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新奇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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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的岛屿上阳光总是充沛的有些过分，哪怕下午茶的时间已经悄然过去，大学讲师式的魔术教学也仍旧没有迎来一个尾声。
言峰绮礼突然觉得这样生硬和疏离的气氛有些难捱。
毕竟，他曾经以远坂时臣唯一弟子的身份与其共同生活过三年，即使彼时他还并未对自己的导师产生什么不合时宜的企/图，也远比如今的客气教导要亲近许多。
远坂时臣清越的声音带着海岛阳光的潮湿质感，潮汐般在言峰绮礼耳边波浪起伏，圣堂教会最优秀的代行者难得有些走神，他喉咙处吞咽数次，也不知是在压抑突如其来的食欲还是别的更多的欲/望。
绮礼没有再试图进食，他让胃部灼烧的饥饿感肆无忌惮的侵蚀自己，好借助这种折磨在压抑内心深处的魔鬼。他刚毅的侧脸在阳光下微微显露出青色，轮廓深邃的五官刀刻一般阳刚而英俊。
“所谓英灵，其实就是被广为传颂的英雄化身，即使是在现实中不存在的远古诸神，借由大圣杯的魔力也能让他们从位于外侧的英灵之座上重返现世。这种回返需要的魔力，和英雄本身传说与功绩的发源地有密切联系。
这就是英灵的地源属性。那么，绮礼君，既然你已经成功召唤出了Servant，那么应该很清楚召唤英灵所需求的要素吧。”因为涉及到许多在魔术领域，初学者难以理解的词汇，所以远坂时臣的语速很慢。
他每说完一句话，都会停顿相当长的时间，单纯作为传授魔术的老师，远坂时臣无疑是合格而尽职的。然而言峰绮礼在时臣刻意空出的时间里，并没有认真思考这些他上辈子清楚的事。
他默默坐在矮桌后，神色专注的盯着远坂时臣英俊的正脸，热切而直白。每次言峰绮礼总是能在时臣刚刚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及时收敛。
每当远坂时臣疑惑的眸光扫过来的时候，他就顺势装成刚刚思考出答案的养子，十分镇定的开口回答：“召唤英灵需要五小节的降灵术吟唱、魔力编织的约束阵和与英灵身份相关的圣遗物。”
“事实上，在大圣杯完全溢满之后，召唤出英灵的条件会被放宽松。只要是被赋予令咒的，哪怕是纯粹的外行人也能顺利召唤出Servant。绮礼君现在的情况也是包含其中的。你虽然具备一定的魔术常识，实际上却依旧没能达到能完全驾驭从者的标准。
但是，早早被赋予令咒的你，在外侧规则的约束下是无论如何也要成功召唤出英灵的。所以，大圣杯采取了阶职调整的紧急措施，给你英灵自身服从等级最高的Assassin。又因为你仓促使用召唤使魔的魔术，并没有准备圣遗物，大圣杯就从日本本土随意征召出了英灵。”其实，言峰绮礼好几次恰到好处的答案已经让远坂时臣对他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怀疑。
在时臣眼里，言峰绮礼的魔术理论知识相当扎实。既然对召唤英灵的要素了如指掌，又有圣堂教会充足的圣遗物准备，又为什么会如此不合常理的进行一次仓促召唤？远坂时臣心生警惕，已经暗自给面前男人重重打上了“居心叵测”的标签。
就算远坂时臣给人的外在印象有多么高傲自负，实际上作为掌管远坂家系数十年的族长，他对魔术师之间毫无下限的倾轧和争斗早有防备。更不会仅仅因为所谓的世交关系，而放松警惕。毕竟“万能愿望机”的使用权，不管对谁都诱惑巨大，为此违背道德良知甚至人类底线不足为怪。
也许，时臣的魔术师式思维模式和言峰绮礼的真正打算有相当程度的偏差，他也凭借对魔术本身的敏锐和对自身危险的直觉早早察觉到了异常。从某种程度上来解释这也算是命中注定的巧合吧。当然，现在面对面的两人，无论内心有多少弯弯绕绕的细致打算，表面上也是分毫也不会显露的。
不管是身经百战的教会代行者，还是经历过时钟塔内包藏窝心讲师会议的魔术师家系族长都十分擅长掩饰和控制自己的情绪。时臣虽说暗自防备，但身在言峰家系的本宅他自然也不会把这份防备直白的铺陈在行动上。
他继续以一种被完全蒙蔽的高傲姿态，清晰的解释着和圣杯战争有关联的魔术，不管怎么说，已经通过魔术回路的共振得出言峰绮礼的Servant所有底牌的情况下，对这个英灵的弱点远坂时臣也是了如指掌的。所以，只要能成功召唤出自己的Servant，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的时臣并不担心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
“冬木市确实是属于日本的国土范围，所以来自日本战国的英灵服部半藏获得了相当强力的地缘性加成，导致他反常的出现了两个判定等级Ex的强力宝具。但是，他实际上的战力也依旧是不容乐观的。毕竟他的三个宝具都受到Master的直接制约，而且仅仅是作用单一而且捕捉对象有限制的脱逃手段，正面对抗的话，依旧没有什么优势。”
“既然时臣君有这样的判断，我希望远坂族长能尽快召唤出自己的Servant。早在两年前，我在东京对间桐清次的一次试探，意外暴露了Assassin的宝具，甚至还损失掉了一次令咒机会。
正因为如此，我想请您和父亲尽快赶回冬木市的远坂家本宅商议对策，本来已经没落的间桐家族这次参战的组合出人意料的相当强力，而且间桐清次这个御主本身也相当可疑，他所使用的魔术，不像是间桐本家的秘传。”
其实言峰绮礼这番话原本只是敷衍，他既然已经厌倦了这样枯燥的长时间魔术教学，自然不会毫无意义的继续留在太平洋中间的私人岛屿上浪费时间。
远坂时臣没想到言峰绮礼会如此郑重的提出这样的建议，他忍不住满腹疑惑的反问：“你和璃正一起，现在就随我一起回到冬木市的远坂家族本宅？”
“当然，在和远坂族长见面之前，我已经委托同僚，办理好了相关手续。从今以后，我都只有魔术师学徒这一个身份，我会全力进行魔术师的修行和锻炼，为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全面开始做准备。
请您放心，我言峰绮礼永远是您战场上最英勇的先锋，而我的Servant则是您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强后盾。”言峰绮礼突然站起来，一米九的身高和健硕精悍的身躯，让他一身黑衣的他气势骇人。他的宣誓铿锵有力，甚至已经事先准备好了附带认定的伴侣契约书。这个突如其来的展开，让远坂时臣始料未及，目瞪口呆。
“绮礼君是在向初次见面的我表白，以及求/欢？”远坂时臣愣愣看着眼前身材高大气势惊人的男人，内心一片混乱。
从出生起就身怀魔术师的血脉，远坂时臣从没考虑过，也完全无法接受和另外一个同性生物以伴侣身份共度一生。对他而言，延续魔术师家系的血缘甚至比他本人的生命还要重要。代代相传的魔术秘传和回路数目的累积，只要魔术刻印还在，那么远坂家族就永远保有到达根源的希望。这种希望对时臣而言，深入骨髓不可动摇。
但是，言峰绮礼从来都不是脾气温和的人，他站在原地等了不足五分钟，就按捺不住让自己的Servant实体化，把匕首压在时臣的脖颈上：“时臣，如果你现在不接受这份伴侣契约书，我立刻就让Assassin杀了你。就算你是如何优秀的魔术师，也绝对不可能从暗杀者阶职的英灵手中逃出升天。”
利刃的金属质感在灯光下反射出骇人的冷光，远坂时臣指尖微颤，死死把伴侣契约书的一角按在手心，浑身僵硬。他原本做好了在余生成为言峰绮礼傀儡甚至性/奴/隶的准备，却没想到流入体内的戒律会是如此离奇的约束。
“言峰绮礼向远坂时臣奉献全部的忠诚和灵魂换取爱情。如违背契约者，将立刻失去所有魔术回路，神经坏死。”在远坂时臣把认定契约的血液涂抹在忍术卷轴上的一瞬间，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极为怪异起来。
他削瘦的面颊上，反复浮出皮肤的褶皱，似笑非笑。唯有眼底的绝望和悲哀如同弥漫的黑雾，怎么也压抑不住。时臣张了张嘴，似乎想向言峰绮礼质问些什么，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太过诡异和突然。他反而无从谈起。
从能记事起，时臣就很明白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圣杯战争、魔术血脉……在他的生活里，没有童年，没有娱乐，更容不下爱情。对他而言，对女人的判断标准单一直白的只剩下她们的胎盘和子宫。
为了生育而联姻对身具魔术血脉的家族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时臣身为远坂家族的现任族长，全族魔术血脉最为浓厚的人，时钟塔的长老们自然不会容许他荒废血脉传承的机会。在到太平洋赴约之前，禅城的家老们就已经替他选择好了体质相合的淑女——禅城葵。
下一次的时钟塔例会上，远坂时臣就会结婚。
他不在乎女人的容貌和性格，从小被传统魔术师抚养长大的远坂时臣，甚至察觉不到在思想开放的现代社会这样的包办婚姻的扭曲和残忍。根植在魔术师灵魂里的麻木和执着，一代一代的把这种毫无人性的“肉/体契合”继续下去。
除了魔术的繁荣，远坂时臣终其一生，别无所求。
然而现在，他如果不能对眼前的男人付出爱情，就会失去所有魔术回路，永远无法达到根源。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悖论，也是远坂时臣从未遭遇过的棘手情况。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份伴侣契约书的履行并没有限时，他大概还能稍微琢磨一下怎样和另一个人两情相悦，生死相许。
对远坂时臣这样一心用神秘探索世界奥秘，意志坚定的男人来说。
大概只是在脑子里想一想这些对他而言，只会出现在莎士比亚戏剧里的儿女私情都忍不住面红耳赤，羞愤欲死。
在任何时候，远坂时臣都绝不会失去一个成功魔术师的理智和判断力，即便是他刚刚才遭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挑战。他也能保持冷静努力寻找这样一份强制契约书中间的漏洞。哪怕他是因为被强迫，才签订了这样戒律诡异的契约书，远坂时臣也从未想过要违反契约被毁去魔术回路。
所以，他决定，马上就带着言峰绮礼一起回到冬木市远坂家的宅邸里。
不管有什么应对策略，有了工房里储存的宝石做基础，总是会更容易些的。当然，如果能在不被规则察觉的情况下杀死契约人言峰绮礼，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反正，距离大圣杯溢满还有一段时间，慢慢谋划就是了。
这种事，任谁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也不可能几个小时就想出什么办法来。在此之前，赶紧成功召唤出自己的Servant才是最关键的。
言峰绮礼并不在意时臣有什么谋划，这个契约书的内容，从他重生后的第一年起就被反复推敲，绝对不会有什么漏洞。至于时臣对无效化契约内容彻底死心之后的波折，他通通都可以当做情人间的某种乐趣。反正，活了两辈子，他言峰绮礼从来就不是无法忍耐疼痛的人。
所以，在言峰绮礼知道时臣打算避开父亲单独带自己回冬木的打算后，很快就自信满满的答应了。既然是要好好谈一次足以颠覆远坂时臣全部人生的恋爱，自然是想时刻都和他独处的最为方便。
哪怕，这种伴侣关系的确立方式确实是奇葩了点儿，但言峰绮礼很明白，自己正在追求以及毁灭一个高傲而优秀男/性生物的事实，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和动摇。至于其他锁事的对言峰绮礼来说，在成功按自己的喜好改造远坂时臣之前都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而已。
真是迫不及待就想看到时臣那宝石般的身体和肌肤上被然染上情.欲后的美妙光泽呢，言峰绮礼眼底暗色翻涌，面无表情的跟在时臣身后，脚步坚定的上了回去冬木市的飞机。
在进入远坂宅邸地下工房的瞬间，充斥灵魂的愉.悦感让言峰绮礼瞬间就燥热起来。他劲瘦有力的腰身綳得笔直，腿间的不可言说之处却已经早早昂扬起来，看形状甚是威武雄壮。
远坂时臣满面寒霜的把一颗水蓝色的宝石掷到绮礼身上，声音很是凛冽：“言峰绮礼，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乖乖就范，被你压在床上行那禽兽不如的丑事吧？快收起你愚蠢可笑的妄想。这个我迟早会找到方法的。到时候我一定会用百倍的屈辱让你明白激怒远坂家族的后果！”
绮礼毫不在意的脱掉被水系宝石魔术浸湿的外套，笑容邪气而肆意：“不管时臣君想做什么，我都拭目以待。要不要我稍微提供一点更有情趣的发泄方式呢？恋人之间的微妙相处，有时候就连鞭打都是表达爱意的日常互动呢？时臣君，想稍微感受一下更新奇的世界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新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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