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的蔷薇》赵走石

4、第4章 夏氏兄妹相爱相杀

　　第4章夏氏兄妹相爱相杀

　　周小蔷渡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而夏夕则刚好相反。
　　他的故事要从午饭时间开始说起……

　　夏夕打开冰箱，里面是两份咖喱饭，取出来的瞬间夏曦就不开心了：“怎么又是咖喱饭，我不喜欢吃这个！妈妈好偏心，老是做你喜欢吃的东西。”

　　哼，惯得你！

　　夏夕没好气地回答：“哦，那你就饿着吧，你那份我吃了。”
　　大小姐气鼓鼓地说：“你是猪吗？吃那么多？”
　　“那妈妈辛辛苦苦做的饭总不能浪费了吧。”

　　小团子眼睛转了转：“我想吃汤圆。”
　　“长得就像个汤圆，还吃汤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事，你想吃啥就吃啥~”
　　“那你给我煮！”
　　“那你等我吃完先。”
　　小团子的眼睛眯起来：“我要你现在就给我煮，马上！right now！”

　　夏夕看到妹妹眼睛眯起来就知道大事不妙，这是她即将发神经的标志，连忙软下来：“好好好，现在就给你煮，你先出去，待会烧水烫到你。”

　　可是夏曦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我不，我就要待这里看你煮。”
　　夏夕强忍想把她踢飞的冲动：“你是不是傻，厨房没空调啊，待会烧水更热。你去外面客厅吹空调看电视不好吗？”

　　小团子仰起头，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我怕你给我下毒啊~”
　　夏夕真的哭笑不得：这个屁孩每天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随即，他又为自己思维的局限感到悲哀：也许下次被使唤的时候，真的可以给这个臭丫头的碗里加点料？

　　雪白浑圆的汤圆在锅里翻滚着，看着很诱人，盖上锅盖他低头对夏曦说：“你看到了吧，我没下毒，你可以出去了。”
　　大小姐已经被厨房的热气蒸得小脸通红，一听这话正中下怀，连忙溜了。

　　夏夕把咖喱饭上的保鲜膜揭开，准备放进微波炉，揭开的瞬间，咖喱让他想起了两个小时之前的事，他突然也不是很想吃咖喱了……
　　小强姐，你真是害人不浅啊！

　　掏出手机点外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脑子却不由自主浮现那张苍白的脸：也不知道她现在吃了没，应该没有再吐了吧？不知道她去医院检查了没有，希望不是什么大病才好……
　　他就这么想着，直到锅里的水溢出来，和火焰相击，发出噗呲的声音才把他拉回现实。

　　他连忙去揭盖子，不小心烫了手，哎哟一声，锅盖也掉在了地上。
　　夏夕还没来得及捏耳垂，就看到夏曦一脸紧张地冲进来：“小夕子你怎么了？！”

　　他心里泛起一点感动，难得笑得温柔：“没事，就是烫了手。”
　　大小姐瞬间松了一口气：“哦，烫了手啊，小事，死不了，我出去吹空调了。”
　　笑容僵在脸上，夏夕真的想往锅里下毒了……

　　经历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尽职尽责把汤圆煮好给大小姐端到桌上，手一招：“过来吃汤圆。”
　　谁知道大小姐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动都不动：“你喂我。”
　　“夏曦，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你敢打我我就告诉妈妈。”
　　“我就放在这里了，你爱吃不吃吧。”
　　“你喂我，不然我就不吃。”

　　“你已经上幼儿园大班了，还不会自己吃饭？你的手长着是干嘛的啊？你信不信我给你们老师说你在家不自己吃饭，把你小红花都扣光啊？”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夏曦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冒险，于是乖乖地挪到桌子边，爬到椅子上开始吃她的特制午餐。
　　吃完她问夏夕：“你怎么不吃啊？”

　　夏夕心想你吃饱了，现在想起我了。
　　他装作一副很烦恼的样子：“我点的外卖还没来。”
　　夏曦炸了：“啊！你这个坏蛋，居然自己偷偷点外卖吃独食！不对啊，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吃咖喱饭吗？”

　　“今天不想吃。”
　　“为什么？你肯定有问题！”
　　“你怎么话这么多，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大小姐一脸嫌弃：“我再怎么话多，也没有你话多！”

　　夏夕愣住了，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眼前自动浮现周小蔷同款嫌弃脸。
　　这两个臭丫头……
　　他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她们见面，不然我一挑二肯定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夕选择不再回嘴，专心等他的外卖，顺便给大小姐挖了一碗西瓜当做餐后水果堵她的嘴。

　　不一会，外卖到了，是他最爱的炸鸡和汉堡。他解开塑料袋，大小姐闻香跑过来打他：“你居然点的是炸鸡！你怎么不早说你点炸鸡，早说那我就不吃汤圆了！”

　　夏夕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和他妹妹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俩都是炸鸡汉堡披萨这类垃圾食品的疯狂爱好者，每次都要抢着吃。

　　不过机智如他，特意多点了一个鸡腿和一个汉堡。他拿出一个鸡腿，居高临下地说：“小狗，叫一声，我就给你吃。”下一秒，大小姐高傲地拿走了桌上的汉堡和薯条，说：“你没听说过吗？厉害的狗不叫哦。”

　　尼玛，薯条只有一份！
　　哎，算了算了，看在炸鸡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见识，炸鸡是多么美味，生活是多么美好，我却这么暴躁，不好不好……

　　不知不觉吃到尾声，还剩一只鸡翅，夏夕问：“哎，最后一个鸡翅了，你要不要啊？不吃就没了啊！”
　　“赏给你了，我不要了！”
　　“那我真的吃了啊，你待会别又反悔，像上次一样跟我吵啊！”
　　“废话真多，你吃吧！”

　　夏夕吃完了最后一个鸡翅，靠在沙发上，静静地享受消化的快感。
　　看看时间，大小姐该午睡了……算了，还是让她多看会电视吧，让我自己也消停会儿，每次要她睡觉跟杀猪似的，待会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想着想着，他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等夏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5点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他感觉大事不妙：屋里太安静了，他睡着的时候，夏曦没有来打扰他，现在他醒了，也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太反常了！

　　当她安静的时候，要么她在专心致志地搞大事，此处大事特指破坏力很大的事；要么她已经搞完了一件大事，现在正在心满意足地欣赏……

　　夏夕第一反应是冲到卫生间照镜子，果不其然，脸上被水彩笔画成了大花脸。夏夕一边洗脸一边想待会逮到她该怎么反击报复，是把她绑在椅子上给她也画一个，还是把她那些芭比娃娃的头掰下来。

　　好不容易把脸上的痕迹洗掉，夏夕顾不得擦干，带着一头的水蒸气大吼：“臭丫头！你给我出来！我跟你说今天妈妈也保不了你了，你乖乖出来我就少画点，不然让我找到你把你整张脸都涂黑！”

　　安静，没有人回答。
　　玩捉迷藏？可以啊，你最好藏好点，别被我找到。

　　踱到大小姐的房间，推门进去就看到床上窝着的一小坨。
　　这个小坏蛋，心理素质可以啊……做了坏事还满不在乎地在这睡觉？

　　夏夕一个箭步上去掀开被子，抓住床上人的手腕防止逃跑，却发现床上的肉团子一动不动。
　　“喂，你起来，干嘛啊，装死也没用！”

　　“哥哥……我难受。”

　　夏夕一下慌了：自从学会说话开始，夏曦在没有爸妈逼迫的情况下叫他哥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每一次都有大事发生。

　　第一次是大小姐1岁的时候，小团子哒哒哒跑过来牵他的手，一路叫着哥哥，然后把他领到一堆便便的面前，流着口水冲他笑。
　　自己那个时候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已经过早地承受生活的重担，成为一个忍辱负重的铲屎官。

　　第二次是是两年前刚搬家的时候，她在小区的沙坑玩，初来乍到被欺负，顶着一头的沙，哭着要他抱，没等她开口，他立马牵着她的手去沙坑找到那两个小孩，狠狠训了他们一顿。

　　第三次是第一天上幼儿园，她非要全家陪着一起去，还非要他把她从幼儿园大门抱到教室，一路上“哥哥”就没停过，生怕谁不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似的。小嘴甜得像抹了蜜，笑得像朵花，自己被哄得鬼迷心窍地抱了一路，那一个星期手都酸得不行。

　　第四次，第五次………………

　　已经好久没听她叫哥哥了，猛地一听，夏夕感觉自己心脏都停跳了半拍。
　　他把肉团子的脸扳过来，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肉团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就是肚子好疼，头也好疼……”
　　夏夕看她不像装的，有点慌了手脚：“那你在床上乖乖躺着，我给你去倒点热水喝。”

　　倒水的时候，夏夕试了好几口，一会觉得太热了，怕她觉得烫，加了点冷水又怕太凉了，喝了肚子更不舒服。
　　纠结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稍微热一点好了。

　　坐在床边，把大小姐扶起来靠在怀里，感觉怀里的肉团子沉沉的，一点劲都没有，直往下滑，心里更着急。
　　喂了半杯水大小姐就摇摇头不喝了，他摸摸她的额头，有点烫：“等下妈妈回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大小姐有气无力地反驳：“我不要去医院，去医院就要打针，打针好疼的。”
　　“乖，不去医院病怎么能好呢？我们跟医生说，不打针只吃药好不好？”
　　“我也不要吃药，吃药好苦的。”

　　他把怀里又软又烫的团子抱得更紧了：“不会的不会的，哥哥给你买糖吃，吃了糖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