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寒柒》木倚云栖木

4、第四章 两对师徒（上下）

　　两对师徒上
　　接下来四人议的事便是围绕着天下时局以及各大门派。寒柒原本是想露个面就回去补觉，非烨一句话却把寒柒支给了自己的师弟。
　　寒柒觉得不错，既不用在这端着，正好……她和陆离好久没有增进感情了。待得寒柒退出大殿，非烨对笙箫默道：“你师父说了，待议事结束，让你直接去天境岛。”
　　出了大殿，寻着非烨交代的方向一路找过去，不久就找到了陆离的天境岛。结界不强，寒柒翻手结印对上光壁，一阵蓝光过后结界应声消失。
　　岛上的情景着实让寒柒开了眼界。除了外围是一圈陆地，居然全是水。准确地说是一潭占满了整个岛的湖。在很远很远的湖中央，有一座建筑伫立水中，宛若海蜃。
　　不过寒柒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哪年遇上大旱，自己就掀了这座岛造福众生。这个想法最终变成了现实，我们在此祝贺，九寒柒小姐获得最佳妄想症成真女主奖。（作者严重脱线中，请勿扯线以免断线。）
　　天上有云层笼着，湖水是墨色的，深不见底。没有路，通向陆离的所在。寒柒很笃定，浮岛的结界很弱，那么水中，阵法定然很强。这绝对是陆离的性格。
　　正好，寒柒也想试试，堂堂清尊陆离研究了多年的阵法。纵身而起，寒柒向着这一潭如镜的湖水飞去。
　　十丈高的水柱自水面凌空而起，直逼闯入者而来。寒柒身形移动巧妙，在水柱的起落声中，惟见一个蓝衣身影在阵中穿梭。
　　这自然只是道开胃菜。三分之一的距离都不到，水面突然漾起了水晕，整片湖水都如同被烧开了一般，开始剧烈翻滚。
　　寒柒着实一惊，这……该不会是世间失传十大阵法中的——沧池阵。以水为依托，五行却一个不落，既有实阵，又有幻阵，陷进去的人，绝难生还。
　　湖水已然变成了红色，整个水面都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搅动着。霎那间，数条火龙自湖底破水腾空，一跃天际。
　　寒柒毫不犹豫凌空而起，双手为刃，直击火龙，一时间，天上犹如落火。灼热的气息弥漫，火焰就这样在半空中蔓延，不灭反旺。寒柒眼见着天地皆化作一片赤红，要将自己吞噬。
　　三昧真火，名不虚传。火不能凭空燃烧，但却可以借力化幻，力量无穷。倒也不枉陆离修炼了数千年火术，如今多半是大成了。
　　寒柒心一横，凝半数仙力于掌心，撑开结界，脚下化出一把光剑，欲拼劲全力撕开阵法。
　　正当寒柒几近力竭之时，突然一道金光穿越火海，瞬间千里燎原皆化作一片虚无。点点火星落回水中，湖水又变为平静的墨色。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寒柒松了口气，暗骂了陆离一句老奸巨猾，飞身向水中央的楼阁而去。
　　两对师徒下
　　远远的寒柒就看到了那个差点害死自己的老不休满脸笑意，一手捧着个酒坛子一手向自己招手。
　　“陆，先，生。”寒柒降在地面上，咬牙切齿地向陆离走来。“小寒柒不错嘛，能在我在阵里撑一会儿了。”陆离一脸纯良无害。寒柒一时间语塞，只感觉气血上涌。
　　“哦，还有一个好消息，一会小默就该来了。”陆离说到自己的徒弟，一脸雀跃，仰头将手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小默。寒柒瞬间就从满腹恼火变成了满面寒冰。当然，谁都不会发现在这一瞬间，寒柒在脑补的是什么。自己叫小寒柒，笙箫默叫小默，那是不是还有小画和小……小严。好萌啊
　　“我想看看，小默能破我多少阵法。”望向湖面，陆离期待道。“谁会料到，您老人家把上古阵法放在家门口啊。”寒柒依然有些幽怨。“我上次离开时，他就能破一半了。”陆离半是回忆，半是赞扬。寒柒一脸黑线，明显在讽刺自己。“好处是他当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陆离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说：小寒柒你个废物。“我天赋平庸，哪能跟先生您的徒弟比。”不是我太笨不用功，是这些人太逆天啦！寒柒在心中呐喊。
　　陆离望了寒柒一眼，突然收了笑，意味深长地道：“因为知道我不会动真格，就不会尽力。”
　　“他到了。”等寒柒回过神来，陆离的目光已飘向湖面。顺着陆离的目光望去，水天一色中，有一青衣（假装青衣是青色的）男子御风而来，衣袂飞扬，翩然若仙。呃不，本来就是仙。
　　“师父。”笙箫默恭敬行礼，余光瞥向一旁的寒柒，悄然一笑。“这沧池阵，你已领悟了。”陆离看着自己的徒弟，心中欣慰。
　　“多谢师父教诲。”笙箫默心下也是一暖。他是个孤儿，长在长留，十三岁拜陆离为师，转眼数千年光阴已过。
　　咦！含情脉脉啊寒柒原本是为了自己弱爆了的水平无地自容，却突觉笙箫默看着陆离的眼神不对，继而心下了然。愿天下师徒终成眷侣！还是不对，陆先生明明有妻子啦！单相思啊（不是不是故意黑默默的）
　　这么想想，笙箫默也是可怜人啦。寒柒这样想了想，觉得开心了许多，看着笙箫默也是满面春光。

　　寒柒姑娘是怎么了？”笙箫默注意到寒柒脸上神情的数度变幻，想着不知是什么缘由。“大概是觉得自己水平太差，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陆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什么啊！”寒柒大声说道。“寒柒姑娘，也试了师父的阵法？”笙箫默有些好奇。“不如你当年。”陆离话落，便被寒柒狠狠地剜了一眼，“我是不忍心你一把年纪了太难堪，故意放的水。”寒柒也学着陆离一本正经，不过却不全是胡说八道。
　　“果然如师父所说，寒柒体贴入微。”笙箫默点点头。光天化日之下，一座岛上，翘起了三根狐狸尾巴。果然，有做师徒的潜质，一脉相承的绝技，说假话不打腹稿。
　　“反正这长留你也来了，干呆着也无聊，正好有人和你臭味相投……啊……志趣相和，你们干脆拜了天地……啊……不……”未待陆离把话说完，寒柒已将所有的怒火化作动力一掌拍出，几乎是吼着道：“为老不尊！”笙箫默也默默抚额。
　　陆离虽未防备，却毫无压力地躲开突袭，伸手抵住寒柒的手掌，二人推还间突然一掌借力打力。寒柒眼见不好及时收掌，却还是被震退了好几步。
　　笙箫默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好笑，真是像极了自己那时候，就是稍微傻了点。陆离不满地瞥了寒柒一眼，“你激动个什么，我是说让你们拜为师徒。”接着又向着自家徒弟，“你可愿收寒柒为徒，传之以理，授之以道。”（你可愿娶你身旁的这位小姐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开启教堂模式）
　　师父问得郑重，自己心中也有考量。师父的打算笙箫默不曾过问，但也并非一概不知，师父重视寒柒，自然有其中缘由。不过，这个姑娘，既可以独当一面，又天赋聪明，自己可算捡了便宜，顺带着免了各种被催收徒的烦恼。
　　而且，这古灵精怪的性格，甚合己意。看来自己的销魂殿，不缺热闹了。笙箫默的嘴角不禁上扬。
　　笙箫默一句“愿意”还没说出口，就注意到在一旁挤眉弄眼，连连摆手的寒柒。笙箫默啼笑皆非。自己倒被嫌弃了。
　　“寒柒，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陆离难得一副严肃脸。寒柒撅着嘴无言以对，半响，嘟囔出一句：“我还不是怕把他气疯了。”
　　笙箫默一听乐了，笑着道：“现在就会体贴师父了，孺子可教。”
　　空档的功夫，寒柒心中也盘算一番，长留自己是跑不了了，有笙箫默这么师父也还不错。于是寒柒俯身，一字一顿道：“拜，见，师，父。”
　　“还有我呢，今天一早，你的师兄师姐就来问安了。”陆离插进来。
　　“可是你也没请他们试你的夺命阵法。”寒柒兀自给了陆离一个巨大的眼白。笙箫默忍不住笑出声，“师父可别把我刚收的徒弟给吓跑了。”
　　“去去去，现在就开始护短了。”陆离一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