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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缘相逢忆盼月箫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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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洲最大的客栈‘梅寒雅筑’的一间后院内,灯火通明,脚步声杂乱掺和着一些人声,显得烦扰
庭中站着一白衣人,抬头望月遗世独立,好像这烦扰世尘入不了她耳近了不她身,来来去去的小丫头老婆子,每每路过都会呆呆的望一下那背影,当一声破天的叫喊声传来才醒悟,匆匆走过
“啊-------”
“夫人,用力啊,用力”
“啊,啊-----”
“夫人,再用点力,已经看见头了,快快”
“啊--------”一声嘶心裂肺的叫后传来一声婴儿洪亮了哭声
“哇------”“哇------”--------
一抹浅笑从她嘴扬上,躺在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婴儿后晕死过,折腾了大半夜,这孩子终于出来了
“恭喜公子恭喜公子,夫人生了个小公子”稳婆抱着包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走向庭院之中的白衣人,未走几步便被一股强力挡在了离白衣人两步远的地方
然后听见前方传来清淡无波的声音
“有劳大婶了,将孩子抱回去吧天凉受了寒就不好了,接下来的一些日子还要劳烦大婶照顾她们母子两人”头也未回便朝头院门外走去,稳婆呆呆的抱头婴儿,再看看远去的人影,这,这哪里像是当爹的样子啊,还是不好意思啊,心中窃想着抱头孩子回了屋里
“生啦,生了个什么”
桃忆寒刚一踏进院子便看见有人坐在葡萄架下独自啄饮,银面摭半,白衣纱裙
“嗯,生了个男孩”她也坐了下来端起另一杯酒饮下,亦是一方银制面具遮着脸
“哼哼,男孩,想不到啊,想不到”银面妇人又倒了一杯推到桃忆寒面前说道:“来再喝一杯吧,张谦刚送来的‘桃花酿’”
“师母你喝多了”桃忆寒夺下水秋蓉欲饮下的酒杯,放在桌上
“寒儿啊,师母是为你不值啊,你,你就只会做好人,人家的儿子你也替他养”
“师母,寒儿自有主张”
“主张,主张个屁,那陆蝶连儿子都生了,你还当他月夜云修是圣人不成,寒儿,何苦为难自已呢”
“师母,孩子不是云修的,他不会骗我”桃忆寒捏紧了酒杯强压着心头的翻滚的苦意
“好好好,不是不是,反正苦的是你自己,哎,都说月夜家的男人皆薄情,我看是皆痴情才对,呵呵,不早了,师母也该去休息了,寒儿你也早点休息吧”
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沧云还不出来”满庭寂静,桃忆寒独自轻啄,觉得无趣
白发红丝带过一阵强风,玲琅相撞明月刀握在手中欲势待发,季沧云从暗出走了出来,恭敬的站在几步之外
“来陪我喝一杯”桃忆寒见季沧云只是立在几步之处,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怕什么,我没有下毒”
“喝酒伤身,少主还是少喝一点的好”
“你,你竟比落儿还婆妈”桃忆寒见劝不动他,只能一个人干喝
“沧云去外头守着”
“呵呵,木头脑袋,你不说出去,有谁知道‘桃花岛’的少岛主是个女的,你怕什么,不准去,你不准去”又仰头灌下一杯,那香醇甜美的桃花酿今日喝起来为何会觉得苦呢
“季沧云你记住,箫已死,然无踪,情已忘,从今以后我是桃忆寒,桃花岛的少岛主桃忆寒,你记住了”她呆呆的看着酒杯,喃喃的说着,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已听还是在说给别人听
“是,沧云记住了”夜色清明,他的眼中澄清犹如平静的湖水,不起涟漪
“如若,如若,在他之后我没有碰到云修,那该多好”又为自已添了一杯,桃忆寒轻轻的叹了气,仰头饮下,南郊那一场大火,像是将她带回从前,又经历一次与他相识的初始,只是这一次是他忘了初衷,忘了誓言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她说,如若在遇见到我之后没有碰到他那该多好”呼延澈澜淡淡说道,抬头看向院中的覆着薄雪的月桂树,枯树白雪说不出的寂廖,却不知道为何他竟闻到淡淡的月桂香
“他,指谁”南宫潋敛眉问道
“不知道,只听见她说了这么一句,我便失去知觉了,再醒来时已经在你手中,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南宫丞相后来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被季沧云挡住,根本无法靠近她一步”
“那是南宫丞相的事,与本宫无关,该说的本宫都说了,时辰不早了,本宫想要休息了,不知南宫丞相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赏月,还是回去休息呢”
“那就不打扰皇太子休息,南宫潋先行告退”说罢一作揖,便退往院门外
“对了,南宫丞相,有一事本宫想问一下,当年月影山庄大火,真的人都死绝了吗”
“想不到皇太子久居‘北海’听说也是隐踪十几年,竟然也对我朝前皇后的死有疑吗”
“也不是有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皇帝身边的位置竟是空着的”
“天颜难测,我们做臣子的,怎么可能知道皇上的心思”
“也是,那么,南宫丞相,我们明日再见”
看着南宫潋出一院门,呼延澈澜本想回自己房中,才一转身,顿觉浑无力,只觉得身体中某个地方空荡荡的,不得已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月色清明,残留着下雪后的清冷,却怎么都比不上心中那份无名的失落,似乎忘了身命中最重的一样东西,将它落在了过去的十三年
他是‘北海’皇朝的太子,却在月夜皇朝一待十三年,竟究是为了谁,让他抛下国家,臣民不远千里来到陌生的地方,竟究是为了谁,让他苦等十三年不愿回去,竟究是为了谁,让现在的他仍然犹豫不决是否要即刻回国,隐约中只记得满天的大火烧毁致尽只剩残垣断壁,月桂飘香,华光初上他看到了一个人,浑身血红诡异无比,她说她叫‘悠然’
猛然睁开眼睛,悠然两字如同刻进脑中再也拔不去,远处箫声乍起,一阵一阵缓缓传来,一抹身影从脑中飘过,大红的嫁衣,倾国天颜,只是双眼中是让人心痛的忧伤,像是有无尽的话要说,却被生生的压下去,然后飘然远去,顿时浮起紫气迷了双眼再也看不见
起身走向箫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