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章 ...
缘起
邑陵镇地处江南之南,小镇盛产大米,历来会选出最好的米,为皇家专供,稍次些的也是一价难求,更有‘黄金米’的美称。
这商家便是此地有名的米商,世代安居邑陵,到了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九代了,这一代的商家当家商游,风流儒雅,待人和善,若说这平生最大的憾事,就是没有将幼子教好,早年与其妻吴氏在外经商,将幼子托付与他母亲抚养,等他和他的妻子回来,幼子非但没有在书院好好读书,反倒成了这邑陵镇上有名的恶霸头头,时常带着他的小弟,四处为非作歹,上房揭瓦,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
“你四岁,我就亲自请了先生为你启蒙,你五岁便可将《三字经》和《千家书》倒背如流,你告诉我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商游与吴氏一进门,还未歇脚,这告状的人就一个接一个,他这才知道这些年他不在,他的母亲是如何庇佑他的恶霸儿子的,把同窗书撕了赔钱,把同窗打了赔钱,把先生打了赔钱,把书院砸了赔钱,只要是能拿钱解决的事情,绝不二话。一想到这些年接到的书信对这些只字不提,商游没法与母亲生气,心中气郁更甚。
“那些人都是坏人,孩儿不觉得有错。”商玦进私塾的年纪不过七岁幼龄,商家父母又不在邑陵,这私塾的先生难免起了怠慢之心,见到商玦被人欺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商玦本就被祖母惯的厉害,怎会就这么忍着,当天就把那人揍了一顿,这大猫尝到了血,便再也不是猫了,而成了一只豹子。
“你长兄在你这个年纪,四书五经无一不通,更是在他九岁之时便可进丽正书院读书,我不求你如你长兄那般有出息,可你这般不服管教如何让为父放心将这偌大的家业交于你。”手持着藤条,狠狠的抽打着,看着老妻在一旁抹着泪,心里也是难受至极,可这儿子再不管教,怕是必成祸患,给祖宗蒙羞。
“父亲这般看中哥哥,那就将这家业交于他就好了,我什么也不要。”商玦裸着上身,仰着头,看着屋顶的房梁,他不服,他满心欢喜的回来接他们,不想一进门就看见他的父亲拿着藤条等着他,他的母亲则站在一边,他恨。
“你今天是要气死我嘛!你就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在起来。”商玦的后背已经布满血痕,可还是仰着头,挺着身子,一点也不示弱。
“老爷,玦哥儿,他年纪还小,你这般罚他,他怕是受不住啊。”吴氏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生下的幼子,心疼的厉害,心中纵然知道儿子需要管教,可还是忍不住为儿子求了情,“玦儿快向你父亲认个错。”
商玦一言不发,他不认为自己错了。
“你看看他,你为他求情,他可承你的情了,走,让他自己好好想想。”一把扯过老妻,走了出去,“少爷今日不认错,谁也不许放他出去,老祖宗来了也不行。”
“玦哥儿,玦哥儿,你让我进去。”商老太太拄着拐杖,快步走来,商游赶紧上去扶住母亲,被老太太一把推开,“子庭,你这一回来就管教起儿子,是嫌我没将你儿子管教好吗?”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玦哥儿也大了,这不上私塾,往后他该如何担起这家业。”
“商家祖上不过一介农户,大字不识,也创下了这份家业,我玦哥儿这般聪明如何担不起这家业,就算我玦哥儿是个败家子,这家业也够他败几辈子的。”老太太年轻时候,牙尖嘴利,舌战群‘妇’的事情都做过,这商游自然是说不过她。
“母亲!”商游自知是说不过母亲。
“你给我放玦哥儿出来,你要是不放他出来,老身就陪着我的玦哥儿一起受罚。”老太太作势就想往地上坐,这吴氏赶紧上去扶着,“儿媳妇,当年我就说过,玦哥儿是我命,你们谁也不能带走他,现在你们也不能欺负他。”
“母亲,你,”商游叹了口气,慈母多败儿,这祖母溺孙,多纨绔,“来人,开门。”
一打开门,发现商玦早就跳窗跑了出去,商游大怒,吼道,“来人,放出话去,谁敢帮那个臭小子,就是与商家作对。”
隔日,那些来商家告状的人家的屋顶一夜之间全被掀了,水里被下了泻药,门口被泼了墨汁,还搬空了其中一个人家的酒窖,还有家丢了辆驴车,几个与商玦有过节的孩子都被人打晕了,换上了女装,被挂在镇门口的大树上。
整个镇子都乱了套,帮忙的帮忙,看热闹的看热闹。
商游知道了消息,带上了家丁,和镇民们去围追那小子和他的那群同党,刚离开镇门口,就发现有辆驴车慢慢悠悠的往回赶。
商游让后边的人停下,“大家便在这等着吧,他们回来了。”
那几家人不甘心,想要追上去,又摄于那几家人的势力,“镇长,这几个孩子要还是这般胡为,怕是日后要为祸一方啊!”
镇长彼时还年轻,捻着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山羊须,作老成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们看他们不是回来认错了。”
应家独子应锦航正赶着驴车往镇上走,边上坐着陶家独子陶岚森,驴车上睡着三个喝醉的少年,分别是商家老二商玦,仲家独子嘉恺,还有腾家独子腾毅。
“应瓦猫,为何要将腾家小子也带回来,你明知道我与他有仇,咳咳。”陶岚森气的要死,刚刚他推了腾毅好久还是没将他推下去。
“应瓦猫,你倒是说话啊,整天笑嘻嘻,人畜无害似的,我看你是我们中最坏的,明明我们说好了,将那些人教训一顿,就浪迹江湖的,你把他们灌醉了,还把我们都带回来,你这是不仁不义。”应锦航将手中的腰带又收紧了些,“勒!”
“病秧子,你也想躺在后面吗?”用鞭子抽了一下毛驴,“我帮商玦教训那些人是义气,但是那事是错的,我们做了就要回去受罚,敢作敢当,才是君子之道。”
“我又不是君子,我只是个黄口小儿,有本事你咬我啊,咳咳咳咳。”平时娘亲逗他说话,他都不愿意。
“咳成这样子,还是少说些话吧,病秧子。”叽叽喳喳,吵的头疼。
半柱香后,应锦航才将驴车赶到众人面前,他跳下车对着众人一一作揖道,“镇长伯伯,陶世伯,仲世叔,商世叔,腾世伯,还有其他叔伯,你们是来等我们的吗?”
“锦哥儿,你陶叔是来接你们的。”男子白面无须,头戴方巾,穿着绣着竹叶的衬袍,作书生打扮,只胸前挂着大大的金元宝,显得有些不伦不类,陶峰看到自家儿子好端端的坐在驴车上,这才安了心,看到陶岚森身上绑着的腰带,也不恼,用暗劲将腰带化开,一把抱起陶岚森,“我们家森哥儿你们也知晓,这身体不好,昨夜的事自不会有他的分。”
镇民们都清楚陶岚森离不开药罐子,只是他与商玦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事怕也脱不了干系,但谁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这邑陵虽说什么都不缺,可那些新鲜玩意还要仰仗陶家的船队运回来。
“锦哥儿,你说你们昨夜做了什么?”昨夜的苦主之一走了出来,拉住应锦航,笑道,“我们航哥儿自小不说谎,今天你做的太对了。”
“张叔,我们昨夜自是在自家床上,不知张叔在说何事?”应锦航笑意渐深,脑中则回忆着张家儿子的烂事,偷妇孺钱袋,该收拾。
“竖子,满口胡言,你们还喝着我家的酒,还敢抵赖。”另外个苦主冲了出来,揪住应锦航的脖颈处的衣裳。
“放开我儿子,李四,你当我是死人啊!”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飞到那人脚边。
“这黄口小儿满口胡言!”李四也不松手,一想到早上他家母老虎看到柜子里的肚兜,将他好一顿打,被邻居看了好一会热闹,这口气不出,他枉为男子。
“我们老应家世代忠良,我家可还有块御赐的牌匾挂在梁上呢,你是在说先帝看错人嘛!”,一个虎背熊腰,满面虬髯,身着短衫的庄稼汉走了出来,将地上的短刀拔了出来,这人便是应锦航的父亲应修,本人可不修身养性,是个十足十的暴脾气,当年得罪了权贵,要被贬黜,他一听到消息就跑到权贵家里,看到人就打,看到东西就砸,发泄完了,将奏折一交,带着妻儿回了乡。
质疑皇帝,可不就是找死嘛!李四吓得赶紧松了手。
“原来那马尿是酒啊,是我们从路边捡的,他们三个一时好奇,打翻了一坛,他们三个是被熏晕了过去,往前十里地,还有几坛,李叔可去寻回来。”应锦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面不改色,笑的更甜了,李家父子皆不是东西,偷看女子洗澡,该把眼睛戳瞎了,商玦下手还是太轻了,不枉他添了些东西进他家柜子。
“那我们家驴车怎么解释?总不能还是说路边捡的。”王五躲在人群里吼道,被应修狠狠的瞪了一眼。
“那驴车驮着酒停在那,我们发现了酒,自然也发现了车。”王五纵容恶子将痴儿打残,商玦做的不够,正好前两天在陶岚森那看了本医书,好好研究了人体的穴位,用在那人身上正好,不要一年那人右腿必瘸。
“那照你们所说你们还是做了好事?”剩下几家苦主对了对眼,齐声道。
“自然。”应锦航这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
“说好的敢作敢当呢!”听得陶岚森都快信了他们真的什么事都没干,将脸埋入父亲怀里,腹诽道。
“我儿子累了,陶某就不奉陪了。”看样子是不会有事了,耗了这么久,夫人在家都等急了。
“今日的事虽不是小儿的错,但商家向来不吝钱财,各家的屋顶商某会派人恢复原貌。”商游又不傻,自然是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这屋顶有人修了,那仲某就给几家夫人做几身衣裳除除晦气吧。”他家恺哥儿的脾气他熟,这几个人可以轻易跑到人家‘惩恶扬善’,怕是这几家的女娃娃功不可没。
“那腾某不才,就找人将那墨水洗掉吧。”腾毅自小被他师傅纵的,连他这个做老子都不敢招惹,平日一不高兴就爱拿墨水泼人,他刚不敢出声也是因为他家毅哥儿爱泼墨水人人皆知,这应家娃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打娃娃的脸。
“儿啊,说这么多话可是渴了,爹把水拿来了。”刚刚还恶狠狠的应修,在儿子面前一下成了温顺的小猫,将挂在腰间的葫芦好好的擦了擦这才交给了儿子,直接的行动儿子有没有参与他不知道,但这计划一定是他出的。
自此一役,五个黄口小儿组成的邑陵五霸就出名了,‘心狠手辣’下手狠—商玦—得罪他的人,他必闹的人家鸡犬不宁,少则损失些财物,鼻青脸肿,多则房屋被毁,手残腿瘸。
‘笑里藏刀’毒舌—应锦航—这应家娃儿出了名的爱笑,无论何时见他都是带着笑的,只是嘴毒的很,一旦得罪他,或是让他看到不爽的事情,他的嘴能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口蜜腹剑’风流—仲嘉恺—周围几个镇子的少女都被他用甜言蜜语骗过,骗到手了,转头就抛弃。
‘逞性妄为’脾气臭—腾毅—四岁开始习画,便可将眼前所见一切都画下来,惟妙惟肖。只是一旦不爽就会用墨水泼人,路人都不可避免被殃及。
‘病秧子’天赋异禀—陶岚森—全靠跟着商玦混出来的。
十年后
“说起来,我们镇子也太平了快十年吧!”两个中年妇人抱着翁南瓜子在屋檐下晒太阳
“你还别说,我啊,就记得那商家玦哥儿了,打起架来,一点都不留力,看的过瘾。”
“说起来那不要那一次玦哥儿也不会被商家人送走吧。”
“要我说隔壁镇的那钱家竖子就是活该,那竖子旁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自小就爱偷看大姑娘洗澡,大一点了就爱围着大姑娘小媳妇乱转,估摸着是玦哥儿看着了,这才将那人打了一顿。”妇人啐了一口,若非当年她面皮薄,自是要为玦哥儿说句话的。
“玦哥儿也犟,被商当家打成那个样子都没为自己辩驳一下。”
“钱家人到还有脸到商家讨说法,无怪乎商家老夫人拿着扫把将扫了出去。”一想到商家老夫人早早的拿着扫把坐在门口,把那群不要脸的扫出去就好笑。
“一家子赖皮狗,也不知是谁教了那家人威胁商家人说去报官,那时候正逢瑭哥儿会试在即,哪能经得起折腾,这才赔了一大笔钱,又把玦哥儿送走,这才平息这件事情。”
“呸,也是那家人不要脸,不过也是他活该,前几年不知道生了什么怪病瘫了,整天要人服侍,就这他娘还想给他娶妻呢。”
“哪家姑娘要嫁了这人家也是作孽,前些日子我遇到他娘了,瘦的不成样子了,看也活不了多久了,哪还能帮她那儿子张罗啊。”
“你还别说,我钱前些日子也遇到个人就是那钱家的旧邻居沈氏,她啊跟我说玦哥儿那年后来又偷偷跑了回来过,把那钱家老宅烧了个干净,还把钱家老太爷的牌位吊在了他家新宅子门口,还把那把那钱家人吓得,还以为是老祖宗显灵了,沈氏素来看不惯他们家,当年也就没说出来。”中年妇人笑的肚子都疼。
“我也听那事了,用商家的钱买了宅子,却还把祖宗牌位放那间稻草屋里了,也亏得他们家做的出来。”
“我说那年瑭哥儿突然回来,原是为了玦哥儿。”
“这么说来商家一家人去了泉州快六年了,我那侄儿捎信回来说,瑭哥儿都当上泉州知州了,商家也算有福了。”
邑陵夜,
‘踢哒得’‘踢哒’‘踢哒踢哒踢哒’一匹黑色的骏马踏月而来。
‘吁,邑陵我回来了。”马上的人一身玄衣,身姿挺拔,五官隐在暗处。
“少爷,老宅那边已经候着了。”阿芜停在一边,低声提前道。
“回府。”父亲当年带走了商家大部分的人,只留下了老管家和几个家丁维护宅院。
第二日卯时刚刚过,镇上人就都知道商玦回来了。
“我说你听到了吗,昨夜的马蹄声,是商家老二回来了。”
“知道了,听隔壁张婶说玦哥儿,不,现在啊,不能这么叫了,要说商当家了。”
“可曾见过了?”
“他爹当年便是有名的美男,这商当家自然不会差。”
商玦正准备出门办事,一出门就看到一群人围着,“阿芜?”
“少爷,这些人一早就在这等着了,老管家说他们都是来看你的。”阿芜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让管家招待他们,你跟我出去。”商玦冷着脸,现在的他全然没有了小时候那般的狠劲,这镇民们也不怕。
“玦哥儿啊,我啊,张叔,你们当年都把我家屋顶给掀了,现在我家儿子都十七了,都到娶妻的年纪了。”
商玦记得这个人,他家儿子欺负弱小,被他套了麻袋拖暗巷里面揍了一顿。
“玦哥儿,你李婶,今儿个父亲母亲可回来。”李家儿子前两年顿悟了,硬是不顾父母的阻拦去云台山出了家。
“家严和家慈这次并未与我同行,前两年云游四海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你家请了这么多泥瓦匠,你父亲母亲是要回来长住吗?”这张家长李家短,她都快听腻了,何况是李家儿子都出家了,也没啥热闹看了。
商玦点了点头,暗道,他成亲,他父母自是要回来,他得让阿芜给他父母去封信,差点忘了。
“玦哥儿,长的真好看,玉树临风,可不知娶妻了没?”还没说完话,就有人伸手要去捏商玦的脸,商玦躲了开来,脸上都快结冰了,跳上边上的马,扬尘而去了。
“咳咳咳咳,玦哥儿这般有礼我都快忘了他以前的事了。”
“邑陵五霸,黄口小儿,哈哈哈哈,咳咳咳。”
“说道这邑陵五霸,这陶家那个病秧子整日也不出门,这不生不死的活着,倒也可怜见的,仲家搬去了蜀地,应家前些年被启用又搬回了皇都,若说这名副其实的恶霸也就那山上那个腾家竖子了,一点都没变,逞性妄为,就爱整人为乐。”
“腾家那人我们可说不得,小心被人听到了说与云县令,吃不了兜着走,这腾毅的画可是连圣上都喜爱的,云县令平时巴结都巴结不上,要是听到了,指不定拿你送给他取乐。”
“你快别说了,我背后凉。”
“好竹出不了孬笋,我就说玦哥儿一定有出息。”白发白须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一边,边上站着个小童。
“爷爷,你还说商当家一定是个败家子。”童子白眼都快翻天上了。
“你那时候才几岁啊,知道个屁。”
在六月的某一天的一大早,镇上响起了嫁娶的喇叭声,镇上人一琢磨这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是谁家娶妻这么不讲规矩,一看竟然有五顶轿子,这镇长前些日子摔断了腿,不好出门,在家急的快把被褥都快撕了,到了快天黑的时候,他家老婆子才意犹未尽的回来,“老婆子,你怎么才回来?”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你绝对想不到,是谁家娶妻!让我喝口水顺顺,一连吃了几家喜酒,有些撑着了。”
“......”镇长急的恨不得,现在就起来,好好摇摇他家老婆子,“是陶家?”
“不光是陶家,还有商家,仲家,应家,腾家。”
“那几家不是早些年都离开邑陵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送张喜帖来。”腾家的请帖他可不敢收,万一惹那魔头生气,他这把老骨头可不敢折腾。
“前些天都回来了,说是小辈一手操办的,连长辈都不知道呢。”虽说婚礼是简单了点,可这容貌倒是个顶个的好,“可惜了陶家那新媳,父母高堂是在,可这与公鸡拜了堂,委屈她了,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怎的这般狠心。”
“真是胡闹,父母高堂不在,我也算他们长辈,居然都不知会一声。”镇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一点没将老妻的话听进去。
“你呀,不如老实呆着。”镇长夫人见状也不多感慨,嗔道。
这五位‘恶霸’娶妻,可把这小小的邑陵热闹坏了。
商府
商家二老在颖江上游玩了小半个月才从江上下去,得到消息,紧赶慢赶到了邑陵都已经晚上了,商游端起茶杯,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到不是气的,而是激动的,寻常人家,十五岁就要开始议亲了,他倒好,媒婆被气走一个又一个,今儿个居然还愿意娶妻了,“仲璇,你是越发不把爹放在眼里了。”
“孩儿不敢。”商玦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吴氏在一边左看右看,眉开眼笑的,不愧是她生的孩子。
“咳咳,云娘,你也说他两句。”商游暗道,我年轻时可比这死小子好看。
“你是老糊涂了嘛,这儿媳妇在等着,你是不想抱孙子了吗?玦哥儿快去,你爹这有娘。”
“那孩儿告退。”
等商玦走远了,商游将老妻搂在怀里,“没想到他还是娶的芷姐儿的女儿。”
“一晃芷柔也走了快十五年了,她也真舍得,雨姐儿这些年也不容易,咱家玦哥儿娶了她也好。”吴氏靠在商游怀里,感慨道。
商玦进喜房的时候,宋霂雨已经睡着了,商玦也不愿吵醒她,轻轻走到她身边,宋霂雨已经将厚重的婚服换下,挂在了一边,换了身轻便的大红色常服,宋霂雨还和小时候一样,睡觉的时候爱嘟着嘴,商玦轻轻的靠上去,片刻后,宋霂雨只觉憋得难受,可还不愿意醒来,皱着眉头,小力的推着。可爱的模样,惹的商玦心都快化了,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咚’‘咚’敲门声响起,阿芜也不想打扰少爷的好事,可是这皇都传来的消息,他不敢不禀报。
帮宋霂雨掩好背脚,看她睡舒服了,才离开。
“何事?”
“使团案有异,怕是宋大人这回得吃苦头了。”使团案本来也扯不上宋豫,若不是他不识好歹想把少夫人嫁给礼部侍郎家的傻子做继室,少爷这才动手将他扯进了使团案,本按原来的计划,关在牢里几天‘察’清了就可以回家了。
“宋夫人贿赂天牢的牢头,正巧被路过的大理寺卿看见,那衙役当场被判了流行,那宋大人怕是不好,还有就是宋夫人拿的是您送给少夫人的聘礼黑珍珠,宋家的求救信已经在路上了。”阿芜低下头,忍住忽略商玦越来越黑的脸
那黑珍珠是商玦花了小半年的功夫从海边的一个渔夫那买来的,原是想让宋家镶在凤冠之上,没想到竟然被她给昧下了,“等宋家的信到了在说。”
一早,商玦又接到皇都的消息,说宋豫在狱中病重,怕是不久于人世,“备马,别和少夫人说这事,你留几个暗卫在这里。”
这商游和吴氏一早就起来等儿子儿媳妇敬茶,等了半天才看到商玦牵着快哭了的宋霂雨,这才知道儿子敬完茶就要回皇都,气的商游差点要拿鞭子抽他。
吴氏和宋霂雨说了许久好话,商游这才气稍稍消了些,过后,吴氏只能好好的劝了劝宋霂雨,“玦哥儿,这事做的太不像话。”
后来有人问起,商游碍于面子只好对外称米铺出了事。好在其他几家娶妻的人家也不消停,商玦都算是其中比较靠谱的了。
这没过几日,泉州传来消息商瑭的媳妇怀上了,商游和吴氏好生激动,要知道商瑭与其妻已经成亲数年,一直未有身孕,这商玦一成亲就有了喜事,这吴氏看宋霂雨怎么看怎么欢喜,只是商瑭的媳妇本就体弱,高兴之后就心悬着,“你嫂子没经验,为娘不放心她,泉州那个地方与我们江南不同,我得多照顾她些,委屈你了。”
“霂雨不委屈的,娘亲照顾阿嫂也要注意身体。”她也为嫂子开心,知道消息就让容香备了些东西让公婆带上,“路上要小心些。”
宋家陪嫁来的人不多,又大多是杂役,宋霂雨便让管家解散了大部分杂役,只剩下两个厨娘和帮厨,和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加上原本商家的人,现在府里也不过十几人。
苒意和容香都从六岁起就陪着宋霂雨,一个人负责宋霂雨的起居,另一个人则负责看顾宋霂雨的陪嫁,明面上宋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教的,暗地里则是宋霂雨的亲娘商芷柔派人一手培养出来的。
苒意爱热闹,在宋家的时候规矩甚严,若有一样做的不合规矩,就要挨嬷嬷打,每日过的战战兢兢,一点错也不敢范,她还以为跟着小姐嫁来宋家会和以前一样,不想这宋家就小姐一个主子,小姐又是个好说话的,所以啊她每日会和厨娘一起去早市买菜,与那些卖菜大娘话些闲话,在小姐醒来前回去服侍小姐,容香跟苒意不同,完全是另一副性子,沉稳能干,一身武艺,她惯常以男装示人,白天跟着管事们去宋霂雨的陪嫁的农庄巡视,晚上就换回女装守着宋霂雨。
“小姐,表少爷,不,现在要叫姑爷了,管家说姑爷这两天就要回来了。”苒意挎着菜篮子就冲了进来,差点把去开门的容香给撞倒了。
“你悠着些,别吓着小姐。”容香将门关上,这整日风风火火,早知道就让小姐将刘嬷嬷也跟来了。
“表哥要回来了,我可得给他个惊喜。”宋霂雨一手摸着肚子,另一只手还不愿意放下碗,前些日子,她一直犯恶心还吐酸水,听嬷嬷说女人吐酸水便是有了。
“小姐,你以前素来不爱吃这些,怎么最近这么爱吃,连碗都不肯放。”其实苒意拿下宋霂雨手里的碗放在一边,用帕子帮她擦了擦手。
“这团子软糯,内馅香甜,轻轻咬一口,唇齿留香。”其实她一直爱吃这些,只是以前有嬷嬷管着不敢多吃。
“奴婢竟然把这个忘了!”容香从妆匣最底取了只胭脂盒出来,这其实是商芷柔亲手为女儿做的,走到宋霂雨身边,“夫人说这胭脂美容养颜,奴婢给您用上。”
“母亲向来有心。”只是大都在三妹妹身上,宋霂雨点了点头。
“这胭脂果然不错,衬的小姐皮肤更好了。”苒意叹道。
“表哥,他会喜欢吗?”成亲那天然后醒来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镜中的女子皱着眉头,有些郁闷,“这么多姐妹里面,唯有我长一张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哪哪都是圆圆的。”
“小姐,你笑起来多甜啊,姑爷自小就疼你,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宋霂雨的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有些人真的是羡慕都羡慕不来,“三小姐就爱偷偷学小姐穿衣服,可这同样的衣服不同的人穿起来就是天差地别。”
“会的,表少爷小时候那般疼您,老爷出事了,姑爷一知道就上门提了亲,这聘礼也是早早备好的,必定是极喜欢小姐的,虽然仓促了些,但是心意到了就好。”容香给宋霂雨梳好头,就将小炉子架了起来,小姐这两天喜欢吃团子,刚刚这么一闹团子都冷了,好在苒意拿的多,又炖了一只。这团子与刚刚那白团子不同,是用艾草汁和的皮子,绿油油的皮面,里面裹着芝麻,先蒸熟放一边,想吃的时候在煮一遍,轻轻一咬,口齿留香。
“小姐,你自小在老夫人身边长大,别提多受宠了,要不是老爷出事,怕是都轮不到这个商少爷,一成亲就把小姐一个人扔在这个地方,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真是可恶。”苒意一想到原本无忧无虑的小姐这些天一直愁眉不展就气。
“爹爹被李步清的案子所牵连,那些人避之不及,唯有表哥还愿意娶我,可不知可是为了我阿娘的情分?”一说到这个宋霂雨又想哭了,一定是这样的,所以表哥一成亲就抛下了她。
“小姐,姑爷只是有急事,心底里可是极疼您的,商老爷老夫人又这么疼你。”容香狠狠的瞪了一眼苒意,‘闭嘴’。
“是,是苒意说错话了,姑爷这么忙,想来一定有急事,现下不是快回来了嘛,小姐别哭伤了自己,姑爷他会心疼的。”苒意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恨不得把自己嘴给撕了。
“容香,求求你,我错了。”见宋霂雨完全停不下来,没办法只能去求容香,容香摇摇头,‘你自己作的,自己哄’。
看到容香将团子做好了,苒意也不客气的端了过来,“小姐,小姐,你不是爱吃那团子嘛,你快尝尝。”
“那原来那碗呢,我还没吃完,那碗是芝麻的。”一看吃的,宋霂雨也忘了刚刚在哭啥。
“我的小姐,那碗凉了,这碗也是芝麻的。”见宋霂雨不再哭了,苒意也松了口气。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少夫人,不知容大管事可在,我在他房间没有找到他,不知可是在少夫人这里,其他管事已经在议事厅候着了,就等容管事了。”管家敲了敲门,那容管事是少夫人带来的,管理产业有些手段,现在商家在邑陵的产业也被管家给了容管事一并管理,只是这容管事常常找不到人,不过这般年纪有这么大的能力,有些怪异也是难免的。
“咳,容大管事一早就去了南大街,看时辰也是快要回来,请其他管事在等等,咳,容香快去,去看看容大管事什么时候回来。”苒意看着容香一身女装,急的要死,容香倒是一脸镇定,将炉里的碳灰将自己的脸点了一脸麻子。
“奴婢这就去。”容香将手洗干净,整理了一下衣裙,便低着头走了出去。
容香的女装甚少出现,大家只知道少夫人的房中有个不常见人的丫鬟,今日倒是见到了,这般容貌,难怪,难怪不常见人。
“姑娘与那容管事可有关系?”两个人都姓容,这容姓甚少,管家有些好奇。
“我原姓张,是小姐给我改的名字,我与那容管事不过全是小姐的陪嫁罢了。”容香本想说容管事是她哥,可是她和‘容管事’又不可能同时出现,还是少些交集为上。
“那姑娘快去快回吧,我先去议事厅。”
“那管事您慢走。”
容香转了几圈,趁没人注意,又偷偷溜回了商家,回到容管事的屋子,洗干净脸,换好男装,就急匆匆的去了议事厅,不想这一切被密切注意商府的一个卖菜老婆婆看见了,谁叫商府人少,这邑陵也安全,白天就没人守着门。这老婆子本也没恶意,原是容香的帕子掉了,她想叫住容香,但不想容香走的太快了,她追着追着就进了府,然后就看到了丑陋丫鬟变身俏管事的一幕,只是她有点想偏,也多亏她想偏了。
第二天,满街上都传着商府秘闻之丑陋丫鬟俏管事。故事的版本之多,让第二天跟着去买菜的苒意听了个够。
“小姐,小姐,容香可走了?”苒意偷偷开了个门缝,仔细了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开口道,容香要是知道她今日回来的这般,怕不是要撕了她。
“早走了,你今日怎么这般晚?”宋霂雨有些生气,背着身不理会苒意,她自小就爱吃,今日不过叫苒意买了东街的枣泥糕,连早饭都没吃,容香哄了好久才吃了碗小米粥。“枣泥糕呢!”
“放心,小姐的枣泥糕,我怎么会忘呢。”其实她确实差点忘了,还好她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个满身枣香的男子,这才想起小姐要吃枣泥糕,还好还好。
“你今日又是听到了什么,这般入迷,竟然还晚了这么久,我肚子好饿。”宋霂雨抱怨道,她要吃枣泥糕。
“好小姐,是苒意错了,下回不敢了,你要是听到这个,一定也会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嘴里说着,手上也不敢闲着,这枣泥糕被她放在怀里,倒是没冷,只是光吃枣泥糕,怕是太干,苒意又泡了壶桂花茶。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竟然连用了两个成语。”宋霂雨就了一杯桂花茶一连吃了两块枣泥糕,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枣泥糕,宋霂雨也对苒意嘴里的事产生了好奇心。
“小姐,你吃慢些,不过才半月,老夫人给您做的衣服都有些小了,小心伤了胃。”苒意一转身的功夫就少了两块,又看了这稍短的袖子。
“哼!”宋霂雨好气,怎么了,好不容易容香不在身边,她多吃些又怎么了,“好了,我少吃些就是了。”
“小姐,奴婢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等会我就去和容香说一声,找几个裁缝给您做些新衣服,刚刚我遇到应夫人的丫鬟,说是今日晚些时候,请小姐去试新菜,”苒意留在宋霂雨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宋霂雨现在是气的厉害,也自然知道消气的方法。
“那快给我收拾一下,把阿娘前些日子让人带过来的橘子拿上些,我有好些日子没去见姐姐了,也要姐姐尝尝鲜。”
“小姐,橘子送来的当天,容香就送了一份过去。”苒意取了件稍宽的衣服给宋霂雨换上,“小姐,那今日给您梳个单螺髻。”
“好,你们两都贴心。”
“那奴婢给您说些今日听来的吧,我们这里不知哪家府里有个俏管家喜欢上了一个丑陋的丫鬟,两人时常在一起私会,白天丑丫鬟听从了主人的吩咐出了门,又早早回来躲在管事的房里,管事办事回来,二人又在一起厮磨了一翻,丫鬟才离开。”
“这管事为何不娶了那丫鬟?”总感觉这事有哪里不对,而且还在那里听过,宋霂雨想了好一会就是没想到在哪听过。“哪听过呢。”
“小姐,说是那家夫人也看上了管事,管事不从,二人也不敢明面上有往来,这事可是我刚刚听来的。”苒意有些无奈的说道,可不是她自己瞎编的。
“好啦,我们快些去武姐姐那,别让武姐姐等急了。”想不通的事情,宋霂雨就不想了,还是武姐姐要紧,武悦娘与她在皇城只是在一宴会上见过,这一道嫁来邑陵,路上两家到了一家客栈投宿,这才熟悉起来,宋霂雨喜欢吃,武悦娘则喜欢做吃的,二人也成了知己,每每相会少不得花几个时辰在这吃食上面。
这邑陵不似皇城那般对女子限制颇多,年轻女子也可抛头露面,这武悦娘的公公婆婆住在皇都,这应家宅子就她一人住,她便想开家店打发下日子。
这铺面好解决,她婆婆在她来邑陵前,将应家老宅这边的地契屋契都交给了她,只是她的丈夫不在身边,现钱有限嫁妆又不好变卖,就与宋霂雨商量了下,二人一拍即合,当下就和容香说了下,拿了些银钱交给了武悦娘,只说是入股,不要还钱了。
平常武悦娘研究了新菜式,就一定会请她一道去尝尝,等她都说好,她才会把方子给大厨,再烧给客人吃,不到一个月这饭馆就做出了名声,两人给这饭馆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咏月居。
主仆二人走到门口,发现好像仆人都聚在门口,在卸什么东西,宋霂雨想着别自己去耽误人干活,便带着苒意走了后门。
两人出去惯了,也不喜欢带人,所以也忘了和管家说一声。
等商玦找了半天没找到人,气的大发雷霆,管家这才反应过来,他忘了和少夫人说少爷今儿个回来,“哎呀,老糊涂了,快,快去找少夫人。”
还是容香反应过来,说是可能去了咏月居,主位上的男人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是后话了。
“苒意,你说武姐姐今日会做什么新菜式?”武姐姐总能拿些平常的食材做出她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光想想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应夫人这回有说要拿桃胶做些新菜品。”苒意拿着帕子给宋霂雨擦了擦快滴下来的口水,“小姐,你注意些。”小姐又不喜欢带丝巾遮面,这般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是如何是好。
“武姐姐做的吃食必定是好吃的,想想就好好吃啊。”宋霂雨看到路边有个小摊在卖桃子,“苒意,买些桃子,武姐姐最喜欢吃桃子了。”
“是,小姐。”主仆二人挑了小半天,足足买了小半框桃子。
“是霂雨妹妹吗?”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两个人身后,看主仆二人挑桃子挑的颇有兴趣,也不便打扰,见他们挑的差不多了,她才出声唤了一声。
“你是?”宋霂雨趁苒意不注意从框里拿了只桃子,偷偷的用帕子擦了擦,正准备咬下去,不想被人唤了一声,愣了下。
“我是那日与你一起嫁来邑陵的李蓉薇,家夫是陶岚森。”马车中的女子掀开帘子,笑着对着宋霂雨道。
苒意见自己小姐傻乎乎的,便小声的提醒道,“是李氏钱庄的千金李蓉薇,就是害咱家老爷被降职的李步清的弟弟,小姐我们快走吧。”
“李小姐安,不,陶夫人安。”宋霂雨反应过来,把桃子放在怀里,马车里的女子说的啥她也没具体听,只觉得金光闪闪的晃眼睛,隐约就听到了她夫家姓陶。
“妹妹买了这么多桃子,现下可是要回去?”
“不,我是要去去咏月居。”这个姐姐笑的真好看,就是有些晃眼睛。
“姐姐也正巧去那,不如坐我的马车一起去吧,姐姐这有些家乡特色的糕点,妹妹可愿尝尝?”她有稍稍打听了些宋霂雨,知她平素爱吃,就带了些糕点。
“那麻烦姐姐了。”宋霂雨本就在愁那框桃子,又听说有糕点吃,就也忘了苒意说的。
这丫头果然如传言一样,单纯可爱,全然没有半点心机,真惹人疼。
“因为我伯父他的事,委屈妹妹了。”若不是伯父的那件事情,怕是这姑娘也不会嫁到这,听说那商玦冷面冷心,自小就心狠手辣,对身边的极其严苛,现下他的妻子怀孕了连桃子居然也要偷偷吃,果然如传言一样,这商玦对她着实不好。
“李姐姐说笑了,长辈们之间的事情本不是我们女儿家可以左右的,我与表哥自小一起长大,只是表哥比较忙,算不是委屈。”陶家虽富,可是独子长年卧榻,若不是李步清犯了事情,怕也绝不会把自己的侄女嫁给这样的人家,都是女儿家,有些苦楚也不是为外人道的。又是一想到表哥第二日就离开,宋霂雨眼里也难免有了泪光。
“来尝尝。”绿豆酥,外皮酥脆,咬一口满口都是绿豆馅,好好吃,这个姐姐真好。
“那姐姐也尝尝这桃子。”见苒意没有跟上来,宋霂雨也就放开了。
“好,看你们挑这么久,一定很好吃。”李蓉薇接过桃子,从马车的暗匣中取出一把小刀,把桃子的皮削去,又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
“姐姐,好甜,你也吃。”被一连塞了几块桃子,嘴里满满都是桃香,满足的不得了。
“好。”
苒意听见马车里面的笑声,就知道小姐又沦陷了,在皇城的时候,一直是容香跟着,小姐也不敢暴露太多,到了邑陵就不一样了,容香不跟着,小姐根本就不听她的,整个就是谁有好吃的,谁就是好人。
好不容易到了咏月居,宋霂雨已经吃了个半饱,“武姐姐,我给你带了些桃子。”
“是小雨来了啊,姐姐那吃的已经炖上了。”武悦娘拉着宋霂雨走了进去,又热情的拉着李蓉薇,“原来你们两认识,本来今天想介绍你们认识的,来来,快进来。”
今天武悦娘煮的是枸杞雪梨炖桃胶,又是宋霂雨爱吃的,等宋霂雨出来都快走不动道了。
李蓉薇本想送宋霂雨回去,宋霂雨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走回去,“我今日似乎吃的多了些。”
“小姐,你那不是似乎,就是吃多了。”宋霂雨吃的时候,苒意眼睛都眨的快抽抽了,宋霂雨硬是没看见。
等苒意扶着宋霂雨到家的时候,商玦都等了三个时辰了。
“终于知道回来啦。”商玦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脸更臭了。
“姑爷!”苒意吓得往后退,慢慢的将自己隐身。
“表哥!”宋霂雨是高兴的不得了,和小时候一样一把抱住商玦,“表哥,你终于回来啦,可想死霂雨了。”
“咳咳。”商玦耳朵都红了,瞪了眼身边的侍卫,“你们先下去。”
“是。”有点眼见的都走了,只是管家年纪大了,走的有些慢,侍卫和容香一人扶一边,将管家给带了下去。
“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没了外人,宋霂雨就更加放肆起来,在商玦怀里找了个位置靠着,然后暗自使劲,小时候她就喜欢粘着表哥,她最喜欢就是和表哥坐一张椅子,把表哥挤到一边,只是这一回表哥似乎不打算让他,“表哥!”
“还叫我表哥?”一把按住宋霂雨,宋霂雨哪是这么容易听话的,扭了扭身子,“老实点,别动。”
“夫,夫君。”宋霂雨有些害羞,表哥似乎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好硬,靠着不舒服,“夫君,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何事?”见到宋霂雨的样子,商玦就什么气也没有了,从边上拿了个软垫子靠着,“舒服了。”
“我有孩子了!”然后一把拉过商玦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摸摸。”
“孩子?夫人可知如何有孩子?”这肚子,软软的,哪里是有孩子了,只是胖了,这满身的桃香,不知是吃了多少桃子,佳人在怀,商玦有些,轻轻抬起佳人的下巴。
那日,商玦见宋霂雨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便只搂着她睡了一觉,见她今日这样子,怕是岳母忘记交代了些事情。
“知道啊,隔壁阿嫂说吐酸水就是有了啊,我前些日子一直吐酸水。”宋霂雨只觉得脸有些热,而且眼下有件事情要争辩一下。
“来人,叫大夫。”商玦脸色大变一把抱起宋霂雨。
写着写着人设歪了,加点内容,还有小时候的事情
终于改好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章
下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打开/关闭本文嗑糖功能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