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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盗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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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医婆自称夫家姓许,夫死子丧,只她一人,所以做了医婆,闲来无事替人接生。
她奉命替阮梅检查,下手轻盈,倒是个仔细耐心之人。
检查完了,她用帕子擦净了手,回道:“回大人,这位娘子应该是刻意服的堕胎药,这才导致小产,因药有虎狼之性,所以大出血身故。”
跟没说没两样。
周助冷冷的抿了抿唇,要想问个清楚明白,简单,把凌扬抓来严刑审讯,想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什么都招了。
他一挥手,自有人把医婆带下去。
他吩咐周次:“将棺材钉好,重新入土为安。”
周次:“……”
他眼都直了,不敢直视周助,只低头看他胸口,一脸难色。
大人,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
死者为大,这半夜把人惊动确实不好,按原样重新葬了是正理,可您把尸体抱走,扔下一具空棺算怎么回事?
周助才不屑得跟他解释,周次也只好一抹脸,严肃的吩咐众人:“没听大人吩咐?还不赶紧的?把这棺材埋回去。”
他跑到周助身边:“周大人,这,凌夫人,她……”
您大半夜的抱着个死人往哪儿去?
周助轻描淡写的瞄了他一眼:“你想替我分忧?”
什么?我?
分忧可以,可这……
啊,不不不,我可不要抱着个死人。
这黑更半夜的,吓死个人。
周次摇头,苦劝:“大人,您到底想怎么做,吩咐下来就是,这凌夫人她,已经入土为安,还是不要过于打扰的好。”
周助呵呵冷笑,什么都没说,径自扬长下山。
他怀里还抱着闭目安祥的顾梅。
仿佛那并不是一具女尸,而是曾经他怀里的姑娘。
周助把顾梅放进车里,他则盘腿坐到对面。
人死骨节都是僵硬的,已经不能摆出任何形状,所以只有委屈他屈居一隅。
周次苦劝不住,只得命人驾车回城。
城门早就关了,周次掏出腰牌,守城门的士兵一见是长宁公主府的腰牌,不敢怠慢,忙开城门把人让进来。
周助轻叩车壁,对周次道:“把人谴散,我回公主府。”
周次身上寒毛直竖。
您去哪儿都没毛病,横竖长宁公主三番两次请您过去呢,只是这凌夫人的遗身可该怎么办?
您不会是想带她去公主府做客吧?
周次脸都扭曲了。
周助心道:我没那么有病。
他想了想,自嘲的笑了笑。
确实,他是有病才把顾梅带回来。
人都死了,葬哪儿不是葬?
他思忖了一瞬,道:“重置一具棺材,把她葬到城郊顾家坟地里去。”
说是顾家坟地,也不过是乱葬岗,顾家上下不分主子、仆从,全都埋到一个大坑里。
周次小心的问:“这个,要怎么埋啊?顾家……坟地,当初并无标记。”
他随便找个地儿把顾梅埋了,还是费劲巴力去找顾家坟坑?
周助冷冷的道:“要不要我亲自去啊。”
一听他这话,周次冷汗都下来了,忙道:“不劳大人亲自动手,小的遵命。”
他怕大人亲自动手,会顺手把他也埋进去。
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就是吩咐小人把凌夫人葬到周家祖坟,小的也不敢有异议啊。
………………
长宁公主睡的迷迷糊糊之际,听见有人说话声,好像还夹杂着一声尖叫。
谁敢在公主府放肆?
她睁开眼,刚要吩咐人点灯,那人已经走近,略带粗鲁的掀开床帐,伸手粗暴的撕碎了她的中衣,径直朝着她压下来。
她能感觉得出来是周助,不由有些恼怒的道:“你干什么?不是说不来?怎么又来了?还来得这么晚……”
周助没说话,径直把手伸进她的亵衣里。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手冰凉,激得长宁公主一哆嗦。
柔软被他握在手心里,在他粗鲁的揉搓下又涌起熟悉的情欲,质问和不愤便被噎回了喉咙里。
唏嗦声中,她闻见他身上的泥土腥味,想起傍晚时分等他不来的焦躁,长宁公主略挣了挣问:“驸马,你这是从哪儿来?”
周助已经渐渐渐挑起她的所有感官,嫌她罗嗦,径直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雕花大床在夜色里响起有规律的音韵,夹杂着长宁公主娇媚的声息,这暧昧声一直持续到天大亮。
长宁公主已经很久没有经过这样剧烈的情事,最后两次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是硬撑着一口气任他折腾。
一等事毕,她浑身酸软,四脚无力,胸口仿佛空了一大块,连叫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意识昏沉,周助则面无表情的翻身下了榻,随手拿起扔到脚踏下的外衫披在身上。
他没回头,好像榻上的不是尊贵的公主,更不是替他生儿育女,结缡七载的妻子,而只是他发泄欲望的青楼娼伎。
周助走了许久,峨蕊、流茗才带人进来服侍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虽然累得厉害,却睡得并不沉,知道天亮了,也就勉强起身。
峨蕊等人知道周助来过,两夫妻闹的动静那么大,众人也都听见了的,因此争先恐后的说好话恭违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抿唇含笑,眼里是万端柔情。
周助虽然平时过来得少,过来也都是直接上榻,虽说行动有些强悍,且要得也狠,完事他就走,可她也是得趣的,显见得夫妻之间仍旧和乐,并无差错,她也是得意的。
她看着小宫女手臂上搭着的周助的外袍正要往外走,唤住她道:“你过来。”
她扯住那外袍仔细端详,蹙眉问峨蕊:“我没看错吧?这是什么?”
周助的袍脚全是泥。
她冷笑道:“夜半才归,敢情是做贼去了?也不知道偷的是什么,别是去偷死人的东西去了吧?你们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她越想越是疑心,竟仿佛鼻端都是臭味。
峨蕊忙劝道:“公主又多虑了,驸马怎么会做这种恶心巴拉的事。”
这种事想都不愿意想,更别往外说了,这像什么话?
长宁公主扔了那袍子,抚住心口道:“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最近总是觉得心口闷,格外的烦躁,你们有没有觉得,我连脾气都不如从前的好了?”
流茗劝道:“公主就是操劳过度,心事郁结的缘故,要是实在不放心,奴婢这就宣太医过来给公主诊诊脉,开几副药,公主慢慢调养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