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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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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方乃庵,叶非卿一行出城与大军会和后继续前行。
欧阳铭骑在马上看了看天,长出一口气,笑道:“忽然有些期待盛天城了呢。”
叶非卿斜睨了他一眼:“到了盛天收收你脾气,不是谁都跟青州那位一般好说话。”
“主子说的对极了!”白无言终于找到机会呛声,怎么可能不补刀,“欧阳目中无人的样子肯定会惹麻烦。”
欧阳铭失笑:“我说无言呀,我的眼里明明只有你,你怎么说自己不是人呢?”
白无言俏脸生红,怒道:“主子你看他又欺负我!”
叶非卿看了看白无言红的像苹果一样的小脸,笑道:“欧阳,你眼里都是无言吗?就没有我不成?”
欧阳铭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欣喜,叶非卿从未这么和自己说过话,不过他也习惯了在叶非卿跟前随便说话,当即道:“看来将军心情好得很呐,是不是快到京城更期待了?”
叶非卿眯起眼睛,微微抬脸,阳光照在他银色的面具上反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仿佛他这个人就是如此,无论怎样都难掩万丈光华。
欧阳铭和白无言看的有些呆愣,叶非卿缓缓道:“虽然期待,但是不能掉以轻心。叶家,很不简单。”
他们三人说话向来习惯了以内力传音,旁人绝对听不到分毫,因此无论在哪里都没有什么忌讳。欧阳铭点头道:“叶家背后是贤妃和四皇子,要想整垮叶家,这两人绝对不能小看。”
白无言却不屑道:“要我说直接杀了了事,咱们还回西汶去。”
欧阳铭无奈笑道:“说你什么好呢,真是,胸大无脑。”
白无言瞬间脸涨得通红:“你,你说谁,……大,无脑!”
欧阳铭再接再厉:“咱们三个里,谁的胸大?”
白无言羞恼不已,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回击。叶非卿原本对他们斗嘴就没往心里去,此刻见了无言气的一鼓一鼓的胸部,不由得也多看了几眼。白无言发觉到她的目光,脸色越发紫涨,转头怒道:“主子你看什么,很稀奇吗!”
叶非卿眸色一沉,却也没有答话。
无言发觉自己失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欧阳铭,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叶非卿,转移话题道:“主子,我,只是觉得杀了他们简单些。”
“杀掉他们当然简单,可也太便宜他们了。”叶非卿冷冷道,“我要把那些,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这才有意思,不是吗?”
欧阳铭闻言目光一沉:“咱们动叶家,会牵一发动全身,阻力恐怕不小。”
叶非卿闻言周身冷气凝结,杀气毕现,坐下踏雪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异样,躁动不安地喷着粗气,欧阳铭和白无言也被这气息一惊,身后距离较近的几十名暗夜杀也似乎有所感应,全部抬起头望着叶非卿的背影。
只听叶非卿清越微哑的声音响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说话间,周身杀气大盛,一时间惊起无数飞鸟,扑棱棱地由官道两旁的树林里乍然飞出。那副银质面具,此刻在阳光下尽显狰狞,远远看去恍若杀神临凡,叫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大梁帝都盛天城,皇宫。
大殿之上梁帝千御阳端坐御座之上,年届五十的皇帝保养得十分好,兼之他武功底子不弱,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他眉目疏朗,眉宇间英气勃勃,可以想见年轻时当是俊朗不凡的美男子。
此时朝堂上吵得不亦乐乎,似乎百官都没有注意到皇帝已经有些不开心了。
皇帝身处高位几十年,皇家霸气含而不露,他现在腰背挺直而坐,垂眸不语,身上散发的森严气息令两旁内侍连头都不敢抬起,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注视着脚尖前方寸之地。
还在争论的两个官员察觉到皇帝身上气氛不对,张了张嘴,却把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只垂下头不再说话。
静了片刻,梁帝才缓缓开口道:“吵够了?遇到国家大事没见你们如此用心,一个叶非卿就让朕的朝堂炸开了锅。左相,你说说看?”
叶茂源眼珠转动间心思飞转,揣摩着皇帝的意思顺带着把叶非卿骂了个遍,这才沉吟着开口道:“启禀圣上,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叶将军年纪轻轻军功便震铄古今,微臣想着即便是到了京城也是足当大任的。我主圣明,乾坤独断,微臣等岂敢擅自揣测。”
任何一个皇帝无论如何开明,无论多么地器重一个人,都抵不过一句话“功高震主”。
叶茂源这话一说,等于是给皇帝心里扎下一根刺,无论如何,叶非卿想要得到重用怕是难了。
果然,皇帝沉吟不语,百官心里也都打起了小算盘,这个时候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大殿上有开始了新一轮的寂静。
半响,却是一人笑出声来,这声轻笑一瞬间打破寂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循着声音望去。
却见在百官中走出一人,随着他出列站定,水蓝色长衫无风而动,飘逸绝尘,正是永安王世子千瑾溪。
他头戴束发紫金冠,眉飞入鬓,凤眼微眯,鼻梁高挺不见一丝曲折,薄唇勾起一缕凉薄的笑意,就那么长身玉立,不动不语,恍若谪仙临凡,耀眼地夺人心魄。
百官都有一瞬呆愣,旋即反应过来,纷纷侧目或者垂了眼。
就连梁帝都不由地暗自感慨,这个侄子真是生得好皮囊,好看到人神共愤了。连忙收摄心神,眼神中带了慈爱问道:“溪儿可是有话说?”
千瑾溪恭敬行了一礼,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叶茂源,这才淡淡开口道:“皇伯伯,侄儿只是想说,叶非卿人还未到京城。”
梁帝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难得溪儿你还能给朕提个醒,也罢,一切就等大军入城再做定论。退朝。”
百官行礼山呼万岁,梁帝又大手一挥:“溪儿留下,陪朕用午膳。”