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重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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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结束的时候，相信我。”这句话说得轻巧不过，打出来不到一分钟，可是真的可以相信吗？明明一条裂痕，谁又能假装完好如初？小沫再次合上手机，却无论如何也删不下去。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打乱一切，更让小沫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一次一次问自己，可以吗？真的没有答案，或者说，真的没有办法给出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答案。
这一夜，小沫的枕头染满眼泪，胸口压抑，傻傻地睁着眼直到天亮。
七点一刻，小沫放弃挣扎，呆坐在床上。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忽然回想起昨天起床时的心情，针扎般的痛楚叫人呼吸困难。小沫用力闭上眼，轻轻摇头。
手机再一次响起，依旧短信；“我在楼下。”四个字，冲垮小沫最后一点坚持，林英杰的决定，似乎永远都容不得小沫抗拒，始终要去面对。
伸手打开车门的时候，小沫深吸一口气，却抬不起头。
车内的压抑，随着车门打开的一刹那，向小沫袭来。小沫几乎想要放弃。
林英杰把脸埋在手臂下，俯靠着方向盘，无限疲惫。小沫坐进车里，林英杰并没有抬头看小沫。小沫也没有办法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只有眼角的余光总是离不开林英杰身上依旧可见的层层纱布。还是前天小沫亲手为他缠上的，两天了，应该换了。
林英杰抬起头，发动了车。没有人问去哪，也没有人说去哪。车里的空气都快要被这份压抑的安静吞噬干净。
一路无言，只有窗外的路灯一整排一整排地倒退，有那么一瞬间，小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进还是退，还记得第一次坐在这个人的车里，懊恼自己的冲动，期待着以后。想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和他还会有故事吗？只是没有料到这一份期待竟然那么伤，
问自己，如果当初知道林英杰就是秦敏背后的那个人，还会一头撞进来吗？其实小沫也答不上来。既然那样都无法坚决地拒绝林英杰的世界，眼下，自己又在挣扎什么？摇摇头，小沫不知道。但无论是为了什么而挣扎，事情已经发展到眼下的境况，重要的已经不再是为了什么，而是这条路如何走下去，又是不是还能再走下去。
林英杰把车停在了公寓的楼下，终于回过头来看小沫，“陪我上去坐会好吗？”林英杰的眼神里，没有祈求，也没有温柔，只是看着小沫，却有一股力量自眼神流出。小沫一直低着的头，轻轻点了点。
帮小沫打开车门后，林英杰的指尖有一瞬间的僵硬，始终没有牵过小沫的手。小沫抵着头，踩着脚下的影子，走进公寓。
水晶壶里的普洱换成了纷乱的茉莉花瓣，小小的，一片一片叠在一起，轻若发丝，却是一份沉淀。
“对不起。”
三个字，小沫红了眼。
沉默，沉默，一再得沉默。谁都开不了口解释到底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在两人各自的轨迹里都是那样顺理成章，一旦交集，却是一次两个人的疼痛。
对于小沫来说，这是林英杰第一次道歉。对于林英杰来说，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道歉，即使是在那个恨透自己的时候，他也没有道歉。
眼眶终于承不住泪，直直摔在木质地板上，溅出一滩水花。安静的空间让这一声爆裂撕心裂肺。林英杰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强忍。
“身上的纱布该换了，你先坐下。”哽咽，让这一句话变形，赤裸裸地把痛苦摆在了两人眼前。小沫吸一吸鼻子，转身进了洗手间。
小沫把水开到最大，一股水流硬生生冲进脸盆，溅了小沫一身。眼泪也好，水也好，混在一起了，又有谁介意它们到底是什么？全当做是积压悲伤，泄出吧。
为什么？
谁都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哪怕谁也没办法回答。
小沫吃力端着脸盆，走出洗手间，凭着记忆去找纱布，药膏。
“纱布还在柜子里吧？”
“恩。”林英杰靠着沙发，侧过脸。
取过纱布，小沫蹲在林英杰身旁，一圈一圈拆下他身上的纱布。前天，这些纱布就是小沫亲手缠上的，同样得心疼，只是现在痛得更加真切。
小沫抬眼，两道清清楚楚的泪痕落进眼里，小沫猛得低头。原来，林英杰也有眼泪。
“以后，我们都不会这样了，是不是？”小沫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哪怕从明天起要做仇人，今天，我们也许还能再有一刻的留恋。
林英杰捧起小沫的脸，什么都没有说，深吻。
没有人拒绝，没有人迟疑。也许，再大的恨，真的也是没有办法战胜爱。
第三次，第三次贴上他的唇，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这一份碰撞依旧没有改变。泪水顺着小沫的脸颊肆意钻进心窝。
“再给我一次机会，不会再有任何的伤害了，相信我。”
小沫没有回答，只是把自己深深埋进这个算不上熟悉的胸膛。如果不再有明天，那就这样直至死去；如果还有明天，请与我一同勇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重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