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体内住着猫》过期焦糖泡芙

108、倚小卖小

　　一边吃饭，一边和师哥插科打诨。五人饭桌，有个笑着不说话的，还有个不笑也不说话的，再加上专心吃饭的师哥和小南，宇文中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烘托气氛。
　　直聊到口干舌燥，她灌下一大口蓝莓酒，抬手夹了块鱼小心地把刺择掉，放在May的盘里，一抬眼，看见欣正在做同样的事儿，只不过是夹给师哥。两人目光接触的一霎那都同时缩回，May抽出一支烟，把盘子推一下示意已经饱了，宇文中赶紧从兜里掏出火机给她点上。师哥斜睨宇文中一眼，潜台词是“业务够熟练的啊！”宇文中瞪他下，把May的盘子挪到手边吃她没动的鱼和肉。
　　两个女人都饱了，宇文中和师哥小南开始打扫战场，最后除了少半瓶酒，所有食物都被风卷残云一空。宇文中指指瓶子“别浪费！自觉自觉啊！”师哥撇嘴，“不好喝，还是算了吧。”“啧！你真浪费，敝帚自珍懂不。”说话间宇文中抄起杯子，几口就干了。好歹也是自家货，将就点儿吧！
　　“你这么能喝，明天给我当伴郎！”
　　“算了，你兄弟那么多，伴郎都够一个排了吧。”
　　欣递过来张餐巾纸，忽闪两下大眼睛，“伴郎确实太多了，我还缺一个伴娘……”
　　“咳咳咳！”宇文中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擦擦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饶了我吧！还要化妆穿裙子，受不了！我就做个蛋糕，凑凑热闹吧。”
　　欣有点失望，宇文中正要转移话题，师哥重重地拍了宇文中一下，“小朋友你再考虑下！我这边六个伴郎，她那边到现在还少一个。”
　　“没戏！”
　　“这要是师傅在，她老人家肯定也是这个意思！”
　　靠！竟然把师父搬出来，宇文中顿时语塞，正想着开脱之计，欣又开口了，不过对象不是她。“莫小姐，请问可以么？让宇文来当伴娘。”
　　什么情况！宇文中是未成年人吗，为什么还要征求她的同意。满心期待着May婉拒，没想到她笑着应下，“可以。”看着大师哥和欣的满面得意，宇文中的心情一下荡到谷底。
　　“那一会儿去我那里挑衣服！”欣笑得好灿烂，完全不顾宇文中纠结的情绪。饭后，小南带他们去迎接婚庆公司工作人员，屋里只剩下宇文中和May两人，宇文中赶紧背过身去假装生气，“哼哼！为什么同意我去当伴娘！”
　　May贴上宇文中，轻轻往她脖子上吹气，“怎么？你还放不下。”
　　“不是啊。就……不好……”
　　“哪里不好。”
　　宇文中转身靠在她颈窝，摇摇头“好奇怪，之前总以为再见面会天崩地裂似的，真的见面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倒比普通朋友还生分。”
　　她抓着宇文中的头发，“时间久了，会是这样的。”
　　“不，是因为你。”
　　“我是替代品？”宇文中没有讨饶，只是盯着May漆黑的眸子轻语，“宝贝儿，你知道你不是。”纷至而来的细吻落下，她们沉浸在午后的慵懒里，用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缠绵着。
　　“穿裙子好麻烦。”
　　“哪里麻烦？”
　　“穿裙子的时候，两条腿蹭来蹭去，走路也不能迈开步子，坐下还要小心走光，上台阶也……”
　　“我天天穿裙子，怎么不觉得麻烦？”
　　“那是你习惯了，反正我从来不穿。”
　　May轻笑，宇文中不喜欢，小海可没少穿，那呆子蛮适合女装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May一口应下伴娘的事，其实是有私心的，她就是想看呆子淑女一回，想欺负欺负她。
　　“你这是什么表情？！喂！”宇文中看到。May偷笑，感觉她心怀鬼胎。
　　“什么？”May板起脸，把粉红色泡泡藏在心底。
　　“明天来的都是熟人，被他们看到我当伴娘，我的脸都要丢光了！妈呀！店还没开业，穿成那样怎么名扬天下，啊啊啊！”
　　呆子抓狂的样子太可爱了，May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堵上她的嘴，吻一阵，呆子突然推开May，转身大吼一声，“我忍你好久了！你给我进来！”
　　May望着窗外，只见小南偷偷摸摸地冒出头来，慢悠悠地推开门，“师傅，你可以假装我不在。”
　　“假装个……哼，你是偷窥狂吗？”
　　“不是呀，喏，师娘的草莓。”小南一脸无辜地将打包好的草莓放在桌上。
　　May对这个称呼十分介怀，她给了小南一记眼刀，没想到被那孩子不动声色地收下，还回赠了她一个微笑。May觉得那孩子被小海带坏了，不耐烦地收回目光。
　　宇文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惊异地凑过去，假装查看草莓，低声询问，“嗳，你怎么不怕她。”
　　“为什么要怕？”小南悄声说，“师娘瞪人的时候，你只要盯着她眉心处，避开目光，就不会怕了呀。”
　　“哦？”宇文中如获至宝，分分钟想把这个诀窍写下来，日日翻看牢记于心。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托小海的福，现在这师徒俩一扎堆儿，May就没来由地心烦。
　　“我师傅说，明天让师娘穿漂亮点儿，好配得上她。”小南抬起头，脸不红眼不眨地编了句瞎话。
　　“宇文中！我配不上你？”
　　“啊？！”呆子窘迫地对上May的冷眼，耳边传来小南的提醒，“眉心，眉心。”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那女人的眼睛像一双利刃，寒气逼人偏又生得漂亮，让她不可自拔地沉溺其中。
　　小南见师傅败下阵来，出面解围，“哎呀师傅，孙总他们过来了，好像在叫你呢。”
　　“哦？哦！我来了我来了！”宇文中如获大赦，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小南侧目望着她，没发现屋里的女人正在靠近。
　　“你师傅不可能说那种话，所以，你觉得我配不上她？”May向小南发难。
　　“怎么会，总监姐姐这么出众，世间恐怕没人能高攀得上。”小南人畜无害地笑答。May听出他绵里藏针的意味，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对自己抱有敌意，她想起决赛那天早上，看到小南和小海同床共枕的情景，忍不住吃了半坛子醋。
　　“你和小海，睡过了。”May不是询问，倒像是在唠家常。
　　“怎么会，我才19岁，还是个孩子。”小南打起太极。
　　“宇文中不喜欢男人。”
　　“总监姐姐说的对。”小南盯着她，挑起嘴角，“不过姐姐别忘了，小海姐和师傅可是两个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May觉得自己开始讨厌这孩子了。
　　“啊，我是孩子，童言无忌，姐姐要和我一般见识吗？”小南双手插裤袋，像个小孩子一样晃了晃肩膀。
　　May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她敛住情绪，摇摇头，“你师傅在搬东西，你去帮她。”
　　“谢谢总监姐姐提醒。”小南蹦蹦跳跳地打开门，离开前回身，给了May一记熟悉的眼刀，“姐姐，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May心底一凉，想回应时，那孩子已经跑了，她点了支烟，决定回去之后给这小兔崽子加十倍的工作量，哼！年轻人，精力旺盛口出狂言，就是闲出来的！
　　不一会儿，宇文中回来了，她揪着孙耀军的脖领子，一次次跳起来打他，孙耀军一边躲闪一边笑得合不上嘴。
　　“怎么了。”May斜眼问小南，那孩子笑，“一听说师傅要试伴娘服，全公司都在来围观的路上，她们马上就到。”
　　“谁？”
　　“赵总，Summy总，尹总。”
　　May听着这些云里雾里的称谓，眼睛一亮，她早想看看宇文中这个草台班子的成色了，没想到今天能一次聚齐。刚得知呆子把Gloden Memory收回来的时候，May是看衰的，因为呆子的能力，她很清楚。眼见着宇文中把身边人一个一个拉进局里，May觉得这只会加速GM的灭亡，任人唯信这种事，不应该出现在企业里，况且宇文中还是个软柿子。
　　“好啦好啦小朋友，大家都来了，难道你要让她们各自回去吗？一会儿先去马场挑马，明天准备了马车。地点我发给你。”孙耀军一边发，一边犯难，“你看看，这么多人，车不够坐了。”
　　“怎么会，总监姐姐，你不把阿旺叫过来吗？他等在大门外也蛮久了。”小南笑着歪歪头，May脸色一沉，阿旺躲得那么隐蔽，竟然被这孩子发现了，她掏出手机，让阿旺把车开过来。
　　“宇文中，走了。”May叫过呆子，瞥一眼小南，“你今天不是司机吗。好好开车，别跟丢了。”
　　“啊，姐姐把我的台词说了，阿旺第一次来，我会开慢点的，你们可要系好安全带。”
　　宇文中看出形势不对，叮嘱小南，“开稳着点儿啊！咱们公司就这么一辆拿得出手的车，千万别刮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