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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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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半会儿也没人破得了这看不见的阵,进去救人,便是更不可能的了。
有胆大的,也指使着佩剑进药田去,无一例外都没再出来过,除了捶胸顿足一番,便也没什么法子。
“我们先歇歇吧。”
绕着药田好几圈,也还是一无所获。
常轩找了个地方坐下,眼神一个劲儿的朝着谢赋之那边瞟去。
他可没忘记谢赋之的天灵根木属性,现在没见着羊犀,便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可能没头绪了几个时辰,常轩突然看见谢赋之起身,悄悄的向后面走去。
他看了眼白弘,白弘正闭目打坐,紧握着纸扇,像是没有注意到他。
咬咬牙,常轩也起身,追了上去。
跟着谢赋之,常轩又回到了地面上,他摸不清谢赋之想做什么,但已经到了这儿,总不会是打退堂鼓的。
现在正是天刚亮的时候,地面上微微有些光,谢赋之慢慢走到被捆住的药人前,药人仍旧是那副样子,见人来了更加躁动。
谢赋之绕着他们走了一圈,看见一个个子稍小,安静些的药人,蹲下身去。
“很辛苦吧。”谢赋之出奇的冷静。
药人自然不会回答,嘴里含糊不清的冲他嘶叫。
常轩此时也来到了他身旁,便听他说道:“在栖霞峰师父同我玩过一个游戏......”
常轩一愣,又听他说道:“将魂灵附身在纸人上,两方斗法,他说,也同你玩过。”
“嗯。”
“把那个阵画一遍吧,我试试附灵在他身上。”
“不行。”常轩想也不想就拒绝:“玩玩可以,在这儿用太危险了,而且这个是药人。”
谢赋之哈哈笑起来:“危险?你没搞错吧,真当这东西放着任你拿?”
“......”
“我来找羊犀,就没想过轻易拿得到,让你画是瞧的起你,不画就滚,我自己来。”说完他便起身,拍拍衣袍,果真是想自己动手。
“不行。”常轩挡在他面前。
“不滚?”谢赋之挑挑眉,一扬手就将人掀开:“你真以为你躲在白弘那小子背后,我就奈你没法了?”
没搞懂这和白弘有什么关系,常轩一把抓住他:“不行。”
谢赋之猛地凑近,死死的盯着他:“你不想救你的大师兄,我可还想救我师父。”
这话戳进常轩耳中,他猛地手上使劲,谢赋之也不甘示弱,两人都放出灵压,站在原地沉默的对峙着。
“小师叔,你叫我歇歇,为什么又自己走了?”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常轩听见了,没有回头。
眼前谢赋之出奇的倔,他现在顾不上同白弘说什么,只求谢赋之不要再有这个危险的想法。
“小师叔?”
声音猛地凑近,有温热感贴上常轩的后背,白弘牢牢的钳住他的手:“一时没抓住你,你就去抓别人了?”
“唔!”
原本势均力敌的灵压猛地又加入了一个,铺天的将常轩压住,他体内灵气直接被打乱,喉咙间一阵腥甜。
常轩微微有些讶异,他不知道白弘是在发哪门子火,也不好出言说这是谢赋之,索性不言,仍旧保持这个姿势。
“玄渺派的小管事......有趣。”谢赋之突的笑出声:“我对这药田有些想法,可你这朋友不让我下手,你说这该怎么办?”
“道友想如何?”
在两方灵压下,常轩抓住谢赋之的手渐渐使不上劲,开始微微颤抖,终究被谢赋之抽出,只得作罢。
谢赋之服用的化颜丹药效未过,此时还刻意压低着声音说话,白弘也不知怎的,也就真没认出来,认真与他讨论起这法子的可行性。
谢赋之隐去锋芒,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那样子,只要是活物便都无法进入药田,但我不信这左家还真把药田放着不采,这些药人一定就是开门人。不过这药人也只听左家人命令,现在我们既然找不出一个左家人来,那为何不自己去当这开门人。”
不过那附身在纸人身上的法子来源,自然就被说成了谢赋之自己所得:“这个阵法我是信得过的,我天生木属性感应较强,与先天木灵制成的药人最契合不过了。”
见白弘面无异色,谢赋之有些急切:“这位常道友也同我提起过你们此次的目标,我们的目的并无实质上的冲突。”
白弘终于开口应道:“你有多少把握?”
狠狠心,谢赋之道:“七八成。”
“可以一试。”
“行吧,”谢赋之道:“你来画阵,我进药田去。”
白弘点点头,看见一旁常轩的表情不怎么好,拍了拍他的手:“没事的。”
“把戒指给我,我来画。”
白弘微微一笑:“好。”
驳戒通体暗青,摸着就有一种古朴的质感,驳戒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就是戒身上有一小小尖刺,让人觉得别扭的紧。
戒指攥在手里沉甸甸的,常轩心中又泛起些其他的情绪。
这是常轩父亲留下来的,传是由他父亲辅佐的君王赏赐,不为战四方,只为避俗世。
脑中浮现出阵法,常轩手上动作不减,直接用尖刺划破指尖,血滴映出阵法的样子,一头是谢赋之,一头便是选中的那个药人。
阵法忽明忽暗的,将谢赋之与药人连在一起,等到阵法隐去,常轩呼出一口浊气,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药人没有回答,只是原本暴躁的他安分了不少,抬头瞧向两人。
莫名的,常轩从那双眼中又瞧出些熟悉的眼神,他咽咽口水:“看来是成功了。”
药人的身体有些僵硬,谢赋之起身后缓慢的走了几步,最后嫌太慢,直接踩在事先准备好的飞剑上,用眼神示意常轩二人跟上。
“看来是不能说话啊。”常轩心中恍然,一手提溜起他的原身,在谢赋之不善的注视下,御剑跟进了洞。
“快看,又有傻子要进去了。”
他们动静不小,药田旁不少人打坐着,见人御剑,也放下手边的事,口上嘲笑着,视线却死死的跟着剑上笨拙的身影。
果真,药人的躯体僵硬虽僵硬,飞剑摇摇晃晃的,总归还是平安到达了药田。
见此,常轩眼中也冒出些激动,众人无不哗然,所有人都一下围在了这个角落。
谢赋之一进入药田,飞剑便自动飞向一个方向,他也挪着笨重的脚步就朝飞剑的方向走去。
瞧不见谢赋之,周围的人都有些躁动,惊疑、悔恨都从四面传来。
常轩心中也有一点担忧,虽说自己正扶着他的原身,但谢赋之性情难辨,也不能肯定他会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打开药田。
片刻后,只听的一声轻响,扑面的灵草味道让所有人舒服的叹出口气。
“走!”
二人早已准备好,常轩直接提着“谢赋之”就跳上白弘飞剑,进入了药田。
因为之前已经反复确认过外围并无羊犀,两人也不同其余人争夺,直接朝着药田深处飞去。
借着谢赋之原身的感应,很快便找到了被附灵的药人。
药人此时已无法动弹,手中拿着一根银色的长棍,长约五尺,直直的插在地上。
常轩不敢耽搁,将二人放在一起,就开始结阵使谢赋之回到自己的身体上。
这药人毕竟是千年前的躯体,他们无法估量附灵久了会发生什么。
果真,谢赋之一回到自己身体便吐出一口淤血,来不及运气,攀着银棍,撑起身就指向白弘身后。
两人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在指路,几个跃步就朝手指的方向赶去。
没几步,面前猛地现出一个大坑,坑中寸草不生,唯独中间长处一棵大树。
两人小心的走上前,大树前一洞口赫然便是银棍原立之地。
拳头大的洞口冒出阵阵寒气,这寒气灵气充沛,一眼望去竟是已形成液态的,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可两人根本分不出半点神,死死的盯着大树中空处的一株灵草。
“形似羊角......”常轩喃喃出声,眼睛竟是有些酸涩。
他不知这是否便是羊犀,但也心如鼓擂,脑中一片空白就来到灵草旁。
也不知是否感应到有人的靠近,灵草层叠的外叶竟缓缓张开......
“小心!”
常轩只看清眼前金白色晃过,接着一股强力猛地往前一拽,便再也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