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出茅庐(1) ...
-
宇文婵和元淳公主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关系自是不必言说。燕洵世子获得双姝的青睐，更是人神共愤的事情。
宇文婵因与公主交好，对燕洵世子不敢明目张胆。哪怕身世再出众，她也只得给公主做个陪衬。
公主见她归来，自然是欣喜若狂，拉着她一直唠嗑。小到母猪生崽大到自家哥哥与公主哥哥同床共枕，皆都是琐碎杂事。
公主硬拉着她来到御膳房，说什么也要带她来看阿花的儿女。阿花是一头超过两百斤的母猪，因为前世做了好事，今世被公主看中，免去一死。御膳房不敢怠慢，只能看着阿花一天比一天肥，一天比一天老。况且，阿花伙食顿顿山珍海味，伙食好得更是不必说的。阿花的崽儿又有奶水，个个养得是珠圆玉润。
宇文婵觉得公主可怜，被大笼子困着看猪都无比清新脱俗。而她自己对着阿花的小崽子流口水，寻思着煎炸煮烤各种吃法。
后来一想，山上白菜豆腐吃惯了，连个猪肉长什么样她都记不大清了，也难怪看见阿花的崽子会流口水。
这时，公主派出去当间谍的小宫女回来了。公主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在宫里闷久了，就总想找个乐子图开心。而元嵩带头的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儿变着花样吃喝玩乐，沉迷男色的元嵩总会得选择性失忆症，凡事妹妹问起就忘得个干干净净，推辞‘下一回’再带她一起寻开心。
公主又不是三岁孩童，日复一日的忽悠自然会被聪明伶俐的公主察觉。公主指了一个自己宫里脸生的小宫女当探子，每逢有好吃好玩的就许她回来打小报告。然后她再出其不意，打他个落花流水。
宇文婵以为她会和公主一并出去捉个奸什么的，可这一回，公主想换个花样玩儿。
“玩什么好呢？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大吃一惊。”
贴身宫女凑了公主的耳朵，二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公主听后，开心得紧，连带着头上的百步摇下的流苏伴着她的娇笑连连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她们是高兴得紧，宇文婵则是从心的最深处窜出了一阵阵诡异的凉意。
果不其然，公主自己穿得倒是体面得不行，一袭翻领窄袖胡服英气得不行，下踏褐色流苏马靴，整个人显得娇憨无比。
而宇文婵她自己呢。则是被迫让公主换了一身在外演戏法舞娘的衣褂，两条雪色的臂膀在外到处乱晃。
“公主，我能不能不穿成这样？”
公主撇过头，脖颈挺得直直的:“不行！”
宇文婵忍不住了，“可是这样穿得话，公主我回去肯定要受家法的！您忍心么……”
大夏虽然开放，但事实也开放不到哪里去。先祖准了女子可以抛头露面，女子可以经过殿试加官进爵，但就不准女子除舞女、妓子还有奴隶以外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穿暴露的衣服，他们一度认为这样伤风败俗。
于此，宇文家这样庞大的家族更加要立家规，其一就是认同大夏的条律，为世人率先做典范。她们宇文家若是犯其中之一，重则死，轻则挨板子。
公主任性也要有个度，她想起宇文家的家法严明可是她父皇也夸赞过的。犹豫了一会，准许了宇文婵的要求。
悲惨的宇文婵，到了最后也没能换回自己进宫时的衣裙。
来到宇文怀的府邸上，各家嫡子都在进行投壶比赛。规则很简单，谁淘汰了，就罚酒。若是赢了，那就另当别论。
躲在暗处的宇文婵一眼扫去，这些个公子哥儿玩得不亦乐乎，虚度光阴，她暗自啐了一口。啐完以后，她惊讶得发现，除了皇子元嵩哥哥，她们家的冰坨子宇文玥和宇文怀也在身在其中。
话说这二人，没她有一个亲的，皆都是名义上的兄长。宇文玥是旁枝过继来给她大爷爷宇文灼的嫡孙，宇文怀则是后继无人凑合过来的庶子。
一个太凌厉冷峻，一个城府太深不可测。这样‘人吃人’的地方，她才不要待呢！索性，在她苦苦哀求之下宇文灼才准许她走出宇文家拜师学艺远离是非。
人群之中，皆是人中龙凤。可脱颖而出的，也只有那个发着愣的墨发青年了吧！
“燕洵！”
宇文婵的目光在燕世子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她的两个哥哥的时间还久，她忽然清醒，拍了拍脸。她的脸蛋此时此刻烫得都可以煮白蛋吃，“我这副样子怎么可以见他嘛！公主也真是的！”
她哭丧着脸低头看她自己身上穿着的夜行衣。公主是让她换衣服没错，也很保守不错，可是，她居然要自己当刺客！
“燕洵哥哥，小野猫是什么？”
公主眯起双眼，自己喜欢的人别过头，有意无意闪躲她的质问。燕洵世子低着头看着杯子中的佳酿，尴尬地笑着回答:“小野猫就是小野猫啊，喵喵喵……”
啥玩意？
公主迅速反应过来，凑近燕洵说道:“燕洵哥哥喜欢猫啊，要不我给你弄一窝小猫来。燕洵哥哥，你说好不好哇？”
“啊？哦……”燕洵脑海中不由自主勾起回忆，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奴，抱着同伴的尸体，可并未哭泣求饶。
“你叫什么名字？”
他拉紧手中的缰绳，饶有趣味得俯视那个女奴。女奴被护卫的枷锁卡着，就像剪掉利爪还嗷嗷叫的野猫。即使失去锋利的爪子，它也不甘当笼中物。
“等我有一天，我能站在跟你一样的位置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公主觉得无趣，解了绑在腰间的宫绦，宫绦是自己贴身的，她这样做也不会惹人疑虑。她特地找了擅长打结的小宫女打了个易结的活结，她拿宫绦在空中晃了俩晃。
公主把宫绦系了回去，回过身的时候，宇文婵已经携了她的剑迎面刺了过来。
这都是在她计划当中的，她也想来个美人救英雄来玩玩，所以有了这个鬼主意。
“哎呀，燕洵哥哥小心刺客！”
话罢，她自己就先扑了上去。
燕洵表示，自己还在沉浸勉勉强强算得上美好的回忆当中，没想到元淳小公主来了一个投怀送抱，他还是比较懵的。
他将小公主推入元嵩皇子的怀抱，小公主还未碰到燕公子的一片衣角自是不甘。
她含着怒气推开自己的哥哥，跺脚生气。
那刺客的双手，白皙娇小，无疑是个半大不小小姑娘的手。小小的手携着七尺长剑而来显然有些格格不入。他唇角微微上扬，伸出右手手指轻而易举得将剑锋夹在自己食指和中指之间。
握剑不稳，看来并不懂得习剑。
而又哪个杀手会执自己最不擅长最不熟悉的武器前来刺杀？这无疑是白白送死。很明显，有人故意找他乐子寻开心。
那刺客见自己的兵器被人拦住，刺杀不成，清澈的鹿眸渐渐放大。
好，陪你玩玩。
燕洵故意将剑锋翻了面儿，那刺客伴着震动手脱离了七尺青峰。
公主在一旁看不过去了，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却碰到了不景气的队友，给自己放水。美人救英雄不成，反而把自己信任的队友吊打一顿。
面纱抖落，露出一张天姿国色的稚嫩脸蛋。是个少女，还是个比较漂亮的少女。
燕洵这样想。
那少女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没经历过多勾心斗角，还是纯真的模样。
他总觉得，这张脸分外熟悉。
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在场的公子哥看直了眼儿，他们倒是看过俊的姑娘，但不曾见过这样俊的姑娘。俊的，算上公主一个，可人家公主可是天上的月亮是望尘莫及的。更何况，人家公主早就心有所属，也未必一定会看上他们呢。
这姑娘就不一般，是未开的花骨朵儿，娇嫩无比，是想让人调教成尤物的妖娆主儿。
宇文玥记性不错，是第一个认出自家在外求学许久不归的妹妹。
“小婵？”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出茅庐(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