒得掏出自己的手机搜索，而是直接探头过去看了眼小蓝打开的手机界面，“手机里也能看到这个活动的直播啊。”
　　——好像是兴趣缺缺的样子？
　　小蓝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对方的语气。
　　“那……”抬眼对上面前这双有待自己细说的绿眼睛，小蓝努力地试图建议，“钟楼公园？庄园？花卉世界？水乡？”
　　小蓝把这些备选项一个接一个地说过去。
　　只要开了头，小蓝逐渐就放松下来，念念有词。
　　“或者……我们可以坐地铁去周边的市区？”
　　例如，在二次元领域里被戏称为“妖都”的广州。
　　虽然离这里确实算是远，但因为已经开通了地铁，所以交通还是很方便的。

　　——真的变得方便了许多耶……
　　嘴上依然说着介绍，忽然意识到这点的小蓝不知不觉有点恍惚。

　　“更远一点的，还有JUNO，中微子实验室！不过这个的话，我们可能直接约个车过去会更方便？”

　　听着小蓝瞬间雀跃起来的语气，小绿眼眉一挑，有点忍不住想笑：“我怎么觉得最后一个是你自己想去？”
　　轻易就被小绿点破，脸皮很薄的小蓝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他还是强行振作，坚强地把话题拉了回来：“如果只是想在附近走走，那么……这里附近最有名的文化类景点，应该是清晖园了。”

　　“——怎样？”
　　自觉介绍完毕，小蓝如是问道。

　　小绿抱起双臂昂起脑袋，摆出一副明显地思量的模样。

　　下一刻灵光一闪，小绿双眼明亮地急说道：“我忽然想到有个地方想去。”
　　“嗯？”小蓝疑惑地歪歪脑袋。
　　“之前除了央视的纪录片，我无意间，还见过有一个这里为主题的动画，好像叫……《厨出凤城》？”不太确定地这么说着，小绿掏出自己的手机迅速找到了那个动画。
　　于是这两名少年肩并肩地看完这个动画。
　　事实上，没看多久就已经足够让小蓝恍然大悟，“这个本地的院校听说是可以入内参观，不过要提前预约，所以这个就先不纳入今天的行程里了？”
　　“这样啊……”小绿遗憾作罢，“那就从最有名的开始吧——是清晖园吧？”

　　清晖园。
　　岭南四大园林之一，据网络百科的介绍，这是其中一个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小绿和小蓝坐上对应线路的公交，没多久就来到了园外的车站。
　　一眼就见到园外的人行道上有不少兜售鱼饵的小贩，小蓝扭头问小绿：“我们要买包鱼饵进去喂鱼么？”
　　没有立刻回应这个问题，小绿不过好奇地反问过去：“小蓝你去过没？”
　　“没……”小蓝不大好意思地解释，“我……我向来很少出门的，而且，这个景点平时就有很多人，所以我实在……”
　　这么说着，他们两个已经来到清晖园的入园口。
　　看着已经有一堆人等在那里的入园口，小绿面不改色地沉默了一瞬，继而扭头看向身边的小蓝，果断表示放弃：“今天的人真是太多了，我们还是过两天再来吧，反正假期还有点时间。”
　　这种斩钉截铁的态度，顿时把小蓝惹得止不住笑。

　　还好，清晖园本身就处于当地的其中一个热闹商圈。
　　换言之，到这边来旅游的人既可以逛文化景点，也可以逛逛周边的商圈——就算不进去看看这个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不会无聊得发慌。

　　坐在一家知名的糖水铺里，小蓝熟练地以指尖滑着手机屏幕，把自己的专业能力完美地应用到这次出游的攻略查找中。
　　小绿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不由得感叹：“小蓝，你现在看着好像对着手机的一堆旅游攻略快要搓出火星子的外地游客哦。”
　　小蓝动作一滞。
　　“出来玩，还分什么本地人外地人？”小蓝艰难地替自己挽尊，然后急急忙忙地把对方的话堵回去，“据说其他地方有很多老宅改造，变成网红打卡点……要去看看么？”
　　小绿想了想，摇了摇头，转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建议：“听说附近有绿道，我想去走走。小蓝陪我一起去吧？”
　　看着小绿那双亮晶晶的眼，小·体力战五渣·蓝根本无法拒绝，唯有舍命陪君子。

　　这边的山坡，准确来说应该被称为丘陵。
　　山体本身是不高的，但小蓝平素缺乏运动，此刻自然走得颇为吃力，哪怕小绿全程迁就着放慢行进的速度，他还是走得气喘吁吁，可怜得很。
　　还好，小蓝总算走完全程。
　　不过不可否认，自然绿植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沿着绿道尽头的阶梯走下，小绿和小蓝发现，这里一走出去刚好就是步行街。
　　当然，步行街并不是这条街的官方名字，只是因为这条街原则上不允许车辆通行，所以不少外来游客——甚至不少本地人都会直接称之为步行街。
　　尽管早就预料到假期绝对是人从众的恐怖状态，但现在亲眼看到行人多得仿佛图层加载出bug的现场，还是让小绿看得忍不住轻声“哇哦”了一下，小蓝甚至感觉自己开始出现晕人的症状。
　　下一刻，小蓝被吓得双肩一跳，脸颊更是呼地一下红热了起来。
　　因为小绿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手牵着手，我们就不怕走散了。”小绿冲着小蓝微笑说道。
　　小蓝说不出话，只是迟钝地把头点了点。
　　就算心里清楚小绿说的是事实，但小蓝脸上的红热依然久久没有下去。

　　话说回来。
　　就算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毕竟现在距离饭点还早，而且他们两个算是边走边吃，因此哪怕他们才刚走完绿道而消耗了不少体能，也不可能饿得那么快。
　　就这样跟小绿一起走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
　　直至这一次跟小绿一起出门，小蓝才深切地意识到，这个自己出生成长至今的地方，不知不觉就铺出了便捷的公共交通基础建设。
　　身为本地人，小蓝从小的活动基本是家里和学校两点一线。就算是去往其他地方，也是由家长带着，很少会有需要亲身感受、或者说苦恼如何使用公共交通出行。
　　他有点恍惚。
　　公共交通设施变得更加便捷后，来附近旅游的人似乎越来越多，而且不仅是单纯的外省人士，渐渐地，连不同肤色的外国身影都有出现……
　　可能也有国庆的节日气氛加成，小蓝这时确实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的家乡其实一直都在变化，变得越来越好。

　　从步行街转出大路，刚好就是清晖园的院墙外。

　　看了眼依然堆满人的入园口，小绿默默地又一次果断收回自己的视线。
　　不过小蓝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依然在刷着今天会在附近举办的庆祝活动。

　　“咦？貌似因为之前的台风而改期的大型活动，也是在这个国庆假期里举行？啊……”
　　没等小蓝说完，耳尖的小绿已经刷地举手表示：“我想去！”
　　“……改期到中秋的时候呢。”小蓝硬着头皮把刚才的话说完。
　　“诶……”小绿蔫了回去，“真不凑巧。”
　　努力无视小绿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小蓝继续硬着头皮试图建议：“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那边附近好像还有一个叫[第一码头]的地方……或者现在就去踩踩点？我记得那边有很多民居也有卖双皮奶这些糖水。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这些，看看跟那些有名的店的味道有什么不同？”
　　小绿看着他，微笑着应声：“好啊。”
　　没等小蓝露出笑容，小绿转而感叹：“不过真难得，小蓝你竟然没有说去吃快餐啊。”
　　被调侃的某蓝身型一僵。
　　“快餐确实很方便啊！”小蓝不假思索地红脸申辩。
　　随后，在小绿笑眯眯的神情下，他小小声地补充:“不过既然出门了，在这里，基本不用考虑快餐——通常是觉得聚餐的某家店的味道不行，才会考虑去整个快餐填肚子。准确来说，是宁愿去吃糖水，也基本不会想那些连锁快餐。”
　　深知自己平常是怎样的一副德行，原本想平常地就事论事的小蓝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提升了语速：“当然，如果是想宅在家里，那点个快餐店的汉堡薯条炸鸡桶加可乐确实是很方便很不错的选择不是么！？”
　　“是是，你说了算。”小绿好脾气地应道，笑眯眯的模样看得小蓝莫名一阵牙痒。

　　小绿对“吃的”兴趣一般，不过对“做吃的”确实挺感兴趣。

　　再一次坐上前往新目的地的公交车。
　　“算上刚刚我们看的那个动画，之前总是听说‘食在广州厨出凤城’，那么，毕业后我留在这里去学厨，好像也挺不错的？”小绿说得饶有兴趣，让人听起来觉得他真的会付诸行动。
　　这时候，小蓝倒是没有立刻回应。

　　别看小绿说得如此天马行空，但实际上，他们两个就读的中学是当地的重点学校之一，而小绿口中的专业其实是在职业院校……很少有学生会用如此纯粹的口吻直言自己对未来的憧憬，不论社会附加给各种职业的高低贵贱。
　　——是因为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么？
　　对比于小绿，小蓝对未来有点迷茫。
　　小蓝成绩很好，但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未来”这种事。

　　小绿总给他一种轻盈的感觉，自由得就像一阵风。
　　小蓝因此很羡慕他。
　　……也因此，暗暗地恋慕着对方。

　　“小蓝？”小绿突然问了声。
　　小蓝迅速收回思绪，“嗯？”
　　“你怎么了？是晕车吗？”
　　听出小绿这问话下的关切，但小蓝一时半刻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心情，于是直接认下了对方猜测的“晕车”。
　　还好，新的目的地到站了。

　　小绿又举起了他的自拍杆，跟着小蓝走街串巷。
　　身为路痴，小绿在小蓝的带领下走过迷宫般的村内小道，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然后又在其中一家民居小铺里尝了一碗双皮奶。
　　说实话，跟知名的糖水铺的出品差不多，看着有点像水蒸蛋，不过是白色的版本。
　　不过不论是知名的店里，还是这民居小铺，双皮奶的品质都很稳定。
　　就算对甜食不感冒如小绿，也吃得十分惊喜。

　　“毕竟厨出凤城，这么大的地方里总会有些扫地僧之类的角色？”小蓝边说边自我认同地点点头，活脱脱被自我说服的模样。
　　小绿佯作捧场地问：“所以小蓝也是身负厨艺之人吗？”
　　话音刚落，小蓝当场炸毛，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捶对方一拳。
　　理由很简单。因为不论小绿还是小蓝自己都清楚着，他不是“身负厨艺”的那一拨，而是“厨艺为负”的那一类。
　　“真遗憾呐。”某个皮一下很开心的绿毛装模作样地叹息。

　　从弯弯绕绕的民居区里转出来，小绿和小蓝顺路还看了那个第一码头旧址。

　　“据介绍说，这里曾经有一条条长达十米的船停泊，以水路连接到广州、江门、开平、肇庆、江西等地……”小蓝念着简介内容，不禁抬头看向现今的狭窄河道，满脸的不可思议。
　　实在难怪小蓝会如此惊讶，如今这河道看起来，连一艘大吨位的船也停靠不了……实在让人难以想象那曾经的光景。
　　“这何尝不是一种物是人非？”小绿的语气听来似乎感触良多。
　　听到这老成的感叹，小蓝忍不住偱声望去，却自觉没听明白。

　　天色渐暗。

　　对着手机的搜索结果又是一顿研究……
　　小绿和小蓝一致决定，把游乐场作为今天出门的最后一站！

　　本来是可以坐直达的公交，但考虑到节假日的路面拥堵，他们两个还是选择换地铁来到海岸城。
　　刚走出地铁口，小绿和小蓝所要面对的，果然依然是人头涌涌的场景。

　　仔细想来今天的这一整天，他们两个基本是到处瞎逛，漫无目的地想到哪就往哪走。
　　幸好今天是国庆，到处都有庆祝的活动；也幸好这里的现代公共交通网络足够发达，所以就算不是网传的那种“特种兵式出行”，这两个小伙子依然不仅走得随心所欲，也能走得畅通无阻。
　　真的不知不觉，这一天就倏地快要过去了。

　　其实，真要想感受这个地方的美食和厨艺，最好的办法是找个当地知名的酒家，尝尝这里的鱼生和鸡。
　　基于小绿和小蓝实在不太喜欢生食类，所以鱼生这道菜就算有着考究的刀功，他们两个也没想考虑这个。
　　至于鸡……白切可以，葱油也行。
　　正如网上的梗所说的那样：正如没有一只兔子能活着走出四川，也没有一只鸡能活着走出广东。

　　然而，他们两个还是不约而同地选了游乐场作为今天一行的终点。
　　因为，那里有摩天轮。

　　坐在摩天轮的吊厢里，小蓝后知后觉地有点慌，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不是因为恐高，而是因为，这个小空间里，就只有他自己和小绿。
　　夜色之下，节日热闹的灯光映亮了晚间的地界，璀璨的光一直往外延伸，把地平线也映照得繁华。
　　偷偷瞟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小绿，只见对方一直安静地望着外头的夜景，眼神是总会令小蓝无端心动的温柔。
　　此时此刻，二人独处的感觉尤其突显，小蓝觉得自己真有点遭不住了。

　　还好，在小蓝真正承受不住这另类的压力之前，在过分安静的这个空间中，小绿首先抛出话题：“接下来的假期，我们去哪好呢，小蓝？”
　　话音刚落，小蓝疯狂逸散的注意力迅速集中。

　　“明天……我们去吃私房菜？”小蓝谨慎地试图建议。

　　“私房菜？”小绿忽然回想起平时听其他同学提过的，“是那种要出入深山野岭，弯弯绕绕的私房菜吗？”
　　小蓝点点头。
　　“最好是开车去，虽然目的地不远，但路确实会有点绕。”
　　“没事！小蓝你负责指路就好，开车就由我来！”小绿自告奋勇，脸上的笑容闪烁着无尽的期待，“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吧，小蓝！”
　　小蓝正要微笑点头，却在前一刻想起了一个颇为重要的问题：“慢着！小绿你有驾照了？”
　　小绿闻言一愣，似乎才刚想起这个关键，不过下一刻他认为这事很好解决：“我可以趁放寒暑假的时候去考啊，我的年纪是到了的。”
　　当话匣子重新打开，小蓝发现，慢慢地、慢慢地，自己好像又不紧张了。

　　余光瞧见小蓝真正放松下来，小绿悄然间露出笑容。

　　其实……

　　——只要是和你一起，去哪都可以。
　　当然，小绿也没有把这话告诉对方。
　　无他的，因为小蓝肯定会炸。

　　于是表面上，小绿不过是还在那里畅想般说：“除了去吃私房菜，剩余的假期里，我们还要去哪玩好呢？”
　　小蓝的眼神左右一个游移，像是在努力下定什么决心。
　　终于——
　　“……JUNO，我想去看看这个中微子实验室。”
　　终于等到小蓝说出自己的想法，小绿愣了下，随即展露出灿烂的笑意。
　　“好啊！记得带上我哦，小蓝。”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