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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入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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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隐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这也算是为这位小祖宗清去一个麻烦,至少现在魏玄意知道如果他再对商逐说些不该说的,便是打他们宗门的脸。以后有他盯着点,日子应该不会比之前难过。
许无望闻言瞪圆了双眼,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你怎么……这小杂种可是从库房拿的!”
魏玄意眉目流露出一缕厌恶,随后又恢复了平常,他沉了沉气看着许无望道:“以后这种话莫要再说,商逐是我魏家人,……慎言。”
“况且……二姨娘已经去了,商逐今日不过是思念心切,想要寻一些姨娘的物件罢了,这玉佩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许无望一脸吃了泥的神情,他还打算挣扎一下:“玄意?!”
“好了。”魏玄意打断了许无望的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转过身来低着头对陆隐舟,言语之间竟有些紧张的意味:“魏玄意斗胆,敢问前辈出自何门派。”
接着又急忙补上了一句:“前辈别误会,我只是……水镜宗的弟子十六之前都不得学习本门派的功法,所以十六之前一直都是寻了别门派的师父教导。我现在修习的功法一直不得要领,不知前辈……”
魏玄意抿了抿唇,说完这番话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陆隐舟,目光灼灼,有些烧人。
陆隐舟:???
他没理解错的话,这魏小公子是想拜师?!
陆隐舟心中翻浪,偏头看了眼神色如常的商逐,心中想着若是商逐说这话该有多好,那他就不用再废功夫进水镜宗。
商逐漠然瞧着面前不远的青年。陆隐舟就没打算掩饰,商逐自然是看出了他眼神之中流露的失望,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他想要做什么?
陆隐舟桃花眼尾上挑,嘴角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而后回了头。
按照这小祖宗的性子,估摸着让他说拜师是不可能的事情,此事还得寻个机会。
魏玄意仍看着他,目光中的炙热未褪。
陆隐舟摩挲了两下手指道:“无门无派,我的功法都是随意摸索而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修炼都是随性而为,教不了你什么东西。
门派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既是秘密下山,若非必要,山阙宗大弟子的身份还是莫要让他人知晓,避免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魏玄意聪慧,自然是听懂了,目光中隐隐有些失望。
他瞧了一眼暮色,咬咬牙并不想放弃,道:“天色晚了,看前辈的样子应是刚到泛州,不如去水镜宗住上几日。”
陆隐舟谢绝了他的好意,将手中的离水交还给了他。
“不必了,多谢魏小公子,我还有事情要办,便不叨扰了。”
魏玄面上流露出惋惜的神色,而后笑道:“好。”
他顿了顿,转身招了许无望便朝着泛州的方向而去。
临走前淡淡瞧了商逐一眼。虽然有了陆隐舟前头的一番话,但魏玄意打心底还是不喜欢商逐,心里头更是不愿意与他同行,更别提让他主动同他说话。
陆隐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眼,心里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听到一声压抑的低喘。刚回过头,便看到商逐摇晃着身体,一幅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陆隐舟眯了眯眼,晃了一道虚影,瞬间移到他的身边,伸手抓着他的胳膊。
他这才发现商逐全身都在细微的颤抖,似乎是很痛苦,压抑的几声喘息好像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陆隐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探手想要为他把脉,然而刚刚碰上商逐冰凉凉的手腕,下一刻手中一空,身边之人已然退离他几步之外警惕地看着他。
陆隐舟抓了抓空空的手,拢手背到身后,温声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商逐闭眼片刻,让气息稳了下来。敛起眼皮直视陆隐舟,他眼神还是冰凉凉的,眼中没什么情绪:“不必了,多谢。”
说完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便拉着还在愣神的魏覆宵离开林子。
有点难搞。
陆隐舟望着背影轻轻蹭了几下下巴,估摸着这三年他会不太好过,这可真是个小祖宗。
思忖间,一股清雅的气味萦绕在鼻间。
陆隐舟轻轻一嗅,居然是从他的手上传来的。他微微偏头,记起这只手方才抓过商逐的袖子,他觉得气味有些熟悉,又凑近了几分。
好像是药香?
他停在原地又思忖了一会儿,在脑袋里又试着叫了几声系统,还是毫无反应。
眼见着天快黑了,陆隐舟决定先进城看看再做打算。
入城前,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陆隐舟手中掐了一个诀,往着眉心一点,一阵白光笼在面上。
片刻后,陆隐舟走到了附近的一个水缸旁,低头瞧了瞧水中的倒影。
脸颊多了些肉,双眼周围印着些麻子,右边脸颊还有一条刀疤,几乎看不出陆隐舟本来的面貌。但他觉得还是不太够,伸手一点,剑眉瞬间变得浓密,还顺便在嘴角点了一颗痣,陆隐舟左右仔细瞧了一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腿朝着巷外走去。
他又去城外的成衣店换了一身衣袍,将狐裘还有白衣放到了储物戒中。
方一进城,便见城边的告示栏旁围了一堆的人。陆隐舟本来没打算凑热闹,想要找个客栈先休息一番。然而路过那些人时,忽的听他们口中一直念着什么“水镜宗”“拜师”“机会”,陆隐舟退了几小步,见布告栏挤进去忒不方便,便凑近了身边的一位络腮胡大哥,此人身上灵气充沛,想来应是哪个门派出来历练的弟子。
陆隐舟戳了戳他:“兄弟,这布告栏上写的什么?来得晚挤不进了。”
络腮胡子闻声侧过头来,长得挺俊朗的,他笑道:“无妨,我说给你听。布告栏上说的是魏家要为他们的四位小公子寻师父。”
“寻师父?”
陆隐舟一时间没想明白,问出口后却记起了先前魏玄意同他说的说的水镜宗的弟子十六之前不能练本门的术法。
络腮胡见他不语,便耐心给他解释了起来:“哦,小兄弟可能不知道。这水镜宗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弟子在十六之前都不得学习本门的术法,可学其他门派的,而这魏家是水镜宗中的一支,也是最为强大的一支,所以也是按着水镜宗的规矩办事。”
“这不,今日就是为了他家的几个孩子找寻师父。”
陆隐舟点点头,谢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兄弟解惑。”
络腮胡子摆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陆隐舟退离了人群,眼珠子转了转,心想着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恰好能用这个身份混进去。
不过……这下是不想易容也必须要易容了,魏家那位小公子还有小姐见过他,这幅样貌无须改变了,这样去水镜宗便可。
陆隐舟怕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况且魏家隶属于水镜宗,那么大的一个门派,门中定然有人见过原身“陆隐舟”。这次出行隐秘,还是一切低调为好。再者说他修为几乎散了的事情只有山阙的几位长老知道,现在在山门外,万一露了馅,非得被那些想要报仇的魔族人剁吧剁吧送去地府见他们的魔尊。
陆隐舟在街上晃悠了一会儿,这才向着络腮胡兄弟打听好的魏府而去。
门房听他说是来做师父的,还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许久,一脸的难以置信,最后在他的提醒下才带着去了大堂。
他到时,大堂已有七人,络腮胡子也在其中。
除了络腮胡还有一位正闭着眼的白衣男子外,其余五人无不对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一是他现在这幅面貌实在有些磕碜,二是这些人都是金丹以上,一眼就看穿了他只有练气期的修为。
有个贼眉鼠眼、穿着一身貂的男人饮了口茶,摇头晃脑道:“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做几位小公子的师父了,真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陆隐舟眯了眯眼,嗤笑一声:“我许久未见像道长这么透彻的人了,居然能够这么深刻的认识自己,甘拜下风。”
那人将茶盏重重地放下,起身怒目而视:“你!”
络腮胡子眉头一皱,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肩:“这位小兄弟也是看到告示来的吧,快坐。”
“多谢。”陆隐舟对着他笑了笑,随他坐到了位子上。
贼眉鼠眼的男子脸色突然有些难看,啥话也不说了,又灌了几口茶暗自生气。
陆隐舟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心中了然,看来身边这位络腮胡兄弟有点来历。
他回头敬了络腮胡一杯茶水,以表谢意。
片刻后,水镜宗的宗主也就是魏家家主魏息匆匆赶来,他的眉目之间善气萦绕,笑起来十分和蔼。
他先是对着八人客气了会儿,之后才说起了告示栏的事情。他委婉表示一共只有四名孩子,只需要四名师父便好,至于是哪四人,还需要他们去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