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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二十七章 狸猫是不存在的 ...


  •   见我居然真的端回了那盆罕见的菊花,顾老高兴得茶饭不思,直守在菊花前寸步不离。
      公孙策闻讯而来,啧啧称奇。君老其人他早有耳闻,见到面前墨黑墨黑的菊花绽放,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而再三地询问。
      “君老古怪之极,你用什么方法骗来的?”
      “怪?君老爷温和得很呢?”我睁大了眼,奇怪地看着公孙策,顾不上计较他的措辞不当,先为心中的老人辩解。
      那样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我用得上使计吗?
      公孙策摇了摇头,难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粗线条的奚夜总是傻人有傻福?旁人想去君家看看普通花木往往不可得,何况奇花?
      一般人不是在第一关就铩羽而归了吗?他家可是人人不凡的。
      “ 奚夜,你没对对联吗?”公孙策拧着眉头问,
      “ 对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 对出了?”公孙策定住了眼珠。
      “容易得很。”我不可一世地答。
      见公孙策又不相信,我和盘托出了当日的一切。
      公孙策静静地听着,眼睛发亮,变灼,最后火热化。眸子里深深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奚夜。
      奚夜字都不能写好,居然可以对对联?心上一动,公孙策说:“ 奚夜,我们也来对对联玩玩可好?”
      我含笑相视。
      公孙策别过眼光,微一沉吟,说道:“ 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聚一离别,衰柳黄花瘦。”
      扬头淡看,转目意味深长地打量他消瘦的身姿,见公孙策俊脸微红,我目光一转,看向公孙策身后的池塘。
      池塘里水波微漾,粼粼波光如碎金,收回目光,对上公孙策掩饰情绪的眼,轻轻低语:“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吗?宁远是想对我说这句吧?”
      公孙策脑中“ 轰”的一声,积压在心中的一切思绪发狂般的往外冲,脸上火烧火燎起来,见奚夜正促狭地打量自己,一时间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这个鬼丫头这么喜欢这么折磨人了?刚才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看公孙策的脸都快红破了,不再作弄他,我笑道:“ 听好了,我的下联是——
      东边复西边,千年等千年,共甘共苦难,修林双飞燕!”
      公孙策的脸更红。
      不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的下联听起来就是一生一世的誓言。
      没等我继续打趣,一直呆在旁边而被我们完全忽视的顾老忽然直起身,呵呵笑道:“ 奚夜,又捉弄公孙大人呢?谁不知大人脸皮薄?你怎么老皮的?”
      看到被彻底忽视的顾老一脸的洞察烛明,公孙策真的窘了。奚夜的大胆让他又温馨又措手不及,想呼应又觉越矩,想视而不见又难理汹涌的情绪。
      奚夜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可是他也该估计一下目前两人的身份啊?
      公孙策纠结了。
      奚夜也羞赧了。没想到顾老还真是一个人精,看来自己还是得收敛收敛了。
      抬头观察公孙策,谁知他也正瞟眼过来,这一下两人同时红了脸,当然,公孙策的更红。
      偷偷乐着,享受着公孙策的竹茂红霞,我对顾老说:“ 顾老,花你拿去吧。明日我去你那儿拿一株葡萄,你有吧?”
      “ 葡萄可是要春天栽的才能活?”顾老又惊又喜,抱着墨菊欣喜欲狂地说。
      “ 我要结了葡萄的。反正有你在,还怕它不敢活?”
      顾老连连答应,生怕我反悔,抱着墨菊走了。
      公孙策收起了惊讶,微微笑着,见顾老走了,直接问道:‘“ 你打听到了什么吗?”
      我伸伸懒腰,走到石桌旁坐下了。
      公孙策宠溺地一笑,坐到了我的对面。
      “ 也算吧。知道了二十年前被抱走入宫的可怜孩子是谁了。”我暗淡了眼睛。
      这时代什么都如意,就是人的生命和财产太没保障,好像谁都可以随意地取去,只要你是强者!
      “ 哦?怎么回事?”
      原来,君家的那个老女仆成嫂是二十年前柳林镇沈家夫人身边的一个贴身女仆。
      那一夜,夫人刚产下头胎,正大喜,外面忽然冲进一群人,见人就砍,她吓得一下子钻入了身边的水缸,手上刚烧好的热水泼了一地。
      水缸里的水只有一半,成嫂躲在里面簌簌发抖,极力控制,索索地听着外面熟悉的人的惨叫,半天不敢吭声,等外面无声无息时,她才敢爬出来,这一看,险些软倒在地。
      一地的鲜血成河!
      火已经快烧到夫人的房间了,想到这里,成嫂跌跌撞撞地爬过去,一看,老爷,夫人,丫头躺了一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在尸体中摸索寻找着,因为她没找到刚出生的小少爷的尸体。
      找了两遍没找到,她不死心,继续摸着,结果却摸到了一个叫她胆战心惊的铁牌。
      一看,她的魂也飞了。
      大内侍卫?
      成嫂听说我是开封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交给了我这个她藏了二十年的可怕的东西,希望我能帮她的原主人沉冤昭雪,并找到小少爷。
      我很奇怪地问她为什么二十年了,今日才想到报案。成嫂擦了擦老眼,眼神空洞地凄苦一笑说,她的儿子上个月病死了,陪老伴去了,如今她是孤身一人了。
      我不敢再问什么。

      公孙策看着铁牌不语。这种铁牌他比奚夜熟悉,这是宫内侍卫的腰牌,腰牌下方还有一个小小的“ 金”字,如果一切是真的,那应该是金华宫的侍卫,正是当今太后二十年前所居之宫。
      “ 我去了柳林镇一趟,离开封较远,依据成嫂所说,在当年沈家附近找了几个老人,有人说了一句极有用的话”,看了一眼聚精会神的公孙策,我继续说:“ 他说,他在事发前无意间听见了一个尖利的声音说‘ 待会儿抱着孩子你们先走,时间来不及了’ ”。
      公孙策眼睛有如晨星,问我道:“ 查到是哪一夜了吗?”
      “ 三月十八!”
      公孙策目光霍的一跳,虽已猜到,终是大大一惊。
      三月十八,正是当今太子诞辰之日。
      但是,当年的刘妃与李妃并非同时怀孕,而是隔了一月。
      “怪不得,听人说,太子诞生之日,刘太后曾病得很重。”公孙策自言自语。
      公孙策忽然站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四处一看,然后对我说:“ 那孩子是在太子被寇珠、陈林救走之后杀的!”
      我点头。
      “ 太子还活着!”公孙策再也难沉住气了。
      我继续点头,这正是我们一致怀疑的事,只不过如今可以肯定了。
      公孙策说不出是喜还是忧,嗒然一声坐下了。
      我正襟危坐,以少有的凝重说:“ 太子没死,正在人间的某处。但是找到太子并不能破获此案,除非他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有力证据!”
      公孙策没有说话。
      我也不再说。两人消化着这可怕的一切。

      这时,奚阳捏着几个枣子兴冲冲地跑过来,傻兮兮地举到我的面前。
      我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心疼地大叫:“ 奚阳——,你又打枣子了?不是告诉你了吗,红了才能打!”
      “ 红了!红了!”奚阳手舞足蹈,还是举着枣子不依不饶。
      我接过一个枣子,左右顾盼,看到正在看戏般的公孙大人,眼睛一眨,恶作剧之心顿起,趋到他的身边,忽然狠狠地捏了一下公孙策的脸。
      果不其然,猝不及防的公孙策的脸马上红彤彤的,有如天边的晚霞,又如香山的红叶。
      不过,看他的神色,也不知是疼红的还是窘红的。
      “ 看到了吗,这才是红了!”将手中的枣子比到了公孙策的脸边,我一本正经地对奚阳说,“ 这是青的,那样才是红的!”
      “ 红了!”奚阳聪明地指着公孙策的脸高兴地大叫。
      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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