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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陌生来电不该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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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在两人戏剧性的表演形式下顺利结束,草草收拾了餐桌,带着小南径直上了楼。站在卧室门前,小桉稍稍掂量一番,又带着她走到另一间房,顿了顿脚步,又往下一个房间走去,就这么来来回回溜达了好几圈儿。
小南没头没脑的跟着她,感觉就是在挑超市白菜似的,这个房门站一会儿,那个房门站一会儿。得亏是叶家,要是在莫家,估计就得站在房子外面了。
“你在干嘛呢?不是要带我去卧室吗?”无法理解。
小桉微微低头看了看她,决定还是采取当事人的意见比较稳妥。
“你想住这边的哪一间房?”
“……”房子多了不起啊!
“有什么区别吗?”
“大致没什么区别,就是看你个人喜好。”这个问题还挺难的。
“我们不能像在学校一样住同一间吗?”语气里略微带点儿埋怨。
习惯性的皱皱眉头,小桉不赞同的说:“两人不嫌挤得慌吗?”
小南故作柔弱的绞了绞衣袖,身体颇有幅度的左右扭动着,十足的小女人姿态。“可是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眼不见为净。小桉很识趣的将目光转向另一边。“那就跟我住一间吧。”也不知是喜悦要多一点,还是抵触更厚一分。
脑海中的小紫再一次嘚嘚瑟瑟的骑在小白脖子上,一副“你这个永远的loser就不要这么死心眼的跟我斗了,趁早投降还能封你个山大王当当”的样子,小南十分诚恳的在内心接了一句“统共就你俩,还山大王,你征服了山大王,山大王征服谁去,脑细胞啊。”小紫一脸愤愤,关键时刻还是我英明果断的做着决定呢,白眼狼过河拆桥,哼~雄赳赳气昂昂的甩过头,嘴里喊着“驾”,奴役着小白扬长而去。
小南才不管它俩怎么窝里斗呢,只要自己心中的小九九达到就行。小桉前脚去开门,她兴冲冲的后脚就踏了进去,典型鸠占鹊巢的坏习惯。
顺手将手机扔在桌子上,边脱衣服边说:“我先去洗漱了,你在这儿先做一会儿吧。”
小南枕着大床懒洋洋的哼哼:“好,多洗一会儿,我想休息一下。”
小桉点点头,穿着保暖内衣长手长脚的进去了。
持续挺尸的小南只觉得全身舒服的咕咕嘟嘟的冒着泡泡。美中不足的是自己从没和小桉一起进过浴室,人生做大的遗憾莫过于如此了吧……也不知道她的果体~咳~什么样,手臂和脸颊都那么白了,身体也一定很白,身材妥妥的该是一条蜿蜒的曲线……越想越猥琐,猛然觉得鼻头下面一热。
……
我靠,不会流鼻血了吧。
小南连忙起身用一只手捏住鼻子,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在床头摸索了几张纸巾,心惊胆战的擦了两把。呼~原来是鼻涕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腹诽自己真是太怂了……
正欲对自己的龌龊心思进行一段根正苗红的循循善诱时,就听见手机响了,小南左右看看,没找着声源,也懒得动,想着只要不接。打电话的人肯定会放弃的。
五分钟后……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铃声仍然一遍一遍的在四周响起,小南烦躁的抱着枕头,顶着足以媲美鸡窝的发型气呼呼的走到声源处,拿起手机凑到眼前,咦~是个陌生的号码,不会是骗子吧。
一股脑儿的滑到接听键,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澈又低沉的“喂?”
捏着手机的手无意识的松了松,小南思绪跑偏的只想电话那头的人再多说几句话,可惜他除了开始的一个“喂”以后就不出声了,仿佛要等着这头的人出声似的,小南默默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口:“你找谁?”
“你是……”
“我是她朋友,她现在不在这儿,有事我可以代为转告。”许是受到对方声音的蛊惑,小南的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由此可见,拥有一技之长是有必要的。
“你……是她朋友?她交了朋友?”清澈的声音带着浓烈的质疑。
小南听得心里有些微微不舒服,心说这人嘴也太毒了吧。也不在乎那个人长处短处。语气不善的说:“我说,这位哥们儿,大晚上你一个陌生来电也不怕打扰主人家休息。我好心好意接了电话,你就是有千般万般怀疑,是不是也该自报一下家门呢?”
“陌生来电?已经把我删了吗?”
托着腮帮子正等他往下说呢,谁知就这一句话之后,电话那头就陷入死寂。小南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头顶。又问一遍:“你叫什么呀?好歹有个名字吧。”
那人像是反应过了般略带歉意又有些无力的说:“她应该不想知道的,可她……一定知道的。”
小南听得一头雾水,还想接着问时,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靠,谁还没有几个过去啊,搞得这么神秘。
放下手机重新躺回床上,慢慢思考着那个人的话,照他的意思肯定和小桉关系匪浅,可小桉大学圈子中的人寥寥无几,她算一个,宿管阿姨算一个,还有那只“流浪”在校园里的宠物狗大概也能算一个。所以一定是在自己进入她生活圈之前的人。小南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十分天真无知时曾八卦过小桉的感情史,记得当时小桉承认有过那么一段。这么看来,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嗯!她过去的情敌。小南严肃异常的总结着。
待想的差不多了,就看见小桉从里面出来了。小南用两根手指抵住下巴“啧啧”几声,虽然大半春光都被睡裙挡住了,可就是这种欲拒还迎的诱惑最难把持啊。古人说的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古人还说的好——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古人还说——
“喂,发什么呆呢?”小桉出来就看见小南像个智障儿童般傻傻的望着~嗯……望着自己?
“啊?哦,我马上就去。”智障儿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
“……”
“快去快去……”小桉没好气的说。
小南抱着睡衣心不在焉的往前走,到底跟不跟她说呢?说了会不会惹她生气?可话说回来,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呢?朋友?他俩的关系可不止朋友那么适可而止吧。
“哎~”小南不轻不重的叹口气。早知道一开始不接不就好了吗!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小桉半靠在床头端着电脑无聊的刷着网页,不打游戏不看剧,不刷微博不聊天,整个就一伪网瘾少女。干巴巴的点了几下屏幕,没什么意思,又啪的一声合上电脑。舀起身边的手机就开始满屏幕的乱点。
胡乱点了一会儿,手上突然一顿,像是不可置信的退出界面,重新点了进去,只见通话的第一栏清清楚楚的显示着那串她早已经烂熟于心的数字。只是太久没有出现,竟连自己都以为已经忘了。大概是洗澡的时候小南替自己挡了回去吧。
说不出什么心情,只觉得自己的那点不为人知的丑陋大概又会像从前那样再也隐藏不下去了吧。小南……算了,那个时候她应该也会离自己而去了。心底慢慢升腾起悲凉,当也挡不住似的就往外冒。小桉将手上的东西随意往边上一扔,胡乱扯过被子捂住头顶,黑暗中的她努力压制着情绪,牙关死死的咬合着,想要将这点绝望的心思硬生生的憋回去。一动不动。好在,当年的自己已经经受过更残酷的现实,对于隐忍这件事,早已驾轻就熟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穿着毛茸茸的小熊睡衣,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脑子一片空白的小南出来就看见床上的人无甚仪态的拱在被子里,情不自禁“扑哧”的笑出来。有些手痒的想去动动她,又觉得奔波了一天,这么晚了,就不要打扰她休息了。甚是乖巧的放轻脚步鸵鸟似的钻进被窝。
拱着被子的那位自然没睡着,只是这种时候,她更希望一个人。因为懂得别人给的屏障永远是不牢固的,即使独自待在角落舔舐伤口的日子难熬的很,但在慢慢愈合的过程中,自身便会结出一层薄薄的铠甲。防御能力不见得有多强,却不至于在跌进谷底的时候冷不防的就被反刺一枪。这样就足够了。她自认为做不到“脚踩淤泥,心向光明”的乐观豁达,又无法洒脱干脆的离开。大抵,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吧。那些绝望着不肯离开的人们,光鲜亮丽的穿梭在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苟延残喘的对自己抑或对别人毫无限度的予取予求。像极了国外大片中面目全非,丧失心智的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躯体,充其量只是一个容器。谁又会对一个容器百般呵护呢?
小南裹着被子,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的一声叹息,冗长而又绝望。
不多时,又被轻拍着进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