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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掌门 ...


  •   商逐离开后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后山一处僻静的山崖。
      他立于山崖之上,就着冷风站了许久,有细雪打在脸上,他抓了一把簌簌的雪拢上掌心。

      盛水到底是谁?
      为何……如此相信自己。
      他其实从盛水一回到房内便在了。

      大家散去后,盛水便隐约有了醉意,可他却没有回房。
      商逐本想同他说些事情,商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或许只是想见见自己这个师父?

      可在房门外等了许久,路过的弟子还都看了他好几眼,不一会儿些许人借着路过的缘头故意来到这里看到笑话。他本意只是想要找盛水,若是被人笑话他是无所谓的。但随即又想到这几日弟子间对于盛水那些不堪的评价皱了皱眉头,最终离去。也许是不想听到那些人对于他的指点。
      可他却不知道,其实心底里却是因为盛水的缘由。

      许是盛水在收他为徒弟的时候对他说的那番话令他有些动容罢。

      商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怪异、冷淡还带着些许嘲讽。
      希望他的这个师父别让他失望,他已经失望太多次了,不论是母亲带他来投奔魏息的时候还是魏息知道他的灵力低微的时候。
      若是这最后的师父还让他失望,他说不准会控制不住自己同这位师父同归于尽。

      商逐出了府,顶着寒风在街上寻了一圈,最终在街边的酒肆找到了那个便宜师父。
      他正同魏玄意的师父一起喝着酒,二人时不时笑出声。
      商逐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听着,他坐在房顶上,远远听着那个笑声,神情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
      他的便宜师父带着浓厚的醉意同元辞离开了酒肆。
      商逐就偷偷跟在后面。

      本想看到他回房便离开,没成想却听见了盛水那一番嘟嘟囔囔乱七八糟的话。
      “不就是修为不太行吗?我还就断定了,我徒弟商逐日后还真能成为大侠,过几日还是九州的尊者,看他们二人日后如何来巴结。”
      商逐听到盛水说这番话时,觉得他真是醉的有些不清醒,连这些话都说出了口。
      不过商逐听到后,心中却是流着微微的暖意。

      原来有人期许的样子是这样的吗?他想到。

      商逐攀上房顶,躲开了盛水开的天窗,躺在屋顶上抱着头静静听着盛水嘟嘟囔囔地说话。
      真是像醉猫,后来都已经语序混乱了,却还在想着他的事情。
      许无望的事情其实不用盛水说他也知道,这些年魏玄意顶多就是看他不顺眼,觉得是私生子而已。可是许无望可是结结实实给他下了不少的绊子。
      这次为了让盛水同他绑在一起居然还耍了手段。

      他原本以为盛水会给他撂脸子,没想到还是乐呵呵地对他笑。
      像个傻子,商逐评价道。

      又听了会儿,下头没了声。
      商逐大着胆子从屋顶往下看去,他的便宜师父果真是睡着了。
      还没盖被子。

      商逐默了默,挥手补上了房顶,从房顶上跳了下去,进了盛水的屋子。
      他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扔在了盛水身上,而后实实在在地给他摊好,这还是商小少爷除了他母亲外照顾的第二人。

      床上的醉猫似乎还是觉得冷,把脸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商逐默默又走到了柜子旁,挑了床最厚实的棉被扔在陆隐舟的身上。
      可那人实在醉的不成样子了,就连被子都不动盖好。

      商小少爷只好弯下腰,尽心尽力地给他盖好。
      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看出这人没有踢被子的习惯后这才离开。

      其实并非陆隐舟没有踢被子的习惯,与此相反的是,他经常睡到后半夜他的被子便和他里的远远的了。
      此次没有踢被子是因为他踢不动,三大床厚实的棉被压得他难受,不过确实暖呼呼的,这才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商逐从怀里摸出了那块玉佩。
      目光柔和地看了一会儿。
      簌簌的雪逐渐大了,山上的雪松也积了雪开始往下掉。一没注意,头顶便落下来一个雪块。

      商逐只是面色平静地拂开了积雪,而后将玉佩塞回了怀里离开山崖。

      陆隐舟睡到半夜,觉得有些热得慌。
      商逐将他的窗户全都关死了,他身上还盖着三床厚实的大棉被,明明是积雪的冬日,他却出了一身的薄汗。

      他迷迷糊糊起身,觉得自己肯定醉的有些厉害。
      望着三床被子晕头转向的,自己居然还会醉了盖被子,还是有些进步。
      他晕乎着起身摸到带来的包裹里,取了一粒解酒丹药服下,又穿上衣服打开窗户吹了会儿风这才醒了过来。

      “零,你在吗?”他唤了一句。
      他隐约记得醉酒之时,零好像说话了。

      零自从醒来后心情貌似便不错,他语调上扬回了一句,“恩,我在。”

      陆隐舟按着头问道:“我醉酒的时候没有说什么胡话吧?”
      他失忆了,也保不准自己会不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要是被人听了墙角,自己还透露的是山阙宗的机密,那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说了。”零的语意之间约莫有些笑意,陆隐舟居然觉得这笑意有些耳熟,不过他听到这笑便明白自己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也笑道:“是吗,那劳烦零先生给我讲讲我说了什么。”

      零倒是实诚,将陆隐舟醉酒之时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与了他。

      陆隐舟脸皮厚,但是觉得说这些没什么。就是说商逐的那块儿,自己怎么会把心中所想给说出来了,他只是有些心疼商逐那个孩子而已,并不是有其他的意思,要是被别人听见还好,要是被商逐听见他非得羞晕过去。

      然而零接下来的话确实让他觉得耳目有些涨。

      零:“商逐当时就在门外。”
      “哦,对了。他还进来给你盖了两床被子,就你身上多出来的那两床都是他给盖得。”他语意里头带着些揶揄的笑意。
      “还有,他临走时,还把被你幻化没了的天窗给修补好了,门窗也都检查了好几遍,生怕漏了风冻到你这只醉猫。”

      陆隐舟:“……”
      商逐怎么看着冷冰冰的,做起事情来却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认真和你说,商逐真的挺好的,不过是这些年被这府里的人欺负惯了,所以平常处事可能有些凶巴巴的,但是本质上还是好的,只要你稍加引导他便不会是书中的样子,而会是你口中的那个大侠。”零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知道!”陆隐舟回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然我醉酒的时候哪里会说那些胡话,主要是还被正主听见了实在有些臊得慌。”

      零揶揄道:“你还会害臊?”

      陆隐舟:“呵呵呵呵呵,你还是继续睡觉去吧。”
      他顿了顿问道:“对了,我怎么感觉你自从来了泛州之后精神便好了许多,不像之前日日昏睡了。”
      现在居然还有闲情同他开玩笑。

      零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回他,而语气又变回了一本正经的状态,不过语调还是同他熟稔。
      “大概是水镜宗的原因吧,我本剑灵,这儿的名剑又多,些许是受了这里的影响,我在夜间便会醒来。这样也好,能够在夜间保护你,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可叫你一声。不过……我估计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跑不掉。”

      陆隐舟:“???”
      “辣鸡系统!”他骂了一句。

      零居然嘻嘻嘻了三声,“你打我呀。”

      “盛水?!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有人扣了窗户,陆隐舟回头一看是元辞。

      元辞已然收拾完毕,手中带着两把剑,显然不是去练剑的。
      陆隐舟望了一眼天色,是他昨日练剑回来的时辰。

      元辞知晓他的意思,温润笑道:“我是去给魏玄意上课。”

      “这么早?!”陆隐舟惊讶道。

      “对,”元辞转了一下手中的两把剑,语气之中带了些许笑意,“今日是第一天本想让他休息一番,但我辈习剑法便是要晨起,比普通的修士都要早上一些。于是便挑了把自己宗门的剑,送与他作为第一天的贺礼也是以后让他每日都要这么早起的歉意。”

      陆隐舟转了转眼珠子,而后点点头,笑道:“那元辞你快去吧,可别迟了。”

      “好。”元辞同他做了别便朝着魏玄意的院子而去。

      零:“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陆隐舟摘下了自己的须臾戒,在里头翻找起来,乐呵呵地笑了两下,“当时是去找徒弟练习功法,你说我们师徒都这么弱鸡,要是不好好练习,之后若是遇到魔修或者心术不正之人如何是好。我这师父算是废了,可不得好好督促督促我那徒弟好好学习功法。”
      “方才元辞的话简直就是让我有醍醐灌顶之感,五感霎时间便通畅了,以后啊商逐也得这么早起来好好习剑。今日呢,我便像元辞一样送一件小物给他。”

      翻找了半天,陆隐舟才挑出一件满意的东西。
      其实陆隐舟这须臾戒中都是好东西,全是这些年门派的掌门、长老还有师兄弟给他的,没有一件是低物。
      毕竟是第一次收徒弟,陆隐舟还是上了心,他认认真真翻找了一遍,最后确定了一样物什——返魂丹。

      这是风言子赠与他的。
      世上仅此两枚,能够使人起死回生。
      陆隐舟其实也明白风言子对于这个徒弟有多上心,对于当年去晚了的事情耿耿于怀,想尽了办法想从丹药上去弥补自己的徒弟。

      这返魂丹,他炼制了将近一百年才得了这两枚,却自己都没有留下一个尽数都给了陆隐舟。

      陆隐舟握着这返魂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是寒九的冬天,他却觉着这瓶子有温度,烫得他有些灼热起来。

      他握紧了瓶子,不管是不是任务,他都会将风言子所交代的办好。
      无论他是不是陆隐舟。
      并且现下陆隐舟已经死了,他便代替陆隐舟做完这一切。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想法,许是因为山阙宗的众人对于他这个冒牌货也很好的缘故吧。

      “隐舟。”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了风言子的声音。
      陆隐舟还以为是自己迷糊了,居然想一个老头子想出了幻觉。

      “隐舟。”风言子的声音似乎大了一点。

      陆隐舟围着厢房看了一圈。

      “别看了,是我,隐舟。”风言子说道。

      陆隐舟这才意识到是真的风言子在说话,他连忙关上窗户施了一个隔音的法术。

      “隐舟,你拿出须臾戒里的镜子。”风言子说道。

      陆隐舟照着风言子的话乖乖从须臾戒中找出了那个镜子,镜子同现在模模糊糊照的人七扭八拐的镜子不同,居然是有些像是现代的工艺,可是材质又不是很像。

      陆隐舟在镜子中用法术写了一个“现”字。
      而后那镜子便漂浮在了半空之中,最后逐渐变大,从镜子里头显示出了风言子的样子。

      “师父你起得这么早啊?”陆隐舟想到方才元辞所说,难道说剑修都起的这么早?

      “是啊,”风言子笑眯眯地点头,“隐舟你忘了,从前你起得比为师还要早。”
      “身为山阙宗功力最高的人,为师自然是要早起的。”风言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陆隐舟附和道:“是是是,师父的功力最厉害了,平日定然很努力,很用功。”

      “这话我怎么听得这么的变扭?”风言子捏着胡子想了半晌。

      陆隐舟想着早点抓商逐起来习剑,便惦记着那边,于是催着风言子,“师父,您有什么事情吗?”

      风言子“哦”了一声这才开始说起了正经事,“我是想说你教导那救世之人所要习得功法我都传入了你的须臾戒中,你那是走得急,太匆忙了,为师都忘了嘱咐你。这几日炼丹炼得有些上头,便又给忘记了,现下才想起来。”
      “对了,你到了没?”

      陆隐舟心想着是我走得急吗,还不是您老人家听到钱字溜得比我都快。
      他眯着眼睛笑笑,“是是是,都是我溜得快都怪我。”
      他顿了顿才说道:“已经到了,我连水镜宗的宗门都进了。对了师父,我和你说,我可是从八人的先生之中进了水镜宗!是不是为您老的脸上增光了?”

      陆隐舟此时的语气像个孩子一样,他自己却没有发觉,风言子听到后却有些难过,又想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陆隐舟,如今却只能……

      他敛眸收拾好了眼中的情绪笑道:“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我风言子的徒弟要是比不上那些人可就糟糕了!”

      陆隐舟开了个话匣子便没完了。
      便开始同风言子说起了他的甄选之路,什么黄幺啊还有那个小辈们欺辱商逐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同风言子仔仔细细地说着。
      风言子也没觉得烦躁,捏着胡子细细听着自己这个徒弟说着这些杂事,他觉得挺好的,至少徒弟相较于之前开朗了不少。
      那段时间,陆隐舟知道自己的修为跌回练气并且永远都无法爬回去的时候,心情可差了,但是他又不让别人发觉他的异常每日从民间寻了话本子,那些搞笑的话本子在师兄弟之间传阅。

      往往说着说着没有两句他便开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起来。
      师兄弟们也都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也不知掉他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只能跟着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段时间风言子听到哈哈哈哈这个笑声便觉得瘆得慌。

      可如今风言子听完这水镜宗的趣事之后,反倒是主动笑了起来,还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隐舟,这些人可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原以为剑修都是一些呆板木讷之人没曾想他们之间也是如此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隐舟虽然也觉得搞笑,可是却不明白风言子到底在笑些什么,只能跟在他后头哈哈哈哈哈哈了好久。

      最后两个师徒都有些累了,坐下来饮了一些水才继续开始说话。

      陆隐舟等到风言子不继续笑了,又同他说了元辞的事情。

      风言子拈着胡子表示不用担心,元辞这孩子他认识,有分寸的,就算最后认出了陆隐舟,但是看在他死不承认的份上,一定会明白陆隐舟此番下山的原因定然会帮助他保守秘密的。
      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可寻求那元辞的帮助。
      至于另外两人,风言子皱了眉头让陆隐舟不要同那人多接触,那人他识的,他们的师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搓牌九的时候就欠了风言子钱不肯还。

      说道这个风言子掏出了自己的记账本折了一折,提醒着自己这两天前去要账。

      一炷香后,陆隐舟终于将这儿的事情全都说完了,风言子听后叮嘱道:“那个许无望,你需得给他个教训才是。不然以后老是会骚扰你们,看他的架势,应是想将那个……商逐是吧,商逐,赶出水镜宗。你可得要尽早防范才是。”

      陆隐舟点点头:“师父放心,我早就想好了,等到白日我便去寻那魏息魏宗主,让他惩戒小人。”

      风言子点点头,提醒着自己的徒弟,“你可别直说,找个法子。”
      他思虑半晌,“你不是说那梅花签又问题?你便捏着那梅花签去寻魏息,说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昨日捏了那梅花签后才得的症状,我不信那魏息会姑息这件事情。”
      “他那人也是剑修里头一个难缠的,整日规矩规矩放在嘴边。那许无望之事要是被你说出,他定然回去处置的,不过他这人好面子,你找个私底下的机会给他说,他看着你这个人也会多几分好感,剑修嘛,多刷刷好感,到时候说不准会送你几把剑耍耍。说不准等徒弟你回来的时候我可就会多出好几把水镜宗的剑了。”风言子捏着胡子笑开了,仿佛真的已经得了什么名贵的剑一样。

      陆隐舟跟着他的话笑笑,却觉着有些难受。
      魏息重规矩,所以对于商逐这个私生子从来没有好脸色。而好面子,却又让别人那样欺负他的儿子,他怕是像许无望一样巴不得商逐早点离开水镜宗门吧?
      陆隐舟突然心口处有些难受。

      “陆隐舟,师父叫你。陆隐舟!”零大声喊了他一句。

      陆隐舟这才回过神来,笑笑,“师父。”

      风言子凑近了几分,“乖徒儿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陆隐舟有些不好熬意思地挠挠头,“昨夜喝多了酒,今日有些头疼。对了,师父。等我回到师门,带十几坛子回来给你和师兄弟还有师叔伯们尝一尝,这泛州城的酒啊与我们宗门自己酿的还有那山脚镇子上的酒是另一种滋味。”
      “怎么说来着,喝了便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就是感觉自己没醉,却又醉了,感觉自己醉了却又没醉的感觉。”

      风言子咽了一口口水,“还是徒弟懂得孝敬师父,到时候多带几坛子回来!”
      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倏地一顿,“对了隐舟,你拜师没。”
      原来这天选之人是在水镜宗,那风言子也大概明白了陆隐舟话语之中的甄选是什么意思。
      水镜宗这些剑修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十六之前不得习自己本门的功法,便去寻觅那游历四海的修士,让他们教授课程。这些剑修可想得挺美,学了别人家的绝学,然后再学自己家的,最后还落得一个什么美名。
      想到这儿风言子撇了撇嘴角。

      陆隐舟一愣,怎么突然提到了这个,师父别是想看着商逐拜师吧,那臭小子的性格硬要压着他拜师应该不会出事情吧。
      他略微有些忐忑地问了一句,“还没,师父怎么了?”

      风言子舒了一口气,“还没就好。你还不能收徒弟,前几日下山的时候我全都忘记了说。你年纪不够,山阙宗收徒弟需得二十五岁方上。你还差着三年呢。”

      “哈?”陆隐舟眨眨眼睛,“师父,那怎么办?不拜师?”

      “不行,”风言子摇摇头,他瞅了瞅周边确定没人这才小小声同陆隐舟说道,“徒弟啊,你真不知道那些人去水镜宗当先生是为了什么?”

      陆隐舟一愣点点头,“我知道啊,不就是为了博得一个美名,然后想要攀附吗?若是他们教的徒弟之中日后出了一个长老或者是正道的什么有名气的修士,他们算是启蒙老师,他们的脸上也跟着沾光。”

      风言子揪着自己的胡子点点头,“不错,徒弟你说的不错。那既然人人都做的事情,我山阙宗自然也是要做的。”
      “你想想那元辞,老实巴交的一个孩子为何也去了?还不是他们家那些老东西逼得,让他必须拿那水镜宗一个人情。”
      “这水镜宗这些年因为那个不成文的规矩可欠了不少的人情。是个有名气的门派,抑或是那些无名小派,都想摘下一根羊毛下来。”
      “这些年我本也想这么做可……”可实在不愿耽误弟子修行,前些年本想让陆隐舟去的,他的修为当年有些停滞,出来历练历练或许是好的,结果正魔大战爆发,就出了那档子的事情。

      风言子甩了一把自己的拂尘,“这些年我本想这么做,可奈何为师太清高,不愿意这么做,结果就连我们山脚下那个小门派都有水镜宗的人情。”
      “恰巧又是个救世之人在他们那儿,于情于理,为师都要让他拜在我的门下才是。”
      “为师本来也想把这个机会给你,奈何你才二十二,还差着那三年。”

      陆隐舟其实明白风言子原本想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当年的他是个最好的选择,奈何出了那种事情修为都废了。
      陆隐舟心中有些酸涩,自己这个师父虽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实最看重他这个徒弟的心思,怕他伤心难过,想起当年的事情。
      他便也装作不知道,有些鄙夷道:“师父,你想要就说,别给自己贴金。”

      师徒二人都知道他们对面想的是什么,却又都不提出来。
      乐呵乐呵地笑着。

      “那我该如何同商逐说,和他说你做我师弟???我觉得商逐会觉得我是神经病。”陆隐舟直言道。事实确实是如此,依照商逐的性格,确实会觉得陆隐舟有些毛病。

      “这个为师可就管不了了。”风言子甩甩手表示自己不管这个事情,反正话说了,东西就留给他这个徒弟去解决。
      “诶,我炼的丹好了,咱们师徒两个回聊啊!我先挂了徒弟!”风言子瞅着自己的炼丹炉中的火都要喷出来了,连忙把镜子上的法术撤去。

      陆隐舟:“……”
      他怎么感觉一个两个都不靠谱?!

      “零,你说该怎么办?”陆隐舟有些头疼,顺手放下了那个返魂丹。
      “我要是不收他做徒弟,那商逐肯定会多想什么,我可不想一开始便出现这种师徒之间的误会。”

      零又默了许久。

      陆隐舟:“零零零!你睡着了?”

      零答道:“还没有,时间还没有到。”
      他打了一个哈欠,“啊,困了。你自己慢慢想办法吧,我先睡了。明天见。”

      陆隐舟:“???”
      你们两个有些过分了!

      陆隐舟在房中踱步了半晌,最后想出了一个法子。
      他微微笑着,从须臾戒中取出了一方笔墨。
      对着纸做了一副画。那衣着俨然就是风言子,可脸却一丁点儿都不像,比陆隐舟现下所化出的这个脸还要丑上几分。风言子要是知道自己的这个乖徒弟这么编排自己非得要气死不可。

      陆隐舟微微念着,“师父,这可不是我故意丑化您,您说要是被人发现了画作上的人是您怎么办对吧,我只好画的丑些,别人也就认不出来了。”说话间他又给那幅画作的人脸上添上了一笔,简直就是丑角人寰。

      陆隐舟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抱着画作以及桌子上的返魂丹前去寻找商逐。
      此时天刚蒙蒙亮,还不算太晚。
      陆隐舟在路上还在想着该如何叫商逐起床,他会不会有起床气。

      没曾想当他翻过院子的时候,落在地上和正在喂鱼的商逐大眼瞪小眼。

      商逐不太喜欢说话,陆隐舟便开了口,“你起得真早,本还在想怎么唤你起床。”

      商逐思考了半天,在想如何才不会令人生气,思虑半晌,答道:“恩。”

      换做别人也许会多想,但是陆隐舟天生就是个跳脱的性子,他摆摆手对着商逐道:“这个药送给你,作为师门的见面礼。世上只有两颗,你可要好好收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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