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鱼庭之欢

30、麻痹症

　　杨郁欢跟在阿五后面，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头一边想着到底要怎么样问阿五才会显得不刻意呢。阿五受不了了，杨郁欢踢得石头全砸她脚上了，转过身挡在杨郁欢面前，“欢欢你干嘛呀，你老用石头踢我作甚么？”杨郁欢呆呆地看着阿五，她丝毫没注意到石头踢到阿五的脚上，“对不起啊，阿五我不是故意的。”阿五摇摇头，“罢了罢了。”杨郁欢瞧着阿五颈里都是汗，上去帮着阿五拿耙子，“好啦阿五，人家知道错了，不要生气了好嘛。”杨郁欢使出了撒娇数，阿五招架不住了，连忙开口答应，“好好好，你这样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傻姑还在旁边偷笑，有什么好笑的，重孙女向太奶奶撒娇怎么了，哼。她好像不自觉的就把阿五当成太奶奶了，这个潜意识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阿五是怎么想的，一直以来都是向阿五索取，她觉得自己好恶劣，但是她好享受有阿五在的时候，只要阿五和她在一起她就很安心像个孩子一样，没有阿五的时候她就很自主，她已经把阿五当成了依靠。杨郁欢看着阿五的脸庞，如果没有你，我会怎么样呢！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到了田地，一眼望去直到河边垂柳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块地啊，我们打算种点稻穗，旁边呢再种点菜，我去前面锄地，欢欢你们只是需要摘掉点杂草就好了。”杨郁欢望着四周都没有看到杨母和其他人的身影，好奇地问道，“唉，阿五这里就我们三个啊，你姆妈她们呢。”阿五扛着耙子转过身，“我没和你们说过吗？”杨郁欢和傻姑摇摇头，“阿爷出去跑黄包车了，姆妈和大阿哥到街上卖菜去了。”杨郁欢点点头，她一直以为阿五的爹很闲什么都不做，原来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仔细地想了想好像少了一个人，“你三哥呢？”阿五已经开始锄地了，“三哥在家睡觉呀，我们三个出来了当然是他看家里啦。”
　　杨郁欢大有所悟，敢情她什么都不知道，傻姑已经蹲在地上拔草了，但是她都不知道哪个是杂草，万一拔错了怎么办！杨郁欢看着傻姑好像很熟练一样，蹲下去问，“湘莲你知道哪个是杂草吗？”傻姑拔得很认真轻飘飘地讲了句，“不知道呀！”杨郁欢惊得下巴要掉了，“你不知道还拔得这么认真，你不怕拔错啊。”
　　傻姑叹了口气对她无语，“我不知道但是这个菜一看就不是杂草，你挑那种横出来有些毛毛的看起来不顺眼的拔了就是啦。”“这样的嘛，就这么简单？”杨郁欢疑惑地看着傻姑。“对，就是那么简单，你可别想偷懒啊，这一片菜地杂草多呢。”傻姑已经开始往中间走了，杨郁欢一边摇头一边感叹，拔得可真是快啊，真是种田一把手。
　　杨郁欢想着自己撸起了袖子，但是一摸，抱歉我好像没袖子。杨郁欢看着菜自言自语道，“这个菜怎么看也不是很顺眼嘛，但是我知道你是大白菜，当然不会拔你啦。”杨郁欢蹲着徒手把杂草叶子拔了根还在，“嘿，我这暴脾气还奈何不了你了。”杨郁欢更用力地使劲拔着，“怎么根扎得这么深嘛。”砰地一下，杂草被她拔了下来，“靠，这个杂草下面怎么还长着萝卜啊！”
　　不是杂草长萝卜，而是你自己拔了萝卜。傻姑笑着走了过来，“姑奶奶你拔得是什么呀！”杨郁欢也一头雾水，我拔得不是杂草吗？怎么拔了根萝卜？阿五闻声走了过来，“欢欢，你干嘛呀，这萝卜还如此小，你拔它做什么！”杨郁欢有理辨不清，“我想着那边是白菜，这边肯定就是杂草，哪知道是萝卜。”
　　杨郁欢越讲越小声，阿五听了扑哧笑了出来，“好啦，我不怪你，你拔得还算完整的，再栽回去就是了。”杨郁欢啊了一声，“萝卜拔出来还可以再栽回去吗？”阿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小时候也误拔了根，姆妈也是这样做的，说会长的更好。”杨郁欢听着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感觉是阿五姆妈骗她的，如果说真的会长的更好那为何不直接都拔了。杨郁欢又转念一想或许是阿五姆妈为了安慰阿五讲出来的说法让她减轻心里的错事感，杨郁欢对杨母有些改观看来她对阿五应该蛮好的啊。
　　“来，欢欢你看啊，这白菜里本身是长的好的，但是呢拨开来就会有一撮撮绿草，这个就是杂草了，所以你挑着这里面的拔就没事了。”杨郁欢听着阿五的解说有些信心，她总怕拔错菜，怕有什么大蒜韭菜葱之类的夹生在里面，果然还是她多虑了。杨郁欢试着拔了几撮，阿五都点点头说拔对了，她心里才踏实，阿五也去继续锄地。
　　原来拔杂草也有学问呢，杨郁欢就鼓起劲一路向前把阻挡白菜生存的杂草全拔光，好时刻就持续了一会，当杨郁欢拨开另一路的白菜的时候，出现了一只蚯蚓一扭一扭地，差点没让她呕吐出来。杨郁欢跑到傻姑旁边，“我受不了了，我要歇会，那边有一只蚯蚓好恶心啊。”傻姑淡定地说，“那还不是好事，说明这土啊，适宜生存，我也看到好几只了。”
　　杨郁欢扶着腰，“你再怎么说我都不行了，太累了一直蹲着，我的屁股都抽筋了。”傻姑笑话她，“真是不害臊，在外面说什么屁股嘛。”傻姑擦擦额头的汗，嘴唇有些发白，“我们快点拔不然到时候受累的可是阿五，她可是要收拾我们的烂摊子的。”
　　杨郁欢刚刚还有些懒泼想要放弃了，听到阿五收拾心里还是不舒服，又锤了锤腰，继续去拔草了。“破草，烂草，臭草，老娘我要把你们全部拔光，杀个片甲不留。”杨郁欢半弯腰地把脸埋下去，屁股高撅着，傻姑看着杨郁欢无可奈何地笑着，“这呆子，屁股撅那么高也不惹人笑话。”
　　话落也将脸埋进去认真摘草，杨郁欢将摘了地杂草用力往外扔好似这样更有劲，一鼓作气全外扔，摘完前面一排还有另一排，往后面看去还有老大一片都是杂草，认命吧，杂草是摘不完的。当杨郁欢很认真地摘草的时候，身后出现了四个人，杨郁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扔着杂草，谁知都扔那些人身上了，身后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好像得了麻痹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