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一片灯火阑珊》藜生

11、别后思念

　　陆远生离开后，学校里还是那个样子，“高跟女王”一样绕着学校耀武扬威的视察，严礡一样的贱兮兮的逗着女孩子，自己也一样的吃饭睡觉上课……可偏偏又有什么不一样了，再没了那么一个人给自己做好吃的便当，送进嘴里的只能是油腻单一的食物，没一个人在自己嗜睡时给自己抄好笔记，只有“地中海”教授丢给自己大大的白眼……
　　尽管程意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他开始想念陆远生了……
　　程意想，两周，就两周，陆远生就回来了，而自己也可以摆脱现状，让一切回归正轨……
　　两周过去了，陆远生没回来
　　三周过去了，陆远生没回来
　　一个月过去了，陆远生没回来……
　　陆远生好像消失了……
　　程意开始失望了，他承认自己矫情，但他怕那个人在骗自己，真的永远都不在回来……他一面咬牙切齿的骂着那个不守承诺的家伙，一面拼命强迫自己去适应没他的生活，就像适应没了美味的饭菜，只能嚼粗鄙的食物……
　　三个月就这么活生生的的熬过去了，陆远生还是没回来，程意好像都开始怀疑他是否真正的出现过，以前就好似一个玄妙的脆弱的梦……
　　时间过得漫长，然而一天天过去，居然都慢慢挨到了期末考！幸好，多亏陆远生给他的笔记，他认真看了几遍，考试结果出来，还好，几门成绩虽算不上优秀，确也终没有挂科。
　　程意家并不有钱，并没有像陆远生一样买套离学校近的房子住，也是和同学一起挤在四人一间的学校宿舍里。现在放了假，室友们都陆陆续续的找了兼职或回了老家，自己也要打包回家了。
　　回家那天，程意站在陆远生课桌前，愣了好久，只到严礡不耐烦的催促，才缓缓离开……
　　……
　　程意回家的时候，奶奶很高兴，拉着孙儿的手一定要分给他自己宝贝的米花糖，母亲也是高兴的，张罗了一桌子菜，桌上破天荒的多了一道酸菜鱼……父亲只是沉默，但拿筷子时脚步轻快，他甚至拿出一瓶酒，说是今晚一定要喝一杯……
　　程意知道，家人是高兴的，这种穷人的快乐，在享受了陆远生带他去吃高级饭菜后，自己吃一口妈妈做的酸菜鱼，仍然能清晰的触碰到，这好比鱼儿贪恋水一样，自己喜欢这种踏实的幸福。自己见过陆远生许京南那样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他们生下来便有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他们生下来也注定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面包，更多的，他们将会承担的也更多……他们或许还没有体会过什么是吃酸菜鱼的快乐，什么是捡到一百块钱的兴奋，什么是蜗居的温暖……有时候，出身给他们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
　　一顿饭吃的一家人都很爽快，父亲甚至都喝醉了。母亲安顿奶奶睡下，瞧瞧在屋里发楞的男人，把他轰出去了，又担心着，连叫了儿子出去陪着……
　　屋外星星亮的吓人，父亲烟瘾又犯了，掏出烟，点上明火，烟雾缭绕……他向程意招招手，父子两倚到栏杆上，
　　“阿意？”
　　“嗯？”程意偏过头
　　父亲狠狠吸一口烟，“阿意，你不要怪我，”
　　“爸爸你这是什么话？”程意惊异极了
　　“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父亲叹息一声“阿意阿，爸爸没什么本事，在你读书就没帮你什么忙，现在你都念大学了，我还是这样子，活的这么窝囊……将来你找工作，我也没那个能力……”
　　“爸爸！你这是什么话！”看吧，穷人就是这样，拼了命的在夹缝里生存，拼了命的活，还在嫌弃自己活的不够好，给的不够多……
　　程意居然想哭，事实他确实哭了，人有时很奇怪，就淡淡的一句话，让特殊的人讲出来，便有了催泪的点……程意悄悄抹去泪水
　　“爸爸，不用的，真的不用的，没什么，我可以，我自己可以，你别担心，一切都好好的……”
　　这时的程意，不太懂爱，但他知道怎样回报，不管这个世界是否如他想的那般明亮……这都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
　　一个假期程意过得浑浑噩噩，除了一天逗逗老太太开心，就和严礡打电话聊些扯蛋的事儿。而那么久，陆远生没回来，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有！程意自然是拉不下脸给他打电话的，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矫情着些什么……但他拿着手机，盯着屏幕就是一整天，生怕错过一个电话！终于，他憋不住了，手指一划拨了过去……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卧槽！”程意忍不住爆了粗口，把手机摔到床上，一脸深闺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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