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成为人上人（快穿）》顾笑唯

22、古代大乱斗8

　　“母亲，你在想什么？”

　　今日可算得些空，连母把华妍叫来聊聊嗑。待华妍忙完自己的事，又沐浴更衣后过来，两人说了不多时，连母不知怎的，沉思发呆。

　　华妍心中虽有猜测，却只当不知道，轻声发问。

　　连母回过神，红了眼眶，连抱住女儿哭道：“吾儿命苦，怎的发生了这样的事。”

　　华妍拍了拍连母的背，带着安抚意味地说：“母亲，我如何命苦了，生活无忧，我可是生在福窝哩。”

　　连母才惊觉自己失态，纪逑是断袖的事今个儿听闻唬人一跳，女儿已订给纪逑，万一这是真的，那不是要女儿守活寡！她慌了神，竟在女儿面前差点说出口。本来女儿就反对婚事，男方又是这般不堪的人。

　　连母自认为一片慈母心，却做了这么大的错事，真丢了丑不说，还差点毁了女儿一生。连母叹了一声，哀戚道：“不好说。是你的……唉，打了我的嘴也罢，我只好舍了这张脸去求老爷。”

　　“母亲，可是为了我的婚事？”华妍脱出连母怀抱，抽出帕子嘤嘤道，“我听闻那纪公子是个断袖，欸，说出也污了嘴。母亲向来说话算数，不过被人蒙蔽，才订错亲事。父亲也是这样吧，那样不堪的人，我家又不是卖女的贱皮子，巴巴地贴上去。真把女儿嫁给断袖，我便绞了头发做姑子，反正都是守活寡。”

　　连母被华妍的话一噎，哀伤的面容透出几分尴尬。女儿向来是反对婚事的，如今知道纪逑居然是断袖，倒是他们不是了。不过，这种事是纪家瞒得严啊，连母不禁恼恨起纪家，道：“我的好女儿啊，你要做姑子可伤了我的心。都是那纪家把肮脏事捂得紧，我说他们怎会找到我们家提亲。”

　　可不是吗，纪家与连家结亲，虽有好处，却也不大。说的连秦种种好，会是个好岳父，也改不了连家是罪臣的事实。

　　华妍心中嗤笑，是利益过高都不注意了。没了遮羞布，就要考虑这些，这份利益还没大到令人不知羞耻。

　　“母亲。”华妍感动地回应。

　　两人说做唱打好一会儿分开，连母才擦掉眼泪，女儿还是孝顺啊，就是性子变烈了些。

　　连母与连秦晚后歇息，夜晚静悄悄的，离睡着还有段时候，连母将婚事事宜说了遍，又道：“这纪逑名声不行，不知这读书的本事怎样？”连母欲言又止，还是不敢提退婚。

　　连秦阖眼思考了一下，他最看重的是他的名声，他的立身之本也是清流中的名声。把女儿继续嫁给纪家，得的是一时的利益，毁的是现在教书育人的饭碗。略一思考，两相比较，很快就想好了。

　　“夫人说的是，不过传言不知真假。”连秦和纪夫人一样的心思，别人又没亲眼看见，咬死是假的便是。不过得看看纪逑的本事，若真不成，这婚事，纪家也不能怪他，“也罢，等举人试过去看看。”

　　连母心中有了底，应了一声。

　　“议和亲事该是合八字了，你使人叫寺里好好地合。”连秦又吩咐道。

　　“是。”连母心领神会，是该做准备了。退婚也得有由头，八字不合就不能怪他们了。

　　又道这厢纪逑考完试回了家，筋疲力竭昏昏的睡去。

　　纪夫人听人回遣，拿不准纪逑怎样。老爷还没注意到流言风语，纪夫人也存了心思，纪逑考中举人，再不沾男色，这事就过去了。于是敲打下人这几天安分，服侍好少爷。

　　三天举人试过去，一月阅卷。结果就在下月十五公布。

　　两家人都耐不住打听一番。

　　哎呦，这次举人试悬。

　　这次举人试策论是解读圣人言宽泛论述治国。偏偏题目有歧义，陷阱也多。

　　纪夫人当即叫来纪逑询问，完了，解错题了。

　　连秦这边考虑下，纪逑貌似是，考不中了？得，退婚吧。

　　正好寺庙送来合八字的结果，连母打开纸笺一看：

　　富贵无忧，命中孤独。

　　今日纪大人休沐，难得清闲，在家休息。

　　不多时，迎来一位客人。

　　纪大人笑着在宽敞的荣德堂接待，来人一袭长衫，外着一件深蓝色的纱质罩衣，发丝由同色的发带整齐地束起，半长的胡须打理得很好。君子端方，气质高华。

　　“连先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连秦看着纪大人穿着常服，整个人瞧着亲和不少。心中没有一点放松，他今日来做的又不是什么好事。

　　“说来惭愧，今日我是来退婚的。贤侄有才华，却不是我儿的良人。”连秦遗憾地说。

　　纪大人很是吃惊，怎么忽然要退婚。他坐在上席，一头雾水，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却陡然涌起一股不喜，连家退婚，不是打了纪家的脸吗？

　　连秦又道：“这婚事结的是两姓之好，方是良缘。纪大人您说是吧，夫人们操持婚事，已是合完八字。八字不合乃是大大的不吉利。天命如此，我们缔结婚约，岂不是害了孩子？”

　　连秦从怀里抽出判八字的帖子，递给纪大人。

　　纪大人打开来看，只见书有八个大字：命中相克，各自嫁娶。

　　纪大人一怔，不禁捋起胡子。他虽不关心后宅之事，却也知道合八字多半是顺利的，只是没有天作之合那样好的寓意，大多是良缘美事，甚少是相克。

　　“这……可是合错八字？”纪大人还是不相信，一般人哪有相克的，听说连家小姐温柔贤淑，若非家世，哪用配自己的劣子。

　　“我会用这等事骗你不成？”连秦坚决道，“此乃天兆，婚事不成了。”

　　纪大人疑神疑鬼，也怕连家小姐真的克儿子，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退了婚事。

　　连秦也不多留，收好证明离开。

　　纪大人阴沉地坐着看他离开。片刻，叫来两个小厮，一个打发去夫人那里告知退婚一事，顺便叫夫人拿到之前合八字的判词。

　　至于另一个，纪大人道：“连秦毕竟不是以前的连秦。我虽让他三分，却也不怕他。去查查连秦最近做了什么，区区八字不合他就退婚？定是有原因的。”若是骗他，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一日后，八字取来了，派人打听连秦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纪大人完成公务后回家，两个小厮立在门口，房中只两个大丫鬟，一个替主子换上常服，一个沏茶端小食，把主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颇有资历的管事屏退丫鬟，声音不高不低道：“老爷，昨日退婚有消息了。连先生倒无异常，八字也是真的不和。”适时递上八字纸笺。

　　纪大人打开一看，还是原来的批词。他随手揉作一团，扔到地上，问：“连先生得的也是这词？”

　　管事道：“似乎是有些分别的，此事连家捂得严实，只道连小姐命不好。”

　　“原是如此，纪家才不娶这丧门星。”纪大人刻薄地说，“还有别的吗？”

　　管事露出几分难色，道：“是传闻，现在城中都传，大少爷是个断袖。”

　　“什么？孽子孽子！”纪大人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如今的世道可不比前朝，前朝奢靡，讲究风流，男风并不少见。本朝讲究道法自然，规矩严谨，世风纯正，男风违背阴阳正理，是让人不耻的。

　　纪逑好男风，前途就断了一半。

　　“怪不得，怎会传的满城风雨。做了这事也不捂严实！”纪大人又急又怒道。大抵上位者都有相似的想法，遮掩住就不打紧了。

　　纪大人深呼吸，去了正院。

　　纪夫人正在处理家务，见了老爷不禁殷勤地迎上去。

　　纪大人理都不理她，沉声道：“逑儿的事我知道了。退婚，好男风，多年来庸碌无为。这个儿子，算是废了。纪家不能由纪逑继承，一月后若不中举人，你就抱养迎儿，迎儿聪明伶俐，你好好教养，不要像逑儿。至于李氏，你看着办。”纪夫人是个合格的主母，他不是宠妾灭妻的人，纪逑废了，总要给她依靠，李氏贱妾可有可无，儿子记在嫡母名下也是儿子的造化。说罢，便走了。

　　纪夫人悚然一惊，又是释然。老爷终是看重她的。纪逑的确不行，她自己生不出，家中庶子少又有生母在世。李氏是四少爷纪迎的生母，老爷宠爱不厚不薄。纪迎三岁还是养的熟的，前几日会背三字经，确有几分聪敏。

　　总不是提拔二少爷，二少爷十三，生母得宠，纪夫人虽有些忌惮，老爷却很分明，不让旁人压过她。

　　纪夫人想着，明显高兴起来。

　　连家。

　　“这一个个的，做事都条理分明，跟没感情似的。”华妍感叹道。

　　“以为是糊涂的，却是精明的。”系统道。“以为他宠妾灭妻，却压着宠爱的妾室和儿子，稳固嫡妻的地位。嫡庶分明，士大夫皆是如此吗？”

　　“从五品的官就如此，别人又是何等心思。”华妍道。

　　“有了。这纪大人官位低，一是资历不够，二是能力不足，他颇有马后炮的智慧。事发以前思考总不够周全，自保有余，向上无力。”系统花了十积分查询，华妍也想知道，就不计较系统的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