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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用嘴喂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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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砚之笑了笑,笑的十分温和,跟在谢清面前时的冷笑截然不同,他继续道,“师妹先瞧瞧这位公子的伤势吧。”
裴妤一眼看见了唐弈上身挂着的陆烬辰,她连忙道:“看样子伤势不轻,先把人扶进房吧。”
把陆烬辰送进医馆后,裴妤背着一个草药箱走了进来,此时的陆烬辰已经陷入昏迷。
裴妤先是检查了伤口,伤口在肩上,已经有些溃烂,裴妤先做了简单的处理,随后取出一排银针道,“还好有师兄及时制止毒素扩散,但是这种毒……”
唐弈问道,“怎么?不可解吗?”
裴妤看着发黑的银针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不可解,只是…我也没有见过这种毒,应该不是中原之物吧?”
裴妤看了看沈砚之,“对了师兄,你们可是与拿杀人取血的贼人交过手?”
沈砚之回答道,“陆公子正是被她所伤。”
裴妤取下背上的草药框翻腾了一阵才说道,“这个毒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完全清理,只能慢慢来。”
唐弈问她,“中了这个毒有什么症状?”
裴妤一边摆弄着草药,一边回答道,“此时陆公子昏迷不醒还不好说,待会儿我与师兄一同施针先导出一部分毒素,等陆公子醒来才能知晓。”
此时沈砚之放下了手中的烟斗,跟着裴妤一起摆弄着银针,他随手拿起一根银针看了才道,“出师之后就只顾杀人没救过人,这手可能有点生。”
唐弈挑了挑眉,这怎么听起来就像是实习期医生直接给人动刀子呢。
裴妤看着唐弈笑了笑道,“唐公子放心,我师兄医术在我之上,当年在师门,他可是排第一呢。出师以后的一年,他在江湖上可是号称‘活人不医’。”
谢清赶紧接话道,“没错没错,砚之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
沈砚之对着谢清笑了笑,似乎对谢清的夸奖十分受用。
紧接着,裴妤唤来了一名小童,应该是在她这里当学徒的,裴妤递给他一包用黄色牛皮纸包裹着的药材,吩咐道,“牛黄青黛各一钱,白英两钱,先去煎好,待会儿送过来。”
小童接了药包,正整备去煎药却又被叫住了,裴妤道,“对了告诉桐儿我今日不接病人,让他挂个牌子。”
吩咐完了,裴妤对沈砚之道,“师兄,这次主要看你的了。”
沈砚之点头,随后拿起银针,走向陆烬辰的身边。塌上的陆烬辰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状况并不好。
唐弈看到他这幅样子心里就有些莫名的难受,陆烬辰不该是这样的。如果真的是因为年幼时的羁绊,这也算还清了吗?
沈砚之道,“唐公子先出去罢。”
唐弈无言的点了点头,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跟谢清一起出了门。
裴妤的医馆并不大,学徒也没几个,但装修精巧独到,想来也是因为常年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的缘故。一个姑娘有这等悬壶济世的情怀也是难能可贵。
医馆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诗词字画,似乎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价值不菲。待看清署名为“沈砚之”时,唐弈还是不由得对沈砚之另眼相看。
不过,唐弈并不太懂这些文化人的风雅,只是谢清在看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跟唐弈讲解墨画的内容。
唐弈一直把玩着手中的面具,谢清似是看出来他有些心不在焉,就随口说道,“他是为了救你才成那样?”
唐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陆烬辰受伤时他们并没有在场,所以他们应该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的。
谢清道,“贫道看的出你心中有些不安,是感到愧疚吗?”
唐弈没有否认,虽说谢清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但看人看手相还真的挺准的。
谢清笑道,“大可不必感到愧疚,若是你出事,陆公子才更难过呢。”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儿?唐弈怀疑谢清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误解,正想开口解释,谢清又神神叨叨的道,“道法自然,顺其自然即可。”
谢清又到,“昨晚小楼里那女子可是米丽古丽?”
唐弈点了点头,“没错,她跟明教有些渊源。”
谢清道,“这我有所听闻,不过也只知她原是明教圣女,后不知何事触怒陆危楼而离开明教如今看来也是知道了。陆危楼认为这是家丑不可外传,所以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弈道,“所以让她自生自灭也未尝不可。”
谢清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然而她对明教生了怨恨之心,想要报复。那日贫道见她受了重伤,恐怕短期之内不能继续害人。”
米丽古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必定会引起整个武林的不满,也不知明教会如何抉择。
没过多久,沈砚之和裴妤便推开房门从房中走了出来,沈砚之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对唐弈道,“暂时无事,去看看吧。”
唐弈道了谢,起身走了进去,看到的却依然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烬辰。
只见他双目紧闭,身上还出了一层薄汗,只有胸口的圣火纹依旧赤红。
没过多久,一位端着药汤的小童走了过来,唯唯诺诺的对唐弈道,“唐公子,师父让我煎好了药送过来。”
说完就把药放在桌上,走出去时还不忘关上房门。
陆烬辰还未清醒,此时也只能给他喂药,只是也不知他能不能喝的下。
唐弈端起盛着药汤的瓷碗,用手感觉了一下温度,用勺子舀了一勺药汁就往陆烬辰嘴边送,不出意外的,这第一勺汤药陆烬辰是一点都没喝进去,全洒了出来。
唐弈实在是没伺候过人,只好又舀一勺,轻轻捏着陆烬辰的下颌,往他嘴里送去。虽说还是洒了点,不过还是喝进去了不少。
唐弈就这样一勺一勺的把药送进陆烬辰的嘴里,也不知他究竟喝进去了多少,正当他快要将一碗药汤喂完时,塌上的人突然轻咳两声,只听陆烬辰有些虚弱沙哑,但是带着笑意的声音道,“你就不能…用嘴喂么……”
听见这话唐弈手一抖,真想把一碗药泼他脸上,唐弈没好气的道,“醒了就起来自己喝。”
陆烬辰一双眼睛盯着唐弈,颇为委屈的道,“我起不了身。”
唐弈无可奈何,想他刚恢复意识,或许真的还不能动身,只能继续用勺子一勺一勺的把药送到他嘴边。
喝完药,陆烬辰舔了舔唇角,明明是一碗苦的令人发指的中药,他却喝的想琼浆玉露一样,也是令人佩服。
两人无言的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尴尬,陆烬辰这才问他,“你没受伤吧?”
唐弈摇了摇头,“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陆烬辰似乎是僵了一下,异色的瞳转了转,似乎在纠结什么,过了会儿才道,“你跟我这么见外么?”
但也确实没熟到哪儿去啊?唐弈心里这么想着,说道,“那……”
还没等唐弈说出后面的话,自己毫无防备的就被陆烬辰一把扯趴在了他身上,陆烬辰按着唐弈的后脑,直接用唇堵住了唐弈接下来想说的话。
唐弈是完全怔住了,直到口中传来微涩的药香,他才推开陆烬辰站起身,“你干什么!?”
陆烬辰舔着唇角,像偷吃到糖的小孩一般,笑道,“就是想亲亲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