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上天》浮生如旧

10、老太粽子

　　第二天又是天不亮，两个人就出门卖粽子去了。他们先去的小学门口，临近端午，买粽子的人越来越多，杨素芬现在一天要挑个担子出门。一个筐里放一口粽，主要销售对象是小学生这边，也会有些女家长觉得一口粽小巧方便，即给孩子吃也适合自已做早饭。另一个筐则是大粽子，主要销售对象是居民区里的住户们。

　　经过一段时间的售卖，粽子货真价实的品质和口味上的特色，也渐渐小有了点名气，有了一批忠实的老主顾。

　　陈月娟今天早早的就起来，简单洗漱后，特意拎个平时买菜用的小篮子下了居民楼。楼道里的灯坏了，阴暗暗的，往下的阶梯朦朦胧胧有些不太清楚，陈月娟的脚步急匆匆的没有些许迟疑。她听到了姜艾祖孙俩的叫卖声，马上就端午节了，她已经订下了不少粽子，准备送给亲戚朋友。

　　一出楼道口，就看到几步远的地方，杨素芬已经摆好了担子，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个要2个蛋黄加一个豆沙，那个要3个板栗带2个蛋黄的。只见杨素芬麻利的拿了个袋子，问粽子要不要剥皮，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就从筐子里把不同口味的粽子取出来，装入不同的袋子，还分别做了个记号。旁边的小姜艾也没闲着，只见她胸前挂着个蓝布口袋，左手收钱放进口袋，再从口袋里找零，右手递给阿姨大妈们。嘴里不停的算着：“2个蛋黄加一个豆沙，阿姨一共收您1块5毛钱，找您1毛。慢走哟，欢迎下次再来！”逗的大家伙乐的，直夸这孩子嘴甜又机灵。至于说一个5岁小孩会算数？！一开始大家还惊讶这孩子的聪明劲呢，这几天买下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陈月娟连忙赶上前，对杨素芬说：“杨大妈，我昨天和您订的粽子，还有吗？”

　　“有呢有呢，给你留着呢，20个蛋黄、20个板栗、20个豆沙、20个大肉粽，一共80个！你数数，看那颜色，每种20个。”杨素芬连忙从一口粽的筐子里取出四个袋子，递给陈月娟，虽然早晨起来的时候，她已经仔细的核对过两遍了，但此时她仍然眼也不错的盯着陈月娟再次把数量点了一遍，等数目都对上了。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笑的露出了牙齿。这是有史以来第一笔大订单，可不得认真对待才行嘛！

　　“没错，数目都对，一共是34块钱，给！”陈月娟核对无误后，把事先准备的现金拿了出来，递给了杨素芬。

　　杨素芬接过钱，沾了口唾沫，一张一张的翻点过去。姜艾站在一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拿了个袋子，从一口粽里拿出了各种口味的各3个，分别装好，又递给了陈月娟说“陈阿姨，您是我们老太粽子的第一个大客户，这是给您的赠品，请您收下！”

　　“这，这么多粽子，都送给我？！”陈月娟没有防备的吓了一跳，心里发慌。“我身上就这么点钱啊，你给我了我可没钱给你！”

　　“不要钱，这是送给您的赠品，真的免费！”姜艾知道自已人小，没有什么说服力，就拽了一下数完钱的杨素芬，“外婆，你和陈阿姨说，这是我们老太粽子为了感谢她买了这么多粽子，送给她的礼！”

　　杨素芬奇怪的低头看了一眼姜艾，送礼什么的，事先没准备啊，12个一口粽，也得要2块多钱呢！怎么办，有个败家的外孙女好心疼，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孩子说的的对，你这么照顾我们生意，这是送你的，收下吧！”

　　陈月娟将信将疑，看了看姜艾，又看了看杨素芬，略带迟疑的接过一口粽，又看了看姜艾说“真的送我了？”

　　“真的，只不过我也有个小请求。”姜艾看陈月娟收下了粽子，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说“就是陈阿姨你把粽子拿去送人的时候能和别人说一下，这是老太粽子吗？！是老太粽子哦。”

　　“你怎么知道我买粽子要拿去送人啊？！”陈月娟感觉自已再一次被姜艾这个小女娃刷新了世界观，大人能想到可能也不奇怪，一个才5岁的小孩能想到这个也真的是，别人家的孩子也太聪明了吧？！！！

　　“因为陈阿姨你家只有5口人，肯定吃不完这些粽子呀！而且粽子要新鲜吃才好吃，我和我外婆每天都会来的。所以陈阿姨你买了这么多还是先拿去送人吧！”姜艾歪着头，满脸天真无邪的看着陈月娟说，小辫子在脑后一翘一翘的。

　　陈月娟嘴角抽了抽，想翻个白眼，又觉得好笑，“好好好，老太粽子，阿姨记住了。阿姨明天还来你家卖粽子，你可不能失约哦！”又和杨素芬道了别，陈月娟就拎着粽子回家了，准备等会出门把端午节礼给几个亲朋好友送去。

　　而这边杨素芬和姜艾则继续边走边叫卖，没一回儿，也卖的差不多了，太阳也高高挂在了半空，天气要开始热了。准备收摊，姜艾则眨巴眨巴大眼睛，对着杨素芬说，“外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杨素芬看了姜艾一眼，先把姜艾挂着的钱袋取下收好。然后慢条斯理的把筐子收拾了，突然就一巴掌拍到姜艾的屁股上，唬着个脸说，“你真是，过了个生日，主意越来越大了啊！家里的东西说送就送！”

　　“嘿嘿，外婆，我那不是做人情，想让陈阿姨帮我们打广告嘛！”姜艾摸了摸一些都不痛的屁股，知道杨素芬没有生气，就靠了上去，“外婆，你看我还给取名了呢，老太粽子，你觉得怎么样呀！”

　　“不怎么样!”杨素芬没好气的又拍了拍姜艾身上的灰尘，擦了擦姜艾头上的汗，“老太老太，你就是嫌外婆老了呗！取名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怎么会呢，外婆一点也不老。外婆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那不然叫发财粽子好了！”姜艾故意说道“可是我刚才和陈阿姨说了叫老太粽子，看来明天要和她说一下我们改名了。”

　　“给你点颜色，你还真上脸了！”杨素芬轻轻瞪了姜艾一眼，姜艾故作害怕的低下头，然后又抬起来，看了看杨素芬，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笑了。

　　杨素芬挑着空筐子回去的路上，心里反复的想着“老太粽子”这个名字，虽然总不是很满意，不过倒是挺顺耳的，比那个“发财粽子”好，又朗朗上口，自已可就不是老太嘛，自已做的粽子可不就是老太粽子嘛。

　　“外婆，你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吧！嘻嘻！”姜艾说着，蹦蹦跳跳的往老房子回去，杨素芬在后面连声喊着“慢点，注意安全。”紧追了上去。

　　两个人回了家，姜艾就趴到杨素芬的怀里说，“这两天有好多大婶打听我们的粽子做法，街面上也有其他人卖粽子。现在他们的粽子都没我们的好吃，但是大家不知道呀！所以我就想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家的粽子好吃，取个名字就行啦！比如说我叫豆豆，外婆你一叫豆豆，就知道是我。取名叫老太粽子，就是让大家想到要吃粽子就是来吃老太粽子。”

　　杨素芬一听可不是这个道理嘛，不禁又为姜艾的聪明折服，“豆豆，真是什么事都让你想在前面了，外婆呀是越来越离不开你啦！”

　　“外婆也很聪明呀，我一说，外婆就能把好吃的粽子做出来！我也不想离开外婆。”姜艾搂着杨素芬的脖子，“我喜欢和外婆一起赚钱，过好日子。外公在天上也会保佑我们的！”

　　杨素芬听了之后久久没有言语，泪水渐渐浸湿了她混浊的眼眶，老头子走了这么多年，留她一个人在世上受苦，多年来几次在梦里似乎看到他，又似乎没看到他，或许两个人真的没有夫妻缘份。而姜艾的到来不仅让自已孤苦的晚年有了陪伴。或许也如姜艾所说，老头子在天上一直看着她，照应着她，不然这么些年，苦虽然吃了不少，但日子也算顺遂。她的心里又苦涩又甜蜜。

　　姜艾看到杨素芬的泪水无声的落下脸庞，知道外婆是在想外公了。外婆和外公是门当户对的婚姻，从小青梅竹马，到了年纪就成了婚，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却是很好，在外公走以后的那么多年，外婆拒绝了再嫁，硬是一个人养大了儿女，最后还在和外公当初一同生活的老房子里孤独的死去。可见父母之命有时不见得是错，反而像父母那样的自由婚姻也不见的是对。感情的事情，是天下第一难解之迷，上辈子她见惯了父母恶语相向的样子，对爱情和婚姻失去了信心。但在一个人孤眠的夜里，在深夜独行的路上，她有时也会感到一个人的孤单。而些时的姜艾又感受到外婆和外公这跨越了生死的依恋和感情，想着或许自已当时可以勇敢一点去面对感情，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